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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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远道被他一喝,不禁微微愣了一下,猛然回头望来,脸色十分不善。
张桐心知甄远道已经被飞剑蒙蔽了心神,恐怕他误会,赶紧分解道:“师父!这口飞剑对于刘天威乃是十分紧要之物,留下九子母阴魂阵,想必与他心神相连。此间阵法一破,定会为他所知,少不得又要拼杀一阵。纵使师父修为远胜于他,也要平添了许多麻烦。不如先布置一些手段,再把他引过来也不迟。”
本来甄远道并非是莽撞人,只是骤然之间被贪欲蒙蔽了心智,这时听得张桐提醒,立即如梦惊醒,不禁暗暗庆幸,心说:“幸亏前番路过鹰嘴山时,灵机一动收了这个徒弟,否则刚才心神失守,几乎要走火入魔了!”
不过甄远道极为在乎脸面,虽然内心感激张桐,表面上却不肯流露。好整以暇,点了点头,道:“算你说的有理!刘天威虽然不足为惧,但是这次我助他炼成那杆玄阴聚兽幡却颇有几分威力。若他凭借此幡,与我拼起命来,还真有些不好拿捏。”
张桐见甄远道清醒过来,也跟着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倒是不担心刘天威如何不好对付,只是害怕此处空间有限,万一把刘天威招惹过来,他们两人在这动起手来,但凡一点余波也能要了他的小命。
而甄远道说干就干,禾山道本来就不是正道,他身为禾山道的长老,也没少做过杀人越货的勾当。尤其这时,他心急夺取那口飞剑,办起事来更加雷厉风行。略一思量便已有了计较,袍袖一甩将那乌云收去,随即身影一晃又顺着来时那条梯子飞掠上去。
张桐不知他打什么主意,急忙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只见甄远道回到那座小楼的二楼,四下打量几下,忽然低喝一声,把手一扬,倏倏数声,从五阴袋中飞出四枚七八寸长的乌黑旋。
“咄!咄!咄!咄!”
一连四声,那四枚旋分别钉在了室内四角的墙柱上,乌光陡然一闪,随即消失不见,紧跟着一股几乎微不可查的精气波动从周围弥散开来。
甄远道布下那四枚旋之后,想了一想恐怕不能万无一失,又从五阴袋内取出一只三寸多长的暗红色铁钉,递到张桐手中,道:“这根黑狗钉是我三年前杀了一条活了三十年的老狗,取其腹下精血炼制而成,专能破人护身罡气,暂借给你使用,一会见机行事。即使我这‘四箭阴杀阵’奈何不得刘天威,也会使他元气大伤,到时你再瞅准机会,争全他一击毙命。”
张桐接过黑狗钉,顿时感觉手中一沉,没想到这枚看似不起眼的铁钉,居然足有百十斤重,非是他练气小成,几乎要拿捏不住。
第十六回 杀人夺剑()
张桐得了黑狗钉,赶紧收入五阴袋,心中不禁暗暗窃喜,心想:“看来这一回师父果然是舍了老本,连这枚黑狗钉都交到了我的手里。”
其实张桐得了甄远道的传授,早就晓得黑狗钉这门法术,乃是取那经年老狗的血气,于玄阴寒铁炼成一枚铁钉,再用真气温养,直至生出灵性,便可随心所欲,隔空杀人,比之飞剑,亦是不差多少
。
只不过黑狗钉每次使用之后,必须用黑狗血重新祭练,而且不如飞剑,能够驾驭飞行,因此虽然威力不小,却也只能算作下乘。
但是对张桐来说,除了一条五阴袋,再也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法宝。上一次击杀刘子玉,虽得了一片玉符和一只金玲,可他不知御使之法,一时之间也不能使用,此番得了这枚黑狗钉更显得弥足珍贵。
而且张桐了解甄远道的脾气,虽然嘴上说是暂借给他使用,但是这次若能够夺得飞剑,心情大好之余必定不会再收回这枚黑狗钉。
张桐赶紧脸色一整,肃然道:“师父放心,弟子必定见机行事,不会误了师父大事!”
甄远道点了点头道:“你先带黑狗钉去附近埋伏,注意尽量别让刘天威发现,防他瞧出不妙,事先有了戒备。我这就触动下面的九子母阴魂阵将他引来此地。”
其实刚才,张桐看甄远道布起‘四箭阴杀阵’就觉心中发寒,正愁没有借口躲避出去,听得甄远道的命令,正好中他下怀,急忙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屋外。
张桐离开那座小楼,四下寻了一处茂密的树丛藏身进去,才觉得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深知那四箭阴杀阵乃是禾山道有数的厉害法术,万一陷在阵中被那万千阴魂缠住,就算侥幸不死,也得褪一层皮。
与此同时,甄远道自忖万无一失,不禁向那刘天威闭关的方向遥望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古怪表情,似乎有些不忍,却只一闪而逝,继而神色愈发坚定,再次下到那间密室之内。
紧跟着,就从下面传出一声闷响,随即又是一阵刺耳之极的婴儿哭嚎,张桐远远听见都能感觉到一阵背后发凉。
而那刘天威刚把甄远道送走,正在一心炼制那杆玄阴聚兽幡,忽然之间感觉心弦一颤,便知晓是有人动了他的九子母阴魂阵。
刘天威用九子母阴魂阵困住那口飞剑,生恐中间出了差池,早已把整座阵法,与他心神相连,只要稍有异动,就会反映出来。
刘天威顿时又惊又怒,自信将那飞剑藏的极为隐蔽,断然不会为外人所知,更想不通,是什么人,居然能够触动九子母阴魂阵,再也顾不得祭练玄阴聚兽幡,只见身影一闪,已是疾奔出去。
远远只见那间建在密室上面的小楼还在,刘天威不禁微微庆幸,他布下九子母阴魂阵,早已暗中预制,一旦阵法破解,其中阴晦之气立刻就会爆炸,连那破阵之人一同炸死。
以那威力之大,足能开山裂石,上面这栋二层小楼断然难于幸免。如今这栋楼阁还在,就说明阵法还没破,他还很有机会保住那口飞剑。
刘天威心中更急,若是放在往常,依着他的性子,一定会万分小心,免得遭了敌人暗算。但是此时此刻,他已乱了分寸,脑海中只有那口飞剑,再也容不下其他心思,来到那间小楼外面想也没想就闯了进去。
甄远道本还有些担心刘天威不会中计,没想到居然如此顺利,便知刘天威与他一样,必定被那飞剑迷乱了心神,否则绝不会如此莽撞行事。
甄远道暗自窃喜,赶紧催动起真气,将那四箭阴杀阵发动起来。
霎时之间,那楼阁之内精光乱闪,从四面墙角绽开四团乌溜溜的光芒,紧跟就从那乌光之中喷射出无数黑影,尖啸之声仿佛无数恶鬼,把方圆数丈全都笼罩起来
。
刘天威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陷入其中,亏得他反映不慢,立刻取出尚未祭练完全的玄阴聚兽幡,手上掐动咒印,连连摇动几下,催出一片灰白色的精光,堪堪将那阵中乌光驱开数尺。
原本刘天威还不知是谁暗算他,在这危急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又惊又怒,厉声喝道:“甄远道!莫非是你!”
刘天威与甄远道相交多年,对禾山道的法术颇有了解,刚一遭了暗算,旋即就认出来,是禾山道的四箭阴杀阵。
甄远道见他道破了自家身份,索性也就不再隐藏,无奈叹息一声,道:“刘贤弟,不久之前你我二人尚在把痹欢,没想到这一转眼间就反目成仇了,当真造化弄人啊!”
刘天威气的脸色发青,他请甄远道来原是助他炼制法宝,却没想到竟然引狼入室,此时已是追悔莫及了。
不过他终究非是常人,内心略一思忖,便已想通因果,料定必是甄远道无意,发现了他收藏的飞剑,这才生出杀人夺宝的想法,却根本没想到,始作俑者,竟是张桐。
刘天威赶紧强自镇定下来,心中暗暗想道:“甄远道此人素来心狠手辣,如今既已对我下手,恐怕此番万难善了。只可恨我的玄阴聚兽幡尚未炼成,飞剑亦不得法,至今难以操纵。否则仅凭这两件法宝,要破禾山道的四箭阴杀,岂非轻而易举!”
刘天威心中暗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如今身陷绝阵,即使他恨透了甄远道,也只有暂时虚与委蛇,装出一副不解摸样,高声叫道:“甄兄!你这是何故啊!莫非小弟何处招待不周?兄长只管指出,小弟必定更正,又何必弄出这么大阵仗来!”
甄远道这时早已把唯一一点不忍心丢到了九霄云外,哈哈大笑道:“刘贤弟,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对你出手,就是已经发现了藏在地下那口飞剑,事到如今早就不是说几句漂亮话能够解决的了,除非你能心甘情愿将那飞剑让与贫道,否则你我之间必定要有一个死在此地。”
刘天威已经猜到甄远道的目的,这时听他说了出来,忍着心中怨愤,立刻笑道:“这有何难,既然甄兄看上,那口飞剑就送与甄兄何妨,还请甄兄收了法术,放了小弟一回如何!”
甄远道微微一愣,没想到刘天威居然一口答应下来,一时之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原本杀气腾腾也随之减弱几分。
刘天威赶紧趁热打铁道:“甄兄的修为原本就比小弟高出许多,如今再得一口飞剑,更加如虎添翼,想要杀了小弟,便如探囊取物一般,还请甄兄念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饶了小弟一命吧!”
甄远道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刘天威居然这么轻易就服软了,不过他素来心狠手辣,一旦下定决心,便是决不罢休,转眼间已经好整以暇,盯着刘天威冷笑道:“刘贤弟,你这些官场的伎俩还是休要在贫道面前施展了,如果没有动手之前,或许还能回旋几分,但是如今你我已是不共戴天之仇,贤弟以为贫道会一时心软留下后患么?”
刘天威脸色更加难看,眼中尽是怨毒,咬牙切齿,恶狠狠道:“如此说,甄兄今日是非要置我于死地了!”
甄远道轻叹了一声,道:“全是造化弄人,你也休怪得我!”说罢将那阵法全力催动起来,霎时之间,阴风咆哮,乌光乱闪,连那座二层小楼顷刻亦是化为一团齑粉。
第十七回 五彩锦云兜()
这时张桐躲在远处观瞧,脸上亦是一副震惊之色。
上一次甄远道与郑渊斗法时,他也没顾细看,这次再有机会,见到修道之人斗法,心中既惊喜,又有些紧张。手里紧紧攥着甄远道给他的那枚黑狗钉,盯着远处战团,生恐错过机会,让刘天威趁机逃走。
而此刻刘天威左支右拙,摇动那杆玄阴聚兽幡,已是渐渐开始不支,眼见又是数道阴魂袭来,赶紧翻身避过,沙哑着嗓子,大叫道:“甄远道!我乃是朝廷命官,你若要伤我性命,莫非不怕朝廷供奉拿你问罪!”
甄远道听罢,亦是神色一动,虽说修道之人,大多不同凡俗,但也未尝没有为了荣华富贵甘愿给朝廷效命的。其中更有不少修炼到练气极致,却因为自身所限,不能突破桎梏,索性弃了仙道,转求荣华富贵。这些朝廷供奉,大多修为极高,甚至还在甄远道之上,若是招惹出来,却是十分麻烦。
但是这时,甄远道已经骑虎难下,更不可能放弃那口飞剑,索性把牙一咬,厉声道:“哼!刘天威,休要再花言巧语,朝廷供奉虽然厉害,奈何远水解不了近渴。今日我只管将你击杀,夺下那口宝剑,至于以后如何,到时再去分说。况且我也不信,有哪位朝廷供奉,会为了你一个死人,与我禾山道为仇作对!无论如何,今日今时,就是你的死期!”
说话间,甄远道又是一声断喝,那四箭阴杀阵随之又生出许多变化,阴风乍起,鬼哭狼嚎,登时就将刘天威逼至绝境。
刘天威本已黔驴技穷,又被猛攻一阵,终于抵挡不住,连手中的玄阴聚兽幡也挥舞不及,刹那之间,稍一分神,又被阵中阴魂击中数次。
亏他这些年修为颇有根基,不然只这几下,若是换做常人,早已被阴气侵入五脏,直接烧干精血变成一具干尸了。
即使如此,刘天威也已受了重伤,脸色愈发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体内真气随之一滞,一时之间几乎难以为继。
刘天威赶紧咬破舌尖,含住一口精血,强行运起秘法,将那精血化为真气,在体内运转一周,才堪堪镇住伤势,勉强稳住了阵脚。
这种炼化精血的秘法,原本最伤元气,虽然抵得一时,但是祸患无穷。刘天威亦是逼不得已才敢用此秘法,不由得心中更恨,暗暗打定了主意,如果这一次能够逃得性命,将来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报仇雪恨。把甄远道生吞活剥,炼成活人傀儡,时时折磨凌辱,永世不得超生!
刘天威想到这里,内心愈发怨毒,好像发疯似的,居然哈哈大笑起来。甄远道猝不及防,险些被他吓了一跳,不禁开口骂道:“死到临头,还敢猖狂!”
刘天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