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御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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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佑转过身来,长剑已指至胸前,背后有“仙女”守住,不敢退去,只好挥掌向剑身拍去。剑光于马天佑胸前划过,长剑竟被他拍得歪向一旁。少妇道一个“好”字,这一剑虽是手下留情,只用了七分力道,被马天佑一拍,已知他内力尚在自己估计之上。反手挽了朵剑花,随即轻轻一抖,疾射而出。长剑去到一半,手腕翻动,一把剑即时化为无数把,同时向马天佑身上袭去。
马天佑见面前全是剑影,真假莫辨,苦于手中无剑,不敢去硬接,“仙女”又已于身后挥舞玉箫攻来,变成腹背受敌,急忙向一旁跃开。嘴里说道:“等等。”
“仙女”与少妇同时停下,等着他说话。只听马天佑说道:“如此很不公平,两个打一个,我手里连个武器都没有。”
少妇奇怪的看着他,问道:“你想要什么武器?”
听她的语气,似乎有得商量,马天佑心中一喜,说道:“至少得有一把剑,若是不给,我就不奉陪了。”心想毕竟是血肉之躯,还未到刀枪不入之地步,赤手空拳打斗起来,难免有些吃亏,若手中有剑,凭着精妙的“浮云剑法”,加上天赐神功,或许有机会打败面前二人。从得知自己功力大增那一刻起,便开始技痒,总想找一把剑,施展“浮云剑法”,看看威力达至何种程度。
少妇哼了一声,冷着脸说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桃花谷是什么地方?我问你,你的鹰爪功是谁教的?”
马天佑心中有些得意,原来她也是识货之人,知道鹰爪功的厉害,可惜再厉害也比不上有一把剑实在。若说出鹰爪功是父亲所教,她必定会问自己父亲是谁,对这些山中妖怪,何必让她们知道父亲的名字。懒得跟她解释,微笑了一下说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若给我一把剑,你会看到更好的武功。”
第190章 桃花谷(32)()
少妇脸上一寒,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雕虫小技?当年马大侠凭着这套鹰爪功纵横武林,从来没人敢瞧不起,想不到你口气倒不小。快告诉我,你到底是马盖龙的什么人?”
马天佑即时脸上一红,想不到她不但知道父亲的名字,还认得出这套鹰爪功,语气间对父亲也仿佛甚为敬重,神情即时变得恭敬起来,说道:“在下正是马盖龙的儿子,因学艺不精,武功不及他万分之一,怕被人耻笑,故此不敢提及他老人家名字。原来前辈认得家父,可惜他九年前被人暗算,已经离开人世。”
少妇仰天长笑,笑声略显凄凉。“仙女”愕然地看着她,从来没有见她如此笑过,在她眼里,母亲从来不苟言笑,今天居然跟一个陌生人说了这么多话,而且这个陌生人还是个男人,怎不令她惊奇?
少妇笑完,说道:“好,很好,果然是马盖龙的儿子,大名鼎鼎的马大侠,江湖中谁人不识,哪个不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只可惜你擅闯桃花谷,唯有对不起了,到时代我向你父亲赔个罪吧。”寒光闪动,长剑向马天佑直刺过去。
马天佑大吃一惊,想不到她翻脸如此之快,知道她们是绝对不肯给自己武器,再度施展鹰爪功,以一敌二。
少妇手中长剑疾如闪电,招招指向马天佑要害,武功较之“仙女”更胜数倍。马天佑施展全身功力,竟无法再把她的剑震歪半寸,自己被迫得一步步退入桃林中。桃林间隔甚为开阔,少妇长剑并不受阻,只是苦了树上的桃花,被剑气震得纷纷飘落,落入剑圈内,即时化成无数花瓣。一时间漫天花雨,“仙女”格格一笑,左手一掌拍出,摧动一团落花,向马天佑袭去。
马天佑见无数桃花飞来,劲道甚足,急忙闪身躲入一株桃树后面。长剑如毒蛇,转眼绕到身前,又是一片寒光。马天佑心念一动,纵身跃上树顶,他知道自己没有武器,绝对不是两母女的对手,还是走为上着。
还未站稳,却见“仙女”已笑盈盈的立于枝头之上,伸手向他拂来。马天佑大吃一惊,方待跃开,双眼一阵剧痛,竟无法视物,哎呀的叫了一声,身上多处穴道同时被封,从树上跌落下来。
马天佑躺在地上,只觉痛彻心扉,紧闭双眼,耳边听得“仙女”笑道:“我这一招‘分花手’还不错吧?娘亲准备怎么处置他?”
少妇说道:“你觉得该怎么处置呢?”
“仙女”沉吟一下,说道:“这个人身上有邪术,昨晚吃了我的小青,今天点了他的穴道放进山洞,居然还能把我的小桃小花吃掉,邪门得很,不如现在杀了他,免得夜长梦多。”
少妇笑道:“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过了半晌,见没有动静,问道:“你怎么还不动手?”
“仙女”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下不了手。”
少妇微微一笑,寒光闪动,剑尖向马天佑身上刺去。
第191章 血雨腥风(1)()
北邙山,横卧于洛阳北侧,山川绚丽,风光宜人,山虽不高,但土厚水低,宜于殡葬,所以邙山上多古代帝王陵墓,自东汉以来就是洛阳人的墓地。秦相吕不韦、南朝陈后主、南唐李后主、西晋司马氏、汉光武帝刘秀的原陵、唐朝诗人杜甫、大书法家颜真卿等历代名人皆于此立墓。自古以来便有“生在苏杭,死葬北邙”之谚。
葬于北邙,是何等荣幸,而暴毙于北邙,却又另当别论。逝者无言,个中滋味,仅凭他人猜想。少年嘴角冷笑,天道循环,恶行终有恶报,而亲眼目睹,终究快慰。北邙派一夜之间,连同掌门及弟子上下三十六人,无一余生,其惨状不忍卒睹。
北邙派掌门杨鸿,虽未归入黄河派,但与黄河派掌门展仝交情甚深,两派之间互通往来,亲密仿如一脉同出。三日前一个黑夜,一少年手无寸铁,孤身直上北邙山,不问缘由,逢人便杀。杨鸿狂怒狙击,交手不及三个回合,穴道被封,随后目睹派中上下被诛,竟无一人幸免。乃问,少年冷笑不答,探爪击其身,取血于墙上疾书“马”字,杨鸿面如死灰,垂头无语,眼前爪影晃动,登时化身与葬于北邙山之历代名人作伴。
天子脚下,竟发生如此惨案,作案人胆子之大,可谓前所未见。消息即时传遍汴京,凡来往十七至二十岁少年者,均严加盘查。其时朝廷正与契丹酣战,对于此等江湖仇杀,本不应如此隆重对待,皆因那个鲜红的“马”字过于显眼。一代豪侠马盖龙,当年率领应天教,屡次跟随朝廷出征,其所到之处,契丹将领无不闻风丧胆。当时朝廷甚为倚重,宋太宗曾感慨地说:“朝廷诸将皆如盖龙,契丹则不足惧矣,收复燕云十六州,其易与反掌。”可惜马盖龙对于朝廷一些作为却不感兴趣,每次打完契丹,便率领应天教径回绵山,从不入宫领赏。太宗闲时思念马盖龙,邀其至汴京一聚,岂料马盖龙不愿受朝廷所控,竟借故推辞。当时群臣气愤,纷纷指责马盖龙恃功自傲,简直是目中无人,连忠臣寇准,亦不免皱眉。太宗却笑曰:“盖龙乃江湖中人,性情率直,虽不甚懂礼节,念其一心为朝廷出力,孤亦不怪。”之后再也不去勉强。
杀人者自称姓“马”,必与当年马盖龙有莫大关系,杨鸿射杀马夫人一事,江湖上人尽皆知,由此推测,十之八九此人便是马盖龙之后人无疑。当年中原武林各派齐聚绵山,杀死马盖龙,摧毁应天教,而朝廷对此事却不闻不问,事后亦不见追究。有人提起,太宗只是说了声“可惜”,并不加置论,这种江湖仇杀,仿似跟朝廷并无任何关系。宋太宗于997年驾崩,宋真宗即位。而马盖龙的名字,多年来并不曾被人遗忘,每逢契丹凶猛,私下议论中便经常听到“马盖龙”三个字。由此可见人虽死,其威摄力仍在。所以这一个当年令契丹人闻风丧胆的“马”字,此时却令得朝廷上下如临大敌,即使眼前战事频繁,亦要加派人手捉拿真凶,以防于已不利。
第192章 血雨腥风(2)()
最紧张的莫过于黄河帮,和北邙派是盟帮,任何一方有事,便会牵动另一方。黄河帮在郑州,与北邙派近在咫尺,因帮主展仝与杨鸿乃是好友,虽二虎藏于一山,多年来却相安无事,互相依存。北邙派一夜之间满门被诛,黄河帮竟然毫无知觉,怎么不令人震惊?两派既结同盟,一方受挫,便有唇亡齿寒之感觉。而黄河帮号称天下第一帮,有人于眼皮底下行凶,面子已是尽失,若不捉住凶手,恐怕难以交待,天下第一帮的称号便要大打折扣。
其实真正让黄河帮感到担心的,还是这一个“马”字。当年攻打绵山,黄河帮亦是其中之一,而黄河帮的崛起,最大的原因还是应天教的消亡。若马盖龙不死,中原任何帮派都不敢担天下第一帮这个旗号,相信黄河帮亦不例外。既然此人能杀杨鸿,下一个目标或许便是黄河帮,是以一方面派出人手调查,于帮中亦戒备森严,以防不测。
黄河帮高手如云,为何竟被一个“马”字吓破胆?原来最近江湖中发生一件重大事情,黄河帮倾巢而出,只剩下一个诺大的空帮。凭其于中原势力,即使只留下一个人,亦无人敢去滋事,是以展仝非常放心,把全部精力放于其它方面。谁料凭空冒出一个“马”字,干净利落把北邙派于江湖中除名,黄河帮连其人都未曾见过,尤其在此种时候,无法不让人担心。
北邙派虽算不上大帮,但帮主杨鸿武功并不弱,与展仝多年好友,武功方面曾得其指点,于江湖中亦有一定名气,加上一班弟子,纵使落败,总不至于无一幸免。但事实摆于眼前,北邙派三十六人,全部尸横遍地,无一人可逃得出去通风报信。此人武功之高,超乎想象,中原各派中,并无一人可比。而墙上鲜红夺目的“马”字,更令人感到不安,尤其是黄河帮。
杀死杨鸿的少年正是马天佐,当年威名横扫天下的应天教教主马盖龙之子。此刻坐于“龙门客栈”内,身穿白袍,脸色苍白得略显病态,一双眼睛却异常有神,神情微晒,十足一狂生。心中有些后悔,只顾一时痛快,竟忘了迫问当年攻打绵山的主谋。如今杨鸿已死,唯有另找他人,黄河帮亦是目标之一。只是出发前师兄警告他,黄河帮乃中原第一大帮,帮里高手如云,若无十分把握,轻易不要去招惹,等时机成熟,师兄弟联手共同对付。
想起师兄,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第193章 血雨腥风(3)()
郑州所有客栈里,龙门客栈是规模最大而又最多人光顾的。既然受欢迎,酒美菜好自然不在话下,更主要的原因,龙门客栈乃是黄河帮所经营,凡是过往江湖中人,都喜欢在此吃饭投宿。若你喜欢,无须踏出客栈半步,于此间便可满足吃喝玩乐各方面要求。自开业以来,每天客如潮涌,虽然热闹非凡,龙蛇混杂,但其中却秩序井然,因为谁也不敢在黄河帮的地头生事,所以这里还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使被仇家追杀,花钱进龙门客栈消费,等于找着一处庇护所,仇家坐在对面,亦只能干瞪着眼看,于此间绝对不敢动你分毫。所以龙门客栈无疑于黄河帮的一块招牌,亦可称得上为天下第一客栈。一些武林人士,有事没事的也跑来龙门客栈,请黄河帮中相熟的人吃饭喝酒,攀一攀交情,所以龙门客栈客似云来,每个人在此均出手阔绰。
马天佐吃一了碗面,碟里的牛肉只是胡乱的吃了几片,便觉腹中已饱。客栈里的伙计从来没见过如此吝啬的客人,连酒也不喝一杯,不禁对他翻起了白眼。马天佐心里冷笑一下,并不计较,继续听客栈里的对话。
北邙派被灭,龙门客栈比起之前更加热闹,附近的江湖人士每天齐集于此,一则为打听消息,二则想看看天下第一帮如何应对此事。自从黄河帮崛起,郑州一带风平浪静,帮派之间和平共处,偶尔发生摩擦,便由黄河帮出面,于龙门客栈中设宴,双方掌门人共同出席,理论一番,之后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各自冰释前嫌。在黄河帮的管治下,郑州甚至连杀人放火,偷鸡摸狗都难得一见。因为黄河帮帮规甚严,凡有人敢无故在郑州滋事,无论逃到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黄河帮便是郑州的判官,说起话来掷地有声,连官府也不敢得罪。朝廷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郑州交由黄河帮管理,官府中人也乐得耳根清静,平时可以闭起门睡大觉。
一夜三十六条人命,而且就发生于朝廷及黄河帮眼皮底下,对于过惯风平浪静的江湖人士来说,犹如平地春雷,整个汴京一片轰动。三山五岳,三教九流,只要稍懂武功自命为武林中人,均蜂涌而至龙门客栈。黄河帮一方面感到压力甚大,另一方面又趁此机会大发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