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3少年韦帅望之大刃无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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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跪着,康慨都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在燃烧,眼角余光看到韦行握在剑上的手背青筋暴起。康慨汗如雨下。
帅望看看韦行,看看康慨,忽然间也明白了韦行的怒气。这种明白,真是有一点痛,不过,小家伙很豁达,心想,这不过是猜想,就算康慨有心问他什么,大家好朋友,这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过失,他看了一会儿跪在地上的康慨,终于微笑一下,开口:“我在外面听见他们讨论冷家人的身份,所以忍不住进来告诉他们——”
韦行怒吼:“你闭嘴!”
帅望苍白着脸:“我路过这儿,是偶然听到的。”脸上立刻挨了两记耳光,痛得金星乱冒,只得闭嘴。
康慨抬起头,看着帅望两腮通红,泪盈于眶,内心挣扎,终于道:“大人,别怪孩子,我是有心要向帅望打听的,我只是想早一会儿知道,大人问起来,我也好应对。这是我的错,帅望可是什么也没说。”
韦行听到实话,终于有一点气平,冷冷地:“以后别存这个心!”
转过头去,对着帅望怒吼:“你从哪儿看到这些事?啊?!”
韦帅望苦笑,妈的,你都知道我是看到的了,还问在哪,这不废话吗?
韦行气得,怒问:“让我想想,在那乱看,应该是要挖眼睛的吧?”他阴狠狠地看着韦帅望。
韦帅望愣了一下,心说,你还拿这种别人吓唬过我二百遍的话吓唬我干嘛啊?虽然我知道你杀起人来象切大头菜一样,你不会以为我会傻到怕你来切我的头吧?你要有那胆子——切,我在冷家时机会多多啊。我现在在这儿,自己碰破块油皮都算你头上,你,切,你挖给我看看。
韦行发现自己原来吓唬下属的高招用到韦帅望身上不好使,自己一想,废话,我虽然不是他亲爹,可是——
韦行气得忍也忍不住,再一个耳光打过去,暴怒道:“你给我惹的事还少吗?”
康慨大惊,他觉得不过是小失误,想不到韦行发这么大火,正犹豫要不要上去拦阻,拦阻韦行爆发那绝对是一件超级危险的任务。不过,没等他内心激战结束,韦行的爆发已经结束,怒冲冲一指康慨:“你,跟我来。”
走到门口:“韦帅望,还有你!”
一大一小如两待宰的羔羊一般跟在韦行后面的康慨与韦帅望,相互对视一眼,帅望笑笑,安慰康慨,康慨可不敢做此乐观打算,苦笑不已。
韦行进门,把一张信纸扔到康慨面前:“你不是想知道吗?看吧。”
康慨抬眼看看韦行,确实韦行不是说反话,打开来看一眼:“冷非前往落剑谷无名地。”他不懂。
韦行问帅望:“你知道审什么意思吗?”
帅望眨眨眼,不肯回答。
韦行点点头,那就是知道了,那么:“温家的长子今年多大了?”
帅望想了想:“十七?”
韦行头痛:“唉,我也记得是十七,可是去年,他们并没有华山论剑啊!”
帅望愣了一会儿:“华山论剑?他们也参加吗?”
韦行哼了一声:“他们参加?是只有他们,没有别人参加。”
帅望登时明了:“是温家与慕容家的?”
韦行点头:“两家孩子总是同时出生,一到十六岁,就决个高下,此后再不交锋。此后江湖上的事,只有胜出的那家说话。”
帅望愣了一会儿:“上次胜出的是慕容家。”
韦行道:“希望这次也是!唉!”
“落剑谷的是温家?冷非去温家——”
韦行深默一会儿:“康慨,带着信去一趟冷家,你,对我师父和掌门,把这件事说清。”
康慨此时才觉得手里的信火热。
原来这几个字,代表着未来的刺客将是冷家不敢阻挡的,没有人听说过的看不到听不到的顶尖剑客,温家人。
二十五,忍不住八卦一下
康慨把信封好,出去。
韦行坐在椅子上运了一会儿,终于道:“少说话。”
帅望点点头。
韦行怒吼:“是!”
帅望道:“是!”
韦行有一点无力感,不管他怎么样,都不能让韦帅望怕到恭恭敬敬,认认真真地回答一声是吧?这个惫赖小子!
偏偏他又不会长篇大论地训话,不然,可以象韩青折磨他一样折磨一下子韦帅望小同学,他不会,所以,只得坐在那运气,要依他的性子,当然是一顿臭揍,可是,他答应过韩青。虽然韩青没说不可以打,但是,韦帅望是那种打不服的家伙,给他两下子,他不开口已经不错,如果打急了,他开口乱骂,很容易让韦行抓狂,不,韦行现在对那种状况很怕怕,他再也不想把韦帅望揍到不能动,谁知道韩青啥时候想起来又跑过来看他的宝贝。
韦行无可奈何地坐在韦帅望对面,沉默地悲哀地想,我把这小子怎么办?
总不能象韩青那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吧?呕!他宁可当韦帅望不存在。
韦行挥挥手,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看不到你,去去去,离我远点。
帅望一边松口退出,一边心里纳闷,韦大人看起来很没精神,好象受了打击的样子,咋回事?一定是温家人要来的消息打击了他,总不成是我打击他了吧?我多乖啊我,让点头点头,让说是说是,打我耳光我都没骂人也没翻白眼。
一早起床时,帅望自镜中看到自己脸上的淤青,随手摸摸,青紫的伤痕上方还有淡黄褐色的旧伤。
帅望对着镜子缓缓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没关系,就快要没有感觉了。
很快,就会习惯,挨了打,没有感觉,没有痛没有羞愧没有伤心。虽然韩青说过不要改变,可是,改变仍在慢慢地来。就象一把利刃,在石上磨,虽然仍是铁的,却不再锋芒毕露。
拿起来遥远新送过来的布衣,韦帅望有一点诧异,奇了,天底下居然有这样子的布啊!小家伙还一直以为天底下所有的布都光滑柔软,轻薄密实呢,咦,天底下还有这样子的布啊,线条粗大,不时地有接头疙瘩,明明摸上去很厚,拿起来却能透过阳光来,无他,棉线很粗,织得很疏松。布的颜色又怪怪的,说蓝不蓝,说黑不黑,透着那么股子泥巴味。
帅望把这种怪物拿起来好好地研究了一番,终于搞明白了,这是在冷家时,翠七拿来擦桌子拖地的那种布,咦,这种布用来做衣服?切,在家里翠七都不会穿这个!
韦帅望拿着那衣服,看了又看,暴笑起来,时间不早了,韦帅望急忙穿上这奇怪的衣服,站到镜子前,再一次暴笑,心想,这个样子的衣服,早上似乎就不用洗脸了,不然显得面白如玉,就英俊得过头了。
韦行虽然粗心,看了帅望这种衣服也吃了一惊,乖乖,这是什么意思?帅望虽然长得很普通,可是在家时也一向齐齐整整的啊,怎么到了这儿越来越灰头土脸的?一开始只是象土地主,现在连土地主也不象了,就剩个土字了。
韦行左右看看,叫赵钢过来:“他穿的衣服怎么了?”
赵钢擦擦汗:“这这这,这昨天,这个,韦少爷最后一件衣服撕破了,晚天晓琳去买,可是,好象人家没理她,她气冲冲地回来了,买了一堆奇怪的粗布衣服。”
韦行瞪他:“什么人家没理她?”
赵钢道:“遥远大人让她去买的那家店啊,店大欺客,把她给赶出来了。”
韦行看着赵钢,疑惑,咦,让人家给赶出来了?你们没去砸店?
不过韦大人正事多的是,没心情再问,把韦帅望叫过来,传授功夫。
然后韦行就忘了这件事,直到中午,遥远面色铁青地忍不住请教韦行:“帅望以前的衣服都是几十两银子一件的?”
韦行被问得莫名其妙:“怎么?”我怎么会知道?
遥远怒道:“昨天我让晓琳去那个什么青白布衣买十件布衣服来,你猜他们要多少?五百两白银!五百两白银!!”
韦行还是没反应:“哦?”
遥远见韦行无动于衷,终于有点气馁了:“一件布衣服,居然要几十两银子,你不觉得一个小孩子穿这种东西有点过份吗?”
韦行“嗯”了一声,心想,看来我师父给我那份帐单还真是童叟无欺,我还以为他胡扯呢,原来真的这么贵啊。
遥远不甘心:“他们这样花你的银子,你不觉得过份?”
这话,可说得不太好听了,韦行沉着脸看了遥远一眼,心想,怎么着?你想让我通知韩青,以后别给帅望买这么好的衣服?你是觉得韩大人修理我的理由还不够充足?或者,告诉采买,买别人衣服时去青白,买我儿子衣服时去地摊就行?
遥远道:“我刚收到今年的银票,大人知道是多少?五万两啊!以前只收到二三万两,有一年甚至只有一万两,大人,这小孩子一个人比你花的多出十倍啊!”
韦行一边吃饭一边想,嗯?怎么回事?只有一万两那次,好象是因为韦帅望学司马光砸缸来着。啊,今年韦帅望跟着我,所以,师父把我应得的银子全发过来了。我师父这帐算得很明白嘛,不过,根据以往经验,他一定很不甘心,不知道这回会想什么法子,把钱扣回去。乖乖,我对以往每年的万把两银子已经很满意了,希望今年不会有什么新花样,搞不好,再扣成负数,那就不好办了。
韦行半晌问:“银子不够花吗?”
遥远噎死,半晌才道:“可是,可是完全没必要这样惯着小孩儿啊!”
韦行道:“帅望在那边,吃用当然同那边一样,在这边,你看着办吧。”韦行说完,想起早上帅望那件奇怪的衣服来,他看了遥远一眼,沉默。
居然拿这种事来打扰他,真他妈的。
韦行再一次打量一下遥远,心想,遥远的薪水是不是太少了?
如果按照施施一年花去几万两银子算,遥远的薪水无疑是太少太少了,可是从没见她说过不够啊,她好象觉得很富裕很宽松的样子。
韦行把这件事,想到这里,结束掉了。
遥远气得,怎么了?怎么了?我量入为出错了吗?没钱的日子是谁想办法把帐目搞平的?还不是我?
不过今年有五万两银子,无论如何帐目都会平得不能再平了,遥远心里欣喜,想到韦帅望来到这里,居然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的,她微微气平。
话说晓琳当日,是如何吃瘪,吃了瘪之后竟又为何没有闹事:
昨儿在街上找了好久,才在永泰大街街角,看到一栋单独的小二楼,楼边门牌的地方,写着青白二字,布衣坊三字欠奉。晓琳站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进去问。
门口无人相迎,走到里面,高声询问,才出来个青衣男子,端的相貌堂堂,文质彬彬,晓琳再一次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只得喃喃道:“可是青白布衣坊?”
那男子问:“有预约吗?”
晓琳摇头,该男子礼貌地微笑:“请到这里登记,我给你查一下,三天后,有个实习的小师傅有时间。”
晓琳瞪大眼睛,啥?三天后?还实习的小师傅?晕。
该男子再接再厉问:“您要几件?我们这里十件起货,预交全部订金。”
晓琳颤声道:“十件是多少钱?”
那人回答:“四五百两白银,视您所选衣料而定,只收十足雪花银。”
晓琳扶住门框:“多少?”
得到肯定答复:“五百两白银!”
晓琳女士只得结巴道:“你你,打打打打劫啊你!”
如果遇到个性急,难保不拿出大店的嘴脸来,那样晓琳女士当场就可以表演砸店闹场子,谁想该男子温文尔雅,不动声色地把晓琳请过去,给她结结实实上了一堂纺织课:“女士请边看,这是普通的布,请看,这一寸大小的地方有几根线?”
“十几二十根吧,横的竖的加一起有三四十根?”
“对啊,这个,叫经线与纬线,请再看这边,这是我们这儿最好的精梳棉布,您看看。”
晓琳哑住,这块布的线比蚕丝还细,不知是怎么纺出来的,且光滑柔软,看上去比绸缎的光泽更加雅致,那人轻声道:“一百根经线,一百根纬线,没有接头结点,手工抛光,光滑柔软轻薄密实。这种线需精选特大棉桃,以极慢的速度极纯熟的手法抽成线再纺成棉,一百块纺好的棉里总要挑出一半不合格的,余下的,才是成品。用这种布做衣服的师傅,当然也是高手,一块布也裁错不得,针脚如艺术品般完美,有图案的布,对花对纹,扣子最次的珠宝匠人雕出的贝壳,最贵重的,是红宝石磨成的全美滚圆珠子。我刚刚的报价,是不包括扣子的,采用传统的绊带和手工用布盘成的纽扣,如果需要用扣子,扣子的价格另议。”
林晓琳女士除了踉跄而出,落荒而逃,没别的选择。
快回到府里,才想起来衣服没买,胡乱买了两件粗布衣服,向遥远哭诉去了。
哇呀,才知道啥叫奢侈与精致,穿这样的衣服又不会飞。
二十六,友谊
康慨很快回来,急冲冲找到韦行:“韩掌门的回信。”
韦行打开,很快看完,愣了一会儿,见康慨还呆望着自己,缓缓把韩青的信捏成一团,松开手后,信已成粉末。
韦行低头沉默一会儿:“康慨,你能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