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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步步紧逼 作者:居筱亦(晋江高积分vip2012-06-01正文完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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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条长廊都是回音。
  滚。 

    31回来
 
  苏黎世的清晨,开始一天繁华的忙碌。
  许梓茵从房间里出来时就看见何培霖坐在客厅沙发看杂志,可手里一页书没翻过,眼睛却只盯着墙上的挂钟若有所思,薄唇抿成了直线,给清隽的脸庞添了几分凉薄。
  她慢慢地踱到他身边坐下,右手习惯性地抚摸还未显怀的肚子,笑得温暖:“要是真的惦记着人家就行动啊,光看着时间有什么用?它可不会帮你追女人。”
  何培霖眉眼微挑起来,淡淡地笑:“我刚才只是在想医生就快来了,你这只懒猪怎么还没醒。”
  许梓茵笑眯眯地横了他一眼:“少来,医生是来整治你的,瞧我不过是顺便!是谁上天入地为了救人弄得自己一身狼狈,回来连续两天两夜高烧不退的?又是谁被冻得差点脚神经坏死的?”
  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那是只是意外,我有点儿水土不服。”何培霖把身体往后靠,闭起眼睛养神,明显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水土不服?是不是在爱情面前,再精明的人也会变成傻瓜?
  许梓茵苦笑,慢慢地说:“霖子,不要让自己后悔,真的,那种错过的滋味太难受。”
  听了这话,何培霖才掀起眸子看着她,低声问起她的事:“如果他还是没有消息,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许梓茵摇摇头,心里头没底。
  如果到最后他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别人结婚的话,她能怎么办?
  何培霖冷淡地皱眉,一向自信大方的许家小梓茵此时却这样蔫蔫的,不悦油然而生:“那霍坤泽以前看起来还是个人物,没想到也这么窝囊,敢做不敢当。”
  “他是爸爸以平辈论的好朋友,也了解爸爸的性格,不会答应我和他在一起。”许梓茵说得很慢,“霖子,你有没有那种,那种明知道在一起的可能微乎其微,可就是不想放手,不能放手的感觉?”
  何培霖一怔,显然想说些什么,却又听她继续说:“我给自己定了一个时限,如果他到那时还不来找我,我就带着孩子走得远远的,不管以后怎样,他会不会后悔,我也……再不见他。”
  再不见他——最后这四个字,她说得铿锵而狠绝。
  连何培霖都侧目,又不放心她冲动行事,还是开口劝:“你冷静一点,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你是许叔叔最疼的幺女,你走了他怎么办?还有孩子呢,真能一辈子不见父亲?你天天看着俏似他的脸不会惦记他?我觉得还是找霍坤泽谈谈才好,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事儿?你瞧傅家老四,那才是真人物!”
  “我知道。”许梓茵笑了,答得很快:“所以我在用我的一生在赌,赌霍坤泽不舍得我和孩子,赌他为了我们会敢于面对一切,如果我赌输了,那自然也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要真不成就和我结婚得了……”
  “哪能呢,你老婆的位置可不是任人能做的,我可不敢想。”许梓茵调皮的眨眨眼,“你这回能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傻丫头。”何培霖叹了口气,又坐了一会儿,抬眼看了看时间又问,“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何培霖又皱眉站了起来:“都九点半了,怎么医生还没来?我打电话去问一下。”
  “霖子。”许梓茵拉了他的手,“你去找梁熙吧,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他拍拍她的手背,又松手:“说什么呢?她爱走不走,我没兴趣知道。”
  “你说我赌气,可你和她也在赌气。江哲把你们俩的事都告诉我了,昨晚见了梁熙以后我仔细想了想,总觉得有些不明白,如果她当时真的是恨你不要你们的孩子,为什么不在知道的那会儿就拿掉,而非等到快四个月的时候?要知道超过三个月流产很伤身体的……”
  何培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许梓茵还想说话,医生却敲门进来了,不过她说的话像一小颗石子悄悄投进了何培霖的心里,有些刺痛,有些沉痛,更多的是……不敢再想。
  
  梁熙是坐早上的航班回国,离开机场去机场前路过了那条著名的班霍夫大道,在港剧里以保密功夫出色而闻名的苏黎世银行就集中在这里,看着那一扇扇紧致的大门,她不由得想起昨晚何培霖问她的那句话,她到底有没有心。
  “当然有”这么简单的回答已经到了嘴边,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没有能力再说:在物是人非的今天,我仍然很爱你。
  如果可以,她就把她的心和她所有的感情都存在瑞银了,不让别人知道也不让自己回忆,就这么存上一辈子,该多好。
  
  多日来媒体们旁敲侧击关于何许两家联姻的进展,可惜除去定了婚期,其他的一切再无任何透露的可能。
  梁熙是在财经报纸上见到何培霖出席一个剪裁仪式才知道他回来了,却没再见到他来过这套公寓,她自嘲地笑了笑,也许是因为她已经让他彻底倒尽胃口,又或者是,娇妻在旁已无暇顾及她这个无关紧要的闲人了。看他对许梓茵呵护备至的样子,她想着他们两人的感情应该很好,那么他和自己的关系应该很快就能断了,至少结婚后,不会再有。
  这么想似乎有些阿Q,不过有了盼头她的心里倒也轻松不少,也渐渐地开始思考未来的事情。
  新工作暂时不会考虑,就怕何培霖哪天发疯又来插一手,她在设计这一行就不用混了,可她忙碌惯了,一旦闲下来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无所事事像一个废人。
  梁熙也没有去找陈嘉川,她不敢,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恰好这时傅希媛打电话来找她。
  “小熙,近来还好吧?”傅希媛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爽直,话音又猛地一顿,“瞧我,又说了混话,被霖子那混账缠上了能得什么好?”
  咋然听到何培霖的名字,梁熙倒是平静,笑着说:“没关系的,傅老师,我一直很好,你找我有事?”
  “嗯,咱不说他。其实是这样的,系里最近在招人,就是普通的文职,我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傅希媛慢慢地说了她的意思。
  梁熙在电话边上沉默了一阵子。
  傅希媛以为她不愿意,有些着急:“我知道让你当文秘有些大材小用,我只是觉得你在我身边霖子倒不敢作怪,这个工作很清闲,你可以边上班边考虑再读一个学位,你这么年轻,将来还怕没有好机会?”
  知道是傅希媛误会了,梁熙连忙回神应声道:“不是,不是,我不是不愿意,只不过……傅老师,我都没脸再见你了,我和他的事,本来与你不相干的,倒连累你一直帮我。”从夜总会的那夜起,她就一直承蒙她的照顾,却无以为报。
  傅希媛笑了:“我哪里是帮你,这个招来的人是要当我助教的,我想着招别人还不如是你,我可以省心不少。只要你点头就行,过几天就是面试,也就走个过场……算了,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约出来见面,我再仔细和你说说。”
  梁熙点头:“行呢,我随时有空,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傅希媛想了想,说道:“那就明天下午四点吧,也不挑了,就小南门对面的那间茶室,我下了课就过来找你。”
  “好啊。”
  
  第二天,梁熙早早就出了门,她先去大学等梁枫下课,两姐弟一起吃了午饭,她是要告诉弟弟父亲的案子有了好的进展,他不要担心,只安心学习就行。而梁枫一点半有课,所以他们也没聊多久就散了。
  梁熙一个人在大学城慢慢地走着,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或在树底下抱着书学习,或骑着车来去匆匆,或三三两两的打闹笑骂,越发地觉得傅老师提议的继续学习的想法很好。想了想她自己又失笑,其实她也才毕业不过半年,怎么却像个老太太似的,是心老了。
  包包里手机呜呜地震动着,不过梁熙拿出来时对方已经挂断了,是个陌生号码,她讪笑着以为是打错的,可正要放回去,它又响了,还是同一个号码,梁熙犹豫着接听了。
  对方却一直不说话,沉默得有些怪异。
  “你好?请问你是……”梁熙忍不住,疑惑地先发话。
  又等了一会儿,那边才传来声音:“小熙,是我。”
  听见曾经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声音,梁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只愕然地捂着唇,握着手机的指尖一直在抖。
  “我前两天回来的,问了很多人才找到你的新号码,我们……能不能出来见一面?”
  梁熙竭力自持,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轻缓地说:“你要有事就电话里说吧,现在我和你见面,不合适。”
  “小熙,我想见你。”对方的坚持里带着无限的恳求,“就见一面,行不行?”
  梁熙终究是心软的人,看了眼腕表,还有两小时才到和傅希媛约的点数。
  她垂下眸,淡然地说:“那就现在吧。” 

    32对峙

  梁熙在电话里报了地址就走去不远处的茶室里面等了。
  听说店主就是早几届毕业的一个同系学长,也是傅老师的学生。整家店都是中国风的设计,一入门就是一幅巨大的出水芙蓉图,古韵悠悠,大厅用雕刻精致的木雕屏风隔开了一个个适合聊天的空间,家具都是实木的,空气里飘着浓淡适宜的茶香。
  她要了一壶龙井,给自己倒上一杯,并没有喝,只是闻着香味,手指在红木桌上一下下敲着,似乎数着时候。
  等待并不煎熬,最煎熬的是要等的人。
  她和他已经一年多没见,也不曾再有联系,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光景。
  时间在梁熙的沉默里慢慢流淌着。
  蓦地,听见服务生的欢迎声和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梁熙下意识地抬头,见到来人时怔了怔,高远衡正站在屏风边上,一动不动地定定凝着她。
  还是梁熙先回过神来,别开眼,站起来说:“你别站着,过来坐下吧。”然后替他洗好杯子倒了茶,才重新坐下。
  “嗯。”高远衡颔首,上前拉开椅子落座。
  梁熙低着头摩挲杯缘,语气有些倦淡:“我待会儿约了人,有事就快点儿说吧。”
  高远衡的眼睛微微收缩,脸上少了往日的爽朗,勉强牵扯出笑容:“现在……连一声‘远衡哥’都不愿意喊了么?”
  “……远衡哥。”梁熙鹦鹉学舌一般小声喊着,又捏着杯子喝了一口茶掩饰心情,半凉的茶有些涩,倒是和她此时的心境很贴近。
  他们是曾经的青梅竹马,几乎无话不谈,他送她上学,她陪他做标本,他失意或者她难受,都是彼此的吐苦水的垃圾桶……不过改变往往是一瞬间,自从何培宁出现在他身边,而她也和何培霖在一起后,他们之间的熟悉就变成了一颗地雷,不小心碰着了,便让人粉身碎骨。
  “是我太过强人所难了,你怨怪我是应该的。”高远衡注意到她在避忌着他,自嘲地笑了笑:“来之前我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的,现在见了你却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了——是我对不起你,其实这句话一年前就应该说了,我知道得太迟了。”
  听起来,仿佛是知道了些什么。
  梁熙的表情不太自然,她在想如果是拍戏的话她现在应该大方的不在乎的说一句“只怪造化弄人,你别放在心上”或者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可实际上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责怪与否,已经没有意义。
  梁熙忍不住苦笑,真不该答应见面的。
  却听高远衡没头没尾地开口说:“小磊……就是我和培宁的儿子,一出生身体就不太好,我有时候想,这会不会是我们大人做错了事,报应在孩子身上了。”
  梁熙愕然地抬起头,与他正面对视。
  一年多没见,面前这个让她有着青涩暗恋回忆的人,在岁月的磨砺里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人也瘦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是别人的丈夫和父亲,而那个直爽豪气的邻家哥哥真的只存在回忆里了。他说的对不起她也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件事说到底也不能怪他,要再怪到孩子身上,就更不应该了。
  梁熙摇了摇头,轻声说:“远衡哥,你别说什么报应不报应的话,我不爱听,孩子有什么错?既然你也没别的话说,我就先走了。”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孩子,她便也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心窝处疼得发慌,匆匆拿起包就冲了出去,不想再逗留半刻。
  高远衡担心她,连忙追上去,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小熙,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会说话……”
  梁熙死咬着唇,只觉得胸口闷得难以透气,实在走不动了,只能扶着路边的橱窗大口大口深呼吸,还不忘说:“我没事,你先走好不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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