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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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腐化的形象。
他坐着,我站着,他喝茶,我看着,都不跟我客套客套。更甚者,他责骂,还得忍着,“最近都看些什么书?”
什么,看书?我的境界还没那么高,嘴巴算是哑了,但撑场面的工作还是要做做,“红楼梦啊,挺好看的。”
“说说。”
说——说什么,筠岱感情酝酿了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看?看你个头!瞧瞧你写的东西,要层次没层次,要深度没深度,随便拉一个大学生都能写出你这样的水平,轻易地让别人超越,这是一个作家的耻辱!”死老头儿激愤得满脸通红,筠岱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感染着,体内潜藏的一股力量在暗暗涌动。
“拿去!把这些书统统看了,月末给我上交五千字的文章,要是没有一点起色,看我怎么收拾你!”捧着书被骂出了门,筠岱未曾顶撞他一句,她要用实力封住那咄咄逼人的口。三本书,对于筠岱受伤的胳膊已是相当沉重,老天爷居然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没走多远,突如其来的雨帘重重叠叠地挡住了所有去路,看来上天真骂不得。才不要捧着这几本破书在这傻愣愣地侯着,向上仰望了一下天空,一点停雨的迹象都没有,干脆冲出去!筠岱加油,筠岱好样的!眼睛一闭,心一横,右脚果断地迈出最关键的一步,左脚却不争气的不动,再想想,如果自己湿嗒嗒的岂不……呃,更狼狈?鬼才干呢。
可等待毕竟太磨人,矛盾啊,筠岱抬头看着雨滴加速下落,口里喃喃“冲吧,先等等。冲吧,勇敢一点,一二三四,预备……”
“冲什么冲,就你这样往哪冲?”感觉头顶萦绕着温暖的蓝色调,筠岱循声仰首,竟看见孟轶一脸的和煦,眸眼里星芒在流转。
筠岱穿着天蓝的针织衫,独有的女生气质被烘衬而出,背景里斜飘的雨忽然间成了他眼里的诗意。
“孟轶!好家伙,来得正是时候,捧着。”
递出了书,筠岱毫不客气地抢过伞柄,兀自走进雨中,方觉不对返身折回,对上那哀怨的眼神乖乖地赔笑,“一起,一起。”
说实话,孟轶宁愿与筠岱一直就这么站着等待最后一滴雨落下,无关浪漫与否,实在是她撑的伞太折磨,举得低,与其说她迟钝,还不如承认她的懈怠,况且伞下她占的空间大,整个霸权主义作风。
孟轶无奈地抽出一只手,“伞给我。”恍惚间察觉她低了低头,掩饰一丝得逞的笑,瞬间无迹可寻。
“嘿,你不会这么巧大老远地从建康路过这里吧?”
“听说有个家伙又被抓去训斥,特地过来凑一下热闹。”
筠岱很不服气,俨然教训小孩子一般不满,“懂什么,这叫重点培养!几百号人,就我一个享有此等特殊待遇,真不懂事。”
看她的样,听她的声,仿佛甘泉淌进血脉,浑身浸润着清凉。“阿筠,你带我去哪儿?”
“领你到处逛逛,见见世面。放心跟着,走不丢。”
可我手上还捧着书呵。
路过蛋糕店,筠岱的眼睛立马雪亮雪亮,孟轶被她那特殊的神采激活了某根神经,潜意识地预料到她会窜到橱窗前,在玻璃上哈上一口气,再用纸巾擦拭,直愣愣地瞅着各式花样的糕点,直到看饱为止。
偏偏,她竟是如此!孟轶感觉沉埋脑海的记忆渐渐上浮,悠远而温暖的情意一点点积蓄胸腔,却在筠岱忽然转身的一刹那统统抽离。那种似有若无的存在感,使孟轶看不真切眼前的她。
“走吧,继续逛。”
雨水滴落,清脆的撞击声激不起记忆深处任何的回音。
逛累了,筠岱三言两语就想溜回宿舍睡大觉,孟轶却一把扯住她胳膊,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我下回再请你吃饭吧,现在真是穷得快要破产了,那——下回见。”
孟轶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送送我,让我一个人走,当真不怕我丢了?”
下巴差点掉下来,这家伙也有闹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丢不丢人啊?堂堂男子汉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傻站着干嘛,跟上。”依旧是来时的路,依旧是撑着的伞,只不过多了个人,心里便多了份依恋。
孟轶的脚步始终迈不开,筠岱却走得飞快,一路催促。这女人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那我又该拿她怎么办。
“孟轶,伞放低点,最好挡住你的脸。”神神秘秘地低语,莫名其妙的要求,使孟轶听得一头雾水。
“为什么?”
“对面那两个打伞的是十足的八卦分子,咱们得堤防。”
“否则呢?”
“传闻啊,这么简单的逻辑你难道不知道?反正按我说的去做,咱两的名誉都不会受损。”
孟轶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无名火,他不理会筠岱的叨叨絮絮,索性将伞向后扬,往自己方向侧一侧,筠岱为避雨使劲往孟轶身侧靠,“喂,你干什么?我被暴露了怎么办,她们认出我怎么办?”
埋怨声一停,沉沉那极具爆发力的嗓门即刻响起,“阿筠,真的是阿筠耶!我刚说是你偏说不是,你也真是的,阿筠缩了一下头就认不得了,欠揍,对不,阿筠?”故意的,那黑妞明摆着就是故意,看着菁菁那一脸悉听教训的乖巧,筠岱感觉今晚一定完了,严刑逼供在所难免。
“阿筠,还不快点介绍介绍?”两人一致地贼笑,连狡黠的眼光都如出一辙,默契,太默契了。
无奈地看了看孟轶,他从容淡定,淡笑如常,“孟子的孟,轶群的轶,建康的,很高兴认识你们。”
沉沉听后一脸惊愕,菁菁则微微点头,相当满意的样子,“难怪阿筠看不上我们班长。”
胡扯,筠岱眉毛一横,警告着眼前的孟轶不要给自己搞出什么名堂,复又灿灿一笑,“你们打算回去吗?”
“回去,马上回去,那就不打扰了,再见!”说没影就没影,那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是时候追究罪魁祸首的责任了,“孟轶,你故意的,对不对?”
火冒三丈的质问却听得孟轶心里异常愉悦,他依旧淡淡一笑,“怎么可能,我和你一样在学校都是有知名度的人,无事生非,缠上绯闻,让别人茶余饭后地闲谈胡扯,我有那么无聊吗?”
筠岱怀疑地盯着他的眼眸,不放过任何闪烁的瞬间。僵持十几秒,什么也捕捉不到的她放弃地叹了一口气。
“阿筠很生气吗?”平淡的话语中掩藏着深深的失落。
“生什么气,我哪有闲情生闷气?我琢磨着过几天我哥听到谣言会怎么旁敲侧击地试探我,那家伙很烦人。更悲惨地,我会得罪很多女生,这是做女人最大的失败,你懂得不?”
筠岱说得很认真,孟轶却听得很迷茫,“有这么夸张吗?”说这话的时候禁不住笑出了声,眼前的筠岱扯了一张成熟的面具戴在脸上,十足的小大人。
“说你不懂事还不听我的话,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我们初中高中那些大大小小的绯闻都是经我一手炮制才散播全校的,娱乐师生。凭我多年的经验,我的判断会失误吗?现在我退隐江湖,刚刚遇见的那个体形稍胖的便是我一手栽培的接班人,不是内行人,你怎么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孟轶竟笑得肚子抽痛,站着动弹不得。
“孟轶,你别太欺负人,有什么好笑的,不许笑。听到了没有,不许笑!”雨声混合着任性的命令在漫天雨帘中奏出最富情趣的旋律。
“还笑,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许笑,你想跟我翻脸是不是?”听着清爽的笑声,筠岱不停地训斥,平生第一次产生这样的疑问,我很幼稚吗?
眼看着江宁的大门近在眼前,孟轶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他不想让接下来的话夹带任何的笑意,让她以为自己又在开玩笑,“阿筠。”
筠岱循声转头,等待着他即将脱口而出的下文,“我下个星期六生日,希望你能来。在惠宾楼八楼,晚上八点,怎么样,有空吗?”
筠岱一听要赴生日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她牙齿咬着下嘴唇不敢点头,也不好意思摇头。我的上帝,你真的要逼着我走投无路你才肯放手吗?身上已经负债累累,就银行卡里那寒酸的几个数字,怎么拿得出像样点的礼物?上帝不管用,下次咱得拜拜菩萨才行。
孟轶看她那表情心里猛地一沉,“阿筠,你能来吗?”问得小心翼翼。
筠岱一咬牙,心一横,无论如何,即使借款也得去。“去,为什么不去?”
孟轶高兴得笑逐颜开,他将伞放至筠岱手里,轻快地跑进重重雨帘,“那我等你。”
最后附耳的四个字让筠岱莫名其妙地温暖起来,似乎每一次都是这个身影,为我打湿衣衫,放手离开。
“孟轶,孟子的孟,轶群的轶。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大学教授。祖籍黑龙江,现居宁波市。德才兼备,品貌优良。”
“停——,想造反了是不是?谁要是再在我耳边叽里呱啦,喋喋不休,我灭了谁!”筠岱将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摔,“砰——”的一声,宿舍即刻寂静。
“啊——阿筠,书破了,你快看看!”菁菁大叫一声,筠岱便将注意力全集中到摔破的扉页上。
“该死。”封面脱离到地上,原本装订书页的边缘线都断了好几条。完蛋了,死老头非得用口水淹死我不可。破书就是破书随便折腾一下就支离破碎给你看。
“阿筠,我给你粘上封面,再让菁菁给你缝一缝,没事的。”沉沉略显惭愧的安慰道,立即采取补救措施。
“真是的,我不怪你。”
“你不怪我我也得粘啊,就你的笨手能做得了这么精细的活?”
生生被一口气噎着,但愿如此,即使是这样破败不堪的书,自己也无法赔偿。挫败的无力感由心蔓延,筠岱竟有些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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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蒙,蒙——殿——?
更新时间:2011…10…2 18:25:13 字数:3388
日子一天天向着星期六挪移,筠岱无比苦闷地数着手指算时间,度日如年。如果非要向熟人借钱,筠岱一万个不愿意,打死也不借,她就是爱面子,开不了口。想着,筠岱的头极其配合着她的心声左右摇晃。
唉——怎么办呢,总不能空手赴宴吧?这么败坏名誉的事我哪有胆子去做。
最近上街一遇到抽奖活动筠岱的细胞立马兴奋起来,在心里祈祷了上千次,才郑重地抽出那神圣的票券,结果永远都一成不变——谢谢惠顾。
岳筠岱,你永远都没那个命,唯一的抚慰奖就是这场迪士尼动画的电影票。筠岱本想拿着它换回些本钱,询问了周围所有的熟人却无人理睬。想想自己那可怜的抽奖费,筠岱心痛地下了个决定,你们不看,我看!
一走进电影院,筠岱就后悔起来,不大的空间里,吵吵嚷嚷的都是些小孩,偶尔有几个家长陪同,可自己的年龄、相貌和家长根本靠不上边。人群中,确有几个初中生大小的,但要自己扮初中生,装嫩的嫌疑比较大。但转念想想,灯一暗自己是个啥样又有什么关系呢!心里得到莫大的鼓舞,所以看起电影来也特带劲。
很久很久没有触及这么卡通的人物,筠岱觉得太有意思了,单纯的搞笑场景不时逗得她哈哈大笑,将心中那积蓄的郁闷统统释放。有的时候,筠岱担心自己笑得太过火,毕竟自己的声音在圆润的童声中有些尖锐,不好意思地左右顾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开心全倒成一片。
心里相当放心,筠岱笑得更加肆无忌惮。殊不知后座的一男孩正用愤恨的眼光将她盯死,哪来的死女人,笑得这么夸张,狂放的声音如此聒噪,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惹人嫌恶的人,原本的好心情现在是一团糟糕。
快乐的时间总是如此短暂,不知不觉电影就落下了帷幕。意犹未尽的筠岱走出电影院,四野已是傍晚的昏暗,一片灰蒙蒙。正寻思着是走路回去呢还是省下路费坐车,路旁的喧嚣却击起她强烈的好奇心,不自觉就走了过去。
远远的就看到一社会青年扯着嗓子地在唾沫横飞,“你摔倒了关我什么事,别想赖着我要医药费,这年头,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冷漠无情地推卸责任,筠岱将同情的眼光投向站不起来的小男孩,他坚毅的脸上写满了憎恨,红一红毛孩,不是踢足球的小队长吗?
小男孩勉强地撑起身子,“你给我去死!”拼尽全力地一推却撼动不了对方一分一毫,男人抓着他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