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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部分

暗面传承-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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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奇手中长枪挑出,黑夜中一声惨叫。一缕魂魄被刺穿,长枪收回,魂魄不知如何到了穷奇嘴里。沈旭之见前面不再是宫女太监及一些低级的侍卫,知道此处定是南国帝王就寝的地儿,挥手示意石滩去帮一下穷奇。

石滩一身黑衣炸开,背后夜叉王纹刻脱颖而出。一片白茫茫的冰霜飞速向前蔓延而去,所经之处草木凋零。此时北面群山中已经白雪飞飞,南国这面还只是深秋,甚至连树叶都有些绿意。夜叉王寒霜蔓延而过,再无一点生机。

无数隐匿在黑暗中的魂魄受到攻击现行,有的格外强悍的勉强保持行迹不漏,却也在冰霜上留下痕迹。隐形再无意义。穷奇手中长枪枪花闪烁,也来不及吃掉魂魄,留下一地残魂,利吼着向前行去。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越接近后面的宫殿,魂魄影子越多,攻击愈发犀利。穷奇渐渐身上多了一些伤痕,看这样子已经到了极限。

毕竟只是一只六阶荒兽……沈旭之感慨着,放出相柳。还在九州的时候,六阶,是沈旭之需要仰视都未必看得见的层阶,现在想起来居然是毕竟。

雄踞深渊界的唯一的王国把守最严密的皇帝寝宫,果然不简单。一只凶悍的六阶荒兽加上石滩的襄助,却也走不到头。

沈旭之没有时间感慨,相柳落地,带着一股子腥臊的味道。当时还曾想把相柳留在外面人潮中,但此刻,沈旭之庆幸自己没做出那样的决定。哪里是人潮?根本和上一世的经验不同,看上去空旷的后宫,无数魂魄守护,这里才是人潮汹涌之处。

相柳从玉佩出来,本来只连着一丝血肉的头颅端端正正的长好,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受到鸿蒙紫气的滋养,气势更胜。一现身,发现面前无数魂魄,鬼影蒙蒙,百鬼夜行一般。九颗头颅狰狞历吼,暴雨一般毒液喷洒而出。

穷奇都不愿接触这股子毒液,怪叫一声退了回来,守在沈旭之身前。

当初沈旭之第一次见到相柳的时候,即便全身筋骨被淬炼了数次,几近刀枪不入,却也在相柳前面受了千刀万剐之苦。要不是体内蓬勃的木系元气不断修复、昊叔不断灼烧、淡金色骨骼阻止毒气大量渗入,怕是连面都看不到就被相柳干掉了。

这毒厉害之处在于连魂魄都无法免疫,无数雨点倾盆而下,白色烟雾带着恶臭而起。一片凄厉的鬼哭声响起,听的沈旭之毛骨悚然。魂魄不像人,肉身脆弱。即便挨了相柳的毒涎,身上灼烧起无数虚无的大洞,白烟滚滚,痛苦不堪。却无法就此死去,而是在地上翻滚嘶嚎,其状甚惨。

只一击,守卫森严的南国后宫小院中就变成无间地狱一般。

毒涎蔓延,向着宫殿延伸而去。沈旭之有些奇怪,居然连相柳都知道这种无差别延伸覆盖,看上去不像这么聪明的样啊。

毒涎下夜叉王的冰霜继续蔓延。就算是有魂魄想要逃走,被冰霜笼罩,身子稍微慢上一慢,便是毒涎笼罩。有的侥幸躲过去的魂魄被落到地面上的毒涎迸溅到身上,一块块的雾气像是腐肉般烂掉,钝刀子割肉一样,想死都没法快速死去,更是悲惨。

相柳身子庞大,九个脑袋看上去有些累赘,此处面对魂潮,却灵巧无比。魂魄渐渐稀疏起来,相柳也不再无差别的喷洒毒涎,而是九个脑袋一同点杀。毕竟就算是上古奇兽,这么耗费毒涎,也是相柳不能承受之重。

一阵毒涎喷出,九个魂魄身上冒起白烟,被硫酸泼了一般,痛苦无比。相柳喷的还快,在沈旭之看来就好像是一挺机枪,极快的清理出一条满是垂死冤魂的路。

第一百八十六章“如花”美眷

沈旭之也是心生侥幸。幸好当日自己毫不留手,上来就重创了相柳。要不然一面要应付鞠文那老不死的,一面要躲避九挺机枪的扫射,就算是钢筋铁骨的身子也受不了。

白色冰霜,恶臭毒涎滴滴落上,冰霜瞬间被腐蚀,连同被冰霜覆盖的青石地面,出现一个个大洞。冰霜再次覆盖,一条好好的路眨眼间出现了无数坑坑洼洼的大洞。

好像是美女脸上长了无数麻子,让人看着有点恶心。加上那股子腥臭的味道,少年郎真的有点恶心。相柳这种恶心人的家伙,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洁白的霜面上不断有淡绿色的毒涎滴落,颜色感浓重。要是没有那股子腥臊恶臭,沈旭之真会觉得挺好看。

忽然之间,洁白、淡绿中,一朵小红伞如此眨眼。出现的突兀无比,仿佛一直在那里,只是沈旭之没有注意到似的。

少年郎眼睛眯了起来。和老狐狸待久了,少年郎的一些小习惯越来越像老狐狸,比如说眯眼睛,比如说睚眦必报……这个以前也有,但没那么重。

雪地里的小红伞,反射着淡淡的月光,在白色和绿色中间,干净爽利。一根火红的辣椒,看上去沈旭之就觉得嘴里一阵麻木。

完全无视相柳的毒涎,漫步在雨中,走的聘婷旖旎。百鬼夜哭中闲庭信步,少年郎一看脑袋就大了……

相柳还想再试试,根本不服气,看那意思甚至想凭借筋骨去撕咬一番。沈旭之一扯相柳的尾巴,粗暴的把相柳拉回玉佩中。

相柳这家伙,群攻还行,单体差很多。再说,这股子腥臊恶臭的味道沈旭之实在受不了了。真怕打着打着自己跑一边吐去。虽然说吐啊吐的就习惯了……

收拢心神。强敌在前,少年郎如山岳似松石。

“没想到居然会决断如此明快,确实不枉我跑一趟。”

红伞下。明眸皓齿,莲雨阵阵。

怎么这帮狗日的都这么多废话?沈旭之心头鄙视,一般来讲废话越多,死的越快。这是颠不破的真理。

少年郎没什么跟这人废话的。能动手,尽量不吵架。柴刀出鞘,身子一缩。像是弩箭般射了出去。

“怎么这么粗蛮?”

小红伞下的女人似乎嫌沈旭之不解风情,也看不见表情。只是那张伞骤然变大,山石盾牌一样迎到沈旭之面前。

少年郎什么时候怕过正面的对决?羊皮袍子在肩头早都消失不见,穷奇走到侧方,准备和沈旭之夹击这面给沈旭之带来一丝敬畏的小红伞。

柴刀砍在小红伞上,沈旭之却是一收力,太极圆转的力道少年郎了然于胸。道理是那么回事儿。能不能使出来是另外一回事儿。

长歌当哭后在大雪山之巅明悟,少年郎心中圆转如意。借着伞上传来的力量,一顿、一收,身子轻飘飘落下,柴刀一招横扫八方。奔着伞后那人下盘攻过去。势大力沉的一招到了最后的关口竟然变成轻飘飘的柳絮,浑不着力。

那把小红伞后面隐藏的连绵不断的杀招根本没有被触动,沈旭之便已经落地,变换招式。

“咦?”

伞后娇媚的声音响起,在沈旭之接触到小红伞,借力的时候便意识到少年郎的后招,一把红伞变成两把,两把变成千万把,伞影重重,挡住沈旭之所有的刀势。顺便连穷奇的长枪都挡的严严实实,风雨不透。

“果然有点门道。”

那红伞后面的女子妩媚的声音赞叹到。

真磨叨啊……口活倒是不错,声音也不错。沈旭之心中龌龊着,刀势力道却没有半点停顿,借着伞上的力道,生生带歪了无数遮挡,一丝刀意从罅隙里伸了进去。

破绽便是破绽,再如何风雨不透,出现一丝破绽后,定然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般,一溃千里。

伞后那人变招也是极快,红伞一合,长伞化作枪式刺向沈旭之。

竟然不守,而是和少年郎对攻?

沈旭之也不躲,此刻时间就是胜利。孤身闯入后宫,靠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要是给南国足够准备时间,就算是带着天枢院三千黑骑闯进来,沈旭之可以肯定,用不了几息,就会连渣都剩不下。

以伤换伤,沈旭之暴戾无比,那把精致的小红伞下面的女子也一般暴戾无比,根本没把沈旭之的攻击当回事。甚至沈旭之隐隐感觉到,那女子对以伤换伤是那样的期待。

娘的,怎么碰上这么一个狠角!

少年郎淬炼过数次,又经大雪山明悟,鸿蒙紫气滋养的筋骨,不惧任何换伤的行为。少年郎有这个本钱,而且足够厚实。而那红伞下的女子呢?凭借什么和沈旭之互拼?

柴刀劈下,稍一着力,柴刀里无数阴阳魂魄故技重施,对付相柳一般炸开。

轰的一声闷响,冰霜毒涎四散迸溅。穷奇一身金属铠甲骤然出现无数蜂窝般的小洞,穷奇一声怪叫,仓皇而退。

沈旭之精赤上身,天枢院黑衣炸碎。左胸口一个红点,越来越亮。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少年郎管也不管,身上一层血铠咔吧咔吧笼罩上,大步向前,手中柴刀雪亮。

烟雾极快散去,少年郎在间不容发的瞬间愣了一愣,心头一阵恶心,最容不得分心的时候,竟然有一点恍惚。

真的是恍惚了,就算少年郎活了两辈子,经历了无数,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居然是真的。

对面披头散发,一袭红衣,身姿袅袅婷婷。但……却有一脸的络腮胡子,手中红伞,做小鸟依人状,两道粗眉蹙起,西子捧心般的痛苦。

我操!沈旭之这一刻终于被雷倒了,这都他娘的哪跟哪?无论声音还是身姿都无可挑剔的红衣女子居然是如花?

瞬间,压抑住心头的恶心烦躁,随手给自己撒上一道生命之息,大步扑向如花,手中柴刀再次狠戾的劈下。

化伞为枪,点在沈旭之左胸口。对沈旭之有损伤,却没有那么大,甚至这种伤势少年郎根本不去多加理睬。疼是有点疼,却没有伤筋动骨。

这幅筋骨果然不愧连老狐狸都赞叹感慨,都羡慕。穷奇被崩上四溅的碎石,身子上金属铠甲千疮万孔,得换成土系铠甲。沈旭之浑然不觉,连嘴角血丝都不擦。

除了心里恶心之外,没别的感觉。

真是他妈的太恶心了。

柴刀如电,血色杀气妖氛透刀而出,带着闪电银蛇缠绕,劈出道道涟漪。

红点亮起,本来在生命之息的治疗下如风中残烛的红点,绽放出最后一丝力量,红的圆润,红的耀眼。呼应着沈旭之面前凄风惨雨之后满地残魂尖嚎厉吼中由小及大,囊括天地的红色。

少年郎刀势不变,以不变,应万变。

少年郎也没用太极之力,而是如山如石,直接砸在红色光晕中。

没有时间了……

沈旭之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被恶心死在后宫中。暴戾而爆裂,正是沈旭之最喜欢,而且最擅长的搏斗方式。即便是修行太极有了几年的时间,少年郎性情中那股子刚烈的劲道也不会稍有减退。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雷鸣声响起,这种硬碰硬的招式来不得半点虚假。穷奇可怜巴巴的看着柴刀,生怕在如此猛烈的碰撞下产生半点破损。

那把小红伞,伞下的如花出人意料的强悍,与少年郎对攻丝毫不落下风。

刚猛的砸击把南国皇宫地面的青石振起一圈圈的涟漪,向四周荡漾而去。即便一身土黄色的铠甲,穷奇依旧无法在涟漪震荡中站稳。

继而,穷奇在风雨飘摇之中开始暴走,怒目而视带着一溜红色血雾的那人。一声嘶吼,背后双翅展开,身上两种颜色不断变化,长枪随影而至。

小红伞破碎,柴刀贪婪的吸纳着红伞中孕育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血煞之气。刀身不再反射出双月同天的月光,而像是被浇上一堆纫水,变得赤红无比。

少年郎如山、如石。

红伞爆开的血雾中,踏出一步,坚定无比,身上纹刻狰狞,随着少年郎肌肉每一丝颤抖而活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脱颖而出。仿佛已经脱颖而出,此刻正站在少年郎身后随着少年郎的征伐脚步走着。

几息后,柴刀便把所有血雾吸纳的一干二净。刀身上魔凤凰的图案几根翎羽微微泛红,除此之外,看不出一点改变。

刀光如雪,一步步向前。

穷奇根本不给那人一丝喘息之机,单打独斗?哪个傻逼想出来的方式?少年郎脑海里从来没有这个念头。

已被沈旭之无数刀砍破血煞之气的那人被穷奇穿在枪尖上,兀自悍勇的手抓枪杆,任由长枪透体而过,拉近和穷奇的距离,一拳,一拳擂在穷奇身上。

即便是上古神兽后裔,即便身上金土两系铠甲互生,那人只用蛮力,打的穷奇连声惨叫。仿若被挑在枪尖上的是自己,而不是距离自己只有半步之遥,满脸络腮胡子如乱草,如长枪大戟狰狞着。

端得是凶悍无比。

第一百八十七章硬碰硬

沈旭之对穷奇的遭遇视若无睹,看似缓慢,转眼之间来到穷奇和红衣虬髯女子身侧。柴刀挥出,耀出满天星光,带着星辰之力,劈开层层血盾,劈开血雾,劈开横练了不知多少年的皮肤、肌肉、骨骼、血管、脊柱。

庖丁解牛,游刃有余。

很难想象,势大力沉中还有一丝游刃有余的力道。沈旭之对自己这一刀也极为满意。无论是力量还是技巧都臻巅峰之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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