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巅峰-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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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鸣鸿刀与狼牙棒交击的巨响不断传来，圣山上不少有多少人头皮发麻。

岩章川的动作看起来非常简单，是狼牙棒最常见的基本技法，劈、砸、盖、冲、截、拦、撩、带、挑、抡、旋、磕，但连贯得浑然天成，好似行云流水一样，仿佛他手上拿的只是一支木棍，偏生每一击都足以崩山裂地，高大的身材和巨型狼牙棒极为协调，浑然一体，很多人都第一次发觉，原来力量也可以如此美感。

他的一步一动都令得圣台颤抖，若是身处圣山地面，只怕山顶都要崩塌一大截了。

风萧萧没有那般变态的功体，又局限在一套刀法之内，与之抗衡，近乎使尽浑身解数，刀魄，武域，刀法，时分时合，闹出来的动静可谓壮观。刀魄镇压一方空间，处处都充斥着强横刀意，武域像是深海汹涌的诡流，变幻莫测，刀法霸道大气又精妙绝伦，三者配合无间，竟也堪堪抵住岩章川的狼牙大棒。

风萧萧的功体在同境界中也属绝顶，不在当世绝世武体之下，但也远远不及岩章川，岩章川不但天生神体，后天修炼也是以练体为主，巨人族的练体功法和神材堪称天下无双，更令岩章川的丈八功体登峰造极。若是近战，大成宗师都要饮恨于他的狼牙棒下。

风萧萧要不是要内外六绝劲作为防线，是万万不敢与这小巨人近身搏斗的，但一番激战下来依然大感吃不消，筋骨血肉都被挤压得变形，内脏紊乱。

两人的武斗精彩绝伦，岩章川大巧若拙，一力降十会，风萧萧鸣鸿刀腾飞如龙，手段层出不穷，“当当当”的震响不绝于耳。

“狮子盘球向前滚，开山巨蟒转身行。”鸣鸿刀与狼牙大棒上的尖刺再次擦出耀目火星，风萧萧身受巨力，右脚后退半步，脚尖点地划了个半圆，一身巨力被引导向左，顺势带起风萧萧身影，腰部一沉，成铁板桥自狼牙棒下方滑过，反手一刀斩向岩章川的小腹。

岩章川只是轻轻一翻手腕，狼牙棒轮转，“当”的一声击上鸣鸿刀，风萧萧虎口剧震，鸣鸿刀几乎脱手飞出，但他深谙因势利导，放松全身，人随刀走。

“左右高低蝶恋花，转身捛撩如风车。”风萧萧借势，人刀合一像是一个大磨盘一样切向岩章川。

“哈哈哈，好，且让我尽兴。”岩章川兴奋不已，豪迈笑声震得人耳膜生痛，他以狼牙棒手柄侧击荡开风萧萧鸣鸿刀，忽然一步踏前，右手肌肉猛然一凸，强而有力的“啵”一声脉动之响，整条手臂都化作浅红色。

呼，狼牙棒抡起，大片空间塌陷，骇人一击砸向风萧萧。

“力劈华山抱刀势，卞和携石凤回巢，回龙逆斩！”风萧萧脸色凝重，《狂龙五斩法》中的神招使出，右掌猛然按下刀柄，鸣鸿刀竟向前抛飞而起，却在空中旋转不休，与此同时，风萧萧身子一矮，单膝跪在圣台上一滑。

砰，轰，狼牙棒先是击在鸣鸿刀上，鸣鸿刀高高抛飞，随后砸在圣台上，整个圣台都因此而倾斜，可见这一棒的力道究竟恐怖到什么程度。三教至尊神器喷薄融合而成的圣台都失去了平衡。

风萧萧离得近，更是感觉脚下大力传来，竟被高高弹飞，赫然看见岩章川一只大巴掌当头拍下。

“啊——”众人惊呼，这一掌若是拍实了，风萧萧非得脑瓜开花不可。

就在此时，岩章川动作一顿，原来是鸣鸿刀竟依然保持着旋转的状态急速切向其脖子，他的狼牙棒回势不及，只能再次后步，风萧萧趁隙握刀。

“天地一线！”风萧萧沉喝，双手举刀猛然劈下。

罄，一道细小刀芒灿烂夺目，像是天边第一缕曙光划破了天地的黑暗，充斥着蓬勃的生命力，给人以希望。

岩章川举棒格挡，罄——像是磨牙一样的刺耳尖鸣响彻天地，那一线刀芒竟然顽强无比的在狼牙棒执柄之上切割起来，首尾一上一下甩向岩章川。

“嘿！”岩章川洒笑，把狼牙棒当风车一样轮转起来，刹那间便粉碎了刀芒，但风萧萧的下一刀紧随而至。

“斩似惊龙泛狂涛，步摧身入手运刀，夜龙一炬！”吼——，龙吟之声响起，在众人眼中，风萧萧和刀都消失了，一条火龙盘旋向岩章川撞去。

吼——岩章川热血沸腾，同样一声巨吼，空间波浪一圈圈扩散开去，竟令得火龙来势一顿，岩章川一棒子撩起，轰隆隆，狼牙棒与火龙相撞，粉碎了大片的空间。

“扫似罡风卷惨云，凛冽霸气丧敌魂，呼龙啸天！”虚空中，风萧萧仿似风龙腾空，鸣鸿刀贴背，瞬间耀目青光闪过，一条比刚才火龙更加健壮霸气的飞龙俯冲而下。

“来得好！”岩章川大笑，半步踏前，右手拖着狼牙棒一突，“砰”的一声震响，其身前的整片虚空都好似被一股大力拍扁了一样，汹涌的虚空力量尽数逼向青龙。

昂——青龙突进不得，神龙摆尾，“刀随心入手如风，扎法出招疾似电。江山易手！”《狂龙五斩法》最后的神招——江山易手，青龙倏忽而没，一点灵光穿过虚空。

岩章川瞳孔猛然一凸。

“叮”的一声脆响传来，眼前一幕叫人惊愕，圣台上，一大一小两人相对而立，风萧萧斜举鸣鸿刀，刀尖抵上岩章川的喉咙，但见岩章川喉咙的那一点化作紫晶之色。

刚才金属交击的脆响尤在耳边回响，但众人都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小巨人岩章川竟然以喉咙挡下风萧萧的至极一刀，神招出手，即便风萧萧收势也极为有限，威力如斯的一刀竟破不开岩章川喉咙，那是怎样的功体啊，神器打造出来的吧。

同一时间，风萧萧亦是心中一凛，即便有秘法神效，但以岩章川如此功体，方才战斗怕是只用了大概六成力量而已。

风萧萧收刀抱拳，说道：“在下惭愧，终究不能令岩兄尽兴。”他的功体负荷已至极限，若继续战下去，岩章川只需一击就能令他身受重伤。

“哈哈哈！”岩章川的豪迈笑声简直叫人难以承受，也将狼牙棒重新扛上肩，说道：“我已经很满意了，所得甚多。”顿了顿才又说道：“听闻风老弟心思玲珑聪明绝顶，可有指点教我？”

众人汗颜，这小巨人虽然心思单一但反应也是迅速，而且颇有几分不耻下问的好学姿态，却是不同于那些心高气傲的神才许多。

风萧萧仰视，正好对上岩章川希冀的目光，不由被他的求学之心所感，略一沉吟便说道：“岩兄将狼牙棒舞得像剑一样行云流水，着实已经嗪至超脱之境，但狼牙棒的原型乃是上古之兵器‘殳’，远古先民求生自然，对‘殳’的运用近乎合于道迹，岩兄若能加以了解，或者会有所助益。”

闻听此言，不但是岩章川，就连圣山上许多人都两眼放光。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一阴一阳谓之道

风萧萧布武结束，接下来便是论道，此时，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司徒秀，这个低调的年轻至尊今日因为要与风萧萧论道而多次强势，令所有都侧目。

风萧萧同样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自己也是心下疑惑，遂转向司徒秀，见对方也正凝视着自己，便抱拳说道：“承蒙司徒姑娘抬举，未知司徒姑娘欲与在下讨论者为何？”

两人本是旧识，又有皇莆夜星这一层关系，自然也算是朋友了，但风萧萧此时表现得生分之极，放佛司徒秀于他而言就是一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寻常女子而已。

司徒秀娥眉轻蹙，忽然淡淡说道：“道可道否？”

风萧萧微微一愣，摇头说道：“我对道的认识尚且有限，连上古圣人都做不到的事情，风萧萧着实无从说道。”

“那你要如何论道？”司徒秀娥眉倒竖，竟现出几分生气的表情，娇俏面孔因此而更添活力，焕发着摄人心魄的美。

“大道无形，天地至神，圣人以一最近乎道，但万物难以一定言称，故体而言之，则曰两仪；假而言之，则曰乾坤；气而言之，则曰阴阳；性而言之，则曰柔刚；色而言之，则曰玄黄；名而言之，则曰天地。此皆莫能名，姑与以一名而不能其实，遂繁称多名，夫多名适见无名，故可得以天下之名名之，然岂其名也哉？故大道真宰无名。”风萧萧娓娓道来，如此玄妙新颖的道理朗朗上口，叫人敬佩，平凡身影也难免刹那间变得令人仰之弥高起来。

司徒秀心如鹿撞，面上倒是掩饰得极好，缓缓吸了口气，冷冷的说道：“那道家所言一阴一阳谓之道，何谓？”

风萧萧沉吟，牵涉到“道”的论述向来晦涩难明，与文字无关，而是境界太低，世人对“道”的理解大多只是朦朦胧胧，勉强为之便感觉吃力，自然晦涩难明。司徒秀这是要真正的论“道”，不是具而体之的天地万物。

“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百姓日用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显诸仁，藏诸用，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盛德大业至矣哉！富有之谓大业，日新之谓盛德。生生之谓易，成象之谓乾，效法之谓坤，极数知来之谓占，通变之谓事，阴阳不测之谓神。”风萧萧踱步，尽量将心中所感表达得清晰。

“阴阳虽殊无一以待之。在阴为无阴；阴以之生；在阳为无阳，阳以之成，故曰一阴一阳也。”远处的凤依琴忽然插言，倩影背对着风萧萧与司徒秀，似乎对风萧萧的说法很不认同。

风萧萧将解释道而将阴阳*具体化，但她反对以实有来说明阴、阳与道。

司徒秀此时倒没有干涉凤依琴说话，忽然也说道：“二气相感而成体，不可执一为定象，需阴阳互济。”

“圣人崇德而广业。知崇礼卑，崇效天，卑法地，天地设位，而道行乎其中。成性存存，道义之门。”唯儒公子忽而有感，亦说道。很明显，他的“道”乃是儒门圣人之道。

“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系辞焉以断其吉凶，是故谓之爻，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也，言天下之至动而不可乱也。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拟议以成其变化。”又是凤依琴接话，将唯儒公子未完之意一一道尽，滴溜溜旋转的玉如意似有吸魂夺魄之魔力，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她的声音吸引，但凤依琴说完之后却是嘿嘿冷笑了两声，似乎颇为不屑。

风萧萧更是震惊，同样修习八卦神算之术的他最是清楚不过，凤依琴这便是以四象八卦之说解释着“道”，不说她对“道”的理解究竟如何，但神算之术却是高深莫测。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阴阳谓之道。”

……

越来越多的人发言，但大多都是沿用前人思想，少有新颖之语，即便司徒秀自身都越听越是不耐，她的本意是要论述阴阳之道以图加深对《寄情心经》的领悟，内中对男女阴阳的二气交感着实太过玄奥，但此时不免失望，圣山之巅对阴阳有足够理解者寥寥无几，或者那登仙虹桥上的道门大人物会有所领悟，但司徒秀又如何能接触到登仙虹桥上的存在？

风萧萧灵机一动，几步走近司徒秀，手腕一翻，透出几缕真罡控制在掌心，然后缓缓闭目，手上的真罡便形成了一个如同气海丹田一样的太极图来，一黑一白，青色神线分隔阴阳，阴阳流转之间，天地元气受其牵引，一丝一缕的聚拢过来。

风萧萧不言不语，凝神感应这自己体内的太极道图，手上的真罡便越具神韵，这等若是将自己的修炼功法展示于人前，是江湖中人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但风萧萧做来却仿佛理所当然一样，一下子震惊了众人。

所有人都停止了讨论，静静凝望着风萧萧手上的太极图，凤依琴，魔菩提都面露异色，目露精光。

风萧萧举手，将太极图缓缓推到司徒秀面前，意有所指，司徒秀福至心灵，也缓缓举起右手，白玉一样素手印上太极图。

嗡，这一刻，两人身周竟荡起一股玄奥难明的晦涩气息，整个圣山之巅的人都似有所感，风萧萧运转体内奇经八脉之阳脉，气血阳刚循脉行进，径直透入手掌太极图的阳神一点，司徒秀恰恰相反，阴脉带着一股纯阴之气进入太极图的阴神一点。

隔在两人间的阴阳图一转，阴阳神力同时涌入两人体内。

两人同时觉得体内一震，风萧萧丹田的太极图似乎受到牵引，旋转速度猛然加快起来散发出一缕缕玄奥之极的气息，中心神秘雷霆所化的阴阳线更是光芒闪烁，但瞬间又暗淡了下去。

仅仅是散发一丝气息，传导至手掌上的太极图内，道图猛然一涨，刹那间化作数丈之大，高空莫名响起一声闷雷，似是响应。这一刻，莫说圣台上的众人，即便不少暗中观察的大乘传奇都惊讶，所有人都有一种感觉，眼前太极图放佛就是一道天地规则。

只是正要细细感应之时，太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