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凤戏龙女状师-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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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去那地方的有个男人,也有一个叫邢大人哪,难道是他家?”御凰雪兴奋了,赶紧催着十一王跟过去。
但十一王并不这样想,官家门牌不是这样的,后青朝廷提介节俭,不得搜刮民脂民膏,官员就算悄悄弄了雪花银在家里堆着,那也不敢在明里表现出来,不可能用这样的金镶玉制成门牌,给普通的仆人戴在身上。就算是普通的玉石,也会引来非议。这种低调,越靠近都城,就越明显。而后青又极力发展商业,商人们富得冒油,衣食住行,莫不讲究个奢字,所以商人之家往往比官儿还要奢华。
所以,这牌子是商人家的。
不过,既然都姓邢,说不定有关联,去看看也好。
从巷子出去,别有洞天,又是一个开阔的集市,一眼看去,有四五刑家的店铺排在对街上。酒肆,客栈,金玉首饰,胭脂水粉,人来人往,生意还挺火爆。
那几人已经拖着疯女人进了其中金玉首饰铺子,这铺子在正中间,看来,是通往后院的门。
十一王把御凰雪从马上抱下来,牵着她的手往首饰铺子里走。
御凰雪正看热闹,没察觉她的小手在十一王的掌心里,跟着他进了铺子才反应过来,抽出手,冲他做了个鬼脸,解下披风丢给他,乐滋滋去看首饰了。
店铺里两边都是柜台,中间摆着圆桌,请夫人小姐们坐下,把看中的首饰端到桌上来,对着铜镜试戴。
御凰雪乐了,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不亦乐乎。
小姑娘,无论多大,对这些东西就是这样感兴趣了,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了。
也好,反正刚刚抓疯女人的男子正警惕地盯着二人看着。
“这个,拿这个给我看,昨晚还听蓝姐姐说,她的一支钗是她以前的客人送的,就是在汰州买的,我就感觉那钗不同一般,你看这上,和那个像不像?”御凰雪指着金盘里的一枝玉钗,笑眯眯地看十一王。
十一王低眼看那钗,白玉通透,雕着一朵兰花。
“你买了,送给蓝姐姐吧。”御凰雪眼睛亮亮的。
“客倌喝茶。”小二端上了茶,殷勤地递到十一王和御凰雪面前。
御凰雪没接,捧着白玉钗,热情地给他出主意,“蓝姐姐又美又温柔,你把她带回家去,你就说,她就是御凰雪,你们成亲吧。”
十一王正好接过了店铺里小二递来的茶,才抿了一口,就被她一句话给乐到了。毕竟是小姑娘,想事儿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是她啊?”十一王笑着问。
“漂亮啊,又聪明,还会做菜,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这样的吗?我还给她好多好多嫁妆,你把她娶回家,你就赚到了。”御凰雪一本正经地说。
“啊,哦嗯”十一王笑着点头,抬步走去另一边,假装去看首饰。和一个小丫头说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这不是太可笑了吗?他可不想继续下去!
“什么啊,哦嗯。”御凰雪瞪他一眼,小声嘀咕,“你可别想打我的主意。”
十一王装听不到,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已摸清了这里的门道,里面还有贵宾室,这和麒麟坊的格局是一样的。
“客倌,要看看里间的吗?里面是专为公子、爷们准备的。”小二乐癫癫地过来,还没说完,只听到里面传出了凄厉的哭声,让人心惊肉跳的。
众人被吓住,御凰雪跳起来就往后面跑,十一王赶紧跟了过去。小二想拦二人,被十一王用折扇给打开。
里面贵宾室此时没客人,二人直接闯进了院子里,那疯女人被摁在地上,有人正用铁链锁她的脖子,男人的脚就踩在她的后脑勺上,还有人正猥琐地掀她的裙子,手往她的腰带里摸。
“你们作什么?怎么能这样对一个病人?”御凰雪气愤地质问。
“爷,这是我们家事,您要买首饰,赶紧出去吧。”打手们围过来,虽然语气恭敬,但是眼神已经不善了。
“都让开。”十一王用折扇指着众人,低声说:“什么家事,让你们用铁链来锁一个疯妇?若不放开她,爷我今日就要报官了。”
“啊,哈哈,爷,别生气,这是我们家的侧夫人,她有疯病,发起疯来会咬人的,我们这里人人都知道,你看,这是她刚刚咬的。”有一位年轻人从一边冲过来,拦住了二人,抬着手给二人看,胳膊上果然有牙印。
“那就请大夫,怎么能咦”御凰雪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里犯起了嘀咕,为什么这人身上有她熟悉的感觉?
“吓着二位了,真是不好意思,里面请。”小二推着二人往贵宾间走,又扭头冲那几人使眼色。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让贵宾受惊了,前面的首饰,贵客随便挑,算我的。”
一个瘦高的男人也慌慌张张地跑来,一身褐色绫罗长袍,外罩狐皮坎肩,戴着狐皮小帽,拱手抱拳时,手指上有一枚硕大的绿宝石戒指。
“你是邢掌柜?”御凰雪上下打量他,不满地说:“你不能让下人打你的夫人哦。”
“呵呵,在下是这里的刘掌柜,我们邢掌柜一直病着,这是我们的侧夫人,去年儿子去世,受了些刺激,所以就成这样了。”刘掌柜赔着笑脸,引着二人往里间走。
御凰雪抿抿唇,看着那些人把侧夫人抬进了对面的屋子,才扭头看着刘掌柜说:“真可怜啊。”
“是啊,是啊。”刘掌柜随口附和。
御凰雪拉了拉十一王的袖子,小声说:“叔叔,给我挑两支钗,反正他们也不要钱。”
“是、是,不要钱。”刘掌柜又赔笑脸。
十一王看见她态度转变得如此快,强忍着好奇,不去看那个让小丫头转变态度的店小二。
第239章 不能在一起【64】()
御凰雪握着两只黄澄澄的金钗,随手往头发上绾。她才九岁,又是在宫外,所以只梳着双平髻,细细柔软的发,还承受不起这沉甸甸的钗,一绾上去,发髻就被压得软趴趴的了。
十一王想笑又不敢,牵着马,跟着她穿过了大街,她又突然眼睛一亮,握着钗用力一晃,小声说:“原来奕宁哥哥易容术这么厉害了呀,我也要去找问离舅舅学易容术。”
那是御奕宁?
十一王愣住,那小子尖嘴猴腮,跟个猴精一样,最关键的是身材也要矮小一些,那是怎么办到的?易容术能改变身形吗?这就是传说中的缩骨术?
他忍着没回头看,拉着御凰雪的手晃进了对面的酒馆。
已是日上中天,正好吃个火锅,看看御奕宁在对面做什么。
“客倌,楼上请,在我们楼上可以看到全汰州好玩的事。”店小二殷勤地迎上来,引着二人往楼上走。
“什么好玩的事?”御凰雪好奇地说。
“哈哈,二位客倌今儿才到汰州吗?今儿我们晨郡王下令打老bao,对面翠湖楼的两位老板娘正吊着打呢。”店小二笑嘻嘻地挥动手里的抹布,把靠窗的一张桌子
“你这是幸灾乐祸啊。”十一王愕然看着他,打人有这么好看吗?
“客倌你这就不知道了,你看就是”店小二朝窗外呶嘴,眼里兴奋的光直冒。敢情是借着带二人上楼的机会,自己多看几眼。
十一王只看一眼,立刻掩住了御凰雪的眼睛。
和别处不同,翠湖楼的老板都是女人,别处的老板娘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她们两个应当是二十四五左右,一头长发如缎子一般垂至膝处,肤如凝雪,眼波生媚,仅穿红色薄绸衣裤,因为盘扣未扣,所以该露的、不该露的,全在雪地里明晃晃地映着。行刑的人每打一鞭子,两个人都会发出如春天夜晚的猫儿一般的叫声。
墙头上趴了好多人,看得有滋有味。
“换家地方。”十一王脸色铁青,拖着御凰雪就要起身。
“我是女的,该捂眼睛的是你。”御凰雪扒着他的手指,气呼呼地大叫,“大叔你都看过了,让我看一眼。”
“看什么看,你个小破孩儿。”十一王点了她的穴,扛着她就走,还真是难得的强硬。
店小二看着二人下楼,眼角眉梢全是促狭的笑,向楼梯下的人使了个眼色,楼下的人便赶紧堆出一脸遗憾送二人出去。
“太子殿下让试试他,没想着还行啊。”看着二人走远了,两个小二抱着双臂,靠在门口小声议论。
“太子殿下出来了。”其中一个放下双臂,目光看向街对岸。
绸缎庄里走出一个精瘦的男子,朝外面观望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盯了这里两天了,也没看到那个用铁链牵白骨的人出来,太子殿下独自在里面,也没个接应,若出事怎么办。”另一人有些担心地说。
“太子不烧了他们的铺子已是他们的万幸,这回太子一定能让那帮不服气的老头儿们刮目相看。”
老头儿藏在墙角的御璃骁和渔嫣对视一眼,脸色一沉,这是在说他和莫问离他们吗?臭小子们,回去非让这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在风里站着,打一千遍拳给自己看。
“走吧。”渔嫣拖着御璃骁的手往前走,小声说:“莫问离已经等着了,让这些孩子自己去折腾,我看十一王也是稳重之人,亲事成不成那另外算,好歹他是客人,你也少摆脸色给他看。”
“我何时摆脸色给他看了?”
御璃骁不满地问,岳父看女婿,那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辛苦养大的宝贝疙瘩,将来渐渐地就会把崇拜他的心,转去那个男人身上,他不再是小肉团儿心里最重要的人只要想一想,御璃骁就觉得忧伤。
“别伤心了,回去我发发善心,给你纳几个小新妃,也让你尝尝鲜。”渔嫣促狭地用手肘撞他。
他冷哼一声,大步往前走。
“相公,夫君,爷”渔嫣快步跟过去,拉着他的袖子和他并肩往前。
她穿男装,依然扮夫子,如此一来,路上的人听到她的话,纷纷侧目,满脸震惊,像看妖怪一样看着二人。
莫问离就在前方等她,她今日是带二人去见绯玉的。
富贵温柔乡里,绿笛之死,让二人心中一直压着一块石头,紫虞不是简单的人物,若能从绯玉这里打开缺口,那就最好不过了。
巷子深幽,地上薄雪已踩成泥。
莫问离靠在梅枝边,嘴里咬着几片梅花,垂眸低眉,青色披风在风里微扬。路过的大小媳妇儿从他面前经过时,莫不是羞红了脸,想看又不敢,不敢又忍不住,眼睛直往他身上瞟。这厮恶劣,居然还微微牵动薄唇,冲人家笑。
“又在祸害人了,妖孽,你能再招眼一些吗?”渔嫣走过去,伸手敲他的脑门。
“没大没小,如今整个城都惊动了,你以为你不招眼?他不招眼?笑话。”莫问离挡开她的手,慢悠悠地往巷子里走。
渔嫣语塞,这样一番大搜查,城中谣言四起,有说来捉逆||贼的,这贼刺杀了皇帝;有说是抓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这大盗专杀童男童女,就藏在勾栏院;还有是捉鬼的,戏棚子里的事没封锁住,越传越离奇,说是当年被埋于汰州城下的御天祁的白骨兵前来复仇
御天祁已离世这么多年了,还能被翻出来,真是可笑。
但动静已经闹出这么大了,若那些人还敢出现,那就说明,真是来找事的。
绯玉和黑箭的小院大门紧闭,渔嫣敲了好几下门,也没人应答。莫问离索性从墙头跃过,转了一圈,打开了门。
“没人哪。”
渔嫣推开屋门,榻上铺得很整齐,一件绯衣叠得很整齐,放在枕边。帐幔也挽了起来,桌上的书高堆着,墨砚已干。
“这人还真喜欢看书,这都是些什么书”
莫问离翻了几页,厌恶地丢开,全是些一本正经的诗文杂记,毫无吸引力。
“看这个。”
御璃骁踩上椅子,从书架最上方取下了两本蒙尘的书,吹去尘土,递到了二人手中。
“治国策这、这不是当年荀太傅所著,给御天祁启蒙用的吗?我还在宫里见过。”
渔嫣愣住。这书刚著出来时,渔朝思还嘲讽过荀太傅,给几岁的孩子上紧箍咒,学这些生硬无用的东西,荀太傅气得弹劾了渔朝思,二人就在大殿上对于太子的学业之事争辩了一场,当然,荀太傅赢了。不会有别人像渔朝思一样教孩子,教出渔嫣这样胆大包天的孩子。
“御天祁有孩子吗?”
渔嫣犹豫了一下,当时贵妃死的时候,是身怀六甲不错,但是和他死在一起。至于御天祁另外的妻妾有没有孩子,那还真不好说。
“有人进来了。”莫问离耳朵动了动,一拉渔嫣,闪身躲到了床幔之后,挤在狭小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