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岱-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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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筠岱的得意堪称嚣张,频频有人侧目,心里自知那些回头率全是冲着自己,已是第十二个男生,异性相吸嘛!可以理解,理解。整个人飘飘然,轻快得如履云巅,以致孟轶微怒而加紧握手的力道,筠岱都可以大方地不予计较。突然想起这就是二叔口中的至尊享受,筠岱更是美滋滋得笑开了嘴。
一男生于筠岱身后瞥见她自然曲折的湿发,浓密的发随风荡漾,水珠顺势滑出,只那飘逸的发便止了他的步,粉色的纱裙烘托出曼妙的背影,他忍不住移上前看了一眼。
筠岱转首,就见那男生突兀地呆着,眼神是直愣愣的痴迷,内心那份得意终于爆破,筠岱“呵呵”地笑得眼波一颤一颤,潋滟波动。
孟轶的脸瞬间铁青,容忍你们随便看两眼已是极限,居然还有人明目张胆,“看什么看,闪开。”
筠岱收住笑,不是因为孟轶失控的狂吼,而是他的手强势地搂住自己肩头。不适地缩了缩身子,心蓦然地瓦凉,她还是会紧张。
这是书法协会的散伙宴并迎新晚会,送旧迎新。筠岱倒是没料到是这样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饭馆,好奇地张望着装潢,孟轶一句“到了,”随即推开包厢的门,跨入,筠岱才吃惊于场面的浩大。六十多号人齐齐看向自己,好事的男生一声接一声的“孟嫂——”此起彼伏,筠岱的脸倏地酡红,酒醉般踉跄得后退一步,却被孟轶紧紧地揽住腰顺手往前一带,退无可退。
“呵呵……呵呵……”嘴角勉强地扯出一个弧度,筠岱笑得虚假,没办法,应酬。殊不知她这敷衍的表情配这一身粉红的淡雅,倒显现出高贵。
“嫂子,我,就那一次,你上选修课坐的是我的位置。”
“那不是你的位置,蒋鑫,我挺不好意思的,其实……我不是你嫂子,呵呵。”筠岱打断他千篇一律的开场白,记得名字的,事实上就他一个。
孟轶一一介绍他的伙伴,筠岱根本不能将名字和面孔对应,傻笑。
“阿筠,她是沈恬歌——”
“哦——我认得你,你是那个……那个跑得很快的,运动会上我一直追着你。”
“沈恬歌,你好,筠岱。”
恬歌伸出的手被筠岱兴奋地双手紧握,太激动了,同是短跑高手,相见恨晚。接下来,筠岱抛弃了孟轶,携手恬歌在角落里专心地啃零食。
看着筠岱双手并用地往嘴里塞东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没来由地,恬歌羡慕她的一切,继而惆怅。
孟轶正在主持迎新晚会,筠岱在角落里吃得正酣,一个不留神撞翻了瓶瓶罐罐,不和谐的音调顿住了孟轶口里的话,也为筠岱聚集了所有目光。干笑着,脑袋飞速地闪过一个点子,筠岱想也不想地即刻做出反应,“好,好——!继续!”
静默一秒,全场爆笑,台上的孟轶笑得面部差点抽筋,缓了一阵子才记起自己接下来的说辞。
太伤自尊了!混了这么多年的校园江湖,这是筠岱最大的败笔。懊恼,烂零食也不吃了。此刻正准备开饭局,筠岱起身拍拍屁股,吃饭去。
角落里找了一个位,筠岱才坐下孟轶就过来把她揪起,“谁让你坐这的?过来。”
筠岱不情愿,她才不想跟他坐一块儿,吃得一点儿不痛快。菜一道道地上,慢腾腾,筠岱已犯困得频频“钓鱼”,每次头砸下,就会冒出一句戏谑的“孟嫂——”,脑子瞬间清醒。该死的,这些人怎么这么缺德。
总算熬到了开餐时间,筠岱埋头很努力很努力地啃,桌上别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她都分不出神去听,即使是众人碰杯就差她一个,就等她一个,筠岱也能嚼得“咯吱咯吱”。
孟轶略显严肃,“阿筠——”后知后觉,筠岱赶紧举杯一一去碰。
“孟嫂太有个性,轶,上哪儿兜了这么个活宝?”笑,那男生腰都直不起来
竭尽全力吃完最后一口食,筠岱忍不住地又“钓鱼”,口里喃喃,“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睡觉……”听不清孟轶说了些什么就径直趴在他膝头,坠入梦乡。
“孟轶,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累成这样?”
避开众人暧昧的视线,孟轶低头,轻轻地抚顺筠岱的发缕,柔和的目光静静地沉落于她的侧脸,一丝丝打量,眼神变得灼热,她这个样儿,能对她做什么?心底苦笑,总是拿她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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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爸,你一直……都在骗我——
更新时间:2011…11…8 10:05:28 字数:3050
最近几天,筠岱发现孟轶相当相当殷勤,傍晚时分他总能出现于楼道口,冲着你灿灿地扯开嘴角。“你怎么——”又来啊?生生咽下,筠岱只是张着她的嘴。
“卸下了所有职务,现在唯一的责任——就只有你。”
极具穿透力的声线,却搅动所有的光晕都围着自己打转,眩晕的瞬间筠岱扶住孟轶,“不行,我不行了,去吃饭,晕死人了。”
她还真能联想,这跟吃有什么联系?孟轶恨恨,她就不能有一点儿情调?
“阿筠,吃青菜。”见她趴掉青菜在饭盒里刨肉,孟轶不爽地挑高眉,乘她开口急速夹了一口菜就往她嘴里塞,“你要是再不吃的话,我就喂。”
喷饭!呛,呛,筠岱咳得满面通红,孟轶急忙帮她顺气,“我去买水。”
筠岱慌忙扯住他,“骨——头——汤——”艰难地蹦出三个字,松手,继续咳。幸好命硬,呛不死。筠岱双手小心地捧过陶瓷碗,嘬两口,自圆其说,“我这人就这命,呛了只喝骨头汤,压惊,压惊。”又嘬两口。
孟轶自始自终都笑着,疼她,宠着她。
“学姐,学姐!”雀跃的叫喊压制了食堂的几分嘈杂,筠岱闻声骤然立起,绷直了神经,她等待的结果终于要出来了吗?
武玄兴奋地奔至筠岱身旁,止不住地喘气。
“先别说话,什么也别说。孟轶,我跟小武子还有事,先走了。”拉住武玄急速地往外走,从未留意过自己如此地渴望知道一切,她竟一刻也等不起。
即将脱口的话卡在喉间,究竟是什么事重要得让她连饭都不愿吃。担忧,孟轶放心不下她,忙起身跟了上去。
僻静的角落,筠岱煞有介事的环顾四周,确定没有熟人,“说,叫你打听的事怎样了?”
“学……学姐,让我……喘一下……”
武玄无力地弯下腰,筠岱二话不说就使劲拽直了他,“别折磨我的神经,说,他之后怎样了?!”扣紧心弦,筠岱的话语甚至低到小心翼翼。
武玄被吓得一时间忘了喘息,“我叔叔,他昨天特地跑了一趟支队,故意和老朋友胡扯——”
“重点?!”
心惊跳了两拍,“岳恒被选为特警,去了成都。”
手里的力气瞬间抽离,筠岱甚至连武玄的衣服都抓不住,“确是,是他吗?”
“我叔叔很肯定。学姐,你没事吧?”
太阳从云缝中挤出,强烈的光突然齐齐射进筠岱的双眼,视线里一片白茫茫,瞬间的眩晕筠岱踉跄地后退,猛然间跌进身后的一个怀里!
“怎么了这是,阿筠?阿筠——”孟轶将她搂紧。
武玄紧紧地看着筠岱,然后低头,不吱声。
“才离开一会儿就这副模样,武玄,你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
“小武子……”筠岱挣扎着开了眼皮,“学姐信你,不要辜负我。孟轶,我没事,一时的低血糖,不碍事。不要跟我,我要一个人……”筠岱死咬着牙,从孟轶怀里挣脱开,站起,推开所有帮扶的手,一个人,不稳地向前。心里纷乱,她什么也理不清,只觉得真相如此的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武玄,把你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肃穆,孟轶苛刻地追究着。
武玄始终低垂着头,沉默地跟着孟轶叫劲。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耗尽了最后一丝光亮,直到此刻眼底的对方成了灰蒙蒙的影像。
“你真的不说?!”
武玄故我地垂着头,沉默。
“犟!跟你学姐一个鼻孔里出气。”孟轶愤然离开,武玄才缓缓抬了头,学姐不让说的,他死也不说。
“阿筠,躲在阳台干什么,喂蚊子?”沉沉伸个脑袋出去才看清筠岱那悠远的眼神,嵌满哀伤,“怎么,遇上事了?”
抿紧双唇,她说不出一句心事。怕,特警意味着生命垂死一线,他一定是出了事。寄居于伊春,只有那儿的偏远、寒冷才能将秘密封存。筠岱不敢深思,她怕……
良久,才缓缓吐出话,“电动车……沉沉,我想把它卖了。”
惊愕,沉沉的第一反应是无法理解,“你这么心疼‘笨笨’,阿筠,想清楚,仔细想好哦。如果你缺钱,我那还有几百块可以先借给你,不够的话咱们再凑。”
“那我……考虑考虑,去睡觉吧,让我静一静。”一切只是个猜想,或许是多虑了呢?筠岱暂时还下不了决定,她是否有必要去成都。
天气微微转凉,一丝风过,衰落的叶顺势飘零着,打着旋降于掌心,触感冰寒。筠岱仰头望天,枝叶交错,苍穹被分割得零零碎碎,突然怀念伊春那笔直刺向晴空的青松,势比天高,苍穹也是那么的浩淼。即便是风也冷冽绝情得彻底,透骨寒,是真的依恋了。
收回思绪,难受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吃。打开一袋袋零食,手才触及包装袋即有另一只手覆上,手感温润。
筠岱一抬首就对上孟轶,“怎么又是你?”
他拿起那袋零食,翻看着研究,“‘酒鬼花生’,呵,三无产品,去哪弄的?有空我就到工商局举报。”
筠岱一手抢过,径自吃起来,“你敢举报我就跟你翻脸,人家小商小贩赚个钱容易吗?价格公道,又实惠,最贴我的心。”
“晚饭不吃就吃这个?”孟轶蹙眉,仔细翻看她摊开的零食包装袋,统一的三无产品。“别吃了,跟我去吃饭。前天我一同学就是吃了这些东西,患肠炎进了医院,阿筠,你不想浪费医药费吧?”
“没事,你那同学娇气,我跟她不一样,经常吃,体内的抗体充足。就算真伤了肠胃又怎么样,谁叫我免疫系统偷懒不工作,刺激刺激它也好。”看也不看孟轶一眼,筠岱左右手同时开工,“咯吱咯吱”。
“馋嘴的话,明天我买给你,不准吃这种三流货,阿筠!”
停了嘴,筠岱古怪地看着他,低下头继续咀嚼。
最受不了她这种爱理不理的样儿,孟轶脾气一陡,干脆将那一袋零食统统泄愤地扔掉。
筠岱怔怔然,孟轶稍显不屑地轻拍两下手,这一动作深深地讽刺了她。“孟轶,你!孟轶!!”叫了他两声,一声盖过一声,声声逼近失控的边缘。
“就算是我的错,那也是因为我心心念念的全是你,做的任何事都是想方设法的为你好。”
孟轶的一席话搅动着心潮,筠岱沉淀的心事上浮,为自己好,身边最亲近的人就可以欺骗,你们所谓的好,可以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不管这些事情我接受抑或是抵触!“我要的是尊重,你们总是这样,全世界对我好的就只剩着你们,最最伤害我的就是我自己!告诉你,孟轶,我不稀罕你的好,不稀罕,我也不稀罕你!”拼命地摇着头,筠岱晃荡出清泪,为什么没有人尊重她的权利,在被保护与被伤害中进行选择,咬唇忍着汹涌夺眶的泪水,筠岱疯狂地跑远。
“阿筠——?阿筠!”紧紧跟上,心忐忑地急速跳动,可是来不及了,筠岱加速的身影遗失在街道的拐角,苦楚伴着她的离去一分分深刻,阿筠——
心脏受不了高速的负荷,隐隐的揪痛迫使筠岱停下来,惨白着脸,慢慢往前。街道的两旁是莫名熟悉的建筑,可她却怎么也忆不起这为何亲切。
在大街上站了久久,风干了泪,筠岱疲累地走进一家小饭馆,入座,思绪迷茫间邻座的嗓音就飘进了耳,“这西北酒窖酿出的葡萄酒,甘甜清爽,就是好,来,哥们儿多喝几口!”
筠岱的脑子震了下,最初的记忆里它不是涩涩的味儿吗,连带着吃什么都是苦苦的?怎么会——!筠岱慌乱地叫了瓶葡萄酒,酒红的液体倾入杯中,拿起她紧张地抿了口,甜丝丝的味晕染整个舌尖,甘甜清冽。圆碌碌的泪珠倏然滚落,筠岱眼底的热潮即刻烫红了眼眶,为什么……连你也骗我?不相信,颤抖着手急速地灌了满满一口,呛得自己猛烈咳嗽,“甜的……怎么会是甜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