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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名门-第100部分

小说: 名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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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停下,孩子们吓得钻进母亲的怀中,而男人们纷纷跑到自己家人身旁,从马车里抽出刀,警惕地望着这支陌生的军队。

    大队骑兵越奔越近,大唐龙旗已清晰可见,旁边一幅白色地大旗上写了一个斗大的‘张,字,周校尉心中一阵叫苦,‘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谁是头领!”牙将李双鱼一马当先,指着这些士兵厉声喝问。

    所有的士兵刷地向周校尉看去,有几个人还悄悄地用手指了指,周校尉心中一阵苦笑,当官也未必是好事啊!他硬着头皮上前向李双鱼施礼道:“末将周皓,参见张将,不,张都督!”

    这时张焕从后面上来,他看了一眼周校尉,冷冷问道:“你竟敢挟持这么多百姓,真视我大唐律法于无物吗?”

    周校尉额头上的冷汗已经下来,若用大唐律法,他就是死罪,他急忙上前拱手道:“都督,属下只是支箭,路将军射到那里,我就飞到那里,若都督不准,我回去就是!”

    “回去?”张焕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笑道:“跑到我这里捣乱一番,一拍屁股就想走吗?你可以回去,告诉路恭嗣,每个士兵两石米,一匹战马也两石米,我也不多要,要他拿一千五百石米来赎人,否则我把五百个人头给他送去。”

    周校尉脸色惨白,他不敢多言,低着头便落荒而逃,一直等他跑远了,张焕才催马上前对周校尉的手下道:“当兵无非是混口饭吃,跟路恭嗣是为吃饭,跟我也是可以吃饭,本都督是朝廷委派地凉州都督、武威郡刺史,名正言顺,怎么样?大家愿意归降本都督吗?”

    众人刚才听他说要拿自己换米,现在又要自己归降,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皆面面相视,拿不定主意,张焕却微微一笑,又对他们道:“只要你们跟随本都督,我就免除你们及家人地军籍,和自由民无异,如何?”

    他此言一出,众人一齐大哗,纷纷跪下,“我等愿归降都督!”

    大唐的府兵制在中唐时期已经逐渐衰败,取而代之实行募兵制,安史之乱后,各大世家崛起,为解决兵源不足,同时也为了有效控制军队,各大世家又开始在部分军队中实行北魏时期的军籍制,即将部分自由民转为军户,没有土地,家人就靠男人从军来养活,当男人战死或老迈,再由他们的子女接班从军,实际上就是军奴,在严密的户籍控制下,子子孙孙都不得翻身,他们地家人名为人质,实际上就是各大世家及地方官府的私人财产。

    这种军籍制在各大世家的实施程度不同,其中以关陇地韦家实施最为普遍,士兵的八成来源都是军户,而张焕今天以刺史的身份放他们脱籍,尽避他们的家人在陇右或者武威,但对他们而言,却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旁边的裴莹却很有些担心,张焕的此举无疑是和各大世家对着干,这是否妥当?但她不敢多言,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在未成张焕妻子之前,军政上之事千万不能干涉。

    这时张焕又对李双鱼道:“把这些弟兄带下去,打散到各队中去。”

    “可是都督,如果路恭嗣真送来粮食赎他们呢?”有些忐忑。

    “那你说呢?”张焕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他便向百姓走去,这时天宝县的百姓们都知道了张焕的身份,武威郡刺史,那可是自己的父母官,大家都渐渐地平静下来,不再害怕。

    从队伍中走出一名面色焦黄的老者,他走上前向张焕深施一礼,“天宝县县丞李翰杰参见都督。”

    “你们县令呢?他怎么不来见我!”

    李县丞叹了一口气,“王县令在去年被吐蕃巡哨抓走了,至今生死不知。”

    “那为何不上报朝廷?”

    “县里也没什么事,他在不在也没什么区别,所以我们便没有上报,万一来个刮地皮的,大伙儿可有得罪受了。”

    张焕点点头,他一摆手笑道:“告诉百姓们,现在大家可以回家了,队伍掉头!”

    在一片欢呼声中,一万多天宝县百姓调头重新向自己的家园缓缓驶去。

    天慢慢地黑了,队伍来到一处峡谷,峡谷长约三里,是进天宝县最险要之地,夜路难走,张焕决定在这里宿营,士兵们开始从马上卸下帐篷,一顶顶白色的帐篷开始支撑起来,俨如雨后冒出的一朵朵蘑菇。

    而百姓们则呆呆地望着士兵们忙碌,他们没有帐篷,只能一家人蜷缩在马车上,声,张焕暗暗叹一口气,把李县丞找来,吩咐他道:“我让手下士兵挤一挤,就可分出一半帐篷,你可安排妇孺和老人住进来,若有生病之人,可单独住在一起,我会命军医来医治。”

    李县丞大喜,转身赶去安排,这时裴莹却悄悄走上前,低声赞道:“你能想到把帐篷给百姓一半,我真的替你高兴。”

    张焕猛地一拍脑门,悔道:“我把帐篷给了他们,那我住哪里?”

    他眼一瞥裴莹,忽然暧昧一笑道:“实在没有办法,那我们俩今晚只好挤一挤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帐篷春色(下)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臭!”裴莹捏着鼻子,紧皱着眉火盆里一堆燃烧着的黑黑的东西嚷道:“我们的木炭呢?”

    “这是干牛粪,木炭不多了,省着一点用吧!”张焕用火钳拔了牛粪一下,笑道:“你天天和一堆牛粪在一起,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我几时和一堆牛粪在一起?”前掐张焕的后颈,“让我好好看看这堆牛粪。”

    张焕一下子蹲不稳,坐在地上,他反手一抄,将裴莹娇小的身子抱过来,把她横躺在自己怀里。

    “哎呀!你这家伙力气好大。”裴莹挣扎不起,只得伸手在他脸上刮了一下,“羞不羞,整天就想占我便宜。”

    “你以为我是真的去西域从军吗?”张焕嘿嘿一笑,“这是谁说的?既然不是想从军,那跟着我来做什么?”

    “你这个讨厌的家伙!”裴莹的脸忽地红了,身子渐渐放松,美丽的眼睛变得迷朦起来,她一只手轻轻摸着张焕下巴上的胡刺,低低声道:“吻我!”

    张焕低头在她丰润的香唇上轻轻一吮,手放到她胸前饱满而小巧的山丘上,慢慢地揉搓着,裴莹已经忘记了一切,她抱紧了他的脖子,香舌在他唇瓣间灵巧地搅动,鼻息渐渐急促,手无力且无效地推着张焕的手。

    此时一股原始的**在张焕心中升腾而起,他亲着她的唇、她的耳垂、她地脖子,手一寸一寸地向下移动。

    裴莹已经完全迷醉了,她忽然感觉张焕的手伸向自己最隐秘的地方。不由一把按住它,低声娇喘道:“不!去病,不要。

    张焕没有理她,手倔强地继续向前,裴莹保持住灵台的最后一丝清明,用劲全身力气。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异常坚决地道:“去病,不行!”

    张焕不动了,俨如一盆冷水泼头。他的**顿时消退,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恼怒,他挺直身子,冷冷地道:“裴小姐,对不起!”

    “去病,你叫我什么?”裴莹心中有些害怕。她抱住张焕地脖子,在唇上亲了一下。央求道:“你不要怪我,等我们成了亲。

    “我没有怪你。”

    张焕打断了她的话,轻轻推开了她,他默默地站了起来道:“我去弟兄们挤一挤,你早些睡吧!”

    说完。他甩开帐帘,大步走了出去,外面的空气寒冷而清新。寒风凛冽,他的头一下子清醒了,心中也略略有些后悔,自己这是怎么了?都可以答应崔宁等到洞房花烛,为何对裴莹却这般苛刻?他向帐内瞥了一眼,只见裴莹呆呆地一动不动,眼中蓄满了委屈地泪水。

    张焕忽然想起她随着自己颠簸流离,四处奔逃,连男人都受不了那般艰辛苦累,她一个名门闺秀、娇弱的身子,却从来没有叫一声苦,从来没有埋怨任何人,总是保持着一张笑脸,给失意的自己打气,这份痴情、这份爱恋是何等深沉,可自己却。

    唉!张焕狠狠敲了自己头一下,毅然转身又悄悄地走回了小皮帐。

    帐内,裴莹依然跪坐在那里,头深深地埋进双膝里,手捂着脸低声饮泣着,削瘦的肩膀在轻轻抽动,张焕一阵心痛,他慢慢跪在她身旁,抚摩着她的头发道歉:“莹儿,对不起,刚才我臭气熏天,真是堆牛粪,不!甚至比牛粪还臭。”

    裴莹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哀哀地痛哭起来,张焕心中惭愧,紧紧搂住她的肩膀,任她发泄心中苦闷。

    良久,裴莹地哭泣渐渐停止了,心中的委屈却更深,“你一点都不怜惜我,人家一直骑马。

    “啊!”张焕急忙扶正她,望着她梨花带雨般地脸庞,他心痛之极,“你怎么不告诉我,在哪里?让我看看!”

    裴莹‘扑哧’一笑,狠狠在他胸前捶了两拳,“你这个傻瓜,能给你看吗?”

    说到这里,她的脸羞得通红,别过头去不敢看他。

    张焕见她笑了,心下稍安,又见羞不可抑,心中一荡,便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今晚上我就搂着你睡,让我轻轻摸一下,是哪里受伤了?”

    裴莹羞涩地点了点头,忽然她又想起一事,眉头一皱,撅着嘴道:“那你要把这牛粪移出去,我不喜欢这样臭,宁可冷一点。”

    张焕一笑,“那好,我这就走!”

    裴莹一把抓住他,急道:“不是你这一堆,是那一堆。”

    张焕哈哈大笑,拍拍她的手道:“我去叫亲兵换一盆木炭。”

    裴莹也吃力地站起来,笑道:“我和你出去走走,等这里的臭味散尽了,我们再回来。”。

    坝西的夜晚异常寒冷,雪地将夜晚映衬得格外亮白,没有月亮,只有满天地星斗,多得令人难以置信,夜已经很深沉了,祁连山的山峦已经层次不清,显得更加黑苍苍的,沉重地垂在星空地边际,这是一片清寒、静谧的温馨之夜。

    张焕骑在马上,用厚实的斗篷将裴莹紧紧搂在怀里,两人相依相偎地在雪地里慢慢地走着,马蹄踏在干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远处是一堆堆篝火,这是河西的百姓们围着在篝火旁过夜,不时隐隐有歌声和笑语声传来。

    “你看见没有,他们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不用我们担心。”

    “是啊!白天看他们那般凄凄惨惨,心里真的很沉重,现在我忽然觉得有希望了。”

    “只要有希望,我们就能生存下去,明年开春了,我会派人去长安买一批耕牛和农具。让士兵们屯田,再把他们的家人都接来,使他们能安心在河西扎根。”

    “那你呢?”裴莹忽然轻轻一笑,“你要不要把崔宁也接来?”

    张焕一怔,脸上渐渐露出一丝苦笑,“原来你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裴莹仰头狡猾地向张焕挤挤眼笑道:“我们去年在船上分手。从那时起,我便在注意你的一举一动,你把崔宁绑架了,还送人家回来。结果被抓,我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后来曲江夜宴上,我见崔宁接到一张纸条便匆匆跑出去,结果第二天你

    ,不用说。那肯定是和你幽会去了,你离开长安后。天消瘦,整天沉默不语,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你这个狡猾的小妖女,瞒得我好苦。”张焕忽然想了自己对崔宁地誓言。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却说不下去了。

    “其实你不需要叹气,需要叹气的是我。”

    “为何?”

    “因为你明明先认识的是我。却去喜欢崔宁,害得本小姐日思夜想,最后还跟你吃这么多苦。”

    裴莹越说越气,狠狠地在张焕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虽然她说的是气话,可张焕的心中感到异常甜蜜,他紧紧地将裴莹抱在自己怀里,一侧头用吻堵住了她地嘴。

    裴莹的身子马上软了下来,她反手搂住张焕的脖子,仰头忘情地和他深吻着。

    “我们回去吧!”张焕轻轻在她滚烫的耳边道。

    裴莹羞涩点点头,将身子深深地埋进了他地怀中。

    “你进来吧!”裴莹在小皮帐里轻呼一声,张焕便低头进了帐篷,皮帐里已经换成木炭,灯光柔和,温暖如春,皮帐上方有通风口,顾而也不觉得气闷,裴莹已经梳洗完毕,她穿着一件翠绿色的紧身对襟衫,下面穿着碎花中裤,将她柔美的曲线勾勒得玲珑毕露,头发没有扎,就这么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再看地毯上,她早已铺好了一大一小两床被褥,裴莹指了指大的那一床道:“本小姐看在你爱民的份上,准你在此过夜,你睡那边。”她又拿过一根绳子,往两床被褥中间一拉,忍不住笑道:“这里是我们地楚河汉界,晚上你可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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