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仙-第5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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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会隐没。为保周全,它并不固定,而是在天云凝气区里漂浮,从不会在一个位置呆得太久。那些山洞,看似数目繁多,其实每一处都有存在的意义,都可视作是一个支点,用来固定这整体洞穴。你们拔走了我定位的细针,现在这艘铁龙船,可又开始扬帆远航咯!”
“他……他说的都是真话?”曦穆彤几乎瘫倒。
这是她又一个疏忽,可不仅是她,连三灵也没能及时查出,铁龙洞是在云雾中游移,这将意味什么?意味那两万多名神兵与鬼兵再也找不到出口退至云界,将永远给困在这里!
她揪住神索的一端怒问:“你快说,还有什么机关是我们不知道的?”
南宫向阴阳怪气地吧唧嘴,“啧啧啧,你现在是在求我吗?求人怎可用这种态度?好吧,我就再多告诉你一点,铁龙龙母叫我放走,如果被你们这些人弄死,就会从龙身排放毒气,毒死整座虚寒谷里,任何能呼吸的活物,当然除我以外。”
第二百零五章 末战侠侣之开导
南宫向被擒,插翅难逃,只能在嘴巴上占便宜,接连说出了两道曦穆彤未察觉的机关,惊得她是寒体发热,头脑似要给烧起来。
正焦虑得不知如何是好,却觉一道光从眼前划过,按上了她的手,低头看,是狞灭,用光影之手握住了她。
“先生……”她的心略微安定,却还在想是不是要冲出铁龙洞救人。
狞灭温存地望着她道:“彤儿,赵焕年说的大概不是假话,我知你心中焦急,此时却不可轻举妄动。鬼王生前为仙,你唤他作兄长五百年,对这位兄长的本事,想必能信得过吧?”
“这……”曦穆彤给他镇住,一想还真是这道理。
他对着南宫向,面色转冷道:“南……不对,赵焕年,我承认你有毁天灭地的本事,能在我六界掀起惊涛骇浪。可你也得睁大眼睛数清楚,六界里到底有多少能克制你的克星!照你的说法,那条龙母一旦要死,就会启动自毁程序,放出毒气毒死任何生命。然而你可曾计算时间,龙母出去了多久?有人给毒死吗?既没人死,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释放毒气的机关叫人给破解了!”
“啊!”……
南宫向被俘后,只惦记怎么趁将发生的混乱逃脱,还真没计算过时间,现在被狞灭提醒,果然觉得情况不对。从龙母挣脱铁龙巢约束,与外面的神兵鬼兵作战起,毒气早该放出来了!
得狞灭这样理智的分析,曦穆彤的担心大大降低,感激狞灭的同时,还有一点疑惑,问道:“破解铁龙腹内的机关可不容易,先生认为,何人能有这样的本事?”
狞灭又是一笑,反问:“彤儿是明白人,又何须多此一问?当初你指派由谁战铁龙,这破机关者,自然就是他了。”
狞灭的提醒令曦穆彤羞愧,她是唤了嵩留仙云之裳五百年大哥,也了解他嫉恶如仇,爱打抱不平的个性,却始终未将那位头戴万花簪,成天将“云丝锦衣”几字挂在口边,静时如姣花照水,动时又如弱柳扶风的仙子,与这位刚破了铁龙毒阵,又将领几万兵马突破天云凝气区回撤的英雄鬼王相提并论。可到明白时,已是诀别之际,她怎能不心生遗憾?
见她神情落寞,狞灭已猜出原因,却不忍继续伤她,只想把事情往好的方面说,但还没开口,南宫向就难以忍受地咆哮:“你们这帮混蛋!这又是神又是鬼的,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我这铁龙洞里全是杀鬼稻粉,我防了钢魂兵几百年,为何还是会着他们的道?曦穆彤,狞灭,你两个一个仙一个妖,要江南子墨也跑过来,六界盟军足可以在我虚寒谷召开盟军联合大会了!成王败寇,你们把我当战俘处死,我不抱怨,可我至少得死得明白,你是怎么做到带这些人进来的?为何我毫无知觉?”
有狞灭从旁开导,曦穆彤不再为赤焰等人忧心,也知自己不能再随意走出铁龙洞。见南宫向问得一脸无辜,深觉好笑,道:“先生已剥夺你南宫之姓,从这刻开始,我也随他称你为赵焕年。老贼,我告诉你,自从我仙元离开支离山的冰棺,就住进了你这老巢,与你时刻相伴,直到今天。难道你还不愿承认,自己所怀的不过是匹夫之智?”
第二百零六章 末战侠侣之请求
虚寒谷虽被神鹰盟的军队攻占,南宫向后招也留得不少。已经出现的,就有铁龙龙母腹内的毒气,以及呈漂移态的铁龙洞。无论哪一样都能置入侵者于死地,也难怪他的猖狂劲毫无收敛。
洞外大军的撤离,能由鬼王云夜郎君牵头,曦穆彤再无顾虑,一心与狞灭共同对付南宫向,几句话就戳中他的痛处,让那嚣张的丑脸重新变回了枯树皮。
老贼冷了半晌,喉管里抽着气道:“老夫败了,你可以把我说成匹夫。可只要你二人没本事停下更天仪,最后的赢家就还是我。纵然我要死在这里,再回不了魔域称帝,有这么多人陪我,想来也不会寂寞。”
“你……”曦穆彤怒不可遏,手指着他就要弹出剑气,但被狞灭拦住,半俯下身道:“赵焕年,你之所以敢启动更天仪,是因为那时以为自己能及时逃离,却没想到给我扔出去失了自由。直到现在,你心里也还留存求生的**,没错吧?”
一听就知他是打算谈条件,南宫向勉强眨眨眼道:“有话直说,怎样你们才肯放我走?”
曦穆彤冷笑,“走?走去哪里?你不过吊着口气没咽下,还奢望能走出这自己挖的坟墓?真是异想天开!”
狞灭道:“彤儿说得没错。赵焕年,你犯下累累罪恶,哪一条都不可饶恕。放你走不可能,但还有其它条件,或许你感兴趣。”
南宫向牙咬得咯嘣响,怒道:“笑话!连命都没了,我还能做什么?莫非魂游回去做皇帝?”
狞灭隔着神索拍拍他的心窝道:“其实事情到这一步,你真没了与我们谈判的资本。不把仪核从更天仪里取回来,最多再过一个时辰,你就会变成一截真正的朽木。如果你配合我们关停机器,最起码我会帮你向曦穆仙求情,求她将你丑恶的灵魂收进曦穆灵珠,再请你兄弟赵素年送你回魔域。或许有那么一天,你就能重生。先别着急回答说你不稀罕,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不稀罕”几个字,他还真差点脱口而出,半道被狞灭截住,张大嘴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曦穆彤不与他多言,只向狞灭道:“先生,我们不能再在此处耽搁,不如尽早送更天仪入旋星宇宙虚境,暂时用虚境护六界周全。”
就要进入万宇诀构建的旋星虚境,狞灭面色深沉,赞同道:“没想在我死后,还能见识气势磅礴的指天禅最高级,真是幸甚至哉。”
曦穆彤黯然摇头,“先生过讲了。莫说灭天咒之功堪称天下一绝,哪怕仅妖王法术,也足能对付眼前这恶魔。只可惜天有不公……”话到此处,便说不下去。
狞灭不在意地笑笑,又郑重问道:“进入旋星虚境后,将发生什么,你我都很清楚。所以此时我有一个请求,也算此生最后一个请求,不知你能否满足我的心愿?”
曦穆彤心头一震,不假思索地回答:“先生有何需要尽请直言。纵然有百个千个,彤儿也断无拒绝之理。”
狞灭一拂衣袖道:“诶,彤儿言重,我岂敢在此时贪心?这个请求很简单,就是想与你,再共饮一杯梨花酿。”
第二百零七章 末战侠侣之内疚
天仪阁内,更天仪激烈地逆向运转,每过一秒,就离世界末日更近一步。
天仪阁外,曦穆彤就要结出旋星宇宙虚境,将整架毁天灭地的仪器送上九宫旋星盘,然后将它引爆,与它一同化作宇宙里的万粒繁星。
狞灭却还在争取,南宫向若能主动让更天仪停转,就保他魂魄不散,用曦穆灵珠送回魔域旧国,他却不置可否。
曦穆彤对他不抱希望,听狞灭说有请求,立即点头答应,却原来是要与他饮下最后一杯梨花酿。
无论是在梨花坳,还是在缥缈殿内的禅室里,梨花酿的酒香都曾令她心旌荡漾。她怀念那独特的香气,绝非因贪杯中物,而是透过那层酒香,她能望见他:一道鲜红的身影,拖着长长尾襟,从梨花飞雪中翩然飘至,捧起她被白狐咬伤的腿……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能与他相会并共进一杯酒,是何等幸运?此刻她经历的幸福,不亚于绝望之陵那夜,他向她求婚时的震撼。
可是……一想起那晚发生的事,她就禁不住两腿一软,向后退去。
“彤儿,你这是……”料不到她会如此强烈地拒绝,狞灭既愕然又失望。
曦穆彤赶紧解释:“不,先生请不要误会!是……是彤儿不配享用你那杯美酒……彤儿此生,欠你一句对不起……”
一个请求,惹得她如受伤的小鹿般惊惶,狞灭心疼,再也不顾锁息归宁的痛楚,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哪里有对不起我?我把你害成这样,一身冰骨痛一辈子,再也不能哭泣,还有怎样的罪孽,会比这更深?我却还要顾及重振妖族的重任,不能用余生补偿你,我今生欠你这样多,又怎还得起?”
狞灭动情地说着,泪水一串串打落下来,心痛远盖过了肌肤之痛。
灭天咒的反噬威力,已被枯朽道长的聚神丹吸走,曦穆彤被他握着,虽再觉不出火烫,妖界宝血的热度却还有残留,故而寒体依然能感受他送来的暖意。这暖意令她愧疚得无地自容,疾呼:“先生有所不知,那夜其实我是打算……”
“是打算与你共死”这句话没说完,嘴已被狞灭用手掩住,含情脉脉,又带着道不尽的复杂望着她道:“不要再往下说。无论你做过什么,都不会有害我之心。我无需知道那夜你曾想怎样,只知一切都发乎于真情,与对我的不舍。除非你说我这想法是自作多情,并不附实,否则哪怕是陪你去死,我也在所不惜。”
“先生……我……”
他情真意切地说到这份上,她还有坦白的必要吗?或许他猜不出具体是何事,可就算她据实招认,他也根本不在乎。那么那个答案,还真不重要了。
于是她的冲动退去,不舍地挣脱他,轻声道:“我愿与先生,共饮这最后一杯……”
南宫向缩在一旁,见这对情侣爱得缠绵悱恻,回想自己比石头更加冷酷的一生,是既不甘又愤恨,冷冰冰插道:“曦穆彤,喝妖王的酒,你可得留神咯。桑雅要不是麻痹大意饮下我送的美酒,定然不会连她自己的心术都对抗不过。”
第二百零八章 星愿永存之共饮
绝望之陵一夜,曦穆彤险些拖着狞灭与她一起焚为灰烬,哪怕是进了虚寒谷,也自责至今。然而长时间的懊悔,被狞灭三言两语化解,心中就只剩了对他的敬重与爱意。
南宫向冷言冷语的挑拨,确实令曦穆彤有所动摇。或许狞灭这杯酒,是有心而敬,可于情于理,她又怎能拒绝?他不会害她,也不会在这时阻止她结旋星虚境,拿六界里万千生灵的性命换她一人平安。只要有这信心,她还担心什么?
梨花飘香,盛满梨花酿的夜光杯,顷刻就送至眼前。狞灭确实是有备而来,连酒具都带得齐整。她闭上眼,想忘记身处的是铁龙洞,将进的是天仪阁,只想象正与羽风先生一起,坐在梨花坳的凉亭里对饮。面前一张石桌上,摆满他亲手烹制的精美小菜。
“彤儿,”他唤她。
她这才睁眼,低头去看夜光杯。酒色无改清冽,轻轻摇晃,如给杯壁覆上薄纱。但若细观,就能看出杯面淡淡飘浮一圈青晕。并且就算酒香扑鼻,也盖不住其中暗含的血腥气。
“他果然……”她悲哀地想,迟迟不敢接杯。
“彤儿,求求你,不要怀疑我,不要拒绝今生今世,这最后一杯酒。”他急切地劝她,哀求的眼神却更暴露了别有用心的意图。
“不,无论酒里有什么,我都必须喝下去,以不辜负他最后的心愿!”她抿住唇,下定决心就不再犹豫,一把接过夜光杯,一饮而尽……
自南宫向将仪核心脏投入天球,更天仪就一直在发生巨变。
布满圈环的浑仪用于观测,这时能看到,球面整体布局混乱不堪,最里层的四游环犹如被人大力推动,带着窥管左右摇摆,再不能通过它察看不同区域的情况。
地平环、子午环和外赤道环组成的**仪凹陷下去,与黄道环、白道环和内赤道环组成的三辰仪,几乎处在了同一层面。正中的极轴忽然要承受双倍压力,连续几处似要断裂,看上去是险象环生。
浑仪代表天球,可怕的变化将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