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帝-第6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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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森可谓是为他而冒险，而以死换他周全。
现在，邢森竟然无恙，那么陈升心中的愧疚和自责，自然也就瞬间卸去。
开心无比。
“问我干什么？”赢昊笑道，“你是画宗宗主，我又不是。”
“师父的话，还是要听的。”陈升嘿嘿一笑。
赢昊哼哼两声，不置可否。
这师徒两人，却是活泼开心的很。
跟陈升和墨老在一起时的那种状态，有着很大的不同。
陈升上前看了邢森几眼，确定了对方的状态之后，默默的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此地。
两人随意的走到场上的一处桌椅前坐了下去。
彼此之间，都有很多的事情，想要询问彼此。
“画山九曲第十八弯的考验，是绘制一道灵术。”陈升先于赢昊开口，他明白，对方对此肯定充满了疑惑。
“果然是灵术，”赢昊点头，自嘲道，“那灵术，是残缺的？”
“是。”陈升嗯了一声，“缺了几道纹路，算不得多么关键，都很细微，补足倒不是不能，只是反而更难察觉。”
“枉我这些年来，一直有去尝试，残缺灵术当做完整画术来绘制，怎么可能成功？”赢昊的语气，有些无奈。
“师父当没有接触过灵术，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陈升劝慰道，这就跟从未见到科技之人，若是遇到个密码锁，那也恐怕是要一脸懵逼。
很正常。
“为画宗宗主，你却不急不躁，是你早就猜测出了，你过九曲，就为宗主？”赢昊有些不确定的道。
这应该不可能，陈升不可能知道才对，也猜不出来。
毕竟，事先在赢昊有意而为的情况下，并没有任何的踪迹泄露。
“没有，此事我事先完全不知情。”陈升摇头道。
“那你就是对这种虚名并无多大兴趣了。”赢昊点头，他和陈升性格在某些方面极为相似，所以互相理解起来，也就容易许多，“只是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如此在意那陈家少主一事？”
陈升拜赢昊为师，那么自然是可以跟赢昊提一些条件的。
赢昊也会满足他。
便是灵宝灵药灵丹，赢昊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可是，陈升提出的，却只是让赢昊护他身体，让他安心入小西天秘境。
这一切，也只是为了争夺陈家少主之位。
这似乎，和陈升对画宗宗主的“不在意”，有些冲突。
“陈家和姚家，定有亲事。”
“姚家姚洛，为我喜欢之人。”
对于赢昊的不解，陈升却只是用了两句话，解释了一切。
这两句话，足够了。
“哦？”赢昊讶异，“竟还有这等巧合？”
赢昊这等人物，自然看得出来，陈升这句话开口之时的语气之中，必然也包含了，那姚家女娃对他也有感情。
彼此情深。
否则单方面的爱恋，是不会如此理直气壮，也不会如此深情满满的的。
“难怪，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赢昊嘴角微微往后退了退，一时间场中气氛，却是有些静谧起来。
陈升保持了沉默，眼神从赢昊身上移开，落在了桌面上，发着自己的呆，想着自己的事情。
像赢昊这等性格，这等相貌，这等天赋，这等实力，若是没有红颜知己，那才是怪事。
只是既然连他这样的修为，寿命都已经所剩无多。
那么其他的那些年少时的红颜知己，只怕大多数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
如今提起，赢昊感伤缅怀，是很正常的事情。
反而，在这两人陷入沉默之中的时候，陈升怀中的煤球，却不安分起来。
它从陈升怀中探出头来，跳到了桌子上。
“嗯？”
赢昊目露诧异之色，他竟然完全不知道，陈升的怀中有这样的一头小兽存在。
要知道，陈升已经在他眼皮底下好些日子了，就算他再不关注，也不可能有生灵，可以这样在他面前躲藏。
煤球跳到桌子上，往那一侧的龙鳞熊看了一眼。
龙鳞熊没来由的心中一突，竟然没敢跟煤球对视，情不自禁的扭过了头去。
“嗯？”
这下，赢昊就更加的惊讶了。
这小兽身上没有什么气息波动，看着也不是很强大，竟然可以让龙鳞熊都如此？
难道说，面前这头小兽的血脉，比之体内拥有一些龙族血脉的龙鳞熊，还要高贵？
陈升也没想到煤球会出来，不过出于对赢昊本能的信任，他倒也坦然。
“这，是你的妖宠？”赢昊开口。
“是也不是，我跟它关系极为亲近，但是却从未签订过妖宠契约。”陈升道。
“倒是跟我当年有些相似，本来我也不想跟它签订契约了，我跟它说，它的寿命会比我久，可惜它不愿意，这才只好签了。”赢昊笑道，
“是什么妖兽？怎么如此奇异，我竟认不出来。”
赢昊身为陈升的师父，问这样的问题，是很正常，也合常理的。
毕竟，他于陈升而言，不是一个外人了。
只是他这个问题抛出之后，陈升却不得不沉默了。
他有些不能百分百的断定，是否可以，将煤球的身份，告知赢昊。
这，是一个双向选择的事情。
若是说了，那么就是坦诚相见了。
两人的关系，会迅速亲近，跨一大步。
可是，万一，赢昊有其他的想法呢？
赢昊微微眯眼，明白过来，嘴角噙着笑意，却偏不先开口，只是端详着陈升。
静等他的回答。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边荒诅咒（）
其实现在的这种情况下，赢昊自己开口说，不方便说就不说了吧。
陈升就不用为难了。
可是赢昊的性格却一向随意，他不想说，那谁也拿他没办法。
陈升抬起头来，视线也正好跟赢昊那含着笑意的眼睛。
“跟师父你说一说，当然没什么，我只是怕说了，师父会被吓着。”
陈升反击，跟着笑了起来。
不能总是让赢昊牵着他走不是。
“哦？”赢昊大笑起来，“一头妖兽，就想吓到我？”
“如果这头妖兽，是天命兽呢。”陈升看着他，直白的道。
“那也不行”赢昊话语一顿，目光陡然在煤球的身上凝聚起来。
一旁的龙鳞熊那熊眼也是陡然睁的溜圆，浑身都是一个哆嗦，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
没办法，煤球老是会去看它几眼，这配合上煤球的身份，太可怕了。
自古以来，不管是天命棺也好，还是天命兽也罢，都是跟灾祸，联系到一起的。
倒不是说他们会造成灾祸。
而是每一次时代的更迭，都会有天命棺和天命兽的身影。
从而，也就造成了，人们对于天命棺和天命兽的固有认知。
天命棺若是落地，则灾祸生，万民亡。
天命兽如是现身，则灾祸出，天下乱。
所以，天命兽，就等同于强大、神秘、灾祸。
不详。
“还是你狠。”盯着煤气看了好几眼，赢昊终于再次开了口。
只是这句话，却是针对陈升。
是的，天命兽虽然十分的安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并且来历非凡，很多人都会觊觎。
可是若是真正的要把天命兽带在自己身边，恐怕很多修者，心里都是会犯嘀咕的。
“嘿嘿。”陈升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没有多说什么。
他跟煤球的相遇，说来也是十分的巧合，此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说煤球不仅没有给他带来灾祸，反而数次救他。
就算是煤球真的会为他带来灾祸，陈升也是断然不会抛弃煤球的。
“说起来，这些年我也没少在东圣州上跑，寻找新的画术和其他事情，你是在哪儿学到的灵术？”
赢昊没有在煤球的身上过于深究。
事实上，虽然大家都会天命棺天命兽这样的传说，烂熟于心，可是真正涉及到了他们自身的一些细节，却是早已无人可知。
就算是赢昊，也只是知道这么个名讳，听到了一些古老相传的传说而已，当不得真。
反倒是真的没什么好聊的。
至于天命兽是否会给陈升带来灾祸，甚至于给画宗带来灾祸。
那就更扯了。
首先，赢昊自己丝毫也不担心这件事，而画宗除了他之外，也就一个陈升了。
都没有其他人，还担心个毛啊
相比之下，他对于陈升学习到的灵术，倒是更好奇一些。
“嘿嘿，师父，我是可以教你灵术的。”陈升挤眉弄眼，嬉笑道。
在赢昊身上气息翻滚的威胁下，这才乖乖的讲述起来。
从十方山讲起，到入葬王之地中，再到见到白骨窟噬骨虫王，再到入山，见天蛮部。
天命兽煤球为天蛮祭祀之神灵，故而陈升的地位，水涨船高。
也从天蛮老祖那边，得到了灵术。
后来因缘际会，也就慢慢的参悟到了灵术，学会了灵术的绘制，算是靠自己，摸索着入了灵术的门槛。
“这么说，你是在边荒出生，也是在边荒长大的？”赢昊一脸严肃的看向陈升，郑重的开口问道。
陈升试想过，赢昊会问出许多问题来，也都打算不保留的跟赢昊好好沟通，畅聊画术、灵术，灵画师等。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赢昊的关注点，会在这上面。
“对，虽然我父母是东圣城的人，但是我确实是在边荒出生的。”陈升点头，十分肯定。
“麻烦了。”
不曾想，得到陈升的肯定后，赢昊却是第一次，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连知道煤球是天命兽的时候，他都不曾这么纠结和头疼过。
“怎么偏偏会是出生在哪个地方的呢？”
赢昊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连蛮族天蛮部以及陈升习得灵术一事，竟然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使得他全身心的心思，都放在了陈升的身世上。
“怎么了？师父？”陈升好奇，心中虽隐隐有些猜测，却不太能肯定。
“边荒，”赢昊抬头看向陈升，“那是一个连我都无法踏足的地方。”
“嗯？”陈升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的，之前我就曾猜测过，化虚境恐是无法踏入边荒大地的，就是那天蛮部的老祖，也只是能够在十方山之中行动，却无法离开。”
“只是没有想到，连师父你，也不能强行踏足。”
“不能，自我入化虚境之后，至今试过数次，都不曾成功过。直接通过传送阵传送，都会被阻拦回来。”赢昊摇头，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我？”
“对，是你。”赢昊皱眉，“据我所知，你是不能，不，是不可能，成功踏足化虚境的。”
“这是边荒的诅咒。边荒出生者，无人可入化虚境。即便是离开边荒，也不行。诅咒刻在了你们的骨子里，刻在了你们的血脉中。”
赢昊的语气很沉重，陈升的眼神，也渐渐的眯在了一起。
连赢昊这样的强者，都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达成的事情吗？
可是，抛开所有的必须，比如父母，比如姚洛，比如陈家不谈，陈升又怎么能接受，自己止步于区区神桥境？
见识过了化虚境的风采，怎能隐忍？
怎能屈服？
“是什么样的诅咒？”陈升询问。
“天道诅咒。”
赢昊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的。
“你们出生之初，就先天有缺，为何困于化虚境？不是因为有人明确的诅咒了你们不能入化虚境，而是明确的诅咒了边荒之生灵不允许接触天道，一旦接触，必然将遭受诅咒。”
“而入化虚境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要感悟道则，形成自己对道则的感悟。有形的体现，就是场域。”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惺惺相惜（）
赢昊的意思很明确。
如果修者踏入炼气境，就需要感悟天道的话。
那么边荒的修者，会连炼气境都没有办法踏入。
“天道诅咒？”陈升沉吟一声，“是天道自己形成的诅咒吗，还是其他人人为所立？”
“这件事，我其实也没有搞清楚，左右和我关系不是很大，所以一直都没有过于关注，我的精力主要还是放在了画术上。”赢昊向陈升报之以歉意，道。
这却是一名真正强者的担当了。
任何一名真正的强者能够崛起，真正的、根本的原因，都是因为他们自己。
可是，他们的崛起，又何尝不是耗尽了机缘，耗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