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后策,狂后三嫁-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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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却无从拒绝!
“如今的溪儿,已不是过去的溪儿,明日之事,王爷不必担心,即便是再如何不堪,妾身也会昂起头来,从容淡定的从那些人面前一一走过。”
微微抬眸,对赫连堂轻柔一笑,沈灵溪明媚的五官,在夜色中越发动人。
“如是就好。”
欣然一笑,凝着沈灵溪柔美的五官,赫连堂却不为所动,只是轻轻点头。回眸之间,见萧怜儿带着丫鬟一路走来,他眉头一皱,眼底是难掩的厌恶之色。
“王爷!”
夜色中,萧怜儿不曾发觉赫连堂眼里的厌恶之色,笑吟吟的上前:“明儿一早咱们还得进宫呢,您该歇了!”
“是该歇了!”
赫连堂冷冷笑着,眸色明暗不定的对萧怜儿说道:“本王今儿宿在溪儿这里,你且先回去吧!”
“王爷?”
萧怜儿蹙眉,满是不依的看着他,坚持等着他改口。
以前,赫连堂是皇帝,她处处小心翼翼的,但是如今,他是个落魄王爷,而她却是这府里母家最尊贵的女人,合该他哄着她才是。
可是,自从禅位之后,他每次见到她都是冷冷淡淡,从来
不曾多看一眼,更别说宿在她房里了。
这不,借着明日要进宫一事,她想要让他去正房歇了,可他却如此反应。
这与她心中所想,实在差距太大了。
迎着萧怜儿的视线,赫连堂冷冷一笑。
后宫之中,佳丽三千,经常流连花草中的他如何不明白,萧染儿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却并不想如她的愿,顺她的意!
“本王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赫连堂挑眉,看着萧怜儿的眸色渐冷,直到如冰似雪:“萧怜儿,你觉得你身后如今有安国公府,所以想在本王面前拿乔,是不是?”
萧怜儿被赫连堂说中心事,脸色倏地一僵!
见状,赫连堂冷笑,满是讥讽:“安国公府,如今确实风头鼎盛,不过你想没想过,若是没有安国公吃吃里扒外,本王如何沦落到如此地步?本王现在看到你,就会想起你母家的背叛,恨不得杀了你!所以,今日之事,本王不希望再有下次,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
萧怜儿被赫连堂说的,面目微白,既惊且怒!然,不等她把话说出口,便听赫连堂又毫不留情道:“想在本王面前做张做智?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出身!不过一个奸生子罢了!”
“你……你……”
萧怜儿没有想到,赫连堂非但没有哄劝她,反倒如此羞辱她,且还是当着沈灵溪的面,这让她瞬时恼羞成怒。
她的出身,那可是极为不光彩的。
以前,她位列中宫,没人敢提及此时,如今就这样被赫连堂说了出来,她顿时失态起来:“你明知我是个奸生子,却仍旧立我为后,你跟我不过半斤对八两,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滚出去!”
赫连堂蓦地沉声一喝,眼底迸发冷意,惊得萧怜儿一哆嗦。
这女人,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立她为后之后,萧家非但没有为他所用,还背叛了他,他早已悔不当初,可她却偏偏哪把壶不开提哪把壶,真真可恶到了极点!
“你……等着!”
萧怜儿愤怒到浑身发颤,猛地甩开袖摆,铁青着一张脸离去。
沈灵溪见状,不由问着赫连堂:“王爷就不怕她回娘家去哭诉?”
“让她去!”
赫连堂哂然一笑,有恃无恐道:“本王与安国公府早已势同水火,且让她哭去,便是他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父亲再如何如日中天,见到本王也得弯了他的腰!”
沈灵溪不以为然的轻笑了笑,看着赫连堂!
想着自那日在宫里被赫连远冷落,赫连堂替她解围之后,她和赫连堂相处的时候,反倒自然起来,她不禁苦笑着叹道:“明日还得起早,王爷早些歇了吧!”
“是该歇了!”
赫连堂敛眸,望了眼天上皎月,刚转身跟着沈灵溪往屋里走,便见贵秋引着一人自院门外进来!
待借着朦胧的灯光看清那人之后,他的眉头,蓦地一皱!
那人,此人,体态微胖,面系黑巾,身着一件由上好料子做成的也行衣。
远远地,看到赫连堂,那人身形一闪,动作轻盈的越过贵秋,快步来到赫连堂近前:“参见皇上!”
闻言,贵秋和沈灵溪全都静默不语,仿佛耳聋了一般,赫连堂则淡淡挑眉:“如今,我已经不是皇上了!”
“您是!”
那人抬起头来,灯光下的眸子,熠熠闪亮:“如今的一切,不过是暂时的,终有一日,您还会重返朝堂,坐在那把龙椅之上!”
“这话说的我爱听!”赫连堂一笑,扬手:“里面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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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野心(万字必看)()
沈灵溪如今是侧妃身份,住的地方自然比不得以前。
留了贵秋在外面守着,蒙面人跟着赫连堂和沈灵溪进了暖厅,看着逼仄的厅室,不禁沉了眸色。
赫连堂稳坐主位,示意蒙面人落座。
待蒙面人坐下之后,沈灵溪给赫连堂上了茶水,方才坐在了一边。
“赫连远就让皇上住这种地方?”
蒙面人四下打量着屋里的摆设,眼底的冷意更深鲫。
闻言,赫连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是禅位的皇帝,赫连远为堵悠悠众口,给他的王府虽算不得太大,却也说的过去,这里之所以小,那是因为初入王府时,是萧怜儿当家,而她对沈灵溪多有苛待,便安排在了这里。
他之所以听之任之,不过是沈灵溪想要如此,便也就随了她。
不过,这些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并没有打算跟眼前人解释,而是端起茶盏,问着蒙面人:“明日就是赫连远的登基大典了,你此时过来,可有重要的事情?”
蒙面人闻言,紧皱着眉心说道:“子真先生回来了!”
“先生?”
听着对方带来的消息,赫连堂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半晌儿,他眼睑低沉,眸色轻敛着问道:“你如何得知?”
蒙面人看着赫连堂回道:“今日子真先生去见过赫连远和云紫璃!”
“哼!”
冷冷出声,赫连堂笑带讥讽:“他不管到什么时候,眼里都只有那一个学生!”
当年,那人要收的学生,本就是赫连远,若非他母后强烈要求,父皇又亲自出面,那人肯定不会收他这个学生。
即便,过去他身在皇位,对那人百般敬重,那人另眼相待的,始终都是赫连远!
“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皇上介怀!”
蒙面人看着赫连堂,轻柔了目光,低低劝说着。
赫连堂轻挑了眉,浅啜了口茶,随手转动着茶盏问道:“先生回来了,跟你此行有何关联?”
蒙面人点了点头:“子真先生此行,去的是南方!”
闻言,赫连堂眸光微闪。
吴国南方,此前便水患横行,如今仍在水深火热之中。
“正是!”
蒙面人眼底浮上了笑意:“南方水患,如今已然成了我大吴痼疾,赫连远初登大宝,必定有所作为,方能稳定民心,如今子真先生回来的正好,容他赫连远过了年,便会有人提议,让他御驾南下,到那个时候,京城便是我们的天下……”
赫连堂轻轻嗤笑一声,看着蒙面人,道:“他去南方,必定会将宫里安排妥当,如今我方元气大伤,便是得了天下又岂能长久?”
“南方水患未除,我们可以先让他收拾着烂摊子,皇上有所不知,通过最近这段时间观察,那赫连远对云紫璃,可是宝贝的很,既是如此,不如我们……”
“先诛其心?”
微微思量,赫连堂唇角一勾,竟隐隐有些兴味的将手里的茶盏搁在桌上:“诛心可以,但是我要她!”
似是早已料到他会有如此言语,蒙面人并不觉得意外,只是笑着提醒道:“她,是太后一手调教出来的,手段自也高竿,所以下手之时,太后的意思是借刀杀人,只怕想要将她活着弄出来,不太容易!”
闻言,赫连堂并未立即表态。
端起茶盏,又浅啜一口清茶,大有一副你不同意,就一切免谈的架势!
见状,蒙面人静默片刻,又道:“若她留在皇上身边,只怕会有危险!”
赫连堂敛眸,仍旧不语。
到底,蒙面人无奈的轻点了点头,说道:“皇上,太后若知您在大事面前,却如此儿女情长,会生气的。”
“那就不要让母后生气了!”
赫连堂心中思绪转了转,却是轻叹着一声。
蒙面人一喜,忙应了是,如释重负道:“这云紫璃太聪明,依着我的意思,也是越快除掉越好。”
赫连堂微微一哂,道:“这步棋,迟早要走,但如今她怀着赫连远的子嗣,赫连远又看她极重,想要对她下手,需天时地利人和,要好好斟酌该怎么走。”
见他这么说,蒙面人总算放下心来:“如今还有时间,此事尚需从长计议!”
唇角,亦是浮起一抹笑弧,赫连堂转身看向蒙面人:“你且先回宫去,日后若没有本王的召唤,万不可随意出宫,免得暴露了身份,被人抓到了把柄!”
“那明日,宫里见了!”
蒙面人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沈灵溪早已被赫连堂和蒙面人之间的对话,惊得愣在了当场,室内恢复宁静之后,赫连堂看了她一眼:“天晚了,该就寝了。”
沈灵溪回过神来,忙起身开始给赫连堂更衣。
在她替赫连堂松着腰带的时候,却见他忽
然击掌,待贵秋进了门,便听他吩咐道:“年后盯紧了仁和宫,太后要对云紫璃下手,本王……要她活!”
闻言,贵秋忙应声而去。
沈灵溪则手拿着腰带,瞪大了眼睛看着赫连堂,不禁出声:“王爷不是答应太后……”
赫连堂眉梢,轻轻一抬,看着沈灵溪:“本王只答应不让母后生气,却没说会让云紫璃去死!”
“可是……”
沈灵溪滞了滞,继续又道:“妾身知道,王爷一直喜欢云紫璃的颜色,可她背叛了王爷……她的心是向着赫连远的,若是留着她,只怕会成了祸患!”
“那你说,要怎么办?”赫连堂眉心一皱,看着沈灵溪的眼色微冷:“本王确实喜欢她的颜色!”
听赫连堂此言,沈灵溪连忙言道:“若依着妾身的意思,该以绝后患……”
她的话,说了一半,便见赫连堂眸光如电的扫视过来。
此刻,赫连堂的眸光,透着从未用过的冰冷寒魄,惊得她连忙噤声!
“本王知道,你对她一直耿耿于怀,但是……”赫连堂兀自动手,将身上的长袍褪下,静静的看着沈灵溪:“她便是背叛了本王,也是本王自己的事情,本王若想解决她,也绝对不会假以他人之手,若没有本王的命令,谁敢动她,本王定不饶他!”
冷冷的,撂下这句话,他将长袍丢在一边,不看沈灵溪难看的脸色,说道:“明日,宫里的事情,我已然有所安排,到时候,见了赫连远,见了云紫璃,你该知道说些什么吧?!”
“妾身明白!”
略略颔首,沈灵溪眉心轻皱,紧抿了红唇,眼底晦暗不明!
凭什么?!
那云紫璃到底有什么好?
赫连远这样,赫连堂也这样!
他们一个是她的曾经,一个是她的现在,他们心里心心念念的该是她才是,凭什么是她云紫璃?!
赫连堂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上榻躺了下来。
让云紫璃死?
他怎么舍得!
他心心念念想了云紫璃那么多年,想要得到她想的都要疯了,怎么可能让她死?
半晌儿,见沈灵溪仍旧站在原地,他冷冷勾唇:“你若不服气,大可继续去找赫连远,看他有了云紫璃,你是不是还能入得了他的眼!”
闻言,沈灵溪心神一震!
***
冬天的早晨,天亮的要晚些,五更时许,外面的天色,仍是极暗的。
今日,乃是赫连远登基之日,亦是云紫璃立后之时。
更声,敲过四下的时候,云紫璃便再也睡不着了。
昨夜,如前夜一般,赫连远留宿仁和宫。
其实,即便他留宿在此。
一早起来,还需要承乾宫去。
而她,则要自仁和宫出发,与赫连远在承乾宫会合,然后前往朝堂。
反正,横竖都离不了折腾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