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在异界-第5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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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顺着人的耳孔直刺进脑子里,让人的脑仁生疼。
与此同时,无数的碎石从山上掉落下来,紧接着,只见悬崖凹陷上方的那块无比巨大的山石折断,笨重的向下倾斜,而后顺着崖壁急速的翻滚下来。不用落地,紧紧是往下滚的时候,都有地动山摇之感,似乎整座卧虎关都为之颤抖。
如此壮观的场面,无论是对宁人还是对风人、无论是对士卒还是对将领、统帅,皆是毕生首见,新军将士纷纷张大嘴巴,缓缓放下手上的盾牌,就连作抛石机和破城弩的将士们也不约而同的停止手上的动作,呆呆地望着前方。
打头阵的新军如此,后面的中军也同样如此,意志那么沉稳的唐寅坐在马上身子也不自觉地向上挺了挺,差点踩着马镫子站起来。
对远处的风军而言,此景壮观,难得一见,但对卧虎关内的宁军,尤其是位于落石下方的守军而言,这绝对是一场仿如身处炼狱一般的噩梦。
轰隆隆隆隆巨大的山石终于落地,那随之而来的剧烈撞击所引发的强烈地震让城外的新军扑倒一大片。
战马受惊,稀溜溜怪叫,前蹄离地,几乎直立起来,将上面坐着的风军将士纷纷甩到马下,南业也未能幸免,摔的灰头土脸,而那些已固定的结结实实的抛石机则纷纷倾倒,周围的新军士卒们吓的鬼叫连天,连滚带爬的向外跑,一瞬间,人们都有天崩地陷之感,新军阵营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距离卧虎关一里开外的新军尚且如此,卧虎关内的情景也就可想而知了。
山石的正中心并未砸中卧虎关的城墙,仅仅是边缘有刮到,但即便如此,卧虎关的城墙倒塌有十数米之长,一半是因为砸的,一半是因为震的,聚集在上面的宁军士卒一下子消失,或是被砸成肉泥,或是摔的骨断筋折,淹没在碎砖乱石之中。
没有受到落石波及的城墙稍好一些,至少没有倒塌,不过站于箭垛前的许多宁军将士被剧烈的震动直接甩出城墙,掉到城外,门楼上方的林翰也是险些从上面栽落下去,好在有名宁将扑倒在地时紧紧抱住他的双腿,让他幸免于难。
风军中军。
唐寅是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人,看到卧虎关的城墙被砸开十多米宽的大豁口,他忍不住仰天大笑,问身旁的邱真道:“邱真,从开战到现在有没有三个时辰?”
“啊!啊?”听闻大王叫自己的名字,邱真才清醒过来,满脸茫然地看着唐寅。
唐寅又问了一遍:“我说从开战到现在有没有三个时辰?”
邱真这下子听清楚了,略微算了算,回道:“回大王,最多两个半时辰!”
“好!”唐寅伸出三根手指,对周围的众将笑道:“我说过,三个时辰内,攻破卧虎关,现在该兑现诺言了。”说着话,他抽出随身的佩剑,向前方猛的一挥,大喊道:“我军将士听令,全军出击,攻占卧虎关,全歼宁贼,死活不计!杀”
唐寅一声令下,全军上下齐动,呐喊震天,千军万马全速向前推进。这时候,已不是保持军团的阵形向前推进,能维持兵团的阵形就算不错了,近二十万的风军,展开冲锋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士气如宏,仿能吞食天地,虎狼之态,足以震慑对手不战而怯。
若是有险可守,宁军还有所倚仗,现在城墙塌陷,看着城外排山倒海一般冲杀过来的风军,宁军上下无不魂飞魄散,腿肚子转筋。
表面上看,落石砸塌了卧虎关的城墙,而实际上,它是砸毁了宁军的心理防线,让数万的守军一下子陷入神经崩溃的状态。
可惜祸不单行,一边城墙的倒塌已让宁军有大难临头之感,可偏偏这个时候,另一侧的悬崖也发生山崩,三块巨大无比的山石相继滚落下来,不仅把城墙砸塌十米有余,就连关内的营房、军帐都被牵连好大一块,许多留在营房里的伤兵糊里糊涂的死于非命。
第769章()
看着己方将士呐喊着向前冲杀,邱真亦是心血澎湃,他转头看看一脸兴奋、喜形于色的唐寅,暗暗发笑,有时候大王想出来的战术还真是出人意料,神奇又玄妙。
他清清喉咙,问道:“大王为何不让新军打头阵?”
“新军?”唐寅依旧目视前方,头也不回地说道:“他们还是算了吧!让新军敲敲边鼓还可以,真让他们冲锋陷阵,与敌人做白刃肉搏,指望不上,反而会连累我军士气,大长敌人的威风!”说着这,他转头看眼邱真,笑呵呵道:“真刀真枪的硬战,还得靠我们的风人弟兄!”
他目光一偏,又看向夏语芙,笑问道:“语芙小姐,我说的没错吧?”
“哼!”夏语芙冷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向别处,象是都懒着看她。
身为宁人,却身处风营,夏语芙的心理十分复杂,她不想看到宁人死,也不想看到宁国输,但是,隐隐约约中她又不希望唐寅败北,现在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倾向哪一边了,只能以冷漠的态度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矛盾和慌乱。
唐寅说道:“语芙小姐不用担心我的安危,这次我不会亲自出战了。”
“见鬼了你,我说过上百次了,我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你也不要再说这种无聊的话了。”再这么反复念叨下去,她都要当真了。夏语芙心情极糟,脸红颈子也红的冲着唐寅大吼。
虽然常常见到夏语芙和唐寅吵嘴,但邱真还是感觉极不舒服。他脸色一沉,冷冷说道:“语芙小姐请注意自己的言词和态度!”
处于抓狂边缘的夏语芙立刻把矛头又转向邱真,怒声质问道:“你怎么不让你的大王去注意他的言词和态度?”
邱真大皱眉头,还要说话,唐寅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低声说道:“算了,女人就是这样,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极度恶劣,可以理解。”
夏语芙和邱真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唐寅的意思。邱真摇头而笑,不再说话,夏语芙则是脸色更红,几乎喷火的双目死死瞪着唐寅,象是要扑上去咬他几口似的。
唐寅轻轻叹口气,话锋一转,喃喃说道:“宁国有这么多的人才,就说机巧山庄吧,严初竟然不笼络到自己麾下,运用到军队当中,让人不可思议。”
邱真笑接道:“正是严初的愚蠢,才会成全大王,成就大业!”
夏语芙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吐糟道:“君上不会象土匪强盗一样迫自己的国民,这就是君子与强盗的区别!”在夏语芙的眼里,严初是翩翩君子,是高贵圣洁的君主,而风国,和贼窝没什么两样,上至唐寅,下至普通士卒,就是一群野蛮的强盗。
唐寅眨眨眼睛,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君子与强盗?这个比喻好!若在太平盛世,君子自然胜过强盗,可在弱肉强食的乱世,君子就是羊,而强盗是狼,狼不吃羊,就是违背天道,连老天都容不得你了。”
夏语芙气的娇躯乱颤,憋了半晌才嗤道:“歪理邪说!”
唐寅笑对道:“歪理只有斜着说才会变成正理嘛!”
夏语芙已说不出话来,气呼呼的又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唐寅有闲情雅致和夏语芙斗嘴,但对面的卧虎观已乱成一锅粥。
宁军士卒都已无心恋战,人们只等上面下撤退的命令。
不仅士卒们想跑,宁将们也斗志全无,林翰身边的众将们围拢到他的左右,互相看看,其中有人开口说道:“大人,我们还是还是先撤退吧!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卧虎关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了,只有暂时撤离才能保存实力”
没等他把话说完,林翰已打断道:“撤退?我们还能往哪里退?卧虎关之后,已无险可守,而在我们背后的云口郡地方军早已南下,你等是让我退回到国都不成?”
一句话,把众将们说的面红耳赤,纷纷垂下头去。
林翰苦叹一声,说道:“可以说,我们就是都城的最后一道屏障,大王、朝中的大臣们、全宁国的百姓们都把拒挡风军的希望寄托在我等身上,若是不战而退,我等还有何面目存活于世?此战,只能血战倒底,我们在,则卧虎关在,卧虎关亡,则我等与之同亡!”
他的话令众将们大受感动,人们互相看看,深吸口气,异口同声道:“我等誓与大人同进退,共生死!”
“好!”林翰情绪激动的环视周围的每一个人,握紧拳头,斩金截铁地说道:“纵然敌众我寡,纵然城墙倒塌,我等即便是用血肉之躯硬堵,也要把风军挡在关外!”
“是!大人!”众将们齐齐应道。
众将的必死决心被林翰激发出来,他们率领宁军凭借一股子冲劲能顶住风军一时,但是又哪能长久?双方的兵力、整体实力相差太悬殊,其差距之大已不是靠着意志力就可以平衡的了。
在卧虎关城墙南北两处的大豁口那里,双方展开激烈的拼杀和争夺。
先是宁军顶在缺口处,倒下一批,填补一批,作战虽然顽强,但还是被凶猛的风军得节节败退。时间不长,风军占领缺口,准备向关内冲杀,这时,关内的守军又展开拼死的反击,踩着同伴尸体不管不顾的硬往上顶。
在宁军完全不要命近乎自杀性的战术下,占领城墙豁口的风军被打推,宁军重新占领豁口,而后又是风军组织猛烈的反击,退宁军。双方反复争夺城墙豁口,战斗演变成最最残酷的拉锯战。
这种战斗,不会有真正的胜者,基本就是敌死一千,我损八百,谁都讨不到好处,比拼的是谁的兵力多,谁的后劲足。
如此惨烈的战斗,风军习以为常,但宁军以前可从未经历过,他们毕竟是地方军,而非经常参与大军团作战的中央军。
随着战斗的加剧,敌我双方的伤亡不断飙升,城墙的豁口被垒起一米多高,不过并不是用石头垒起的,而是用双方阵亡将士的尸体生生堆起来的。
最先溃散的还是宁军。参战的宁军将士被眼前惨烈又残酷到极点的战斗惊呆吓傻,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对面红眼咆哮的敌人,嗅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一个又一个的宁军象是突然神经失常似的大喊大叫着四处奔逃。
在如此关键紧张的时刻,一个逃兵可以影响一群人的斗志,一群逃兵足可以冲散全军的士气。宁军很快由单个士卒的崩溃演变成全军崩溃。
兵败如山倒。
风军趁着宁军溃败的时机,一举突破城墙的缺口,杀进卧虎关内,至此,双方的攻坚战也完全变成全城混战。
战斗至此,宁军更是抵挡不住,成群成群的将士在溃败中被风军分割开来,团团包围,有些被风军全歼,有些缴械投降,有些还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这时候,城门楼上的林翰已彻底绝望了,身为守军统帅,他又哪会不知道现在己方败局已定,他不甘心,也不敢再往下想,他不知道失去了卧虎关的宁国接下来还靠什么来抵御如狼似虎的风军。
“敌军杀上来了,兄弟们,快保护大人!”
周围宁军将士撕心咧肺的叫喊声终于令林翰回过神来,他转头瞧了瞧,自己的周围聚集有百余名浑身是血的宁兵宁将,再向左右看,两侧皆涌上来大批的风军,黑压压的一片,不计其数。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一直以来,林翰都是麾下将士们的主心骨,危急时刻,人们自然而然的把最后一丝希望放在他身上,期盼他能带着自己,找到出路。
可是此时的林翰哪里还有主意?他嘴角牵动几下,露出沧然的苦笑,没有说话,仅是默默的抽出佩剑,分开己方的人群,一步步向风军走去。他以实际行动告诉周围的宁军将士,与风军做最后一搏,宁死不降。
可惜林翰不是武将,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当他走向风军近前的时候,人们见他头带将盔、身穿将甲,心存顾虑的倒退几步,不过又看他迟迟没有罩起灵铠,风军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其中有名士卒大吼一声,持矛向林翰冲去,借着冲力,长矛猛刺林翰的小腹。
林翰没有对战的经验,见敌人一矛刺过来,他下意识的挥剑去挡,他的佩剑是砍在长矛身上,但却没有把长矛弹开,以他的那点力气,又怎么可能挡得开身强体壮的风军士卒的全力一击。
耳轮中就听扑哧一声,风兵的长矛深深刺进林翰的肚子,后者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把一名宁将刺中了,兴奋的回头大叫道:“我杀了一个贼将”如果他知道自己刺中的实际是宁军统帅林翰,估计他都得乐疯掉。
不过这位风军士卒并没有兴奋的太久,就被一名回过神来箭步冲杀上前的宁将一刀斩成两截,那宁将伸手扶住身子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