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痕-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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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动作熟练程度像是已经在心中酝酿许久了。
“哈!中招了吧,小子!”影盯着仰面朝天的林秋,得意洋洋。
你特么有毒吧!
林秋有些知道艾丽莎为什么讨厌这个老头了,估计在学生时代,艾丽莎也没少被影这么摔过。
疼倒是不疼,就是心里很气。林秋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身,怒视影。
“别瞪我啊,我只是在测试你的剑术到哪个地步了。”影啧了啧舌:“下盘不稳,发力点不对,虽说潜力不错,但你现在基本功和我当年遇到艾丽莎时差不了多少……我这有本剑术基础教程,你拿去连个两三年再来找我吧。”
影迷迷糊糊地在衣服内侧口袋摸索了好一阵,才得出了一个结论:“啊,忘带了,你自己去风炉学院的图书馆借一本吧,那玩意哪里都有。”
林秋本来只有有些气,影这么一说完,他开始有些想锤他了。
影却对此浑然不觉:“对了,你回去后别忘了告诉艾丽莎,让他准备些我喜欢的饭菜,我明天晚上就来登门拜访。”
“登什么门,先吃我一剑再说!”林秋心情本就极为糟糕,被影这么一忽悠顿时怒火中烧,他也不管影有没有带武器,挥剑便砍。
“哇,你小子年龄不大,脾气倒不小!”影被林秋追得来回躲闪,却没有反击之意。他浑浊的目光却忽然变得清明了几分,他嘴里怪叫不断,眼睛却一直在暗中打量林秋的一招一式。
林秋追着影砍了一圈,心里的怒气也消了不少,他正欲收剑离开,却被影一把抓住了手腕。
“慢着,你小子刚使的不全是艾丽莎教给你的剑术吧?”
除了开头三式,后面的招数便根本看不出速剑的影子了。
“废话!”林秋白了他一眼,他也没真想砍伤影,三招过后,他就借着脑子一热的劲胡乱劈砍了。
“有点意思。”影抚了抚胡须,说道:“说吧,你小子想找我学什么?”
第三十八章:血月
“一击必杀。”
“一击必杀?”影站在原地挠了挠头,想了半天:“那是啥玩意?”
“你是假的剑术宗师吧?”林秋看着比他还迷茫的影,头有点疼:“就是那种在剑术比赛中,一招制敌的绝技!”
“这些都是谁给你说的?”
“安德鲁教头。”
“安德鲁教头?”影又想了半天:“那是谁啊?”
林秋一时语塞,他不知道影是真的喝糊涂了还是在装糊涂。影自顾自己地拿起地上的酒杯和半壶酒,例行的祭奠仪式也差不多了,浮梦宫还需要他去震场子呢,不然没多久那些人又要满世界地找他了。
“小子,边走边说吧……我好像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指的是同水平对手之间,逆转胜负的招数吧?”影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林秋觉得这个老头总算说到点子上了。事实上他自己也是第一天听到这个名词,对其一知半解,唯一看到的还是奥菲莉亚的制胜一击……虽然制胜一击后,奥菲莉亚就刺客撂倒了。
他这么一想,发现一击必杀好像不怎么吉利。
“这怎么教?”影见林秋承认了,没好气地说道:“这玩意只能自己领悟,你和同水平的对手多练练,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摸到门路了。”
“大概要多久?”
“快的话一两年吧,我看好你哦,小子。”
“没别的办法了么?艾丽莎说你可是帝都最有名的剑术宗师了!”林秋不得不搬出了艾丽莎的名字,他觉得影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就算艾丽莎这么说来,我也没办法啊……你给我听好了,所谓的一招制敌,必定是在多轮交手并摸清对手剑路后才能使出来的绝杀技巧。就拿艾丽莎距离,她虽继承了百风那个疯婆子的衣钵,但两人的绝杀之技却有着天壤之别。”
影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很多时候出剑的那个瞬间完全是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而这本能可不是凭空而来的,只有通过持之以恒的基本功训练,才能将其培养出来。换言之,如果你用两年的时间苦练基本功,不用我教你,你也能自行领悟绝杀之技……对了,小鬼,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影忽然岔开了话题:“为什么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闻到一股淡淡血腥味?说,是不是你小子来之前把谁给干掉了?”
“血腥味?”
林秋使劲嗅了嗅,并没有闻出什么异样来,他觉得影是在故意岔开话题:“也就是说你教不了我?那我回去和艾丽莎说,请你做客这件事……”
“方法还是有的。”影一听有些急了:“你要是想在短时间在剑术上追上艾丽莎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不过若是想学个一技傍身,我还是有不少办法的。”
“什么办法?”
“剑术中也存在一些投机取巧的方式,虽然我本人并不支持这种做法,但既然你这么急于求成,我就先把这种方法告知与你。我早年遇到过不少对手,其中有一类人只练那个两三招,并将它练得炉火纯青,若是按照这种方法,你在短时间练出一技傍身也不是不可能。”
这就是林秋想听到的!
如果东部的交流生真的有自信战胜奥菲莉亚,混沌教也不会用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了。而他越来越意识到和艾丽莎学习了这么久,他学到的只是速剑入门级的内容,比如姿势、速度、发力点这种普遍的东西。
而类似于一闪、唯闪、豪火球之术这类的高端技能却并没有教给他。虽然这些名字都是林秋一拍脑门瞎起的,但他不信艾丽莎现在作为帝都公认的第一剑客,手里没有掌握一些高深莫测的必杀。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应该还有些事要处理。”影忽然停下脚步。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带着林秋在几个小巷间来回转哟,而现在眼前的景象印证了他心中不详的预感。
墙上斑驳的血迹,以及倒在他面前的审判军骑士。
周围的血腥味变得更加浓烈了。
影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壶酒,喝上了一口。烈酒入肚,才让他的感觉稍稍好转一些:“这还真是好快的剑啊。”
利落的手法,以及最后一击的精准度……如果不是他亲手埋葬了百风,他绝对会怀疑这是那个疯婆子干的。
“安德鲁教头?”这才反应过来的林秋脱口而出距安德鲁与他告别仅仅过了不到一个时辰,而现在,他们居然以这种方式重遇了。肩膀与腹部的剑上清晰可见,溅到墙上的血迹让他心里一凉。
“没救了。”
“没救了是什么意思?他应该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吧?”
“致命伤在心脏处,这个男人当场就毙命了。”饶是影也不由有些动容。肩与腹部的剑伤都算不上什么,唯独心脏处的这一剑用惊艳来形容也不为过了。作为致命伤,它并未造成大面积出血,甚至不仔细看都难以发现安德鲁胸甲处的隙缝。
百风剑术最巅峰之时,能做到让被砍的人察觉不到自己受伤。这一剑,恐怕也不遑多让了。
“小子,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我就不得不多问一句了。”
杯中的烈酒很快被影一饮而尽了,可他的醉意却早就没了:“你这么急于向我学习剑术,究竟是要和谁交手?”
林秋翻开安德鲁的胸甲,他心口处衣衫果然浸出了淡淡的血印。
紧接着,影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猛然抬起头,望向远处一间民宅的屋顶。皎月之下,一位戴着兜帽的女子正俯视他们,她的肩头立着一只黑鸟,黑鸟侧着脑袋,发出一声尖锐而渗人的嘶鸣。
见影望向自己,女子友善地朝他挥了挥手。
“那边有什么?”林秋顺着影的视线望去,屋檐上却早已空无一人了。而类似乌鸦的尖鸣在帝都的夜空久久回荡。
“如果你的对手是那个人,我劝你最好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会死的。”
影沉声说道。
第三十九章:擦肩而过的死神
安德鲁死了,并不是一个轰轰烈烈的死亡。
这个白天还和林秋切磋剑术的铁血教官,当晚就被人近乎毫无反抗地被人斩杀于一个小巷,并且教会凶手一无所知。列王宴在即,教会选择冷处理了这件事,教会内部则发生了不小的震动。
毕竟死的是圆桌骑士候补的第四席,在这个未知的敌人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让教会内人人自危,甚至在摸敌人的目的之前,主教下达了禁令,严禁任何审判军在夜间单独出行。
风炉学院对于学生们的解释则是安德鲁教头临时接到了一项机密任务,短期内不会执教了。这种事从前也发生过,因此学生们不疑有他。
这件事唯一的得利者便是杰夫,由于安德鲁职位的空缺,风炉学院管理层撤销了对杰夫的停职命令,让他继续担任林秋所在班级的剑术老师。而经历了安德鲁教头的铁血执教后,学生们对杰夫的回归表示了热烈的欢迎,杰夫喜笑颜开。
林秋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安德鲁虽然算不上他的熟人或好友,却也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林秋打心底里承认安德鲁是一位不错的导师,他的死是风炉学院重大的损失。然而真正刺激到他的,是他忽然发现一切似乎都超出了他的掌控。
以往即便面对西斯,也大多是他们和西斯各方面的博弈。西斯将他的计划比作棋盘,而奥菲莉亚的受伤以及安德鲁的死亡让他觉得自己被踢出了这个棋盘。
“什么啊,昨天还答应帮我训练剑术,今天就跑没影了。”尤里乌斯烦躁地踢了一脚训练场的石头,闷声抱怨道。安德鲁教练一走,班里的学生又回到有人打球有人练剑的散漫状态,他对此十分不满。
杰夫倒是很积极地想帮尤里乌斯提升剑技,奈何他并不是尤里乌斯的对手,几个回合便被“学徒”尤里乌斯撂翻在地。
“你没事吧?”尤里乌斯见林秋居然没呛他几句,惊讶地走了过来:“你今天是怎么了?在这发呆也没用啊。”
怎料林秋忽然一跃而起,吓了尤里乌斯和菲尼克斯一大跳。
林秋觉得尤里乌斯只有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他今天已经发了一天呆了,以他对混沌教的了解,他们并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发呆就放弃计划。他已经初步得出了结论,安德鲁教头没来得及告诉他的那个名字,很可能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安德鲁教徒昨天究竟发现了什么?
想要知晓一切的真相,问杰夫肯定是个糟糕的决定。所以林秋一跃而起后,在众目睽睽下一路冲出了学院,门卫看见林秋凶神恶煞的模样也都缩了缩脖子,不敢阻拦。
帝都没有因为安德鲁的死停止运转,即便他是圆桌骑士候补。
平民们依旧该干嘛干嘛,街上也到处都是从各国前来的访客,林秋穿过人群,直奔战场厨师。
“老板,给我再来一瓶酒!”隔着老远,他就听见里面醉醺醺的声音。
穿着十分奔放的女性正不雅地匍匐在桌子上,她右手握着一个空酒瓶,正在发酒疯。人们和朱迪斯的手下说她在这里。在同僚死后借酒浇愁很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哈?快闪开,今天不执勤。”朱迪斯连头都懒得抬,她挥了挥酒瓶像是赶苍蝇般驱赶林秋。在此之前,她的手下一直试图劝说她离开这家高档餐馆,以免他们的队长继续败坏教会的形象。
朱迪斯翻了翻眼睛,才看到坐到自己对面的人是林秋:“哦,原来是你啊。我今天心情不好,有事改天再说。”
“我知道是谁干的。”
“砰”
酒瓶摔碎的巨响再度吸引了餐馆内所有人的注意,朱迪斯竟一只脚踩在椅子上,隔着桌子揪住林秋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我知道是谁干的。”
“说。”
“他的学生之一。我正是因为暂时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才来找你的。”林秋对朱迪斯蛮横的行为并不介意,对方看起来和安德鲁私交不错,他能理解朱迪斯此刻的心情。自己的朋友死在了号称戒备最森严的帝都,任谁都会觉得这件事不可接受。
林秋也难以接受接二连三发生的突发状况,不过他选择的方式和朱迪斯略微不同。
他要找出那个人,并干掉他:“这个学生对安德鲁教头而言一定极为特殊,他之前几次差点向我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却都打住了。”
提及学生时,朱迪斯瞳孔一缩,揪住林秋衣领的手也随之松开了。
安德鲁有很多学生,多到朱迪斯从来都记不住那些人的姓名。可唯独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