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蚊-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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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鬼:我打谁,谁就是。
李兴逵:你很能打?
打鬼:当然了,李逵的后裔嘛。
李兴逵:说实话,我不太喜欢《水浒》这本书,里面全是些不着边际永无止境地打杀。
打鬼:我恰恰相反,好汉就是要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李兴逵:是的,也许他们的拔刀相助的确比起那些拔腿就跑的懦夫要强了不知多少倍。但是,他们的拔刀并不是从爱出发,而是从恨出手。所以他们越打,罪恶就越多。当他们用暴力来消灭罪恶时,罪恶不但没被消灭,反而越来越多。直到他们猛然发觉罪恶打不尽杀不绝的时候,心中就产生了一种焦虑,为了化解这种焦虑,他们天天出手,天天拔刀。结果,自己也就成为了制造暴力的人了。
打鬼:难道我碰到了所谓的美学家了?不管怎样,那都是当时社会的黑暗,好汉们才被逼上梁山的。先不管从哪儿出发,反正好汉们是帮助了弱小了。
李兴逵:是的,我也不否认这点。可是这本书宣扬的是暴力和仇恨,穷得连《白毛女》中的几尺红头绳也没有。
打鬼:还把杨白劳也带出来了,佩服。不过,你不懂好汉们当时的处境,所以就产生这种感觉了。其实,这书还是很反映当时的环境的,并不是宣扬杀人放火。
李兴逵:所有看了这本书的人,都会有同样一个感觉。好汉们没上梁山时好看,上了梁山后就不那么吸引人了。那是因为上了山后,打抱不平和伸张正义的事儿一例也看不到了,却反而成了打家劫舍了。打曾头市,打祝家庄,不就是为了解决梁山两万人马的吃穿问题。尤其是打祝家庄,在祝家庄看家护院的都是些平常百姓,好汉们不仅打了,还从那儿收获了五千万石粮食,够他们白吃三年的。
打鬼:谁不是为了吃穿?再说了,好汉们打劫的都是剥削阶级的粮食。你总不能说让少数人积累了大量吃不完用不尽的粮食,却还不让别人拿去用些吧!社会就是个大蛋糕,每个人都在争夺着这个蛋糕。
李兴逵:你说得对,其实不当社会是个大蛋糕,地球更是个大蛋糕,就看人怎么吃了。我们从小就学习孔融让梨,这“梨”便是“利”的谐音,让利懂吗?
打鬼:非常懂!那你能让我分享你的蛋糕吗?你太迂腐了,一定是个又古董又懦弱的人,我看这书只看到了英雄豪气。我甚至怀疑你是剥削阶级,或是管宦世家了。
李兴逵:这是完全被美化了的暴力,你被蒙骗了。太幼稚了,你就没一点分析能力。里面武松说了一句话,如果不让他打架,就等于折了他的草料,这不是把自己比喻成动物了吗?里面好象还很爱说落草什么的。可是被歌颂的只是弟弟武松,其实,应该歌颂的是勤勤恳恳劳作的武打郎。我就是属于此类,真正地无产阶级,劳苦大众。
打鬼:谁敢诅咒名著,我就让他不得好受。我特别讨厌张着嘴说脱离现实的话的所谓的美学家,难道你是八国联军的后代?歌颂武大郎能成吗?他能和八国联军拼命吗?快从美化了的梦里醒来吧!八国联军当初不是来抢利的么,他们抢去的利现在还在赚咱们的钱呢。这你也能让吗?满清遗老!
李兴逵:什么名著不名著,那只是一个代号。其实懦弱的人就是怕那些所谓的名头,顺便问问你一下,你是不是特爱穿名牌?
打鬼:我全身都是名牌,不瞒你说,我开的就是啊伊伊专卖店。怎么样,如果你要的话,我给你打八折!我这店有规定,只有情侣双双来买衣服,才可以打八折的。
李兴逵:那我随便叫个异性来买就可以了,各取所需。
打鬼:你以为就你聪明,我们还有规定。在试衣服时,两人必须在同一个试衣间里换衣服。
李兴逵:这也太损了点。没多少人愿意来吧!
打鬼:错了,是很多人愿意来,而且绝大多数并不是情侣。说句不该说的话,就是贪一时的便宜的人和找刺激的人。当然了,还有一帮狗男女。顺便说一句,我的生意越火,说明贪便宜的人越多。
李兴逵:我感觉你是个名牌奸商。不过,你也只能靠名牌吃饭了,因为你不具备做名牌的主人的资质。对于我来说,穿名牌不如把自己做成名牌。
打鬼:有句老话叫无商不奸。其实,官商不分才是大奸。
李兴逵:你的衣服促销和现在某些为秦桧跪地翻案,贬低诸葛孔明为大奸的人是一样的。要么心理有问题,要么就是哗众取宠,总之是以此来最大限度地捞取经济利益为终极目的的。
打鬼:不会吧,我一直很崇拜诸葛孔明的,谁说他的坏话我和他急。
李兴逵:其实说什么也仅仅只是代表一个人的观点,根本就没有对和错。
打鬼:啊,你不会对《三国演义》也有话要说吧?如果你要用你的美学观点来评论,我就不听了。如果你有独到的见解,还可以听听。
李兴逵:这本书还真不好说的。
打鬼:呵呵,你也有为难的时候啊。
李兴逵:如果按照尊刘抑曹这一观点,那还不成了暴政取代了仁权。这残酷而非正义的事实,对于我们的历史和民族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极大的悲剧。这会对后人的思想产生极其不好的影响。
打鬼:没听说看了《三国演义》之后,就觉得悲痛而流泪的。听说有将军打仗还把《三国演义》当参考教材呢。
李兴逵:当然没你说的那样夸张了,因为里面还包含了很多其他的观点。比如那些身份比较卑微,和平时期很难有出头之日的所谓的乱世英雄,他们凭借着自己的才智展露头角。还有择木栖息,君臣和睦的典型,以及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天命说等等。
打鬼:还一套一套地。我对这不感兴趣,你还是说说《西游记》吧。这书想象力绝对没问题,我看这书时思绪万千,遐想连连。
李兴逵:其实,描写这书的人在思想上也是有很大问题的。
打鬼:不会吧?你是专业挑刺的!吹毛求疵?
李兴逵:我只是对作者有关的思想和取向性进行讨论和阐述,但是我说不说现实的情形都一样,这书还是完好无损地存在于尘世间。
打鬼:这到是,你说说吧。如果我觉得对就听,如果和我有出入,我就当马耳朵了。
李兴逵:什么马耳?
打鬼:东风吹马耳,左耳进右耳出。
李兴逵:有点意思,我不能让你变成马耳朵。
打鬼: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李兴逵:《西游记》是不是从《大唐西域记》改编的?
打鬼:绝对是,这事谁都知道。
李兴逵:本来是玄奘靠着自己坚定不移的信仰,成功地到达西天印度取经后,又跋山涉水凯旋归国的。毫无疑问,他是一个人带着为广大群众的爱上路的,并没有凭借什么外力的作用。但是,这以后的人们却对此仍然感到疑惑,甚至是半信半疑。他们,这儿包括作者,对于玄奘一个人不用暴力能取得真经的情况颇为纳闷。于是,就给他加了几个能打架的徒弟,甚至把玄奘这个西天取经的主角也给取代了,换成了能打架的大徒弟孙行者。甚至玄奘要走哪一条路也是要反过来问孙行者了?本来玄奘已经取得了真经,并写了玄奘版的《西游记》——《大唐西域记》。但是人们就是不相信这事,硬是根据自己的想象把取经的事往暴力靠拢。而且玄奘取经的事,最后竟然是靠后人编写的版本来风行九州的!你说我们的祖先是不是特崇尚暴力啊?
打鬼:玄奘行走在取经的路上,如果没有得到别人的帮助,真的能到达西域吗?我觉得从客观上来讲,应该是不能的。
李兴逵:虽然到西域的路途险恶,但那主要只是人和自然之间的矛盾,并不是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更不是所到之处根本就没有一个好人,似乎在外面人人都要加害于他。这简直就是一种错误的逻辑,即生人就是坏人。
打鬼:有一句老话叫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我觉得这是很有必要的,你看那次有个国家要举办国际级别的运动会,那些叫嚣着跳出来捣乱的小丑,不都是些平时看似对该国家很友好的生人吗?经过这样的事,我一下就惊醒了,我觉得狼外婆这个故事还是很适合作用于我们的,原来夷蛮终究就是夷蛮,骨子里就是犯贱。后来我盘点那一次的运动会,我发现我什么赛事也没看,就忙关注那些场外的事件了。不是说这是全人类共同的盛事吗?真希望全人类每人手拿一把火炬将那些捣乱的家伙给烧死算了。这些夷蛮简直就不是人,应该让他们过动物的节日。我从某些渠道听说他们比较喜欢我们的儒学,并对孔子大赞赏,其实他们就是再学五百年也不知道什么叫仁义礼智信。再用一句老话来讲,叫野鹊养不乖,我现在就特讨厌那些说鸟语的人。老祖宗真是英明,这可是他们留下给我们后人的宝贵经验啊。
李兴逵:那是你的观点,我的观点和你不一样。我觉得那是一个国家怕另一个国家的表现,越是怕,做出来的事就越不靠谱。但是他们自己是跳出来捣乱了,可他们自己国家的人却反而有那么多人到另外一个国家去看运动会,并且还对该国家的热情接待赞不绝口。虽然我觉得这简直就是在打他们自己人的嘴巴,但是这也说明了生人并不都是坏人。只有用爱心才能做到这一步,暴力是无法消除他们的隔膜的。
打鬼:言归正传,我觉得书里超乎绝伦的想象是无人能及的。虽然安排了三个徒弟,但是也并没有你说的那样消极。师徒四人只有玄奘,也就是唐僧是肉身凡胎,但是他却敢于西行,这就足以说明作者描写时还是根据客观的事实为基础,为依据的。
李兴逵:当时唐朝是全面封闭的,任何人都不能出境,而玄奘在现实的世界中是一个出逃者。但是,在作者的描写下,他去取经却变成了为追求李唐王朝江山永固,成了给李世民帮忙的了。本来玄奘是为了广大人们的幸福去取经的,现在成了一个为了很低要求而去取经的了。
打鬼:我觉得没那么严重,唐朝是极其鼎盛的帝国,这样的帝国谁不折服啊。我认为只有江山永固,它的百姓才能生活得更好。再说,这本书在艺术上确实获得了和盛唐一样空前绝后的成功。
李兴逵:是的,你又混淆了。我是说它的思想上的失误,不是针对书的本身。
打鬼:还有什么失误的?
李兴逵:编者把玄奘的身世也故意写得颇为曲折,把玄奘的出身演变成江流儿什么的,目的就是要和皇帝扯上关系,以御弟的身份奉旨取经。他的动机也就不在是取回信仰与爱的经典,而是受王恩宠,不得不精忠报国了。这就失去了玄奘为了救万民于水火,度黎民出苦海的终级目标。这就如同吃了唐僧肉,便能够使人长生不老,而不是吃了唐僧肉便能得到他的精神和信仰,得到他一往直前,始终向上的力量。记得我在一个寺庙里看到有将要高考的一个学子,他手拿香火在菩萨面前祈祷:这次保佑我考上,如果考上了,那我来年一定来再塑金身。可是,后话是什么呢?那很明显,就是如果我没考上,那就要来砸你的像了。
打鬼:看你说的这话,我还没看过有谁敢明目张胆的去砸寺庙的呢。这事连道上混的也不敢做。
李兴逵:那不是道上混的就敢了?是没这么严重,但是有敢偷盗寺庙的啊。
打鬼:如果按你这么说,编者在描写玄奘时,很多也反映了爱和信仰的力量。比如书中的玄奘是师徒四人中真正生命最有危险的一人,但是恰恰也只有他并不设防。玄奘一心救人,反对杀生害命,并一再告戒徒弟们,无故取人性命的话,那即便是取得了真经又有何用处呢。这描写真个是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了。你说是不是?
李兴逵:你说得对,但是在书里唐僧却成了婆婆妈妈畏畏缩缩黑白不分的人,成了被批判和嘲笑的对象。这就是审美出了问题。
打鬼:这是艺术加工后的结果,编者让一个信仰佛教的人和一个崇尚用暴力惩治罪恶的人相结合,并且让前者做了师父,一路西行规劝后者,使之成佛。你应该看到这是在追求美学的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就算你非常崇拜美学,但是探索美学的过程是曲折的,不是你崇敬的那样简单。
李兴逵:做到美学很容易,比如我面对你的指责和怒斥,并没有以牙还牙,而是以诚相待。
打鬼:语言过激是很正常的,不过我好象没有指责和怒斥。我欣赏你能从不同的角度解析名著,但是我对你的观点有些并不赞同。
李兴逵:如果你跟我的观点吻合,那你就不是人了。
打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骂人!
李兴逵:这话没含有贬义,我是说人和人之间总要有不同的想法。我们只能求同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