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劫演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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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尼罗河鲈变成了两百多斤重,身长达两米的凶残物种,以强盗的方式大肆争夺与直接洗劫食物,致使维多利亚湖内200多种鱼类灭绝了。
在尼罗河鲈引进不久,维多利亚湖又引进了产于厄瓜多尔淡水植物──风信子。1989年,风信子如同疯狂的一般肆意蔓延,使湖水中的氮气含量急速减少,甚至太阳都难以穿透,给本来便已岌岌可危的水生物种带来了可以说是绝望。
六须鮎也是一种十分大的鱼,它们在西班牙的许多河流和湖泊中繁衍,对当地鱼类尤其是红鳟鱼造成极大危害。它的体重已达100公斤,长两米多,甚至能伤害人类。
西班牙生物专家贝尼尼奥埃尔薇拉说:“就像是在羊圈里放了一只狼。”一只狼若是放在狼群中,自然是无法造成危害的。[—wWw。87book。com]
生物的变异是人类的杰作。
──《苍劫辞典》
'中'程科
第四章 灵异时代 第一话 幻觉与危机
神尾薰仍旧日复一日地过着她那一成不变的校园生活。一堂最普通不过的数学课,她依然听讲,记着笔记。
神尾的心脏有些不好,所以对稍重的连续响声非常敏感,而且憎恶。枯躁无味的课题令她不得不分神,去想一些连自己也搞不清的离奇事情。而几次沉湎于乱想中,都被数学老师“咚咚”的敲击声打断。这个老师最拿手的就是用粉笔猛击黑板,打得黑板一片凹洞,台下实在受不了,而老师愈打愈亢奋,最终演变成几近疯狂的轰轰撞击。共产党员的志向是要把牢底坐穿,而教师的抱负则是要把黑板击穿。
正当数学老师狂性大发歇斯底里地砸着黑板时,一根白色的条状物倏地插进黑板本已不堪一击的凹处。即使这样,那条状物──一把尺子的残片,也该跌落下来,可它却非常稳固地插在上面。这在神尾看来合情合理而又太不可思议,因为她看到了一团冒着泡的红色粘稠液体,急速而剧烈地蠕动,然而这断尺已把它像钉苹果一样牢牢钉住。那东西像是惨叫一般动了一下,几乎就要四下飞溅,可它却奇迹般地违反万有引力定律,冒出一股阴森的白气。一阵“丝丝”声过后,渗入墙根,白气缓缓变红了,随风消散。
神尾禁不住要惊叫起来,但本能使她及时捂住嘴,硬生生地吞下去,把头埋进桌上摞成山的书堆里。等了好一会儿,却没听到一声惊惶失措的尖叫。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稍稍抬头,看到同学们一个个并没有什么惊讶,有的还幸灾乐祸。学习好的同学如伊势事不关己,连眼皮也不动一下,兀自做题。
她再仔细一点儿,顺着大多数人的目光向角落看──正是丁戈!数学老师和其他人一样,似乎只看到了丁戈扔尺子,于是凶恶地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吼道:“你反了天了!平时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就算了,我只当你没家教,现在你胆子更大啦,这是什么意思?”
丁戈似乎是在考虑怎么回答,过了几秒,说道:“你不是喜欢敲黑板么?这样不是更过瘾?”
老师大怒:“这就是你的解释?”
鹈饲见他屡教不改,也是大伤脑筋。只有神尾心里明白,他真正的目的是打死墙上那滩红色的怪东西。
老师怒不可遏地一指门外:“你给我滚到教导处,听候处分!”
丁戈站起来大大剌剌地向门口走去,神尾心里实在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可就在这时,丁戈忽然一回头向班里所有人扫视了一遍,目光如炬,隐含雷电。只是一瞬间,他似乎发现了神尾那与众不同的慌乱目光,带着极度的恐惧。他脚下顿住,嘴角翘了翘,似笑非笑,但很快走出去了。
神尾给他那一眼吓得够呛,整个一下午没心情听课,当晚也噩梦不断。下午贴出了布告,丁戈被予以留校察看处分。要不是鹈饲父亲的一再帮助,丁戈早就被撵走了。整整两天,神尾怀着深深的负罪感徘徊在教导处门口,她真想去告诉学校领导真实情况,可只要是个人就不会相信。她又很害怕,当时那团红东西距她不到三四米,只要一落,说不定就会溅到自己身上。她总是心跳加速,加上本来就有心脏病,当晚药量加大了。
又过了一天,下课时一位同学递给她一张纸条,并说:“这是有人让我交给你的。”
神尾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五楼见面,有急事。”神尾虽然自卫意识很强,可好奇心同样也不小,就犹疑着上了楼。在五楼转悠了一会儿,顺便向天台望了一眼,只觉得一阵风把她推上几步,门就关闭了。
神尾一阵惊慌,看到了一片空白的顶层,与天连了起来。一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冷冷地看着她。神尾吓了一大跳,颤抖着问:“丁……丁戈同学,你怎么……在这儿?”
丁戈答道:“因为这儿没人。”
“你,是你叫我上来的?”神尾吃惊地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自杀向学校报复吧?”
“你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神尾紧张起来,“我什么也没看见!”
丁戈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继续说:“你真让我多少吃了一惊,居然能看得见。日本是灵能力者最多的地域,可没想到你竟能看见这个。你到底是谁?”
神尾不知该怎么回答:“我,我就是神尾啊。”
“你的父母是谁?”
“他们也是普通人,”神尾补充道,“也是好人。”
丁戈不耐烦地驳斥道:“行了,哪有好人!总之你看见了是吧?”
“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神尾捂着耳朵叫道,“我也不想看见的!真可怕极了!”
“你用不着那么大声。看来你比别人的眼力好一点儿,仅此而已。好吧神尾同学,不该看到的东西你看到了,这在电影情节里将会怎样?”
“你要杀我?”女孩大惊失色,向后退了一步。
丁戈揉揉鼻子说:“挺聪明个人哪。别拿这些反问来拖延时间。”
“我,我也不是故意要看见的……我怎么……我哪能想到世上还有那种东西存在?”
“你后悔了?”丁戈叹了口气说:“好啦,我们毕竟同学一场,我见你这两天坐立不安,一直在教室门口徘徊,看样子还想帮帮我。就冲这些,可以对你破一破例,你选择吧。”
“选择?……选择什么?”
“第一是自己跳楼,像本月初奥村贵子跳楼自杀一样。”
神尾如受雷殛,全身汗毛直竖:“你……是你干的?是你……”
丁戈木然地说:“如果你怕死的话,还有另一个法子。”他拾起身旁几块摞在一起的水泥砖,“用这玩意儿,往你后脑勺这么一拍,保证就把这两天的记忆全清除了。可能有点儿误差,连带这一年的记忆都没了,说不定还会留下点后遗症。不过不要紧你放心好了,我下手很有数,况且这又不是头一次,你不会感到很痛,拍一下就什么都结束了。”
神尾只想向后逃,丁戈却倏地掠到她跟前,仿佛随风飘过的一张纸,又快又轻。
“别指望跑。”丁戈从身上掏出一粒药,“不想用砖,这种药也是一样的效果,不过不是清除记忆,是让你发疯。”
女孩哭着说:“只有这两种选择?”
丁戈微笑着说:“我烦了啊!你到底选不选?”
神尾拿过药,与丁戈四目相对。猛地,她用力一抛,将那药扔下楼。
丁戈笑容尽敛:“选好了?是自杀?真奇怪,你怎么会选死呢?不后悔?”
“我不后悔。是你让我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尽管有些害怕……但是,我想我很幸运看到了。我不愿抹去已成为事实的记忆,哪怕它是……我更渴望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也不枉活这一生。我不要过碌碌无为的生活!”这时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说:“所以!所以我请求,你先告诉我一切,然后我会满意地去死,那样才死而无撼。”
丁戈第一次愕然,好一会儿才说:“真不错。怪不得眼力这么好,果然有些与众不同。看样子你也不像个会泄密的人。罢了,反正……”
“我保证不对任何人吐露那天看到的事,况且说出来于人于已都没什么好处。”
丁戈点点头说:“这样很好。那我就不杀你,也不抹去你的记忆。不过要我告诉你一切,那是妄想。你好自为之,以后也不要妨碍我。”
神尾怯怯地问:“奥村学姐……真是你杀的?”
“我杀的不是她,我也没杀她,不过她因此而死了。只是这样。嘿嘿,哈哈哈哈!”丁戈已经下了楼,可神尾的眼前却一直是丁戈极度诡异的笑容,耳边是刺耳甚至凄厉的阴森笑声,吓得周身大幅度颤抖,久久不能言语。
这一节是生物课,正常来讲生物课高二才开设,但由于上头催得紧,学校不得不提前开课,否则进度会受到影响。因为生物课本还没发下来,只得先讲几个实验课题。
“同学们,这节课我们的任务是解剖这条活鲫鱼。”生物老师抓起刀,“鲫鱼解剖大家在初中大概也做过,我就不详加说明了,大家仔细看看过程,然后自己也照做一遍。”
刀切了下去……
弄得两手污血的生物老师脸上显出了满意之情。男生们纷纷跃跃欲试,除了桐绘以外的女生,没有一个敢动手,她们的表情在表明自己将来会生孩子。桐绘更像是在杀人,平静的切割中带着三分狠辣,眼神狂热,这些也只有片山一人看到了。
另一个比桐绘更恐怖的丁戈,偷偷掏出私携入校的菜刀和铁锅,在角落里悄悄烹饪起来。
“老师,”肥超举手问道,“您最大的愿望只是解剖鲫鱼吗?”
老师自以为幽默地说:“当然不,我多么想解剖人哪!你长这么胖,就解剖你吧!……”
大家笑起来。一句夸张的话只要没成为现实,总是让人感到可笑的。
回到宿舍,神尾倚在床头的被子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天哪,外面下起雨来啦!”胖子富野蹦进来,用手巾擦了擦头发,“一片红色,雨点又硬又大,疼死我了!”
神尾对富野一向夸张的说话方式早已习惯,不耐烦地说:“好好,知道了!熄灯吧。”
舍长早濑奈津美闭上开关,钻回到被窝里继续听英语磁带。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大家基本上都睡熟了。门外的雨更大了。但有一种不像是雨声却混杂在雨声中的音响,倒更像人在惨叫。神尾不意识地爬起来仔细听了听,却又听不出什么了。她刚要睡下,却发现门把手似乎在颤动。
窗口伴着雨滴,陡然间多了一只手,五指叉开,仿佛正要捕食的蜘蛛或章鱼,神尾吓得一头扎进被窝里。
门外有东西在撞击,越来越剧烈。富野一下子坐起来,大声喊:“谁?”一向臭美的她总是疑神疑鬼怕有心怀不轨的男人趁她入睡时污辱她,但大家都相信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取其辱。富野骤然瞥见门下多了一双赤裸的脚,于是也吓得尖叫不已。
四名女生叫得不亦惨乎。门外猛地传来一声压倒性更为凄狂的喊声,接着就融入有增无减的哗哗雨声中,再也听不到了。
四人面面相觑,紧紧地抱着毛巾被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一下。
清晨,门外再度传来撞击声。
“谁?”神尾壮着胆子问。
“还不快起床,六点整了!”宿舍管理员吼道。
神尾连饭也没有吃,匆匆地赶往教室找寻丁戈。
等到七点半左右,早自习下了,教室里只有一个座位空着,是肥超的。
丁戈在呼呼大睡。在他的个人生活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他并不像其他学生那样对周末有太大的渴求,因为不管周末还是平日,他的睡眠时间都是相同的。
鹈饲见他不醒,只好一个人孤伶伶去厕所。他走着走着,猛一抬头遇见了菊代,他连忙把头低下,想擦肩擦过。谁知菊代今天收到水野送的一束巨型植物,心情大好,先向他开口:“早上好”。
“嗯。”鹈饲也向她点头。
菊代并不会因为鹈饲跟丁戈在一起而恨屋及乌,因为她知道吃饱了的鬣狗也会和羚羊走在一起。
(旁白:丁戈:“什么什么?我是鬣狗?”)
“等等,”鹈饲叫住菊代,“请问,你……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下个月24日。”菊代说完又后悔了,“用不着给我买礼物,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那……你有要紧事吗?”
“是呀,我要去器材室拿粉笔和新书。”
“一个人能行吗?我也去拿吧。”鹈饲献殷勤地说。
“好吧,你愿帮忙那再好不过了。”菊代这样做并非看好鹈饲,而是眼前如果有一匹骆驼就更好了。
两个人来到器材室,菊代找钥匙却没找到,焦急地说:“坏啦,钥匙放哪儿啦?”
“不用钥匙也能开门。”鹈饲从兜里掏出一根细铁丝,在门把手里来回搅动着,“啪”一声,门开了。
“你怎么会……”菊代惊奇于这么老实且富有的了孩子也精通这下三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