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时代-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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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就是个狡黠的东北农民,福临就是个有野心没能力的倒霉小子,玄烨吗,年龄还小,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他的将来也已经注定了,这个皇帝没几年当头了,南明大军在英明神武的天启帝以及千古名将刘少保的带领下,必将在短期内收复故土,将满清赶出关外,赶到北到不能再北的西伯利亚去!”
台下的人已经全部张大了嘴傻眼了,这是朝廷安排的演说?貌似不对头吧,怎么把大清的几位皇帝的名讳都直接拉出来谩骂了,还公然叫嚣收复故土,将满清赶出关外,这讲坛上带着瓜皮帽,拖着长辫子,唾沫星子乱飞的兄台到底是不是阎先生的弟子啊,众人虽然心存疑窦,但是脑子一团糟,如同多喝了一斤二锅头一样,云里雾里分不清东西,站也站不起来,说也没力气张嘴,只有坐在避风处几个熏香闻得少的同学才愤然站起,厉声喝问刘子光:“你到底是什么人,公然提及先皇名讳,为残明叫嚣,你这个无耻之徒,也配到太学演说吗!”
刘子光冷笑一声:“我无耻?我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无耻的,倒是在座的各位的品行值得探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意毁弃,这是孔圣人的教诲,各位把头顶刮得铁青,如同脑袋上顶了个猪尿泡,脑后拖了个猪尾巴,你们还好意思天天拜圣人吗?你们也配做人么?认贼作父,把野蛮落后的满人当老祖宗供着,你们拍着良心问一问自己,对得起列祖列宗么?你们愿意背负秦桧那样的千古骂名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何去何从,各位慢慢思量吧,我的演讲完了,谢谢大家。”
说着刘子光刻意摘掉瓜皮帽,露出里面汉人的发髻,堂而皇之的走下讲坛,也不理会依然在药效中的中太学生们,带着达文喜等人,快步离开了大堂。腿脚酥软,头脑眩晕的博士们面面相觑:“这还是在北京的太学里吗?怎么会有南明发式的人出现。”
“大人,您在太学这一通怒骂真是太解气了,这帮龟儿子就得狠骂才能让他们知道祖宗姓什么。”达文喜很兴奋的说。
刘子光耸耸肩膀,这一通演说纯粹是他即兴发挥,能不能起到效果不敢保证,但起码能震慑这些人,让他们知道大明的密探是无孔不入的,演说词那么火爆没有被中途打断,达文喜的迷香起了很大作用,刘子光问道:“文喜,你刚才往香炉里放的什么miyao?”
“回大人,是最难消受美人香,最高等级的采花贼才有这种迷香,当然小老儿可不是采花贼出身,这是我从…”达文喜忙不迭的解释着。
“别废话,赶紧分一半给我。”刘子光把手一伸直接讨要,改天窜到皇宫里麻翻几个格格福晋什么的玩玩,是他一直以来埋藏在心底的罪恶念头。
刘子光等人刚刚离开太学,几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家伙歪歪斜斜来到了太学门口,一名小厮上前通报:“阎崇勉先生来了。”
“什么,姓阎的还敢来!给我抓起来。”太学里立刻窜出几个兵将阎先生一伙打翻在地,他们刚刚被狠批了一通说没分清真假阎先生,正窝火呢,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阎先生,哪有不生气的道理,一帮头脑简单的丘八将刚受过重伤的阎先生一通好打,等到有人发现是真阎崇勉的时候,小老头已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针对满清进行的奴化教育,刘子光临时决定有针对性地反击,在满清统治的核心地带,自然无法公平的进行反宣传活动,只能通过暴力手段教育这些人,跟满清混是没有好下场的。
刘子光潜入北京是绝密的事情,其他南厂特工都不知道老大也到了北京,但是刘子光却有他们的联络方式和暗号,纠集潜伏在北京的特务们搞几场大活动迅速被提到了日程安排上。
首先被照顾的是范建先生,这位天生一张装逼脸的汉奸着实把刘子光恶心坏了,所以决不能允许他继续活在世上,听说明天在崇文门外还有一场忆苦思甜的大会,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他干掉,事不宜迟,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连夜在讲台周围埋设了炸药,只等次日将其送上九霄云外。
次日一早,刘子光等人化装以后来到崇文门,眼瞅着范建再次登上舞台,声泪俱下的诉说起苦难家史,刘子光暗暗给钟寿勇打了个手势,钟参将微微点头,装作提鞋的样子点燃了脚下的导火索。然后迅速撤离了现场。
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忽然飞沙走石,阴云密布,狂风暴雨全来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落到脑袋上都生疼,老百姓们呼啦一声全散了,纷纷跑到附近的民房商铺屋檐下躲雨。
天边一道白光闪过,在乌云的衬托下格外醒目,过了几秒钟,一串滚雷声响起,轰鸣声震耳欲聋,戏台上有遮阳的篷布,暂时淋不到雨,范建等演员们知道这是雷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所以并没有下台,只在台上等着暴雨过去好继续表演。
“这么大的雨,会不会把捻子淋湿?”刘子光问道。
“放心吧大人,捻子是卑职特制的,雨打不湿,您就瞧好吧。”钟寿勇胸有成竹的答道。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长空,这次的雷声来得快,几乎是跟着闪电一起来到,巨响轰击着人们的耳膜,眼前的戏台在雷声中飞上了天,篷布、木头、锣鼓唢呐和人体残肢的碎片和暴雨一起落到了地上。
“范先生被雷劈死了!”一个消息穿透雨雾,开始在京城蔓延。
7…47 天地会总舵主
京郊的一所宅院里,围坐着一帮人,有老有少,由僧有俗,有男有女,但是他们都有着一双期待的眼神,这是北方满清统治地内自发组成的反清团体天地会的一次大规模聚集,按理说这种被朝廷密切注意的**革命团体的行动应该非常隐秘才是,为什么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而举办这次大规模聚会呢。
那是因为南边来人了,朝思暮想的故国终于派来了联络人,而且是官衔极高,声望极高的镇武侯爷,这怎么能不让天地会的群雄们兴奋呢。
从满清入关的第一天起,地下的反清活动就如火如荼的展开了,中华儿女并不缺乏硬骨头,当饱读诗书的前明官员屈膝投降的时候,更多的民间义士拿起了武器开始反抗异族的统治,各种各样的江湖帮派都转成了反清团体,光大大小小的起义就举行了若干次,无奈满清武力强悍,再加上起义军内部的组织协调也不力,所以每次起义都被血腥的镇压了下去,残留的志士们摒弃了帮派之见,合并成一个统一的组织,就叫做天地会,他们的口号是天父地母,反清复明,一直以来从事着不息的地下斗争,相反作为明朝官方力量的东厂和锦衣卫,对北方的情报工作却很不积极,这些年来很少提供援助给天地会。
刘子光知道天地会也是个偶然的机会,一些被他释放的山东囚徒正好是天地会的成员,此次派到北京来执行任务,遇到了以前的故旧,这才搭上了线,当刘子光派人联络京城的南厂人马时,手下向他做了汇报,刘子光大为高兴,这可是一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力量,当即决定召见天地会群雄们。
由于天地会是有很多个小帮派和松散的个人组成,一直就没有选出大家公认的总舵主,一切组织活动都是由出自名门正派的大侠担当的左右护法来维持,现如今大家都憋了一股劲,要尊镇武侯为总舵主,这也难怪,关于刘子光的种种传说在江南甚为流行,甚至传到了南洋,但是崇拜最为热烈的还是满清统治下的北方,多尔衮那样恶魔一般的人物都被他生俘了,这该是多么伟大而英武的英雄啊,在各式各样的传闻里面,刘子光被形容成无所不能的天神,一人能战百万兵的超级猛将,有人说他身高八尺,腰围八尺,拳头都有斗大;有人说他一袭红衫,玉树临风,是个超级美男子,反正各种版本的传说都把刘子光夸上了天,如果说在南方刘子光还算是个凡人的话,在北方他已经被半神格化了,很多江湖人士都喜欢偷偷供奉他的塑像,一身红袍,内罩金甲,白面无须,倒提一杆金枪,是刘子光的标准造型,不知道有多少北地的少年郎把他当作了心中膜拜的偶像,多少姑娘家把他当成了梦中的如意郎君。今天就能见到大英雄的真面目了,如何不让大家为之激动。
今天既是刘子光代表朝廷和天地会群雄见面的日子,又是刘子光荣登天地会总舵主的大喜日子,望着热情洋溢的左右护法,刘子光有点措手不及,一下子荣登北方武林盟主的位子,让他这个从未踏足江湖的朝廷高官很不适应,印象中江湖人士和朝廷总是对着干的嘛。不过此时不能显示出丝毫的不爽利,江湖不比朝堂,最欣赏的就是豪爽的汉子,所以刘子光并没有扭扭捏捏的说自己牙还没刷,只是略微作沉思状,便答应了少林武当出身的两位护法代表天地会上下数千条好汉提出的请求。
“承蒙大伙抬爱,这个总舵主的职责刘某便暂且担当起来,等日后平定了北方再交还给江湖朋友,不过刘某行伍出身,对江湖的各种规矩都不是很懂,一应事宜还请两位护法多多担待。”刘子光这样的发言赢得了自然众人的好感,江湖事,江湖了,抬他这个高居朝堂之上的大官来也只是为正天地会的名义,各帮派的老大们才不会真正把实力都拱手相送呢。
这所位于丰台的宅院名叫铁胆庄,庄主代仲英老爷子家财万贯,自幼喜欢结交江湖朋友,一对铁胆玩的出神入化,凡是道上朋友到庄子上作客的,一律酒饭厚待,完了还给几两银子的盘缠,久而久之周老庄主被江湖上誉为赛孟尝,凡是有什么大事都少不了他的参与,所属衙门的三班衙役和他很很熟,有什么官府扫荡的消息总会提前通知,所以这些年来还未失过风。
家里来了那么多的朋友,代仲英兴奋的嘴都合不拢了,当然最让他高兴的是大明朝的镇武侯也来到了自家,说蓬荜生辉真的一点也不过分,那可是和岳爷爷相提并论的民族大英雄,居然屈就来到自己庄上,代仲英暗自决定等侯爷走后,要把侯爷住过的屋子封存起来,留给子孙后代观瞻。
代仲英作为地主,义不容辞的肩负起保护任务,家里的庄丁和教头都被集结起来,严密把守庄园的各个出入口,严密监视各条道路,唯恐被官兵发现了端倪,园子的内部保卫任务则由天地会左右护法驾下七十二名使者担当,其中三十六人为少林俗家弟子,另外三十六名为武当门下,少林棍和武当剑将侯爷居住的后院保护的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代仲英最疼爱的女儿代文佩求了爹爹若干次想进去找传说中的大英雄要个签名都被老爷子板着脸严词拒绝了,哪怕心肝女儿在地上打滚撒泼都不为所动。
今天荣登北方武林盟主的宝座,刘子光有些小小的兴奋,看得多了,自然对这个位子很当回事,如果说朝廷是白道,江湖就是黑道,黑道的力量虽然一盘散沙,不能同强大的国家机器对抗,但是蕴含的力量相当的惊人,尤其对于执掌南厂的自己来说,更是不可多得的资源,,想让南厂控制这些力量自然是不大可能,可是把这些人中识时务的分子吸收到南厂麾下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江湖人士嘴上说的超脱,其实想混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的并不在少数,自己手握重权,随便赏几顶乌纱帽出去,还不得有人巴巴的来投靠啊。
此次前来北京完全是一时兴起,准备的很是仓促,连标志性的行头都没带,没有红蟒袍,也没有金盔甲,扎木合钟寿勇他们急得抓耳挠腮,以为不穿这些特色服装就不能体现侯爷的威势,还是久在市井胡混的达文喜明白江湖人的心理,劝告自己的新上司:衣着打扮尽量贴合江湖人的欣赏水平为宜。
刘子光接受了这位半吊子形象顾问的建议,弄了一身鱼白色的长衫,腰间玉带,头顶金冠,一副潇洒的少侠装扮,同时还兼顾了自己的官方身份,金冠着玩意可不是随便就能戴的,果不其然,当刘子光在会场上露面的时候,台下的群雄们沸腾了,明朝衣冠在北方绝迹多年,乍一看到很是亲切,镇武侯一如传说中那样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在座的未婚女侠们无不眼放红心,两腮通红,恨不得立刻投怀送抱,男人们也激动万分,为总舵主的精彩亮相而高声喝彩。
刘子光四下拱手致意,望着这帮清朝人打扮得好汉,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明朝衣冠,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这个桥段和杀龟大会上郑克爽的亮相那么雷同涅?
按照事先定好的台词,刘子光操着一口混合了北京官话和江淮官话的语言,通俗易懂的向大家介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