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尽岛-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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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我替他说声恭喜,但婚礼他没兴趣参加。”怀真说。
叶玮珊听到这话,一时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咬着唇说:“怀真姊,妳怎么……根本没这种事啊。”
“我说来气气他的,反正这是早晚的事……而且早点结婚生孩子也不错啊。”怀真一脸理所当然地说:“人类都快死光了,还不多生一点?”
叶玮珊正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吴配睿却已经忍不住问说:“那洛年知道是假的之后,他怎么说?”
怀真轻哼一声说:“看他那种反应我就生气,我才不告诉他实话!”说到这儿,怀真瞥了叶玮珊一眼,神情似笑非笑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叶玮珊不由自主地避开了怀真的目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怀真是在吃醋吗?洛年呢……难道他也在吃醋吗?这两人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不好好在一起?总让人心烦意乱……
吴配睿这时早已经忘了生气,她越听越有趣,目光转来转去,望着眼前两女,却不知该怎么发问才好。
黄宗儒却和吴配睿不同,他见状况不妙,想把这尴尬的气氛化解掉,当下轻咳了一声说:“怀真姊特别跑来,应该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吧?”
“啊,差点忘了。”怀真这才放过了叶玮珊,一笑说:“先说小事,玮珊,木料累积得顺利吗?”
“很顺利。”提到正事,叶玮珊就恢复正常,她顿了顿说:“但是量虽然大,其中有些树种不适合当木料……其实可以不用砍那种。”
怀真摇头说:“没用的就扔了吧,要她们分辨树木种类反而麻烦。”
“他们是谁啊?”吴配睿问。
“有几只仙兽帮忙砍树。”怀真顿了顿说:“就是……几只强大的妖怪。”
“怀真姊可以操纵妖怪?缚妖派好厉害。”吴配睿羡慕地说:“什么妖怪都可以控制吗?”
“其实我只是请她们帮忙而已,不是控制。”怀真不想多谈此事,笑容微微一敛说:“另外一件事情比较重要。”
“怀真姊,怎么了?”叶玮珊忙问。
“这几天我跑了跑,杀人妖怪的事情差不多可以确定是谣传了。”怀真说:“这样时间就宽裕多了,你们也可以放心。”
真的吗?这可真是大好消息,叶玮珊为此烦恼已久,今日听到时间可以延长,自是大喜。
“原来是谣言……当时怀真姊好像也以为是真的。”黄宗儒忍不住问。
“对啊,居然被骗!因为听起来实在太像龙族……”怀真顿了顿说:“其实一般妖怪不会专门和人类作对,虽说抢食、争地,甚至把人类当食物都偶有发生,但专程想把人类灭族实在不大可能,而真正强大的妖怪,更大多懒得理会人类……不过恰好北海那儿出了点事,我才被骗。总之这谣言实在太像真的,真奇怪,应该是很熟悉龙族状况的人才能编出这种谎话。”
这世上会有人熟悉这些妖族吗?不过既然有怀真这种人,说不定真有其他知识丰富的怪人……叶玮珊愣了愣才说:“北海龙族?北海是指……?”
“现在叫作……黄海吧?亚洲东边那个大海洼。”怀真说:“那附近有核弹爆炸啊,搞得周边土地和海域都污染了,所以我才以为龙族会生气。还好那些小鬼挺大量的,似乎没放在心上,大概因为找到了好地方正高兴吧。”
“小鬼?”吴配睿诧异地问:“多小?”
“现在来的当然是小鬼,最大的只有千多岁……”怀真突然想起自己不该在一般人类前这么说话,暗暗吐了吐舌头,才接着说:“那是跟活了上万年的老龙们比啦……总之他们既然没想杀人,就不用理会了。”
“我明白了。”叶玮珊感激地说:“谢谢怀真姊。”
“这是为了洛年啦,他不放心你们。”怀真嘻嘻笑,一面飘起一面说:“没事我就走啦,过一阵子再来问你们木头够不够。”
“怀真姊,可以慢点走吗?”叶玮珊忙说。
“怎么啦?”刚浮地半尺的怀真停下问。
“妳还记得李翰吗?”叶玮珊顿了顿说:“他很想和怀真姊见一面,不知道……”
“李翰?”怀真诧异地说:“谁啊?白宗有这人吗?”
“原本是李宗的那位大哥啊。”叶玮珊顿了顿说:“当初我和他一起去洛年家,怀真姊也见过……还有四二九大劫那时,我们搭乘救生艇从噩尽岛回欧胡岛,他也在船上。”
“喔!我想起来了,他爸死掉之后哭很久的那小子?”怀真轻笑说:“他想干嘛?追求我吗?这可不行,我有心上人了。”
“应……应该不是吧。”叶玮珊听得都有点脸红,尴尬地说:“似乎是想请教修炼的事情。”
怀真一听皱眉说:“我才懒得教人呢,不见、不见。”若是为了追求怀真,她说不定还会比较高兴。
黄宗儒接口说:“怀真姊,因为没有洛年之镜,阿翰哥修炼比较辛苦,和妖怪战斗也比较吃力,他是想问问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提升自己的能力……”
“按部就班慢慢练啰。”怀真摇头说:“我也没别的办法。”
叶玮珊试探地说:“我看道书上记载……传说中的闇之道术,似乎不需要发散型也能修炼,不知道怀真姊听过这方面的事情吗?”
“闇之道术吗?哈哈!”怀真倒乐了,才刚和沈洛年聊过会变僵尸的闇灵之法呢,那人也想变僵尸吗?她掩嘴笑说:“我可不会,这得问洛年要不要帮忙,不过那个姓李的真想学吗?我是不介意啦。”
叶玮珊可真是大吃一惊,讶异地说:“洛年会闇之道术?能教人吗?”
“不是大坏蛋的话,洛年可能不忍心‘教’他吧。”怀真忍笑说:“叫他自己去湖里找法器好了。”
“大坏蛋?湖里找法器?”叶玮珊听得一头雾水。
“因为洛年一生气,居然把学这道术的法器扔到湖里去了。”怀真笑说:“今天特别为这件事情骂我一顿,还怀疑我害他呢,这没良心的臭小子。”
那人脾气还是这么大啊……居然舍得骂怀真?叶玮珊惊讶地张开小嘴,愣在那儿。
见叶玮珊惊疑的表情,怀真不好意思继续胡扯下去,咳了咳,正经地说:“我刚是开玩笑啦,总之闇之道术,不是适合学的东西,妳叫那个姓李的死心吧。”
“是……是这样吗?”叶玮珊说。
怀真一面点头,一面含笑想着沈洛年今日和自己说话的过程,想着想着,心情莫名一阵动荡,身体深处突然热了起来,一股酥痒软麻的感觉毫无征兆地在体内泛开,怀真身子一颤,白净的脸庞上微微泛红,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糟糕!开始发作了,看来就算只借着轻疾对谈,影响仍不小……怀真目光一转,看三人表情不对,暗叫不妙,现在可不能待在这儿……她当即飘身而起,一面快速地说:“不聊了,过一段时间再来找你们。”话声一落,她也不等众人开口,朝西方中央山脉的方向快速飞射离去。
三人一愣,却见怀真已经飞出老远,过没多久就越过了美仑山,消失了踪影,三人不知为什么,依然望着西方天际,似乎有点舍不得转头。
过了好片刻,吴配睿才开口说:“你们也有……这种感觉吗?”
“嗯?”叶玮珊回过神,微微一惊说:“什么?”
“刚刚最后那一刹那,我突然……突然好想抱住怀真姊喔。”吴配睿睁大眼说:“她最后提到洛年时,笑起来好漂亮。”
叶玮珊心中暗惊,自己刚刚看着怀真的笑容,确实也有种我见犹怜的疼惜感受,只是不大好意思说出口……连女孩子看了都如此,却不知男性看了是什么感觉?叶玮珊目光瞄向黄宗儒,却见他还愣愣地看着西方天际,颇有点失魂落魄的味道,看样子也不用问了。
“无敌大!”吴配睿也发现了黄宗儒的样子不对,忍不住大声说:“你干嘛啦,怀真姊走很久了啦!”
“呃……”黄宗儒回过神,面红耳赤地说:“怎……怎么了?什么事?”
“没事!你继续发呆吧!”吴配睿白了黄宗儒一眼,转身往回走。
叶玮珊这一瞬间不禁暗暗庆幸,还好赖一心不在此处,不然……她苦笑摇摇头说:“舅妈和舅舅率领的船队后天就出发了,最近事情很多,我们先回去吧。”跟着飘身往回飞掠。
黄宗儒愣了愣,举起双手,重重拍了拍自己脸颊两下,这才迈开步伐,向着美仑山奔去。
◇◇◇◇
噩尽岛东北方,那唯一一个人类港口越来越热闹了。
北边的港口不断有渔船出入,偏南的市集,聚集了大部分的人潮,不少人在其中交换着渔获、菜蔬和少见的兽类,甚至还有一些低等的妖兽肉块,至于米麦之类的作物,因为种植到收获需要较长时间,现在还很少见,大多人仍以妖藤当作主食。
除市集人潮最多外,北面山坡还有一群人正不断地挖土整地,似乎要把港口的腹地扩大,建立新的城市地基。
虽说要下山来打探有没有该死的人可以宰,但沈洛年并非健谈的个性,要他和人以物易物恐怕都有点勉强,何况是打探消息?他四面绕了绕,除了感受到这略显原始的地方,正充满活力发展着,其他倒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也不是办法……沈洛年走到市场南端尽头,找个无人矮土堆坐下,把帽沿拉低,一面望着北面的海口,一面思索。
这港口市集中央是一条南北向的大道,沈洛年停留的最南端高处,可以一路看到北端的海面和港口,还可以观赏往来的人群,这附近像沈洛年一样累了随处歇息的人也不少,所以并不怎么引人注意,比较特殊的,可能就是沈洛年虽赤着上身,皮肤却颇苍白,似乎一点也没受到这热带艳阳的影响。
沈洛年平常在山上,也是这样一个人发呆,倒也不会坐不住,这儿周围虽然吵了一点,但在山上安静许久,这时却有点新鲜的感觉,沈洛年远远望着市集中讨价还价的大人、跳跃奔跑的小孩,就这么呆坐着,直到午间。
沈洛年正在发呆,突然发现有个人站在自己身前,因为他坐在地上,又戴着斗笠,只能看到对方的一双腿,这双腿看起来挺粗的,脚丫子又大,应该是个男人吧?干嘛突然站在自己面前?
沈洛年也懒得抬头,就这么等着对方开口或是离开,反正对方也看不到自己的脸,不可能是认出自己的人。
过了几秒,对方突然蹲了下来,低头从斗笠的下方往内看。
这动作可就有点无礼了,沈洛年正想瞪人,仔细一看,却不禁吃了一惊,有点结巴地说:“邹……邹姊?”
“果然是你!”这人不是男人,却是颇为粗壮高大的邹彩缎,她露出惊喜的神色说:“怎会一个人坐在这儿?你在干嘛啊?”
“没干嘛。”沈洛年诧异地说:“邹姊,妳……怎么知道是我?”
“这个啊。”邹彩缎拍了沈洛年左右肩膀说:“你刺青这么特殊,一看就知道了。”
“呃。”沈洛年一呆,这才想起自己左肩有只粪金龟,右肩有只黑蝴蝶,难怪会被邹彩缎认了出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注意到这特征?凯布利还可以换地方,艾露的蝶儿可没办法,下次混进人群,可不能赤裸上身了。
沈洛年这两肩的影蛊,远看其实只是两团仿佛胎记般的黑斑,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若凑近细看,就可以发现边缘处毛须清晰,仿佛活物,十分有特色,其实刺青很难达到这种境界,只不过邹彩缎也不了解刺青,自然不明白其间的差异。
沈洛年正在苦笑,邹彩缎又说:“还有你身上这么多伤痕,以前左手也缠着红布条,一看就知道啦。”
邹彩缎虽然壮得不像女孩,却似乎挺细心的,沈洛年只好说:“下次我会找上衣穿上。”
“你这神仙干嘛在这发呆?”邹彩缎笑说:“因为你的庙才刚打好地基,没地方住?”
“别开玩笑了,我不是神仙。”沈洛年说:“你们家都好吗?”
“一样啊。”邹彩缎说:“我种田,我妈拿菜来换东西……我爸每天傍晚有空就会去帮忙起庙。”
“呃。”沈洛年尴尬地抓抓头说:“非盖不可吗?”
“反正一堆人晚上没事做,让他们去忙也好。”邹彩缎耸肩说。
也罢,沈洛年一转念说:“妳怎么跑来这儿了?没在田里忙?”
“我妈说今天要找人换藤粉,叫我中午下来搬。”邹彩缎说。
“藤粉……那是啥?”沈洛年问。
“妖藤心磨成的粉,有点像面粉,可以做饼、做面。”邹彩缎往南边一指说:“河边有人盖了水车磨坊专门磨粉。”
“换东西真麻烦。”沈洛年皱眉说:“我想换一件上衣,可以拿肉干换吗?”
“要看是哪种肉,还有衣服品质也有差……”邹彩缎一笑说:“我去帮你弄一件吧?”
“好啊。”沈洛年说:“我去杀只妖怪让妳拿去换?”
“免啦,你以前送过这么多东西给我们家,我跟我妈拿菜换就好了。”邹彩缎说:“妖怪可以提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