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颜倾天下-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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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衣的少年将腰间的玉佩,猛地摔在地上,如满月般雕刻如画的翠绿,变成了两半,他修长的手指捡起一半,放于了眼前清澈如水的女孩掌心,柔声道:“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拿着它,来找我。”
女孩脏兮兮的脸庞,一双水雾般的灵动眸子痴痴地望着那个少年。
画风一转。
漆黑的夜空下,血腥的味道充满了整个修罗场。
一少女半掩面容,眼眸中透着冷峻的杀气,她手中的那把寒光闪闪的玄铁剑足以让所有人寒毛倒竖。
刀光剑影。
她缓缓走来,脚下踏着的是早已冰冷遍地的尸体,可是,她从来没有放在眼里。
艾梓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少女的模样,可是越是想看清楚,那画面变得越是模糊。
忽的,一阵风袭过,眼前又换了一副光景。
艾梓几乎是某足了劲,发誓一定要在下一副场景中,看清里面人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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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大打出手()
屋内袅袅升起的香气,映着两个人的身影。
一欣长的男子,面容如白纸一般苍白,手中握着的剑有些颤抖,锋芒的剑刃直指眼前已泪流满面的女子。
“为什么要背叛我?”
女子含泪摇头,迟迟不语,她伸手抓住了剑锋,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手腕蜿蜒而下,她望了他一眼,最后将剑锋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不要!”
一声凄惨的疾呼。
艾梓猛地捂住了想要喊叫出声的嘴巴,画面一黑,眼前突然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
画中的男子依旧是笑容暖暖,厅堂还是静如无人。
艾梓低眸环顾着四周,刚才看到的画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子是谁?男子又是谁?
艾梓静下心来,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可岚的眼眸,平静如水,丝毫没有画面中女子半分的杀气。
可是冥冥之中,这应该跟可岚有点关系吧。
艾梓这样想着,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争吵声,艾梓临窗望去,一男子背对着艾梓,正伸手揪着诺宥的衣领,大吵大嚷。
这背影,艾梓再熟悉不过了,不是秦轩又是谁?
看着场面越来越失控,艾梓也不能再放手不管,她急急匆匆地向院子跑去。
诺宥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虽然也刚刚够一米七的个头,可是面对秦轩将近一米八的个子,他显然不占优势,任由秦轩将自己左右推动着,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你这骗子,你说,你把艾梓藏到哪里去了?你射伤她还不算,还要绑架她,我这次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秦轩的拳头猛然举起,就要挥下!
“秦轩,你住手!”
艾梓一把推开秦轩,诺宥后退几步,被艾梓扶住了身子。
“你没事吧?”艾梓看着诺宥嘴角有点淤青,就知道秦轩已经下过手了,而且还下手不轻。
诺宥穿过艾梓,望向一旁有点吓呆的可岚,摇头道:“没事。”
艾梓顺着诺宥的视线,将可岚拉了过来,解释道:“可岚姐,这都是误会,你不要害怕,没事的。”
秦轩一时气急,怎么着也想不透,艾梓怎么就帮起骗子说话来了:“什么误会?!诺宥,你有本事偷,没本事承认吗?”
“秦轩,你少说点。”
艾梓推搡着秦轩,往院子外走去。
“艾梓,你别推我,我想和这小子好好理论理论!”
秦轩想突破艾梓的防线,再次往院子里走去,可是艾梓一手就将秦轩推开了。
“理论什么啊?你没看到,你把诺宥的姐姐给吓着了吗?”
秦轩看了眼,正在给诺宥擦拭伤口的遮面女子,声音才变得小了下来:“我又没看到,再说,他做这些,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才对。”
“我告诉你,你的银羽扇不在诺宥这里。”
“就是那小子偷的,不是,艾梓,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咱俩什么关系,他一个外人。”
艾梓白了秦轩一眼,伸手将他身后的萤樱拉了过来,根本就没有理会秦轩,直接就一脸关心地望向萤樱:“我离开的这几天,你们还好吧?血衣堂,有没有为难你们?”
萤樱瞥了一眼,哑巴吃黄连模样的秦轩,好不容易忍住笑意:“没有,我们发现你失踪之后,就知道八成是血衣堂捣的鬼,所以,我们这几天一直在找血衣堂的所在地。”
“那,你们怎么找到这的?”艾梓眼神中透出疑惑。
秦轩害怕萤樱说漏了嘴,立马抢了过来:“我们是误打误撞,不经意间看到了诺宥,所以就跟过来了。”
“哦”艾梓闪过一丝失落,随后小心翼翼继续道:“那,你们,有没有见到……辰逸啊?”
秦轩转过头,躲开艾梓的眼睛,无所谓的样子:“没看见,谁知道那死狐狸又跑到哪里去了。”
他没有来。
他没有来找过自己。
他是不是不会原谅自己了?
艾梓默默低下头,两个手指搅弄着衣角,心中涌出些许的伤心。
秦轩轻叹一声,从衣袖中将药瓶递到艾梓面前:“这药对你肩膀上的伤疤有祛除的效果,你快点涂上吧。”
艾梓情绪有点低落,她接过药瓶,轻声道了句:“谢谢。”
这么沉默的气氛,对于秦轩来说,烦闷的要命,都怪死狐狸,每次一说到他,刚才还有力气生气的艾梓,现在都变成蔫了的花了。
“艾梓,跟我们走吧,别住在骗子家了。”
果然一谈及“诺宥是骗子”这个话题,艾梓的精神头一下子就被调动了起来,她双手掐腰厉声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诺宥他不是骗子!他救了我好多次呢。”
艾梓接下来将这几天的历险故事,还有诺宥的身世都讲了出来。
秦轩终究是刀子嘴豆腐心,听完之后,微微叹道:“原来,他和我一样都不容易啊。”
艾梓和萤樱相视一笑,她们索性不听秦轩的感慨,跑进了屋中。
等到秦轩回过神来,指着她们的背影:“喂,你们进去了,我怎么进去啊?!”
艾梓带萤樱进了房间,将房门一关,哪里管秦轩的哀嚎。
萤樱接过艾梓手中的药瓶道:“我给你上药吧,早点涂上早点好,省的落下疤了,新婚之夜,云公子说不定就不要你了。”
艾梓脸颊一红,轻拍着萤樱:“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要嫁给他了?”
萤樱笑着,将艾梓肩头的衣服脱下,将药粉细细涂在那块不大不小的伤疤上:“说真的,你和云公子,是闹别扭了吗?”
艾梓的笑意僵在脸上,难过占了三分,落寞占了三分:“那件事,是我对不住他,我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他,我想,他不会原谅我了吧。”
萤樱真的很想告诉艾梓,这药就是云辰逸送来的,可是她不能说。
只能劝慰道:“云公子,不是那么记仇的人,他会体谅你的,放心,我的直觉一直很准的,我感觉到,你们一定会和好如初的。”
艾梓见萤樱立即双手合十,像是祈祷的模样,心中莫名有了一些安心。
和好如初,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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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盗取记忆()
夜晚降临。
艾梓躺在床上,迟迟睡不着,她侧头看了看早就已经沉入梦乡的萤樱,心中的心事更加重了一层。
她单手垫在脑后,轻叹了一口气。
脑海中还时不时浮现出,那画中男子和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
艾梓咬了咬牙,心中升起了一个对可岚来说不是很礼貌的办法,反正也是睡不着,不如……
艾梓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每个动作轻悄悄地;生怕会惊醒了旁边的萤樱;穿上鞋子;回身确认萤樱还在睡梦中;便偷偷溜了出去。
月光撒下的银辉,让院子仿佛蒙上了一层静谧的轻纱。
艾梓不停地张望着,生怕有人会发现她,很快,她就摸到了可岚的房门,几乎紧张到极点地将门推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这门不是陈年的,没有发出“吱哟”的声音。
艾梓惦着脚尖,鬼鬼祟祟地往可岚的床边走去。
月光下,可岚的轻纱已卸下,熟睡的面容,以及那块结痂的伤疤。
艾梓是第一次看到可岚的伤疤,她曾经想象过,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伤疤竟然比想象的中的还要大,占了她侧脸的极近一半。
可惜了,可惜这么温柔如水的女子。
艾梓抿了抿嘴唇,还是下定决心要做盗取可岚记忆的事情。
她望着可岚的脸庞,暗自道了一声“对不起”
随后,双眼慢慢阖上,用心感受着胸口的七翎珠,果然不出一会,一团白光从艾梓的体内飘出,浮在了可岚的身体之上。
七翎珠的光芒笼罩着可岚的身体,艾梓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
时光倒回十一年前。
一个很平常的清晨,对于柳泊镇的百姓来说,不过是普通的一天的开始。
可是对于诺宥和诺可岚一家来说,这一天是所有噩梦的开始。
那一年,诺宥四岁,而诺可岚十一岁。
他们的父亲因为欠了赌债,无钱可还,那群要钱的恶霸便将他们姐弟俩和父亲赶出了房子。
可岚身上背着三个包袱,一只手领着尚还年幼的诺宥,而另一只手则提着另外的几个行李。
他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陌生的目光注视着所有投来可怜眼神的人群。
他们父亲自从母亲死后,便变成了酒鬼赌鬼,生意日益荒废,最后全家人只能守着空米缸,喝稀粥过日子。
诺宥紧紧握着可岚的手,低着头,他害怕周围的陌生人,害怕他们的目光。
他拉着可岚的衣角,轻声问着:“姐,我们这是去哪啊?”
可岚蹲下身子,扶住诺宥的双臂,挤出一个笑容:“我们去找父亲,不过在这之前,姐姐要先去办一件事,诺宥乖,你能不能在这家店的门口,等等姐姐。”
诺宥顺着可岚指的方向,努力地抬头望去,店门口挂了一块“当”的牌匾,年纪尚小,他根本不懂这个字的含义。
他点了点头,可是还是不放心地抓住可岚的衣角不放,眼中几乎要溢出泪水:“姐姐,你不会不要诺宥了吧?”
可岚轻轻拭去诺宥眼角的泪水,将诺宥抱在怀中,忍住哭腔:“不会,诺宥这么乖,姐姐怎么会丢下你呢,你现在从一数到一百,姐姐就会重现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
诺宥立马开始张着小嘴,快速的数着。
可岚将地上的包袱提起,迈进了当铺,将五个行李摆在了正在打算盘的掌柜的面前。
可岚的个子没有柜台高,她只能扒着柜台的边,努力惦着脚道:“掌柜的,您行行好,看着多给点吧。”
那掌柜的斜眼一瞥,一脸嫌弃地将包袱一一挑开,胡乱扒拉了几下,鄙夷道:“我们这不收衣服,快点收拾收拾拿走!”
可岚这下心有慌乱,这是他们所有的家当,还指望着能换点银子去救被扣下的父亲,她的泪水再也掩盖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掌柜的,我求你,给点银子吧,我爹还指望着这个救命呢,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可岚后退一步,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一下两下地磕着响头。
直到额头破了一个洞,只流血,掌柜也没有看她一眼,只顾着打着算盘。
可是,可岚并没有停止,一口一个“求求你,行行好”,一面不停地磕头。
这时,掌柜的老婆过来给他送茶,看到一直磕头的小姑娘,慈悲心就上来了,附在掌柜的耳边道:“怪可怜的,就给个小钱打发就是了。”
掌柜不甘心的“哼”了一声,从衣袖中掏出几锭小银子,扔在了可岚的面前,不耐烦道:“拿了钱,别碍着我的眼,快点滚。”
可岚捡起四枚银子,连连道谢,许是起的太急,眼前一片漆黑,她咬了咬牙,硬是走出了当铺。
诺宥正好数到九十八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可岚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本来是一阵欣喜,可是当看到她额头上流血不止的伤口,他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可岚眼前的一切变得起起伏伏,模模糊糊,可是她还是跪在地上,摸到了诺宥的肩膀,她露出笑容,安抚着:“没事,姐姐没事,诺宥别哭了,我们一家人很快就团聚了,走,我带你去找父亲。”
诺宥还是在哭,可是嚎啕大哭却变成了低声抽泣。
他任由可岚牵着他的手,往赌坊那边走去。
浑身上下一身酒气的中年男子被绳子五花大绑地扔在墙角边,苟延残喘着,一动不动地以为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