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有云也有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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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隔空喊话鼓励道:“没事儿,四周都有保护,闭着眼睛走几步就行啦!”
“太高了,不敢!死也不敢!”
“总不能在这儿过夜吧?”
“怎么办,555~”
“这样吧,我过去拉着你们俩。”
她又推又拽又打气,总算把两个寸步难行的秤砣给弄到目的地了。
“谢谢,你怎么胆子那么大啊,什么东西都不怕?”
“我也有怕的啊,”小白心想,偶尔有点怕巫山,嗯,不过那个不算东西,“我怕打雷,还怕有很多腿儿的虫子。”
话音刚落,一个女生就淡定地指着她胸前说:“比如这个吗?”
小白低头一看,一只硕大的蜈蚣正趴在自己的前胸!
她顿时头皮乍起,“妈呀”一声撒腿就跑,跟上了发条的玩具似的。
倒是那两个女生在后头喊:“这个我们不怕,拿树枝帮你扒拉下来!”
然而小白已经没影了。
高难度运动她一点不畏惧,倒是拜这条蜈蚣所赐,这一天变得惊心动魄,等虫子掉了,她也基本累瘫了。
坐车回家的路上,小白无意中往脖子里摸了一把,顿时傻眼了。
红豆坠子呢?孟君遥的红豆坠子呢?
一定是甩虫子的时候掉在森林公园了!
丢了坠子这件事,比爬虫上身更让小白头皮乍起。
她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孟君遥,难道连这最后的一点点念想都要断掉?
舍不得。
于是马上下车,倒车,想再买张票进去找。
“不好意思,我们要清场了。”
小白一听,带着哭腔恳求工作人员:“求求你们,再让我找一会儿!”
“你还是去失物招领处登记一下吧,我们要下班了。”
小白被轰了出来。
工作没有了,唯一能寄托对君遥思念的纪念物也丢了,她忽然发现自己已孑然一身。
耳边响起了多年前的对话——
“小白,你太小了,我们不合适。”
“那你等我,等我长大好吗?”
“傻姑娘,你长我不长啊?等你长大我就老了,说不定牙都掉了,路也走不动,眼也花得看不清了,那时你会嫌弃我这个老头子的。”
小白急得连连摆手:“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再说我多喝牛奶就可以快点长大,等我长大,你还没有那么老啊!”
“我比你大那么多,都可以做你父亲了。”
一个苦涩又暖心的笑容。
孟君遥总是笑得很真诚,所以他笑起来的时候其实没那么丑的。
而且说实话,随着年纪渐长,他看起来越来越有味道了。
也许对一个男人来说,成熟之后颜值就变得不那么重要,更为重要的是,他的心胸能容得下多少。
窗外的风景渐渐模糊,小白在公交车上抱着膝盖,努力把泪水憋了回去,只因想起孟君遥说过:“小白,你开心,我才心安。”
可是自己长大了,他却不声不响娶了妻,又教她怎么心安?
不知道他的妻子长什么样子,希望她能温柔,希望对他好。
车子一路颠簸,累极了的小白在晃动中睡着了。。。。。。
似锦绣,若油画,远山层林尽染,深深浅浅尽是斑斓。空中一行秋雁,桂香随风绵延。
但是,与这一切毫不匹配的,是此时正架在她颈上那把雪亮的大刀!
“鱼玄机,你可知罪吗?”
“红英只称生宫里,翠叶那堪染路尘。”
“你这妖女在说什么?本官问你可知罪吗?!”
鱼玄机凄然冷笑,她不惧怕一死,只怕再也见不到那个苍老而萧索的身影。
她已用目光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搜索过千百遍,却不见。。。。。。他,还活着吗?
脖子上挂的红豆骨坠被推搡得晃了晃。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一道刺眼的寒光——
小白一个机灵醒来,吓得额上汗水涔涔,看看公交还没有到站,周围的乘客们面色如常。
她捂着胸口想,我这是做了个什么梦啊,差点就去见阎王了!
鱼玄机是谁?
忍不住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原来历史上还真有这么个人!
读了一下鱼玄机生平,小白愣住了。
鱼玄机又名鱼幼薇,晚唐诗人,跟比她大了30多岁的花间词派鼻祖温庭筠,有过一段忘年的爱恋。
两人初次见面时,岁的鱼玄机为了生计,在卖已经不那么新鲜的牡丹花。
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对她说,若她能以这些牡丹为题做一首诗,他就把花全买了。
小幼薇张口做了一首,后来闻名于世的《卖残牡丹》。
温庭筠当场吹了一首笛子曲,便是依她的诗谱曲的。
小幼薇惊喜地问:“你可是写‘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的那个温庭筠?”
温庭筠笑着买了她的花,收了这个徒弟。
可是一生纵情放荡的温庭筠,觉得自己又老又丑配不上青春貌美才华横溢的她,便在这段感情中一再退却,只留了一条红豆骰子项链给她。
伤感的鱼玄机开始游戏人生,最终因伤人性命被送上了断头台。
让小白心惊的是,这段故事中很大一部分,竟然跟自己和孟君遥那么的像!
他们相识时是卖牡丹,我们相识时是卖红豆;年龄差距都有二三十岁;都有红豆项链相赠!
怎么琢磨怎么诡异,怎么琢磨怎么令人唏嘘。。。。。。
小白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
这个时候恶魔竟然来电话,小白不想接。
巫山于是改为发短信:“朕心情不好,需要见你。”。。
切,我心情还不好呢。
“你不是扬言要教朕如何去爱吗?朕现在需要老师的帮助。”
打交道这么久,好像第一次听恶魔说句人话,小白的心还真动了一下。
幼儿园园丁没当好,恶魔的老师还要继续当下去吗?
现在的她,很需要找一点儿存在感。
041 明日掘地三尺()
见面之后,小白发现今天巫山的脸上的确少了几分戾气,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
可是巫山一开口,又把小白吓了一跳:“它死了。”
小白胆战心惊地问:“谁死了?”
“朕的狗。”
巫山给她讲了威风和自己的感情,讲了它突然有一天开始对自己有所防备,于是自己又带了一条叫坦克的狗回家,然后威风开始禁水绝食无声抗争,最后又渴又饿又老又病,死了。
巫山是个连聊天都不怎么会的人,更不会讲故事,就是把大实话一罗列,毫无修辞可言,而且语调也谈不上抑扬顿挫。
如果让他这样的给小盆友讲故事,就算平时一到睡觉时间满地打滚抗拒上床的小孩,恐怕都能无聊得秒着。
即便是这样,小白听到威风的遗言是想永远保护主人的时候,还是感动得眼泪汪汪,顺手拿起巫山的袖子抹了抹鼻涕,等双方醒悟过来已经晚了。
小白连连道歉,巫山干脆把那件看似朴素、其实是大牌设计师订做的天价风衣脱下来,卷了卷往车后面一扔,没有生气:“一件衣服而已。你呢,你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
一向只考虑他自己感受的巫山,竟然知道问问别人为什么心情不好了,这么说来,多少还是有点儿进步的。
小白有个弱点就是吃软不吃硬。当别人对自己交心的时候,她的防御工事立马全盘崩溃,也会不由自主说说心里话:“我丢了一样东西,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一个吊坠。”
“钻石的还是宝石的?”
“都不是。”
“花多少钱买的?”
小白的一字眉竖了起来:“钱钱钱,你这人满脑子就知道钱,不是花钱买的行不行?”
巫山竟然没有暴跳如雷,眼珠一转:“是不是原来挂你脖子上那个?”
“嗯。”
“土了吧唧的,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白怒了:“你才土呢!它对我可是有特殊意义的!”
“大不了是定情之物?”巫山不屑地分析,“那个档次的玩意儿,易如风应该送不出手,哪个还在读书的小鲜肉送的吧?”
小白为少麻烦,打了个马虎眼:“我妈留给我的。”
巫山知道她是福利院长大的,没有继续追问她母亲的事,但并非因为情商忽然提高,而是没兴趣知道那些,所以只随口一问:“丢哪儿了?”
“我要知道丢哪儿了还叫丢吗?”
“怎么丢的?”
“我去新开的那家森林公园玩儿了。”
“辞职了没事干,一个人跑那儿玩去了?”
“咦,”小白瞪圆了杏仁眼,“我刚辞的职,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你派人跟踪我?”
“这年头还用得着活人跟踪?卫星定位就行了。你毕竟是朕打击易如风的工具,工具,朕当然地全面了解性能。”
小白气得推车门就要下去,这人情商没治了,这天儿没法聊,肺都要气炸了。
巫山看了她背影一眼,冷不丁冒出一句:“如果朕帮你找到坠子,要不要以身相许?”
小白愣了一下,不过没理以身相许这个茬儿:“你打算怎么找?”
“明天,朕派人把那个公园掘地三尺。”
“这样不好吧?而且万一已经被别人捡走了呢?”
“那就登报悬赏,50万,500万,随意,你觉得会不会有人把那不值钱的破玩意儿拿回来?”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
“朕只说实话。”
45度角瞪了他一会儿,小白还是觉得,真要想找到坠子,恐怕只能靠他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那我,那我谢谢你。”
巫山斜睨着她:“打算怎么谢?”
“先找到再说呗。”
“你现在不说定,到时候可得任朕宰割。”
“人家当总裁的都是日理万机,或者忙着应付桃花,你怎么整天这么闲?”
巫山皱着眉瞅了她半天,心想这丫头真行,这世上也就她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不过,他每天听腻了假大空的阿谀奉承,反而觉得小白挺有意思:“好男不跟女斗,先找到再说,反正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才不跑呢,”小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问你啊,那天你吃了何爷爷的煎饼,为啥反应那么大?”
“不是说了吗,朕不适合吃那种不干不净的东西。”
小白撇了撇嘴:“那我再问你,那天有个人突然跑出来扶你,你没事了他就走了,那人是谁呀,你认识嘛,怎么也没见你俩打招呼?”
“你见过朕跟任何人打招呼么?”
“的确没见过你这么没礼貌的。”
“同没见过你这么对朕没礼貌的,不该打听的就别打听。”
“那看来是认识喽。切,不说拉倒。”
“你猜。”
“我不猜。”
“不猜拉倒。”
“那好吧我猜一下。。。。。。”小白绞尽脑汁,把看过的所有肥皂剧和言情小说都在脑海里检索了一遍,还是找不出类似的剧情,“不知道。”
“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吧?”
小白恨死巫山的语气和眼神,这人拱火的本事可以说一流,心脏不够强壮千万别跟他聊天,非被气出个好歹不可。
“朕这种身份,怎么就不能有个保镖?”
小白恍然大悟,想想也合情理:“这么说,你走到哪儿,保镖就跟到哪儿喽?”
“那是自然。”
“啊!”小白忽然惊呼一声,脸色苍白如纸,“那就是说,你跟我不论做什么都有人看着?”
最后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怎么了?朕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从不怕人看!”
“可可可是我怕呀,我是被迫的!”
想到那些过往,小白后怕得捂住了脸。
“出息!朕让他看他才敢看,放心吧。”
“那现在呢?”
“他不敢。”
“哦。”
小白的眼睛还是不放心地四下踅摸,这一举动引得巫山哑然失笑:“行了,送你回家吧。”
这是头一次没有发生太大冲突的见面。
月光祖来电话,语气兴高采烈,他这人的心情好坏完全写在脸上和嗓音里,傻子都能分辨得出来:“巫兄,今晚一起喝酒庆祝一下呗。”
巫山装作啥都不知道:“庆祝什么?”
“我买的三支股票全部大涨,有如神助,嘿嘿!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啊,前几天我给你打电话不是只响了一声吗?其实那天我亏得一塌涂地,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