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在异界-第1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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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名身着便装的大汉正坐在书房里端的铺垫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卷,面沉似水,表情阴森冰冷。
周聪打个冷战,急忙快步上前,拱手施礼,结结巴巴地说道:“洪将军,风王没有饮酒,也没有让怜儿姑娘侍寝,这这可如何是好?”
“你在问我吗?”说话间,那名大汉猛的把手中书卷重重摔在桌案上,冷声道:“侯爷就交待这么一点小事你就办不好,你还能有脸问我怎么办!”
周聪吓得一哆嗦,双腿发软,险些跪到地上。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珠连转,琢磨了片刻,他忙又说道:“要不要不等晚上,下官再把怜儿姑娘送到风王那里试一试”
“不必了。”大汉挥了下手,幽幽说道:“唐贼阴险狡诈,事情做得太明显,势必会引起唐贼的怀疑。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唐贼活着离开大章,这是侯爷的命令,今晚,你于东城安排心腹之人,放我军入城!”
周聪吸气,整个心跟着悬了起来,疑问道:“侯爷的意思是”
“暗的不行就来明的,举兵剿杀!”大汉目现杀机。
听闻这话,周聪险些被吓趴到地上,举兵围杀风王,这不等于是公然和朝廷作对,行同造反吗?见他吓得脸色惨白,汗如雨下,那大汉哼笑一声,说道:“放心,天塌下来,自然会有侯爷顶着,与你无干,这次,你只需配合好侯爷,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若是再出差错,嘿嘿,周大人,不仅你的脑袋会保不住,你全家老小一十六口,都会人头搬家!”
周聪吓得魂飞魄散,再也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坐在地,连声说道:“下官绝对不会再出差错,绝对不会再出差错!”
那大汉阴笑着站起身形,走到周聪近前,把他拉起来,然后低声说道:“你想办法,先制伏唐贼身边的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只要没有此二人在,斩杀唐贼,易如反掌。”
“制伏皇甫秀台和金宣?”周聪听得直咧嘴,这两位可都是神池的长老,最顶尖级的灵武高手,自己有什么本能能把他二人制伏啊?
大汉看着周聪乐了,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就看你周大人的本事了,办好此事,你大功一件,若办不好,还是那句话,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刀吧!”说着话,他晃身向外走去,同时头也不回地说道:“记住,今晚子时,打开东城。”说话之间,他已走出书房。
他是走了,可周聪傻眼了,他是郡首,在半夜的时候打开城门并不是难事,难就难在要他去制伏皇甫秀台和金宣,就算把郡首府的兵力都加到一起,也未必能打得过这两位啊!
这可如何是好周聪急得抓耳挠腮,思前想后,走到书房外,让门口的下人去把他最信得过的两名幕僚找来。
周聪所找的两位幕僚都是他的心腹,一位跟了他有二三十年的‘老人’,另一位则是他的外甥。等这两人到了书房后,周聪先把房门关严,然后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向两人讲述一遍,最后,他满脸苦相地说道:“皇甫秀台和金宣,一个是神池的大长老,一个是神池的长老,我怎么能制得住他二人嘛!”
五十开外的那名幕僚名叫吕通,足智多谋,他眼珠转了转,说道:“大人,想要制伏这两位神池的长老,只能智取。大人,今日的宴会不是不太尽兴吗?大人何不以此为借口,等到晚上请皇甫秀台和金宣共进夜宵,趁此机会,可下迷药迷倒他二人。”
哦?这倒是个好办法!周聪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周聪的外甥廖飞则连连摇头,急声说道:“不妥、不妥啊!”
“飞儿,什么不妥?”
“整件事都不妥!”廖飞急声说道:“姑父,您好好想一想,风川两国议和那是大王的旨意,朝廷都已接受,如果我们帮着血衣侯把风王杀了,最后倒霉的人会是谁啊?血衣侯可是救过大王性命的,即便当朝与大王顶嘴,大王都不罚他,杀了风王,这可是天大的事,大王或许无法责罚血衣侯,但大王可绝不会放过姑父您啊,到时姑父就得被当成害死风王的罪魁祸首,会株连九族的!”
周聪听闻这番话,汗如雨下,久久回不过神来。
廖飞继续说道:“好在风王没有饮酒,姑父,酒中可是有毒?”
周聪连连摇头,说道:“没毒、没毒,只是放有一点点的迷药,是血衣侯派来的那位洪将军给我的,无色无味”
“是迷药也好,是毒药也罢,总之,姑父绝不能参与此事,不然”廖飞摇了摇头,随后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可要是不帮血衣侯,姑父我的性命还是保不住啊!”周聪颤声说道。
“违抗血衣侯,或许是九死一生,但若是违抗王命,那那可就是大逆不道、罪无可恕,十死无生啊!”廖飞急声说道。
这事也关系到他自己的身家性命,如果周聪被牵连九族,他也同样跑不了。
吕通沉吟许久,开口说道:“大王和血衣侯都是大人惹不起的,依小人之见,血衣侯更加可怕。大王一向仁慈,而血衣侯则冷酷无情,大王远在昭阳,可血衣侯就在我们边阳郡,所以,大人暂时还得站在血衣侯这边,听命于他,只有这样,方能保全自己不受迫害。”
他这话算是说到周聪的心坎里了,如果还有选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帮着血衣侯做这种事,他现在是真没办法了。
别看他是一郡之首,也属高官,但人家可是堂堂的侯爷,又手握重兵,要杀他,简直和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他又寻思了良久,最后把心一横,说道:“吕先生,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廖飞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声说道:“姑父,万万不可,暗害风王,这这又哪是我们能担待得起的罪过啊,这是要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啊!”
周聪狠拍下桌案,沉声说道:“飞儿,你不必再多言了,姑父我心意已决!”
廖飞看着周聪,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同时心中哀叹道:完了!不仅姑父完了,自己以及父母也完了。
暗害风王,破坏两国议和,将川风二国推向战争,这得是多大的罪过?等到东窗事发谁还能救得了他们啊?
第1751章()
廖飞看出来了,周聪现在已打定了主意要帮血衣侯做事,自己再怎么劝也没用,想要活命,只能自救。
入夜,周聪按照他和吕通商议好的计划,去往别院,请皇甫秀台和金宣吃夜宵。
等见面之后,他把皇甫秀台和金宣可是好一番恭维,夸得简直是天上有、地上无,他像已仰慕多年似的。
不管心里对周聪的印象如何,终归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听他是来请自己用膳,皇甫秀台和金宣倒也欣然接受。
周聪准备的夜宵十分丰盛,由于事先打听过皇甫秀台和金宣的喜好,还特意交代下人把菜肴都做得很清淡些,至于准备的酒水,都是川国特有的果酒。
果酒的度数不高,喝起来就像饮料,即便是不会饮酒的女子也能喝上数杯而不醉。周聪当然不是要用果酒把他二人灌醉,而是要借用果酒的果香味来掩饰混入其中的迷药。
虽说那位洪将军已经说了,这种迷药无色无味,但周聪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以防不测。
席间,周聪端起酒杯,对皇甫秀台和金宣笑吟吟地说道:“两位长老陪着风王殿下连日赶路,太辛苦了,下官在此先敬两位长老一杯。”
说着话,他先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皇甫秀台没什么反应,默不作声地拿着杯子,金宣则是笑吟吟道:“周大人太客气了,如此盛情款待,我和皇甫长老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说着,她举了举杯子,正要饮酒,可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把酒杯放了下去,摇头说道:“我和皇甫长老得保障风王殿下的安全,不宜饮酒,还是不喝了。”
皇甫秀台闻言,下意识地扬了扬眉头,金宣的酒量如何他心中有数,几杯酒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怎么今日突然变得矫情起来。
周聪暗暗咧嘴,满脸堆笑地说道:“金长老请放心,风王殿下下榻的别院绝对安全,不会发生意外的,今晚金长老尽管敞开了喝吧!”
金宣沉吟片刻,然后转头看向皇甫秀台,似乎在询问他的意思。
皇甫秀台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表示无妨。见状,金宣这才放下心来,举杯向周聪示意,随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见皇甫秀台和金宣已双双把杯中酒喝干,周聪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心来。他脸面笑容,连连向皇甫秀台和金宣敬酒,席间的气氛看起来的其乐融融,甚是融洽。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聪偷眼观察皇甫秀台和金宣,他二人仍是神情自若,毫无昏迷的迹象,他暗自心急,难道,血衣侯给自己的迷药不对,或是他二人的修为太高深,迷药对他俩不起作用?
他正琢磨,暗自心急的时候,皇甫秀台和金宣一同站起身形,拱手说道:“对谢周大人的盛情款待,时间不早,我二人也得回去了!”
“哦两位长老,再再多喝几杯吧!”周聪急忙也跟着站起,急声挽留。
“不了,再不回去,若让风王殿下知道,会不高兴的。”金宣摇了摇头,接着,转身要往外走。她的脚步还没迈出去,身形突然摇晃起来,随后单手扶头,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
她囫囵不清地说道:“本座似乎是喝多了”话音还未落,只听咣当一声,她的头已重重地碰在桌案上。
同一时间,皇甫秀台也坐了下去,和金宣一样,身子摇晃两圆,双目突然向上一翻,仰面而倒,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呦!迷药起作用了!周聪心中狂喜,强压住兴奋之情,还装模作样地关切问道:“皇甫长老?金长老?两位长老怎么了?难道这么快就醉了?”
没有回话声,皇甫秀台还发出匀称又冗长的鼾声。
周聪又连续呼唤数声,确认他二人确实已不醒人事,他整个人如同虚脱似的坐了回去,长长吐出一口气,同时挑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这时候,吕通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先是查看一番到底不起的皇甫秀台和金宣,然后快步走到周聪近前,满面喜色地说道:“恭喜大人,看来迷药起作用了!”
顿了顿,他又急声说道:“大人,趁他二人现在昏睡,当”说着话,他抬起手来,做个横切的手势。
周聪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连连摇头,说道:“血衣侯只让我迷昏他二人,可没说要取他二人的性命,自作主张,弄巧成拙怎么办?”
“这”吕通一怔,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大人觉得怎么处置他二人为好?”
“血衣侯想要的只是风王的人头,至于他二人,不要管,就让他俩在这睡吧,等血衣侯来了之后再做定夺!”
吕通点点头,应道:“大人英明!”他话锋一转,又道:“等会洪家军入城,郡首府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呢,大人得赶快把家眷撤走,以免受到牵连。”
周聪身子一震,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连声应道:“对、对、对!多亏你提醒得早,不然等会就出大事了。”说着话,他快步向外走去,边走边问道:“飞儿呢?怎么没看到他?”
吕通耸耸肩,说道:“小人也没看到,不过,飞少爷一向谨慎又胆小,估计估计现在已经吓跑了吧”
“哼,难成大气!”周聪冷哼出声。
等周聪和吕通离开之后好一会,原本躺在地上的皇甫秀台和趴在桌上的金宣双双动了动,紧接着,二人睁开眼睛,看着他俩清澈放光的眼神,哪有半点被迷昏的迹象。
“这个周大人简直是不知死活,竟然在师妹面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简直是班门弄斧!”皇甫秀台坐起,向四周望了望,见门窗都已关闭,他哼笑一声,并抖了抖衣襟。
金宣白了他一眼,听他的话,好像自己是用下三滥手段的鼻祖似的。懒得理他,她幽幽说道:“看起来,那个凌夜传回的消息是真的,川人果然要对风王动手。”
“师妹,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这么难办的事,还是让风王去费脑筋吧!”
通过周聪和吕通的谈话可以听得出来,这次的事,血衣侯洪越天是幕后主谋,他勾结周聪,企图靠洪家军的武力来强行杀害唐寅。
“我们现在得赶紧去通知风王。”皇甫秀台站起身,作势要向外走。金宣抢先拉住他,然后向后窗努了努嘴。皇甫秀台一瞧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转而向后窗走去。
他俩之间太熟悉了,只需一个眼神或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