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冤家:逃嫁太子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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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暖面色一喜,应了声便匆匆退了下去。
第210章 雪中赏梅()
天上又飘起了小雪,细细密密落到人的眉间发际。丝丝凉凉浸入骨髓。
月漓兮穿着一袭白色云纹绉纱袍,腰间束着同色衣带,愈发显得柳腰不盈一握,外面披着火红色狐皮大氅,如此鲜明的对比衬得她容貌更加清逸出尘,雪肌宛如透明一般。一只露出银色滚边衣袖的手撑着白色素净油纸伞,另一只手提着漆黑梨木食盒,里面装着小暖为她准备的点心和刚暖的酒。
既然是赏梅,怎可无酒?不得不说,这丫头还真是心思细腻。
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正站在亭子里,背对着她,穿着薄薄丝帛青衫,绣平金螭纹的淡青衣袖中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正在桌前描绘着什么。他身后是一片又一片的红,与漫天的白雪映衬,竟形成一股极为妖艳的美。他敛着眸,脸上看不清是什么神情。
月漓兮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微微蹙眉,这人不冷么?果然是冰山。
细步落在雪上的声音慢慢近了,云奚安细密长卷的眼睫颤了颤,眉眼未抬,依旧全神贯注盯着眼前。
慢吞吞走进亭中,月漓兮抖了抖伞上堆积的细雪,收了伞。衣摆随着她的动作盈盈一动,浑然入画。
复又打开食盒,把里面搁置的点心一样样摆在青石桌上,因为酒是方才煮过的,握在手里还能感受到手心传来阵阵滚烫,倒是没那么冷了。
月漓兮这才注意到云奚安搭在桌边的手,目光忍不住多停留了几秒。那是一只极为白皙骨节匀称的手,十分随意的搁在青色石桌边沿,竟是丝毫不差于现代手模。月漓兮有注意到,他食指与拇指间第一节处有一层薄薄的茧。
那手似是有知觉般,微微一动便隐匿到宽大的袖摆中。
月漓兮垂眸,不动声色,眸子里闪过一抹深思,那茧的地方……应该是握刀留下的。如此看来这云奚安也不是想象中那么清闲。
思及此,月漓兮抬起头。
云奚安淡冷的眸光扫过桌上,若有所思地落在面前这个女人的头顶上方。
她垂着头,狐皮大氅把整个身子捂得严严实实,却仍旧难掩风姿。这世间不缺美的女子,就连南宸一抓都是一大把。却很少有人能美的这么柔和,不带丝毫棱角看得人身心舒展。
露在外面的白皙小巧的耳垂被风雪染上淡淡粉色。
少女毫无征兆抬起头,那双眸子就这么肆无忌惮迎上来,璀若星辰,目光莹然,顾盼生姿带着股难以言喻的灵动。
这样的女子……云奚安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月漓兮看了他一会儿,只见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中,涌起画卷般墨染的层叠,愈加高不可攀。
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月漓兮毫不客气地拂开氅子坐下,眉目清浅,眸光潋滟:“却是不知二皇子这么好的雅兴。”
云奚安意态悠闲地坐下,万年不改的冰山脸上线条不再那么冷硬,“不用那么违心。”
嗯?月漓兮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指的哪方面,迷惑的眼神看向他。
云奚安轻飘飘斜她一眼,高贵如谪仙:“你左一个二皇子右一个二皇子,又有几分真心在里边?”
闻言,月漓兮挑眉,“那我来南宸也不是自愿。”
“那又如何?”他不甚在意反问。
某女暗暗磨牙。
第211章 吹笛()
深吸一口气,月漓兮缓缓翘起了唇,那笑容带着几分难以捉摸。她抬起衣袖添了杯酒放到对方面前,又给自己倒了杯。
掌心托着酒杯,月漓兮神情恣意道:“是不能如何,可二皇子连个理由也不给未免太说不过去。”话落,她眼角挑起一抹冷意,嘴边笑意丝毫未减。
云奚安盯着眼前酒盏片刻,手捏着杯身,放在鼻尖深吸了口,眉头微舒,抬眸漫不经心斜睨着她:“理由?本殿做事一向不需要理由。”说罢,闲适地阖上眼。
月漓兮倒也不恼,施施然一笑。暗道这口气倒还挺像君祁墨,二人一样的狂妄。
咂了口酒,喉咙间流淌过一股子暖意直直涌入胃,她脸颊迅速爬上一抹嫣红,脑子却是清醒的很,不再纠结这件事,而是把视线移向了看得正艳的梅花,双眸含水,波光潋滟:“二皇子倒是会享受。”
“过奖,月姑娘也是明白人。”他突然一笑,这笑便如昙花一现般惊艳,在他冰冷的眼角缓缓漾开,还未及唇畔又荡然无存。颠倒众生怕是也不为过。
“如此美景,用来虚与委蛇倒也是平白浪费了。”月漓兮实在厌极了这打太极,盯着云奚安瞧了好一会儿,这才目光悠悠地落到他腰间不离身的玉笛,眸中闪过一抹兴然,“上次就见识了二皇子的笛声,果然是天下独绝!可惜没能听得真切最后还被打断了。”她摇摇头,一副惋惜。丝毫不觉得自己爬墙的行为多么猥琐。
云奚安何其通透,想起那日眼波浮动,掀起眼皮子看了她眼:“那本殿再为月姑娘吹奏一曲?”
月漓兮忙不迭点头,面露满意之色:“甚好甚好。”
云奚安施施然取下腰间玉笛托在掌心,面色寡淡,“那就有劳月姑娘了。”
嗯?月漓兮不解望着他。
浅青色衣衫衬得他那白皙的面容更是绝代风华,微挑的剑眉显出几分冷艳的风情,飘逸俊雅的姿态,风骨冷然的气质。
“月姑娘可能不知道,本殿吹笛可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吹出来的,须得有灵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他慢条斯理地说着,月漓兮听得嘴角一抽一抽的。吹个笛子还天时地利人和?上次他怎么吹出来的?
只闻云奚安继续道:“所以……劳烦月姑娘弄琴一曲为本殿伴奏。”
月漓兮面色已经抽搐的有些僵硬了。她弄琴?云奚安是太看得起她了呢?还是存心要她难堪呢?她要是弹琴,绝对是造杀孽啊…于是月姑娘默了几秒,诚实道:“我不会琴。”
云奚安似是早就料到,修长的手抚摸笛身,动作轻的像是对待恋人般:“那就一舞罢,本殿不介意。”
月漓兮觉得这厮绝对是有心让她难堪,硬着头皮道:“……我也不会跳舞。”
云奚安终于抬头看她,那眼神,似乎在考虑她究竟是不是女的。
月漓兮面色一红,瞪着眼看了回去,心里又不得不鄙视了一番自己。谁规定的每个穿越女主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她就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例外!想到这儿不禁有些愤愤然,该死的脑残作者!
云奚安唇动了动,却是没能吐出一个字来。见此,月漓兮更加内伤,脑子灵光一闪,她眨了眨眼:“我会舞剑。”
她的确会舞剑,说来还是慕雪的功劳。整天盯着她练剑,可奈何她天生不是练武的材料,本事没学到多少,这花架子倒还拿得出手。
第212章 舞剑()
月漓兮舒了口气,其实她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嘛。心里无限自我安慰着,月姑娘面色莹白泛着柔和的光芒。
云奚安挑挑眉,云淡风轻:“请便。”
月漓兮深吸一口气,颇为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剑呢?”
皱皱眉,云奚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后,声调拖长:“本殿也没带着。”
不等月漓兮作出什么反应,他起身向亭外走去,寒风吹起了他淡青色衣袍,似乎下一秒就会乘风而去。
月漓兮静静打量着他的动作,心下疑惑。
只见云奚安阔步走向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身影与白雪,红梅交织成一副旖旎画卷。他脚步站定,任风把衣摆吹得鼓鼓的。修长白皙的手从绣着银边的衣袖露出,随意悠闲地攀上了一枝开得妖娆夺目的红梅,冰凉的指尖顺着枝干轻轻婆娑向下滑去。倏地手一收,还没看他怎么动作,一枝红梅拦腰折断,已然静静躺于他掌心之上。
月漓兮颦眉,瞧着他手执梅花不疾不徐迈着步子向她走来,眉目一贯清冷,染上了薄霜。他走进亭子,把红梅递给她。
月漓兮不接,漆黑的眸子看看他,又看看那红梅,挑起一边的眉毛,好整以暇:“这是何意?”
云奚安就这么伸着手,目光深邃如清澈溪水中的黑石,散发着静谧璀璨的幽光:“以树枝做剑,如何?”
望着手中妖娆似血的红梅,花瓣润滑透明,像一颗颗价值不菲的水晶,趁着刚融的雪水,斑驳晶莹。淡淡幽香萦绕鼻间,如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勾魂夺魄姿态万千。
月漓兮嘴角勾起,眸子璀若星辰,抬手解开火红色狐皮大氅,猛地一扬。那抹红色带着余温悄然落到青石桌上,不甘寂寞扬起一抹弧度,缓缓落下。
月漓兮飞身旋出亭子,白色衣摆奔向雪地。
云奚安斜了眼,手中玉笛一转,落于唇边,薄唇微动,气息吐露,泠泠之音倾泻而出。
月漓兮手腕灵活一动,红梅在空中旋了一圈。她身段极为柔软,一只脚从后方抬起,缓缓举过头顶,手上的动作却不可谓不凌厉。倏地放快了脚下步伐,只见那白衣晃动极快,快得让人看不清她的动作。
脚下生风,月漓兮一个横扫,顿时积雪飞溅。她使了轻功,不管不顾冲向梅林,一番折腾后,缓缓在一棵梅树下旋下身子,半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青丝束发已散,凌乱垂落在她裙摆处。她慢慢抬起头,一张隐于泼墨青丝后的小脸就这么现了出来。眸光潋滟,冷艳逼人,那丝丝缕缕眼角氤氲处,是魅惑众生的颠覆。
云奚安身姿笔挺,绝美潋滟的眸中泛着玉一样的润泽,不动声色欣赏着这盛世难见的场景。
冷风徐徐,月漓兮起身,纤弱身姿傲然屹立于雪地中,嘴边挂着的,是倾覆天下的笑靥,堪比梅花争艳。枝头的红梅似是收到召唤,纷纷扬扬洒落。裙摆一动,她又踮起脚尖,眸光流转,梅花隐于身后,又像林中精魅,一路分花拂柳而来。
第213章 兵败()
祁月京都。
太子府。
一紫衣美人慵懒侧卧于冰封已久的湖面之上,双眸阖着。泼墨青丝垂于腰际,紫色衣摆勾勒出一抹妖异的弧度,上边绣着一大片一大片彼岸花,竞相绽放,活灵活现。
他唇齿苍白,薄唇微微抿着,面色几乎透明,长卷的睫毛恬静搭在眼窝上方,有种病态的美。眼角上扬出一抹别致风情。
那男子蓦然睁开幽静冷淡的眸子,这双眸子生得极美,漂亮得像漫天的星光都被聚到琉璃盏当中,魅光四射,璀璨夺目。深不可测的眸底却暗藏着一抹讥诮和冷然。
抬起手,绣着银色彼岸花的衣袖顺势滑下,露出手里的一封信函,他眸中冷然更盛,本来魅惑狭长的眸生生现出一股子森冷寒凉。
君祈墨轻扬下巴以睥睨的姿态盯着那封信,嗤笑:“舞剑吹笛?好一个郎有情来妾有意,可真真是碍眼!本宫的乐趣之一嘛,就是爱做这拆散人姻缘的缺德事。”
手微微用力,信笺已然成灰,被寒风扬起吹散空中。
君祈墨蹙眉,轻咳了咳,从袖中摸出一方白色仅帕搁在唇边,拿下锦帕时唇瓣染上一抹红色,煞是妖娆好看。漫不经心瞥了眼白色锦帕上的嫣红,君祈墨不甚在意随手一扬。
翻身而起,只见一抹紫色华光极快掠过,消失在原地。
——
尘土飞扬,马蹄声令人心惊。
“报……”一声急促拖长的音调自营帐外传来,一士兵翻身下马,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冲进主帐。
正在营帐内坐立难安急得火烧眉毛的白楚楚听闻这声音,连忙起身走向门口。
她二十万大军对祁月十万怎么说也绰绰有余,可谁知半路杀出来的祁月太子手下的天衣卫打得她措手不及。
更令人气愤的是,在这危难关头粮草居然被劫?!这不是雪上加霜么!
如今她二十万大军只剩二分之一不到。君祈墨的手段她一早就知道,不过是仗着人多才有胆子与他对抗,如今连唯一的优势也没了,难怪乎她寝食难安。
士兵直冲进帐内跪下。不待她开口,白楚楚皱着眉问:“如何?”
“报告皇太女殿下,我军五万人被敌军于囤宜山包围拦截,尽数折损,如今只剩五万人不到!”
白楚楚只觉两眼一黑险些晕倒,直到士兵的声音在耳边急切响起时她方回过神,面色惨白。
良久,咬牙闭眼道:“速速赶回月落请女皇调兵。”
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也不能白白折损了二十万大军回月落!她虽然不善心计筹谋,却也知道这样的下场。
“调兵?皇姐莫不是脑子坏掉了?”帐外传来一道清丽女声。
白楚楚听到这声音,眸色猛地沉了下来,两眼似有熊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