游凤戏龙女状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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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秦也会轻功,可惜她和云秦一向拘于礼法,从未如此亲昵。若是他背着她从树梢飞掠,一定很幸福!
她低头看,世界繁华,却暖不了她的心,反而是这人宽厚的背,让她有了几分怪异的满足感。
“这是什么?”她突然看到他脖子底下有一枚指甲大小的褐色印迹,伸手就摸。就当指尖快触到的时候,他突然一个耸肩,把她从背上丢下,又迅速抓住她的手在半空中一抡——就跟着拎着一个草扎的人似的轻巧,换成了把她抱入怀中。
渔嫣的魂都要被吓飞了,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地盯着他。
“小表妹不可太好奇。”
他冷冷一句,如寒风透骨,让她从梦幻直接坠进寒渊。
渔嫣嘴角抽抽,转开了脸
二人落在公主府东侧高墙上,最热闹的大殿就是公主的寝宫,这公主府是新建的,几乎是皇宫的缩小版,以此可见芙叶太后对婧歌的喜爱。
他把渔嫣往屋顶一放,轻轻揭开了瓦片。动作利落轻盈,尽管带着她,也没发出一丝声响,就像一只行走在夜色里的黑猫。
渔嫣冷眼看着,专业爬墙的水平果然令人佩服!她把他落地的要领,一一记在心中,以免下回再犯同样的错,又掉进恶人挖的坑里。
“你们说,云哥哥会喜欢我吗?”屋里传来响动,渔嫣迅速低眼,看向瓦片内。
婧歌穿着一身绯色薄纱长裙,裙底下,少女青涩的风景若隐若现,裙摆上绣着朵朵桃花,一走动,桃花瓣纷飞,栩栩如生。
她心中苦涩,这是明儿大婚之夜准备的衣裳吧?她也有,宫中所赐,可惜一回也没穿过就当了寡妇。
“比你美多了。”他凑过来,在她耳畔低语。
渔嫣不出声,他在她耳边又低低发笑,小声说:“在这里好好看着,天亮来接你。”
“什么?”
她一怔,扭头就看,他已经做回了夜猫儿,掠远了。
“你回来!”
渔嫣大急,张大嘴,声音却极轻,风一吹就化了!她不敢在这里大喊大叫呀!这人还恶毒,呆在这屋顶上,别说深夜风凉,能冻僵人骨,若弄出半点声音响,下场更糟糕!她要怎么解释没穿鞋袜,趴在公主房顶的原因?
不过,那人去的方向,并非府外,而是公主府深处!
第26章 【26】繁华落尽,与君行()
风起了,一只猫头鹰从枝头掠过,残叶从枝头纷摇落下。月光被乱枝搅碎,落进院中九只硕大的红灯笼里,被红通通的光吞噬。
渔嫣闭着眼睛趴了会儿,凉风直往衣领里灌,不仅四肢麻木,腰酸背痛,感觉少了肚兜保护的胸前双团都冻成硬包子了!
她咧咧嘴,小心地挪动腿,调整姿势,忍不住低头看殿中。
婧歌在殿中走来走去,一身玉铛环佩,铮铮乱响。正有嬷嬷跪着给她行了礼,手里托着画卷。
嬷嬷小声说了几句话,婧歌捂着脸,小蛮腰连连扭动,一副娇羞模样,然后伸手接过了画卷,好奇地看着。
不用想,那是春|宫图。
渔嫣知道,这是宫中教养嬷嬷在教习洞|房之事,明晚,云秦和公主就会成就好事了!她缩了缩脖子,强迫自己不要难受。她得往前走,朝前看
婧歌羞涩好奇的声音传上来,“诶,云哥哥会喜欢吗?”
“公主貌若天仙,又温柔活泼,驸马一定爱不释手。”嬷嬷赶紧拍马屁。
婧歌笑了,手一挥,宫婢马上捧上了一锭金元宝。
赏一个嬷嬷都如此大方,足见婧歌的财势。渔嫣那晚没什么银子赏给下人,于是饿了一晚上,连碗热茶也没喝上,之后直接迁进了别院。
渔嫣其实挺喜欢公主的,一双黑瞳清澈透亮,是宫中难得的没什么心计的人。
教养嬷嬷得了银子,更加高兴,声音都大了些。
“公主,明儿洞房之前,记得让驸马喝一碗春和汤,驸马会更加勇猛,有助于公主一举得男,早早生下小郡王。”
渔嫣拧拧眉,当云秦是什么,生子工具?
“我要喝吗?”婧歌疑惑的声音问。
“公主不要喝,公主享受就好,咯咯”教养嬷嬷的老脸皱成一团,笑得头上的翠色宫花乱颤。
婧歌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可我想让云哥哥享受。”
教养嬷嬷的声音卡在喉中,婧歌一挥手,赶她出去,“你走吧。”
嬷嬷只好跪安,婧歌又哼着歌儿去看她的喜袍,春宫图丢到了一边。
渔嫣看着她,心中有了几许安慰,云秦得一真心人,也是好事!再过两个时辰,婧歌就要梳妆更衣,侍婢们服侍她睡下。
渔嫣趴在公主榻的上方,冷风阵阵吹来,冻得她直打哆嗦。大殿边那棵木棉花的花绒顺风乱舞,有几颗钻进了她的鼻孔,一个喷嚏往外涌
这一打还了得?
她赶紧捂住嘴,一口气硬憋在嘴里,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胸膛也涨得痛。她死撑着,不让喷嚏逃出来。突然,枝头的猫头鹰咕咕叫了几声,扑扇着翅膀,扇了好一阵细尘扑来,这不是雪上加霜吗?尘入鼻中,渔嫣再也无法忍住了。
第27章 【27】繁华落尽,与君行()
一个喷嚏打出来,眼泪鼻涕纵流,惊动了院中的太监宫婢们,场面顿时就乱了。众人纷纷跑来,指着屋顶嚷嚷质问。
渔嫣暗自叫苦,不敢再留,也顾不得声音不声音了,爬过琉璃瓦,直接跳下大殿后面。腿磕在地上,顿时一阵钻心地痛。她咬牙爬起来,拔腿就跑。
前方有小湖,她无处可跑,捏着鼻子就想跳。此时东南角又响起了嘈杂声,还有兵刃之声乱响。一个高大的身影如雄鹰一般掠来,直接勾住了她的腰,带着她往外疾掠而去。
他的轻功太好了,简直可以用乘风而行来形容。不过片刻功夫,便出了公主府,进了一条暗深的小巷。
附近隐隐传来舞乐之声,渔嫣认出,这是京中最负盛名的勾栏院——挽情楼的后面。
“你得手了?我可以走了吧?”她仰头看他,不客气地问。
他带她去公主府,一定是有所图谋,可能盗物,可能见人——总之,他此刻神色笃定,一定是得手了!
面具男转头看她,双瞳里幽光一敛,分明是为被她探得真相在愠怒。
“走了,永不再见。”渔嫣又说。
“劝你今晚不要回去。”他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哦?我府中也有下|三滥的恶棍?”她扭头,冷冷嗤笑。
他不说话了,渔嫣瞪着他,脑子一抽,双手抬到头顶,各竖了两指,皱起鼻子眼睛冲他做了鬼脸,不待他反应,一溜烟地往巷子外面跑去。
他慢慢地取下面具,怔然地看着她跑远。月光投下来,如神奇的刀术雕出的硬朗俊逸的脸上,长眉入鬓,眉角一点米粒大小的疤,一双墨瞳如星辰般明亮,又如深夜般探不见底。高挺的鼻梁下,坚毅的唇紧抿,不厚不薄,带着冷酷的性|感。
王者威严之气,往四周倾辄而去,风拂阔袖,猎猎作响。
渔嫣溜到了屋后,推开后门进去。
奇怪,今天念恩怎么没来等她?平常一定会等她的!
她合上后门,抱着双臂,加快步子往房间走。
“念恩念安,我回来了。”
她推开门,清脆地一声轻呼,却立刻楞在了门口。
念恩念安被摁在地上,背上各踩着一只黑色的厚底宫靴,手脚被捆住,嘴也被堵上了,背上的衣衫已经被鞭子抽开,满背的鲜血。
见她进来,念恩立刻唔唔地叫起来,眼泪大颗地往下滚。
而正前方,坐着芙叶太后身边极心腹之人,桂芸大嬷嬷。掺杂白发的头发,用桂花头油梳得一丝不苟,眼角眉目上都刻着凌厉狠辣。她是芙叶太后身边第一狠角色,不少宫女就是死在她的酷刑之下。
渔嫣脑中一片空白,又迅速镇定,走进屋中,轻声问:“桂芸嬷嬷,敢问本宫的两个丫头犯了什么事?”
第28章 【28】繁华落尽,与君行()
“王妃娘娘,这两个丫头未能好好照顾您,令您染病,这病还久久未愈,其是罪一;罪二,这两个丫头明知您在治病,还不阻止您出府,还纵容您晚归;罪三,这两个丫头居然偷看这种yin秽之书,其罪当死!”
桂芸嬷嬷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一句时,抓起桌上的书,狠狠地一拍。
屋里一阵死寂。
渔嫣低头看念恩,念恩泪眼滂沱,轻轻地摇了摇头,再看桌上,文稿并不在,只有一本书摆在上面,看来是许娘子抢先收走了,还好,至少少了一条写yin秽书的大罪!
她缓步过去,迎着桂嬷嬷凌厉的视线,轻声说:“桂嬷嬷威风真大。”
她毕竟是王妃,这人怎么着也是个奴才,居然在她面前拍桌子,看样子是有备而来,目的就是击倒她。
“奴婢哪敢有威风!娘娘久病未愈,皇太后心中焦急,怜爱娘娘,特令奴婢带御医来给娘娘诊脉。”桂嬷嬷冷笑,一挥手。
两名宫婢立刻出门去,大喝一声:“旬御医。”
旬御医在宫中和白城安的医术和地位不相上下,各有各的人脉,实际上,御医们也斗得如火如荼,各自有服从的主子。
他进来了,给渔嫣行了个礼,从药箱里拿出锦帕和红线,给渔嫣诊脉。渔嫣轻合着眼睛,心中迅速分析此事的原由,这几年下来,她从未成为过焦点,努力隐藏着自己,为何现在突然都向她靠拢过来?
“娘娘确是天花,因为治得及时,用药恰当,所以才能如此轻巧。”旬御医听了半晌,向桂芸嬷嬷抱拳,低声道。
若白城安是皇上的人,还能怀疑是做了手脚,可是旬御医却是太后的人哪!渔嫣自己也犯嘀咕了,她难道真得天花了?
桂芸嬷嬷也露出了几分讶色,此时一名宫婢匆匆进来,俯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她点点头,客套地请旬御医先行回去,门一关,立刻就变了脸,低声道:
“给娘娘验身。”
“什么?”渔嫣一怔。
“娘娘,对不住了,这是太后的旨意。”桂芸嬷嬷冷笑,令人把她摁住,直接剥|裙脱|衣。
渔嫣刚刚一直抱着双臂,又挡着胸口,此时衣被拉开,里面的风景直接露了出来。众人大惊失色,她的手臂手腕上,多有指印掐痕!
念恩紧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傻瓜也能猜到,这一验下去到底是什么结局。
这个过程极为羞耻,几个牛高马大的女子摁住她上下查看。
每个进宫选妃的娘娘都会经历这一关,有些人当场就会羞得哭起来。渔嫣一身冷汗直冒,却没办法脱身,只能任由她们验了,然后大声说:
“嬷嬷,娘娘已非完璧。”
桂芸嬷嬷的脸拉得老长,一挥手,众宫婢就扯下被子,把她蒙头一卷,抬着就往外走。
第29章 【29】繁华落尽,与君行()
“把这两个死丫头也带着,进宫听从太后发落。”桂芸嬷嬷扭头看两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女孩,一脸狠意。
一行人经角门进了宫,直奔太后寝宫,但并未去见她,明儿公主大婚,太后怎会在这种喜气洋洋的时候来处理这种污秽事?
渔嫣和念恩、念安一起关在太后关|押犯错宫女的暗牢里,她一人一间,那两个丫头在另一间。仅一个火把插|在墙壁上,整个暗牢中充斥着腐臭的血腥味,滴答的水声从四面传来,令人心生恐惧。
“念恩,许娘子呢?”渔嫣靠在木栏上,轻声问。
“她只是厨娘,桂嬷嬷没理她。”念恩轻喘着,小声回。
渔嫣沉默一会儿,小声说:“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们。”
“娘娘,我们两个的命是娘娘救的,生死都是娘娘的人,念安本是个低|贱的奴隶,是娘娘给念安饭吃,给念安衣穿。这几年是念安过得最安定,最好的日子,自由自在,就算现在死也值了。”念安也挣扎着坐了起来,泪盈盈地朝渔嫣看。
“傻话,我们不会死。”渔嫣勉强一笑,安慰她们。
最后会不会,她又如何猜得到呢?
又黑、又冷、又饿她晕晕沉沉地靠在木栏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睡去,又昏昏醒来。
牢门被人打开,暗哑的声音穿透厚厚的石壁,让她一震,慢慢转头看去。
几盏灯笼开道,桂嬷嬷在左,芙叶太后在右,慢步走过来了。
“太后。”渔嫣跪下去,额头俯地。不管如何,今儿她一定要试着让两个丫头安然无事。
几名宫婢把凤椅摆好,扶着太后坐下,她盯着渔嫣看着,一手轻抚着额边晃动的金珠流苏,久久不语,整个囚|房里都因为她的到来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