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之王-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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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这里么？”江寒夜指着这空间问道。
“整个山洞！”那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这里是由我守护的梦之境，擅闯者死！”
“呵呵，好个擅闯者死。”江寒夜一边与那声音周旋着，一边仔细的勘察四周情况，这里黑暗浓密，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却根据这声音的粗犷程度猜测到其身高大约在五丈左右，多半就是那个他要寻找的树人了。此外，这里除了树人的声音，似乎还隐隐有流水声，而那声音正是自黑暗中传来。
这里虽然是个很开阔的地带，但是却是倾斜的，黑暗的那一端要高一些，而靠近岩壁的这一端则明显是低的。
整个地面都很潮湿，有些地方甚至还长了蘑菇和青苔，除了那个声音和江寒夜，这里没有任何活物。
那个声音虽然很不友好，但是却算不上凶狠，甚至他给江寒夜的感觉是一个被困于此地的长者，声音里满是无奈和自怨自艾。
这些就是江寒夜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所发现的东西，虽然有些东西不一定有用，但是知道总比不知道要强。
啪！
江寒夜话音刚落，一只庞大的鞭子便裹着强风自黑暗中抽打过来，江寒夜心里一惊，迅速的闪身躲开，那鞭子于是重重地落在他身旁寸许远的地面上。坚硬的岩石被这鞭子抽打的粉碎，留下了一道一丈多长，三指多宽，几寸深的深深印痕。
这让江寒夜在吃惊过后又吃了一惊，这是什么鞭子？他已经迅速的做出反应并且躲开一段距离，但是那黑暗中的人似乎已经算准了他会往什么地方躲闪，鞭子居然是紧紧贴着他落下的，看起来那人并不打算要江寒夜的命，他大概只是想给江寒夜一个教训罢了。并且这人力道极大，这样坚硬的岩石地面居然能被一根柔软的鞭子抽打成这副样子，即便是江寒夜也未必能在这里做得到。
“好强的力量。”江寒夜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谢谢！”那隐没在黑暗中的人居然向他道谢。
“你是谁？”江寒夜问道。
“我是树人，树人浦祂。”那人说道。
“哦，原来你果真是那个树人。”江寒夜道。
“你知道我？”浦祂问道。
“是的，有人指点我要来找你……来杀死你。”江寒夜道。
浦祂在黑暗中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说道：“杀我？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
“我知道，梦修的时候，很少有人会通过整个梦之洞。”江寒夜道。
“梦之洞？呵呵，他们居然管这里叫做梦之洞……这里乃梦之境，是属于我浦祂守护的地方。”浦祂说这话的时候，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或者说是激愤比较贴切。
“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这里难道不是我的梦境么？”江寒夜道。
“小伙子，这里确实是你的梦境，不过它又不仅仅是你的梦境啊！”浦祂说道。
“愿闻赐教！”江寒夜向着黑暗中拱手道。不知为何，在下意识当中，江寒夜认定浦祂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者，对于长者，他一向都是很有礼貌的。
浦祂再次沉默，他似乎是在考量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儿是否值得自己托付满怀的心思。
“你能够走到这里，着实不易。”浦祂终于开口说道，“也罢，我就看在你我能在这里相聚一场的份上，把这个秘密告知你，希望你能够有机会和能力解开这磨难。”
“晚辈愿闻其详！”江寒夜再次躬身道。
在梦之洞里，江寒夜甚少有机会能够这样平和的与人交流，基本上数年来他每个夜晚都在梦里与人恶战。
“你平日在你的世界里面对广袤星空的时候，会想到什么？”没想到浦祂不但没有说什么，反而向江寒夜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来。
江寒夜被难住了：“想到什么？”他联想起人间的星空，浦祂若不问出这个问题，他还真的从来没有好好关注过星空呢。
“呵呵，你回答不上来，这倒也不怪你。”浦祂笑着说道，“有多少人时时面对日月星辰，可是心里想的却都是吸取其精华用于自身修炼，或者懵懵懂懂过了一生，不独你是如此。”
江寒夜面红耳赤，浦祂说的确实没错，至少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面对日月星辰的时候，只是想当然的认为它们本该就是如此，却从没想过其他的事情。人，把自己禁锢在那个狭隘的世界里，又有几人能有此襟怀去想过星空之外的事呢？
“不知浦祂前辈如何理解？”江寒夜谦恭的问道，“晚辈不才，确实不曾想过这么深远的事。”
“七界之人只知七界。”浦祂缓缓说道，“甚至有些人连七界都不曾听闻过，岂不是可笑？这广袤的空间，又岂是七界可以说的通的呢？”
江寒夜皱起眉头来，浦祂的话他是听明白了，但是明白之后他又很不明白，这广袤的空间，指的是什么？
“若这世间不是七界可以说的通，晚辈就有些大不明了了。”江寒夜道，“难道这世界不是盘古大帝所创么？”
“盘古？呵呵，既然你都提到了盘古，我就跟你说说盘古。”浦祂笑道，“你既然知道盘古，并且相信盘古的曾经存在，那么你倒是说说看，盘古都做了些什么？”
江寒夜道：“晚辈只知道在世界之初，天地混沌，无从有天，亦无从分地，整个天地混沌如鸡子，而盘古大地如同那鸡子之黄……他撕裂了天和地，令阳气上升为天，阴气下沉为地，从而才有了这个世界。”
“不错！看来你有一个不错的导师。”浦祂赞许道，“只是其他的呢？”
“其他？”江寒夜怔了怔，“世人常言此乃神话，所谓神话，不过是一些自欺欺人的荒诞之谈，所以对于盘古大帝，晚辈所知道的大抵也就这么多了。”
“呵呵。”浦祂笑道，“果真是如此。”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似乎有着无尽的遗憾。
“其实世人之所以不信盘古，皆是因为他们认为生活本就是他们所生活的，世界本就是他们所看见的。绝大多数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心里相信神明，那是因为他们对生活有所不满，也有祈望，然而他们真的相信神明的存在吗？”浦祂说道，“如果他们真的相信神明，日子或许也就不是这么过的了。”
江寒夜低头沉思着，耳畔回荡着浦祂的话，等浦祂说完之后，他抬起头望着那黑暗中较高的位置，在他心里，那大概是浦祂眼睛所在的位置。
“浦祂前辈，请恕晚辈直言。”江寒夜道。
“你说吧。”浦祂道。
“七界之事晚辈是知晓的，盘古大帝的存在晚辈也是相信的，可是说到这神明么，晚辈真的不信。”江寒夜道，“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存在，为什么祂们还会纵容魔界等人肆意妄为呢？或许前辈您在这梦之境中，对外界尤其是人间的事不了解。其实这十多年来，先是行尸瘟疫，而后是地震火山，现在魔界又来捣乱，弄得我们人间是民不聊生，我想请教前辈，若是神明真的存在，祂们知道这些事吗？如果知道，祂们为什么不体恤民情呢？”
江寒夜说起这些的时候心情是十分激动的，因为回想起自己的遭遇，回想起人间的一切，他心情难免会低沉下来，尤其是想到现在灵儿还生死不明，自己又在这里平白蒙冤，这一切都让他难以对神明之说相信并且崇敬。
“小伙子，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浦祂听了江寒夜的话，先是沉默，而后便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你所说的这一切，我想神明是都知道的。”
“这么说来，浦祂前辈你是相信神明的存在了。”江寒夜道。
“是的，我不但相信，而且尊敬祂们。”浦祂说道。
“为什么？”江寒夜道，“你在这里，在一个梦中世界里，却又那么相信神明。”
“呵呵。”浦祂道，“你刚刚说你相信盘古大帝的存在，其实你或许不知道，他正是神明之一啊。”
江寒夜皱眉，他忽然间发现自己在这里与一个藏身在黑暗中的人争辩什么神明，实在是一件可笑的事。
“我知道你对我有所怀疑。”浦祂说道。
“我对一切都有所怀疑，既不会深信，也不会不信。”江寒夜道。
“嗯，典型的怀疑论者，这一点你倒是和某些神明有些相近。”浦祂说道，“那么，我就先让你看看我的真身吧，毕竟这样长期隐匿在黑暗中，对别人也是一种不尊重不是么？”
江寒夜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他忽然间就觉得眼前光芒大作，那是一种柔和的，翠绿色的光芒，看着的时候不会让人觉得刺目和不舒服。那是树的颜色，盛极的树木枝叶的颜色，让人看后眼睛十分舒适。
这翠绿色的光芒笼罩下，一株茂密的大树显现出来，这大树基本上与江寒夜在沿途的时候所见到的那个树人别无二致，只是他更高，更大，更茂盛。
“原来您就是浦祂前辈。”江寒夜躬身行礼道。
“呵呵，前辈不敢称，我就是大树浦祂了。”浦祂站在那里，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照耀了整片岩石地面，可让江寒夜有些吃惊的是，他身后依旧是一片浓密的黑暗，仿佛那里什么都没有。一阵阵凉风从浦祂所在的位置传来，使得他的枝叶不断的扑簌摆动着。与那黑暗相比，浦祂如今的处境更加让江寒夜意外，他的四肢全都伸展着，好像是被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固定在空中和地上一样。
“前辈，你这是？”江寒夜怔了怔，问道。
“我被人禁锢在自己的地盘里，是不是很可悲呢？”浦祂苦笑道。
“是谁做的？”江寒夜问道。
“那个暗医。”浦祂道，“那个神通广大无锁不能却又十分邪恶的暗医。”
“暗医……”江寒夜默念着，“前辈，我也是暗医啊！”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浦祂的脸上树皮已经十分的粗糙衰老，一层层的树皮掩盖着的是他那温和的笑容，他望着江寒夜，使江寒夜觉得自己负罪而被宽恕，内心的那种宁静祥和无以复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有些搞不懂了，还有前辈你所说的那个暗医他究竟是谁？”江寒夜问道。
“七界有七个隐藏的职业，这你该知道吧？”浦祂说道。
“是的，晚辈知道。”江寒夜点头。
“这七个隐藏职业当中，有两个是天上的神明堕落之后，降临凡间所形成的。”浦祂说道，“暗医便是其中一个。”
江寒夜皱眉，他相信浦祂所说的话，但是内心却又在挣扎着，这让他不能够完全相信，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名暗医，并且在修炼的过程中，他也发现了暗影的种种负面之处，珈蓝叶的《古德经》中对于暗影的描述也曾让他心生疑虑。
“我所说的那个人，他的名字叫做泰坎，原本是天空中的一位神明，他所负责的就是盘古大帝所在的这个世界，哦对了，顺便跟你说明一点，盘古大帝所在的这个世界，指的是你们七界。”浦祂说道。
江寒夜皱起眉头来，七界原来是一个世界，这个说法他倒是头一次听到。
“盘古也是一位来自宇宙虚空的远古神明，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六界，也即人间、妖界、魔界、鬼界、地府、仙界这六个世界。至于那壶中世界么，那是个意外。”浦祂说道，“七界形成之后，盘古便消失，他是化身为七个世界中的各自主宰神明了。”
“这倒是真的很新鲜，即便是我在人间的那么多导师，也没跟跟我说起过这个。”江寒夜道。
“呵呵，这个是很正常的，毕竟人类身在其中，对这个世界不能够跳出来看，所以知识和见闻以及理解难免会有所狭隘。”浦祂道，“不过你来到这里，说出这样的话语，倒是让我十分惊讶。”
“原来如此。”江寒夜道，“这个世界当真是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了。比如说整个武道一直都以为仙界就是我们的终极目标，我们修炼就是为了飞升成仙，长生不死罢了。”
“仙界？呵呵，仙界的长生不死，其实是虚假的。”浦祂说道，“他们不过是寿命要比其他世界的人长一些罢了，比如人间普遍寿命在七十岁左右，修炼过的大概会有几百岁到几千岁，但是那些都是凤毛麟角的。而在仙界，他们生下来即便是最普通的一员，寿命也在两三百岁左右，稍稍修炼过之后就可以超过千岁，时间对他们来说是极其富裕的，不过他们也有不顺心的时候，只是人类不知道罢了。”
“这么说来，我们的目标其实一直都是错误的……”江寒夜沉吟道。
“这个不好说，不过在我看来，真正的长生不死，是天上的神明。”浦祂说道，“只有他们才是统治整个世界虚空的主宰，但是想要赶上并且超过他们？呵呵，这个很难，几乎是不可能，因为首先这些神明就不允许有这样的人存在。”
第390章 浦祂的请求
“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江寒夜苦笑了一下，从浦祂嘴里说出来的这句话让他深有感触，并且哭笑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