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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部分

名门-第294部分

小说: 名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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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燃烧着她的耐心,她毅然下定了决心,“好吧,就按你的策略来办!”

    夜幕渐渐降临了,张焕一家人旅途劳累。都各自早早地歇了。张焕还在书房里全神贯注地批阅几本奏折,这时。门轻轻地开了,张焕的侍妾花锦绣端着一杯参茶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她便是当年张焕在太原旧宅时所收的贴身丫鬟,当年她只有十一岁,是个又瘦又弱的黄毛小丫头,在东内苑时,她整天就给张焕洗衣服、洗被子,以表示她有用,一晃六七年过去了,她已经十八岁,出落得亭亭玉立,皮肤细腻白嫩,鹅蛋脸上一弯秀眉,乌黑沉静地眼睛里总带着一丝羞涩,她就仿佛是刚刚从树上摘下、尚带着露珠的新梨。

    必于她的安排,本来裴莹想将她嫁给张焕的一个亲兵校尉,可就在谈话的当晚,她便病倒了,一连几天水米不粘,眼看就要不行了,这时给她看病的医生说她其实并没有什么病,裴莹这才明白她的心思,又是感慨又是怜惜,便决定接受她为张焕的侍妾,而这时的张焕正在攻打汉中。^^沸。腾。文。学。^^

    但直到一个月前,张焕从安西返回,她才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花锦绣身份虽然变了,但她地本色却没变,她现在依然是张焕的贴身侍妾。

    “老爷,喝碗参茶吧!”花锦绣将茶碗放在张焕的身边,轻声地说道。

    “多谢了!”张焕对她温和地笑了笑,放下笔,端起参茶喝了一口,浑身放松了,花锦绣轻快地走到他身后,纯熟地给他按捏颈部、头部和肩膀,一边低声道:“走了四五天,我们坐马车的都累得不行,况且老爷还是骑马,今天就早点歇了吧!明日还要起早上朝呢。”

    “她们都睡了吗?”张焕闭着眼睛问道。

    “大家都睡了,夫人要管孩子,就吩咐我让你早些休息。”

    “那你怎么不睡?”

    张焕忽然笑着一把将她揽到自己面前,抱坐在自己腿上,握着她地手暧昧地笑道:“是不是想等着和我一起睡?”

    报锦绣的脸羞得通红,她低下头,不安地捏着衣角,嘴里仿佛蚊哼般地低声道:“我才没有呢!”

    张焕哈哈一笑,在她屁股蛋上拍了一下,站起身来拉着她道:“走,咱们出去逛逛去。“可是。现在是晚上呀!”

    张焕捧着她地脸,在她樱唇上亲了一下,温柔地对她道:“你以前不是总对我说。想看一看长安的夜景吗?今天正好我也有这个兴致,就一起去吧!”

    报锦绣心花怒放,她重重地点了点头,“那我去给老爷拿件衣服。”

    “别把她们吵醒了。”

    “我知道!”

    张焕见兴奋得象个小女孩似的一蹦一跳,又想起她在东内苑时整日里象小鸟似地忙忙碌碌,心中不由泛起了一阵温情。

    约一刻钟后,张焕换了一件宽松的便袍,带着花锦绣坐上马车游逛长安的街景。离开长安也不过大半年,可他竟觉得仿佛过了十几年,甚至还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锦绣,你真地就没有一个亲人吗?”

    张焕见花锦绣伏在窗上,出神地望着大街,眼睛里竟流露出一种忧伤地情感,他心中一阵怜惜,便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道:“我记得你给我说过,你是因为张府里有亲戚才住进我从前地屋子,那你应该有亲人才对。你怎么对我说他们都去世了呢?”

    报锦绣感觉到有点冷,便向张焕的怀里缩了缩,良久,她才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从前是不敢说,怕你不要我了。”

    “该打!”张焕轻轻敲了一下她地头,“你伺候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再者,张府中还可能有让我记恨的人吗?就连张煊。我也早淡忘他了。”

    “可是夫人还要把我嫁给柳校尉,我、我

    报锦绣依偎在张焕的胸前,她紧咬着唇,眼睛有些红了。

    张焕笑了笑。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夫人是一番好意,我这些亲卫军官,将来都会是独挡一面的大将,让你做他们的妻子,总比当我的小妾好,将来生了儿子,说不定还能做到一品夫人,要不是夫人说你已心萌死志。我也主张你嫁给陇右的将

    “那现在呢!你还会把我赏赐给别人吗?”花锦绣偷偷地望着她。有些不安地问道。

    “你这个傻丫头。”张焕捏了一下花锦绣的鼻子,摇了摇头。他靠躺在坐榻上、望着车窗外的夜色淡淡地说道:“有些东西我可以赏赐给手下,诸如钱财、土地之类,但有两样东西我是不会给任何人。”

    张焕低下头子着她清秀地眼睛一字一句道:“一个是我的女人,另一个便是我的山河。”

    “只要老爷不赶我走,我就伺候你一辈子。”

    报锦绣快乐地叹了口气,她倚靠在张焕的肩上,低低声道:“我的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堂姐,就是嫁给了张煊,叫做花二娘。”

    时值腊八节前夜,尽避天气寒冷,但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分外地热闹,张焕的马车在十几名亲兵的护卫下,穿过一个又一个的街坊,缓缓向西而行,他不愿向北走,那里离官衙太近,会影响他逛街的心情,这时,马车到了光德坊,再向前走便是西市,现在正是家家户户准备年货之时,西市关门也晚,可以看见络绎不绝的人流向西市方向涌去。

    马车很快就要驶出光德坊,对面地西市大门已经清晰可见,忽然,花锦绣看见在靠坊门的一条小路上竟是***辉煌,里面人潮如织,喧闹非常,似乎比那西市还有热闹几分,她便好奇地问道:“老爷,哪是做什么的?”

    张焕也有些奇怪,光德坊他走过好几次,还记得那边是一条荒路,还有一座废弃的寺院,几时变得这般热闹?他便命一名亲兵道:“去看一看,那里面是做什么地?”

    片刻,亲兵跑回来禀报,“都督,那里面有许多人在摆小滨摊,卖些零食杂物。”

    “原来是一些小摊贩,也没什么意思,继续前行。”张焕一挥手命道。

    “老爷,带我去看看吧!我、我的发箍坏了,正想去买一个。”花锦绣的眼睛里充满了向往,她抱着张焕的胳膊,有些撒娇地央求道。

    张焕被她高耸地胸部蹭着胳膊。心中不由一荡,便附在她耳边低声笑道:“那你今天晚上好好伺候我,我就带你去。”

    “嗯!”花锦绣脸一红。轻轻点了点头。

    “客官,来看看我这拨浪鼓,这可是河东平遥的正宗货,保准你的儿子喜欢,小鲍子,是不是?”

    “大哥地小娘长得标致啊!长大后一定能进宫当贵妃,若买了我这串珍珠项链,呵呵!那就是当皇后地命了。大哥也可以跟着享福了,怎么样,来一串?”

    一路上,吆喝呼唤声不绝于耳,这条小路是在一排房子地后面,房子低矮的屋檐下挂满了灯笼,所以显得***辉煌,道路两边原本长满了杂草,现在杂草早已被踩平,摆着各种各样地摊子。大多是用木头钉成架子,显得十分简陋,还有些人就连这种简陋的木架子也没有,直接用块布往地上一铺,堆了一些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旧货杂物。

    这其实就有点象后世的小商品市场,卖地都是低档货,又不用缴税,所以价格十分便宜,吸引了大批贫寒人家前来光顾,临近年关了。在这里给儿子买几样小玩具,给娘子和女儿买几样廉价的首饰,也算有个交代。

    小路上挤满了前来买东西的长安百姓,一群一群的少女们流连在各个小摊前挑选木梳、耳坠等小玩意。

    虽然张焕对这里的东西是看不上眼。但在这里可以体验到长安下层百姓的生活,也算是一种私访民意,倒是花锦绣兴致盎然,拉着张焕一路游逛,十几名亲兵紧张地跟在他们后面,唯恐有什么闪失。

    报锦绣出身贫寒,父母又早亡,她从八岁起便靠给人洗衣为生。偶然攒下几文钱。她也会去太原类似的小摊上买一点梳子、小铜镜等日用品,所以对这种小滨摊便一直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感情。这时,她见一个摊子上摆满了黄杨木梳,还有各种各样的黄杨木发箍,她就象发现宝藏一般欢叫一声,拉着张焕便凑上前。

    摊主是一对六十余岁的老夫妻,他们也不会吆喝,只眼巴巴地等人上前,地段又是在最角落,故生意十分冷清;他们见有人上来了,老大娘连忙笑道:“姑娘,你买一个吧!便宜呢。”

    老头子也跟着敦厚地笑了笑,“买一个吧!”

    张焕听他们口音似乎也是河东一带,又见老两口衣服破旧,不由动了恻隐之心,便对花锦绣道:“就多买几个吧!傍她们也带一点。”

    两个老人见他们肯多买,脸上地核桃纹象笑开了花似的,“这都是老伴做的,便宜,五文钱一把,我这里还有更便宜的,只要三文钱。”

    老大娘又从身后取出一个小布包,颤抖着手想解开,可是怎么也解不开,她不由低声埋怨老伴道:“谁叫你系得这么紧。”

    张焕笑了笑,便接过布包,“我来!”

    他两下便将布包解开了,里面也是几十把梳子,不过是用普通的柳木做的,做得倒也精致。

    “大爷,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老人点了点头,却找不到什么话说,旁边的大娘连忙接口道:“我老头子做了几十年的木梳匠,在太原很是有名,太原张家知道吗?连他们家也用呢!”

    “我家老爷就是

    报锦绣刚要说出来,张焕却拦住了她的话头,他微微笑道:“我也是河东太原人,咱们还是老乡。”

    他乡遇老乡,老头子呵呵笑了起来,“我说你地口音怎么有点耳熟,原来也是太原人,来!坐一坐。”老人向旁边让了让,给张焕让出一块空地来。

    张焕笑了一下,便挨着他坐下,一边看着花锦绣挑选梳子,一边笑着问道:“大爷和大娘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不在家里呆着,还出来做小买卖?让儿女来卖就是了。”

    听张焕提到儿子,老人眼中一阵黯然,叹了口气道:“今年河东遭了大灾。大家没饭吃了,大儿子和儿媳卖身给寺院为奴,小儿子说去陇右从军。至今也没有消息,我和老伴琢磨着,总不能饿死吧!便来长安投奔亲戚,可他们也困难,养不活我们,只能摆个小摊卖点木梳等小东西赚几文钱糊口。”

    张焕心中一阵难过,老人见了,便笑着拍拍他地肩膀。“小憋子,没关系,我们老了,也没有什么要求,能有口饭吃就行了,比起他们还算不错。”

    老人指了指旁边的几个小商贩,“他们上有老、下有小,就靠卖这点东西养活一家子呢!”

    “大爷,你们在这里卖东西,官府管不管?”

    “怎么不管!”旁边一名小贩忿忿道:“我们在这里卖东西。挣点小钱连卖米都不够,可西市里地商铺还嫌我们抢了他们地生意,便跑到官府那里告状,结果天天有衙役过来找事,凶得象强盗一样,跑慢一步就被砸摊子,有的还被抓去吃板子,交了赎金才能放出来。”

    “晚上不管,他们都回家了。”老人笑着补充道:“而且我们这里是角落,虽然生意不好。但官府来人却好跑一点。”

    “还说跑,你跑得动吗?”老大娘有点不高兴地数落他道:“昨天还挨了一棍子,老命差点没送掉!”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坊门那边象炸了窝一般。无数的小摊贩抗着大包小包向这边狂奔而来,路人哭爹叫娘,乱成了一团,张焕眼疾手快,一把将花锦绣拉到自己身边。

    “杨大爷,快跑吧!”旁边的小贩将地摊布的四角一兜,撒腿便跑。

    老人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声音颤抖着道:“糟了。他们来了。”

    “老头子。快来帮我收呀!”老大娘急得手直哆嗦,却怎么也收不起来。

    张焕一把按住了两个老人。“你们不要怕,有我在,看谁敢动你们!”

    他站了起来,对亲兵们喝令道:“去把他们给我揪来!”

    亲兵们得令,纷纷挽起袖子冲到前面去了。

    老人有些惊异地望着张焕,“小扮也是官么?”

    张焕笑了笑道:“大爷认为呢?”

    老人摇了摇头,“当官的不会到我们这里买东西,更不会和我一起坐在地上,我看不象。”

    张焕笑而不答,这时,亲兵们连推带攘地揪了十几个差役过来,一脚将他们踢翻在张焕面前,“都督,就是这帮人作恶。”

    “都督?”老人的心猛地砰砰跳了起来。

    差役并不是衙役,属于没有正式编制地那种,衙役们不愿做地苦事累事都让他们去做,他们也要吃饭、也要捞钱,所以压榨起百姓来比那些衙役还要狠十倍,无论哪朝哪代,他们就是社会中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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