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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前夫总让我虐他-第6部分

小说: 前夫总让我虐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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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是不是有略过的部分。

    退下肯定自在,但不退下如果程湛水冷了要加热水怎么办?而且程湛也没有做出让她下去的意思,楚征仪只好一直在旁边候着,默认要伺候完全程。

    屋子的湿气越来越重。

    “帮我淋一下水,我想洗头发。”程湛突然发出的声音低沉得让人耳朵有些痒。

    楚征仪站在程湛的背后,从桶里拿出水瓢,自动屏蔽了程湛的声音,专注地从水桶里舀水往程湛头上倒。

    “这样可以吗?”

    程湛看不到人,只能从周围的云雾缭绕和泉水叮咚中,听到一个极其温柔的女声。

    他喉咙动了动,默然无言,只是闷头洗。

    他对于温柔的人一向都没什么抵抗力,可惜很少有人对他温柔,好不容易有了也往往带着不好的后果。

    那是无比漫长又无比印象深刻的一次洗澡,好像当年他刚被老鬼抓到后洗的那一次无比干净的澡,心理有些抗拒但又浑身无比舒服;

    但又和被老鬼按着洗的那一次泾渭分明:老鬼的动作无比粗鲁,嘴里充满对他的嫌弃,嘲笑他混得凄凉,楚征仪则安静又温柔,静谧地只是给予。

    程湛的眼神越想越深沉。

第一罪() 
一般程湛洗完澡就会出现困意,可以早早上床睡觉,但今天不知怎的,精神十足,索『性』趁着脑子清醒处理一些压着的书信。

    楚征仪只好在旁用酒磨墨,时不时添灯油、挑弄灯芯。

    在这全过程中,楚征仪都是站立着的,脚特别难受也罢了,她更后悔因为傍晚打扫房子导致劳累过度,于是在这长久的站立中不得不强忍着肩膀上一抽一抽的痛。

    “这灯太暗了,去那柜子里换盏大灯。”程湛皱着眉头抬起头对楚征仪道,他乌黑发亮的缎子般的长发因他的动作而在外套上滑动,披散着头发的样子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柔和。

    他应该多披披长发,好看又显年轻。

    楚征仪累了一天,有些困,『迷』『迷』糊糊地一边想着一边去打开程湛指向的金丝楠木柜。

    明明木柜就已经很防烟尘了,但木柜里摆放的物品还是一个个用黑『色』漆木盒装着。

    楚征仪小心地一个个打开看,发现都是些精美别致的灯具。

    原来他有收藏灯具的癖好。

    “随便拿一盏比现在燃着的大的就好,不用一个个比较谁大。”程湛正眼酸,见楚征仪久不换灯,不耐烦地说道。

    “抱歉。”楚征仪放回了手上一个高大华丽、放灯油位置却极小的灯具,随手抱出个高度矮一点、横截面更大的灯具。打开检查一看立刻愣住,那灯放灯油的地方的确很大,但那样式像极了魔鬼给她的那个。

    难道这就是伊仪和程湛的信物的原来样子?

    和从魔鬼给的那盏不同的是,她现在手上的这个作为装饰物的鸾鸟的眼睛处点缀着两颗夜光石,那夜光石散发着如萤火般好看的绿『色』幽光,特别亮眼;鸾鸟的翅膀上还嵌有上好的点翠,点翠用金丝处理着边缘,很是精致。

    楚征仪小心翼翼地捧着这比女人首饰还处理得贵重精美的灯具到程湛身边。

    一到亮光下,鸾鸟的眼睛失去光芒,化为血滴一般的暗红『色』光泽,与那翅膀的点翠更加和谐。

    原来是比夜光石更稀少的变石……而且还是『色』泽那么好的……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宝物!

    楚征仪珍惜地抱住,脸上溢满了喜爱。

    “怎么拿这盏出来了?”程湛头疼道,但视线一触及楚征仪的脸,说话的量就变小了。

    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

    程湛说不出来心中流淌的感觉,但那感觉很温暖舒服。

    “这盏不能拿吗?对不起,奴婢是第一次拿,这就去换新的。”

    “不用了,就这盏吧,反正做出来就是要点燃的,损坏了点翠换上新的就是。”程湛无所谓道。

    楚征仪被那美好的灯具吸了心神,满是爱护地道:“我还是去换吧,做这个灯具的人把那么好的点翠放在上面,应该更想作为收藏品。”

    程湛淡淡道:“不用,我就是做它的人,当时做完才想到点翠不适合做灯具,就放置不理了。”

    “您会做灯具?”

    还是那么好看的盘灯!

    楚征仪看向程湛的眼眸中闪烁着莹莹烛火,像极了程湛着『迷』的可以在黑暗中幽幽燃烧的精美盘灯。

    “兴趣所致随手做而已,也不难。”程湛撇过头道,“既然你不嫌麻烦就放回去重拿一盏吧。”

    楚征仪一边小心地将那流动着高贵光泽的变石点翠鸾鸟盘灯放回盒中,一边发自内心地建议道:“庄主,你可以往盒子的周围放些松软的东西填补空隙,这样更能保护这些灯具。”

    “嗯。”程湛只敷衍地应了一声,但没有再急着催促楚征仪换灯。

    陪着程湛处理事务到亥时,楚征仪才能够离开主屋,但想到能见到那些宝物,楚征仪觉得即使再累也值了。

    她以后要在放着那么美好事物的地方工作吗?

    楚征仪心中无比雀跃。

    她欢欣地跑去厨房用少量的柴火快速烧了点热水,准备回去继续夜晚规律的保养工作。

    刚回到程湛的院子,就发现程湛披着厚厚的长袍在那静候。

    “庄主,您怎么起来了?”

    程湛没回答,反不笑不怒地问道:“你拿的是什么?怎么去了那么久?”

    楚征仪无比无辜地将水桶抱起来,凑近程湛,好让他看桶里面:“是热水,我体寒,晚上要用热水泡脚才能睡着。”

    程湛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以后一旦我睡下了,你就得守着这院子,不能随便走动,特别是那些无关我的私事。”

    “是。”楚征仪动作顺从,内心无比忿忿。

    也不看看她那么勤劳地泡手泡脚是为了谁……现在得意,以后虐死你。

    算了,以后还是白天泡热水吧。

    楚征仪朝着程湛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第二天,楚征仪没听见鸡鸣就自然醒。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昨晚一整晚都是梦见她在看着程湛制作那些美轮美奂的灯具,于是一大早她的潜意识就让迅速清醒过来,好快点去见那些小可爱。

    娘亲果然说的没错,当你对身边人失去希望的时候,唯有这些让人着『迷』的精美死物能唤起你的第二次生命,填补你生命的每一道光彩。

    这些死物啊,就是那么让人疯狂。

    楚征仪怀揣着美好的心境,甜蜜地早起梳妆打扮,因为早起得比较久,她可以更细致地装扮自己,不用担心时间问题。

    去厨房打热水的时候,刚好遇见嬷嬷,楚征仪便亲热地打了声招呼。

    嬷嬷看着面容比昨天更精致几分、笑容比昨天更灿烂几分的楚征仪,嘴上笑嘻嘻地应了,内心却不断嘀咕:邪门了,怎么越活越美了,完全没有快死去的病人样,容光焕发得反而好像被神仙点化了一样。

    楚征仪不懂也不理嬷嬷所想,一心念着宝物,浑身充满力气,一口气不喘就把热水拎到了程湛屋前。

    “庄主,天亮了,我可以进来吗?”楚征仪轻扣着门扉,耳朵贴在门窗上道

    程湛坐了起来,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楚征仪立刻推开了房门,忙碌着洗漱的事情。

    程湛紧皱了一下双眼,用手『揉』了『揉』晴明『穴』,才能睁开眼睛。

    一开眼,他就习惯『性』地无比仔细地观察进入他房门的人的样子。

    打扮……嗯,干净。

    神『色』……嗯?

    “你很开心?”程湛坐在床上问道。他那漂亮的长发散着睡了一晚,然而早起依旧柔顺地流淌着光泽,仿佛他一晚上没变换过姿势,保持住了头发的整洁一样。

    “嗯,不知为何,今天甚是高兴。”楚征仪注视着程湛,笑得天真。

    笑容没有问题,但那目光真是灼热。

    程湛喉咙发干:“给我倒点水。”

    “我还没打……”因为程湛都是洗漱好就去吃早饭,所以她根本没准备茶水。

    “桌上有。”

    “但那是昨晚的,还是冷的。”

    “就那个了,我现在渴,反正是昨晚刚煮开的热水,和晚上喝凌晨煮的水没什么两样。”程湛『揉』着太阳『穴』道。

    “是。”楚征仪只好放下手中的话,倒了满满一杯水递给程湛。

    程湛一口干了,望着楚征仪的脸『色』道:“待会你打扫完屋子去我待客厅,我帮你看看你的病。”

    “庄主要为我治病?”楚征仪欣喜道。

    “不是,我检查下你康复没,我不会治疗骸骨,不可能为你治病。”

    说谎!

    明明会治,见死不救而已。

    楚征仪笑得依旧甜美,心中对程湛的嫌恶又再次加深。

第一罪() 
程湛越来越肯定让楚征仪做他贴身伺候的奴仆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只在奴仆角度上,楚征仪真的很尽心很用功。

    只要让她在旁,她的心神会全部追随着你的一举一动,只要视线一对上,你就可以看到她眼中流动的脉脉柔光。

    他也不是很吹『毛』求疵的主人,只要奴仆身体保持洁净,让他所处的环境也保持明亮洁净,其他事情有没有完美做到也不是很重要。

    但楚征仪爱干净的同时又精力十足地爱上进,和这山庄里的被老鬼带过的爱懒散的老滑头们都不一样。

    也许一开始她干活还要指点一下,但后面只要他身体动一动,楚征仪就会注意到他的动作,并且知道他下一刻想要吩咐做的事情,立刻递上他所需之服务。

    很、很舒服……被全方位服务,这服务中的人还能让你不讨厌,很难得了。

    当然程湛觉得相处最称心的时候是当他在制作他最喜欢的灯具的时候。

    他喜欢用最繁华的装饰做他喜欢的灯具——那些五花斑斓还亮晶晶的灯具。

    为喜欢的东西多花钱、多花功夫有什么不对?

    可是从小到大他都得不到任何人的理解。

    还年幼的时候,他母亲『逼』着他把父亲给他攒下的所有零花钱都花掉,花掉的途径不是用来买书就是用来假装他主动买给父亲的礼物,以便全方位讨父亲欢欣。

    他偷偷买过一盏非常便宜的花灯,当天被母亲愤恨地拿着藤条抽,那一天晚上全城的人都睡得死死的,他着『迷』地盯着屋中唯一的光亮瞧,他母亲『迷』糊中醒来望到他的样子,气愤地骂他烂泥糊不上墙,『逼』着他继续练字读书。

    像以往一样,哪怕他全身伤痛也无法休息一天。

    母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得以进父亲家门,从此生活更多了纷纷扰扰、鸡飞狗跳。

    只有望着那些灯,让自己的注意力像飞蛾扑火一样无比靠近那些灯,他才感到静谧和舒心。

    被老鬼收留的时候,老鬼一边爱惜他的才华,一边总以珍重才华为由,不许他玩物丧志,命令他毁掉所有的灯具。

    他没有在乎,骂就骂,打就打,反正他被打骂着长大,早就已经习惯了。

    所以他依旧我行我素,一逮到空处就去买各式各样的灯和做灯的材料,老鬼都拿他没办法。

    随着他靠着专注力和观察力逐渐继承了老鬼的衣钵,越来越多人捧着他,也说他的喜好好,甚至送灯讨好他。

    可是说也喜欢的,很多实际眼里多不在意;眼睛看得入『迷』的,多半是见财贪婪,背后或是说卖掉换钱多好,或是说那些名贵的装饰用在其他地方才不浪费……

    那么久的失望与孤寂,终于来了一个可以和他一起欣赏的正常人了,他想要的正常人。

    程湛终于在和正常人相处中,愉快地得出了一个体会:最舒心的是,你喜欢的东西别人认可着,更高兴的是,你喜欢的东西别人也热爱着。

    尽管在做灯的时候,程湛还是不言不语,但能够放任楚征仪全程观看,在她着『迷』地凑近的时候不推开,已经是很大的认可了。

    每次做完安排在当天的做灯工序,程湛都会『揉』着晴明『穴』,把灯递给楚征仪放好,让楚征仪有机会上手观看灯具在制作中的每一次完善,对于程湛来说,这也是对楚征仪很大的优待了。

    两个月过去了,程湛在闲碎时间精心雕琢的又一盏灯完工,这也是在楚征仪陪伴下完成的第一盏灯。

    本来按照他的设计图纸,灯应该是孩童举灯的样子,但在成形的时候,程湛不知不觉就做成了雀鸟嘬灯油的盘灯。

    大概是每次制作时目光之余,会看到一只无声雀跃着的雀鸟在旁静默地守候吧。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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