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始录-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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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处重创、依旧龙精虎猛的金刚狼的近卫队队长,一口气砍落马七名魔武骑兵,感觉压力一松,抬头赫然发觉已然突破了四千魔武骑兵的阵列。狂吼一声,他毫不停止,追随长官马后,立即也闯进了拦截金刚狼的三百魔武骑兵中。
两人之后,越来越多的圣元骑兵突破重围,先是小队,接着是一大队一大队,最后直一大片一大片突过来,四千魔武骑兵,已接近溃不成军,局面形成一面倒。
圣元骑兵压着溃退的魔武骑兵,不住的后退,建制完全打乱、混乱不堪的魔武骑兵,立时淹没了三百近卫军的阵列。金刚狼见暴熊指挥官不断的后缩,让下属骑兵来替他抵挡自己的马刀,不由恼怒万分,全身斗气一暗、随即耀目般的璀璨,手中的马刀蓦然光华大盛,对着十数丈外的暴熊指挥军官,一刀劈去。
傅埃但觉一道凌厉无匹、气势磅礴的刀气,直直当头劈落,如同愤怒的雷神掷下的巨电,心胆俱寒,却也躲闪不及,当下咬牙提气,全身一层天蓝色的斗气光芒亮起,长矛银亮异常,如蛇刺出,硬接下这一记刀气。
傅埃如被雷击,全身巨颤,一口鲜血喷出,长矛寸寸断裂,勉强拨马掉头,抱鞍逃窜。两人之间的十数名魔武骑兵,连人带马,尽数被凌厉的斗气生生刮尽肌肉,变成一具具骷髅,纷纷散架倒在地上。
败局已定的魔武军,见主将已经逃命,在圣元军的强悍打击下,也再无战心,纷纷转马,四下落荒而逃。
金刚狼愤怒的吐了口气,带领着圣元军继续前冲,终于将魔武精锐骑兵把守的谷口,给一举打通。
被困在谷内的费遗管将,一见救兵前来,大喜,立即传令,指挥着军队依次撤退,自谷口逃生,同时留下两千圣元骑兵断后。留下断后的圣元军,为给兄弟军队撤退留出时间,面对数倍于己的魔武军凌厉攻势,仍拼死抵挡,毫不退缩,最终尽数殉职,全军覆没。
这一役,一万圣元军,被魔武军一番围歼,逃生的不过仅仅四千余残军,可谓损失惨重。而金刚狼的三千近卫军,也是伤亡过半,生存者也是体力透支严重,无力再战。金刚狼不敢怠慢,亲自断后,忙麾军迅速撤退,远离这座埋葬了数千圣元军战士的山谷。
对面山头,望着圣元军有序撤退而去,冷川军团长微笑道:“果然不愧是励精十年的圣元军,竟然能够突破谷口,将陷入重围的军队重新救出,不错!”
副官疑惑的道:“大人,难道,我们不乘胜追击吗?”
“追击?”冷川反问,随即摇头道:“不!再追击下去,我们几万暴熊军团的骑兵,恐怕就要折在此处。我想,此时圣元军正四下集结,迅速的向着此地运动,我们区区几万人马,可是随时都有被反包围的危 3ǔωω。cōm险。命令军队,立时撤出战场,退向地坚城,不得有误。”
此时一身重伤、抱鞍而来的副军团长傅埃,率领着几千残兵败将,垂头丧气的走近,对冷川惭愧的低声道:“大人,是我无能,不但没有拦住圣元军,还损失那么多弟兄,我甘受军法。”
冷川微微一笑,抚慰道:“不碍,胜负乃兵家常事,如果你能够挡住圣元最精锐军队的攻击,那才是奇怪呢。遇到他们,连同是我,也是没有多少把握的。好了,我们立即撤退,你好好休养身体吧。”
第七卷 第三章 战场
一万圣元骑兵中伏的博浪谷内,望着眼前的战场,背负着双手的蘧仪,面色铁青,凝视无语。负在背后的双手,下意识的抚摩着系在左手手腕上的玉石坠子,――那是一个小小的守护天使像,是多日前他在魔兽森林内一段刻骨铭心经历的纪念与见证。
侍立在旁的侍卫长章寒,偷眼望去,心头蓦然打了一个突,情知作出这个无意识动作的元帅,往往是处在极度的愤怒或者憎恨情绪之中,根本不受平日理智情绪的控制。
“看来今日费遗是在劫难逃了,不从军令,合该着这小子倒霉。”章寒微微皱眉,暗中想着。
天甲军管将铁速自谷口走来,身后是一群衣甲鲜明的神武军团高级军官。铁速走到蘧仪身后,躬身恭敬的道:“尊敬的元帅阁下,军团中所有管将以上的军官,全部到齐,听从您的吩咐。”
蘧仪缓缓回过身,面对一名名昂首挺立、精神焕发、英挺抖擞的下属,点了点头,算是见过,淡淡的道:“你们都跟随我来。”说着一句话也不再说,领先对着战场深处走去。
此时众位因为追击两位魔武殿下大获全胜、精神极度昂扬的军官们,全察觉出元帅大人心情的不佳,面面相觑,都不知是什么原因,却不敢询问,识趣的不发出丝毫异议,举步跟在身后。众位军官中,只有两人心中有数,金刚狼一脸漠然的望着近处的战场,似乎漠不关心,只是腮上不住抽搐的肌肉,微微暴露了他所隐藏的情绪;另一人就是费遗管将,低垂着头,面色惨白,跟在最后面。
渐渐进入战场的中心,展现在众位神武军团高级军官面前的,是一副惨绝人寰的战争场面,触目尽是残缺不全、死的奇形怪状的士兵尸体,残肢断臂、血肉的碎块、破碎的甲胄、断裂的兵器,遍布一地,脚下更是鲜血浸染的赤红泥浆,整个战场弥漫着浓重的几欲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儿,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嗅觉器官。
饶是众位管将与统领,都是身经百场血战、自死尸堆积的惨烈战场几度滚爬出来的老军人,而今面对如此景象,仍然感到难以忍受。
神武军团的士兵与魔武暴熊军的战士,都是极度的凶悍,真刀实枪拼死对战下,有的被敌人长矛洞穿了肚子,却临死一刀,将敌人头颅给砍成两半;有的被敌人一斧劈中,斧刃自肩劈到胸口,而手中的长剑,仍深深刺入了敌人的小腹,两人尸体就此挺立不倒,借助对方兵器如此支撑着;有的一根拒马长枪上,像穿糖葫芦一样,一举贯穿了四五名士兵;有的士兵双腿全无,双手却死死扼住一名敌兵的脖颈……
望着这无比惨烈的一幕幕,众位将领耳畔不断轰鸣,仿佛战场又活了过来,充斥战场的厮杀声、兵器格挡声、劈刺声、砍击肉体骨骼声……不断的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打击着众人的听觉神经。
众位高级将领面色都是如纸一般的惨白,喉头抖动,双目呆滞,刚才的气度昂扬,早不翼而飞,――在如此血战的战场上,即使军衔再如何尊崇的高级军官,也是难以自大的起来。
一直默不作声走在最前面的神武军团元帅大人,走到战场的正中,停住了脚步,对着整个战场,解下头盔,头颅慢慢的深深低垂下来,似乎在默立致哀。身后的众位将领,望着自己无比尊敬的元帅阁下,眼中充满了惊讶,随即一脸的羞愧惭然,立即也都是依样而行。
蘧仪忽然回过身来,冷着脸,对众位下属道:“知道我为什么不让打扫这片战场,而带领你们前来视察?”
触及元帅饱含责备的冷冷目光,众位军官都不约而同的心虚的低下了头。
蘧仪面色浮现出一片潮红,双目微微现出血丝,激动的道:“你们最低也都是一军管将,不用我再来解说,应该能够明白的看透双方自开战、直到战争结束,这场战斗的经过,以及其中的所有细枝末节的态势。”
在元帅的训诫下,众位将领大气不敢喘,低头受训。
蘧仪微微一顿,似乎感觉控制不了情绪,喝道:“金刚狼,你出列,述说战争经过。”
“是。”金刚狼冷漠着脸色,出列指点着周围的地势,勉强保持着冷静道:“我军一万骑兵,是自谷口处追击魔武大王子溃散的军队而进入谷中的,当军队尽数进入谷中时,预先埋伏在山谷两侧、占据高岭的数万魔武暴熊骑兵,突然冲出,四下合围,居高临下,压向我军;而在此之前,谷口已然被暴熊四千精锐轻兵,占据把守,断了我军退路。我军猝不方及,意识到中伏,立即组织军队突击谷口,企图打开退路,却最终失败;面对谷内暴熊军士的攻击,我军将领却又战术运用失策,没有依靠地势展开防御,反而主动迎击数倍与己的敌军,最终导致伤亡惨重。最后能够坚持到我率领的援军到达、并且最终逃出山谷的,一万骑兵军队,仅仅不过四、四千残军而已。”
金刚狼沉重的低声述说着战争的经过,面色痛苦。在一旁静听的所有将领,默不作声,也是面色沉重,念及当时形势的惨烈,不由得都是脊背冷汗直冒。
蘧仪断然喝道:“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我军悍然不惧,直到最后一刻,即使损失惨重,却也是坚决抵抗,宁死不退一步,没有被击溃,没有被全歼。我有理由相信,如果没有援军到来,他们即使全部战死,也绝对阵列不乱,更没有一名逃兵与降兵。他们无疑是好样的!他们的阵亡,也给了魔武军沉重的打击,最终使得他们付出了三千余人的代价。”说到这儿,蘧仪不由又停住了话头,平静一下颇为激愤的情绪。
众位将领神色肃穆,听着训诫,知道元帅一定还有下文,劳师动众召集众将前来,当然不是单单为了表彰一万圣元军的骁勇。
果然,蘧仪接着厉声喝道:“金刚狼!”
金刚狼挺胸道:“在。”
“我军战士,可有头向后逃命的?”
“报,没有。”
“可有临危胆怯、(炫)畏(书)惧(网)后退的?”
“报,没有。”
“各队长、武长、曲长,都在什么位置?”
“报,各位军官,都在应该在的位置,至死也未曾离开一步。”
蘧仪面色阴沉,粗声道:“那么,我们如此好的战士与军官,死的可是值得?”
“――报,不值得。”金刚狼额头汗水淋漓,漠然的面色终于微微发白,却仍然挺胸回答道。
蘧仪缓缓转过头,定定望着神色呆滞、站在最后面的费遗管将,缓缓道:“作为管将,接到原地待命的命令后,却置之不理,贪功冒进,以至于中伏;中伏后又指挥失当,完全不顾惜士兵的性命,――费遗,你可知罪?”
费遗面如死灰,浑身如同筛糠般颤抖,颤声道:“元、元帅,当时敌溃军就在眼前,实在是下属们战情涌奋,难以……”
“你放屁!你怎么不说是你妄图军功、不从军令?还敢狡辩!军法官何在,给我拖开,军法从事!”蘧仪握着手腕玉石的手一紧,断然下令道。
“元帅,不要啊,我知罪了,我知罪……”费遗管将瘫在了地上,,苦苦哀求,却被行刑军法官上前,像对待一头死猪一样,粗鲁的拉起来拖远。
众将情知元帅是动了真怒,――蘧仪一向理智温和,在众位将领印象中,还从未如此动怒过,一时间所有人都大气也不敢出,站立原地不敢稍有异动,自然更不敢为费遗管将求情。
蘧仪阴沉着脸道:“这等废物,如此怕死,真是丢尽了军人的脸面。”
金刚狼面色惭红,低声道:“元帅,是我督军不严,对于此次军事失利,我身为统领,应负主要责任,请元帅重重惩罚。”
蘧仪冷着脸,望了他一眼,道:“军纪官,记录,金刚狼督军不严,以致军队中伏,损失惨重,为示警戒,特解除其统领之职,降为管将,暂且代行统领职权。”转头面对众位将领,蘧仪又道:“以后凡有违军令者,定然依律严惩不饶。”
“是!”众位军官齐挺胸应道。
蘧仪缓缓走到一名全身扎着绷带的军官面前,定定注视着他。那名军官赫然是费遗管将的下属雄邺武长,面对元帅的定视,初始他有一丝慌乱,随即安定了下来,虽然全身是伤,举动艰难,却仍对着敬爱的元帅,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蘧仪依旧不眨眼的望着他,淡淡道:“你是左军第七管军的一名武长吧?名字称作雄邺,可对?”
“是。”雄邺挺胸道,“卑职有罪,甘愿受惩。”
“你有什么罪?你很好!”蘧仪目光温和,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退后一步,肃容道:“军纪官,记录,雄邺武长在接到军令后极力进谏上峰,阻止冒险追击;中伏后又组织有效的防御,并且身先士卒,身受重伤。为示嘉奖,特提拔一级,实补左军第七管军管将之职。”
雄邺顿时惊呆了,忙道:“元帅,望您收回成命,第七管军上下将士,浴血奋战,全部有功,特别是战死的各位弟兄们,我不过是侥幸活了下来而已,实不宜担当这个职位。”
蘧仪难得的松懈了紧绷的脸,叹气道:“战死的弟兄们,并没有罪,随后我会奖赏的。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就这样,你的武长职位保持不变,但暂且代理第七管军管将之职,以后有功,再行实补吧。”
蘧仪挥手让雄邺入列,望着面前一大群神武军团高级将领,挥手沉重的道:“诸位,你们这几日想必也追杀的过瘾了,是否都多少有了些轻敌的情绪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