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周狂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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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腰身和腿骨,笑容彻底绽开:“这根骨…奇佳,奇佳,世所罕见啊!”一声惊呼后,看向应乾双目:“孩子,不管你有什么过去,打今儿起就跟着我吧,由我来教你剑术。”
应乾心中一惊,空洞的眸子直直的看向老者。
“啧!你这小娃怎如此愚笨。”老者面色不满,斥道:“还不赶紧跪下磕头,拜我为师。”待见应乾纹丝不动,又呵呵笑了起来,抚须道:“也是,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号,听好了,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玄音龙鹤傅云天便是我了。”
应乾心下茫然,他从未接触过江湖,自然不知晓老者报出的名号。
老者见应乾听了自己的威名后面不改色,忍不住眉头一挑,道:“你…你没听说过我的大名?”
见老者这番神态,应乾心下稍奇,对老者点了点头,却不料老者见自己点头后好似受了刺激,身躯微颤,脸色更是憋得通红,半晌才缓过气来,深吸一口气两手叉腰。
“罢了,想来像你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不识我的威名也是情理之中,你只需知道,我是当今天下第一剑客便好。”
这自称傅云天的老者昂首说着,颇些自吹自擂的模样。
“怎么?还不快跪下拜师?”傅云天两手叉腰,言语不容质疑。
应乾心中虽还有诸多疑惑,却无暇一一去问,他只道了一句。
“拜你为师,你能教我武功?”
“这是自然,不然我收你为徒干嘛,只不过…”傅云天呵呵一笑:“为师很忙,平日难免对你疏忽照顾,传与你的武功,多半要靠你自己参悟。”说完后,又想起一事,道“对了,为师短时间内只能教你剑法,内功方面…有些麻烦,因为我练的是华山内门心法,可我现下已非华山门人,不太方便将那些内功私授于你,得待他日我带你到华山认了门庭,才能传你内功。”
应乾看着面色郑重的傅云天,再没多问。
跪下,磕头,拜师。
第24章 仁音剑侠()
拜师后一晃十数日,眼瞅着十月将过,天上又下了两场小雪,天气愈发寒了。
午前阴着天,西境山林中的一所破败小庙,应乾将略微发潮的柴禾仍进燃着的火堆里,偏头看向庙外还未化开的积雪,怔怔出神。
须臾间,庙外传来轻微的声响,傅云天手里提着两只灰兔,闪身进到庙内,看向应乾道:“快将这两只兔儿剥了来吃。”手一扬,将两只兔儿扔到应乾身旁。
应乾不答话,拿起身旁削尖的木剑,提着两只兔儿行到庙外,剥了皮,借着雪水洗了洗,串在枝干上,回到庙内时却见傅云天蹲在火堆旁,眯着眼打着鼾,似是睡了。
应乾走到傅云天对面坐下,将兔儿架在火堆上烤着,伸手入怀,拿出了一本小册。
这小册的封面上写着《玄音剑谱》四字,是傅云天传与应乾的,据傅云天所言,这《玄音剑谱》上所记载的剑法乃是他的独门绝技、看家本领,若这剑谱流传到江湖,定能引得无数人争抢,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想起傅云天吹嘘这本剑谱的模样,应乾再一次将手中的剑谱翻开,却见开篇第一页写着“此剑谱为玄音龙鹤傅云天所创,为天下第一剑谱!”再翻到第二页,有个由黑笔画就的小人,小人周身遍是剑光,涂鸦的乌黑黑一片,什么招式路数全然看不清楚,就连页尾处“玄音剑第一式——风起龙鹤”一行字也写的歪歪扭扭,不堪入目。
当然,应乾是认不得字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看画中小人。
可端详了半晌后,应乾喟然长叹,纵使他天赋奇高,悟性通神,面对这画上的乌黑小人,也是一筹莫展。
这本剑谱,应乾已经前后翻阅了十数遍,每一页都是小人涂鸦,没有一页能让他看懂。
而且让应乾更为无奈的是,每次他指着画中小人问起傅云天,总会得到“你悟性不够”这样的答复。
此刻,合上书页,应乾瞟了眼闭目酣睡的傅云天,心中略有些气恼,自从在山顶上拜这家伙为师以来,至今已有十余日,这十余日里,傅云天整日带着他赶路,说要去找一个姓方的小子报仇,至于对自己允诺过的剑术武功,就连半招也未传下,只是给了这么一本完全看不懂的剑谱,让他自行领悟。
应乾微叹了口气,将《玄音剑谱》塞到怀中收好,把火堆上烤着的兔儿翻了个身,看向身旁的木剑,默然片刻后,心中忽地一亮,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天下的剑法都是人创的,我何不独创一套自己的剑术?”
这般起了痴心,不由陷入妄念之中,直待认真构思起来,方觉得毫无头绪,只一个起手式,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满意的招式来,无奈之下,应乾索然摇头,收敛了心神。
过了一刻,兔肉烤的焦嫩,坐在火堆旁酣睡的傅云天闻着香气,一个哆嗦睁开眼来,探手拿过烤着的兔肉,大啃大嚼,根本不和应乾客气。
说起来,自确立师徒关系后,傅云天与应乾在一起极少说话,这其中的原因主要还是在于应乾寡言少语,性格过于冷淡。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傅云天对应乾这样的性格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他不想收一个多话的小鬼徒儿跟着自己,可相处的日子久了,傅云天难免发闷,有时他打开话头想找应乾多聊几句,却总得到应乾不愿理睬似的简短回复,弄得他老脸尴尬,颇为郁闷,到得后来,他索性断了与应乾聊天的心思。
以至于到今日,两人相处冷淡,完全不似一对师徒,更像是相随而行的陌路同伴。
只不过,两人至今都没有意识到这般相处有什么不妥之处,反而在随行的这段日子里习惯并认可了彼此的存在。
此时,傅云天连个招呼也不打,自顾自的大口啃食着兔肉,待将一只兔子吃完,鼓胀着肚皮,看向不慌不忙吃着另一只兔儿的应乾,哼声道:“吃完接着赶路,今日晚上,便该能见到他了。”
应乾吃肉的动作一缓,心知那话里的“他”是这段时间傅云天多次提起过的“方姓小子”。
“你追了他十来日,究竟与他有什么恩怨?”
应乾面色漠然,这是他第一次问起傅云天的私事。
傅云天扬了下眉梢,似是惊讶应乾的主动发问,挑眉道:“你想知道?”
应乾不置可否,没有应声作答。
“他叫方磬,是穆武书院前任三老之一的徒弟,年少时仗着他的师傅在长安也有些名气,后来这家伙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继承了穆武书院的仁音剑,在江湖上名声大振。如今他还未到而立之年,已被江湖上的人尊称为仁音剑侠,与我并称为双音剑绝。”
傅云天说到此处,面色却是沉了下来,冷哼道:“想我傅云天二十岁出华山,行走江湖四十余年,纵横天下,如今年过花甲,却要和这未到而立之年的小子名声并列,真是岂有此理!”说完后,又道:“更让人着恼的是,今年那穆武书院公告的天下英豪榜天榜之上,这小子竟还排在了我的前面,把我挤出了前十!”
蓬的一声,傅云天越说越气,扬手拍在身侧的石板上,将石板轰的碎裂开来,掌风形成的气旋扑向火堆,直激得热浪翻滚,星火四射。
应乾面色无波,虽然他并不知晓什么“仁音剑”“英豪榜”,但傅云天话里的意思,他大体是明白的,无外乎是气不过被年轻小辈压了一头,想和那方磬争名罢了。
“今日咱们照常赶路,晚上便能见着他了,到时候,哼哼…”傅云天说到最后,发出一串森然冷笑。
应乾却是心中不解,道:“你怎知今日便能找到他?”
傅云天冷哼一声,昂首抚须,面现得色:“因为他的行踪完全在我的掌握之中。”言毕,盘膝坐直腰身,将腰侧佩着的长剑横放在膝头,手抚古朴剑鞘,道:“你可知这是何剑?”
应乾抬眸扫了一眼,摇了摇头。
“此剑名为阡陌,乃是天下十大奇剑之一!世间无论何种兵器,只要与此剑接触,便会被打上剑印,而持此剑者朝剑内灌入内力,可以感应到那些被打上剑印的兵器所在的方位。”
傅云天抚摸着剑鞘,又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剑印是阡陌剑自行发动标记,无法人为控制,且最多只能同时存在三个剑印标记三把武器,这意味着,随着阡陌剑不断接触其它的兵器,剑印会不断刷新,只会存在于最近与阡陌剑接触过的三把兵器上。”
第25章 阡陌玄音()
听了傅云天的话后,应乾惊异不已,他过去从未想过,这天下还能有此等奇剑,旋即脑中急转,明了道:“你最近与那方磬交过手?”
“不错。”
傅云天面色复又阴沉,道:“半个多月前,我在长安城内和那小子对过一剑,自那时起,他的仁音剑就被我的阡陌剑打上了剑印,后来那小子也不知为何,行色匆匆的出了长安城,我一路追逐,追到…”话音一顿,看向应乾道:“就是你我相遇的那座小山,我追到那里要与他一较高下,他却与我说穆武书院流传一套绝世石傀剑法,名为三才剑法,千年来无人能够参透,要请我参上一参。”
傅云天双眼微眯,面色冰寒:“因我之前在江湖上也听闻过穆武书院高段石傀剑术三才剑法的名声,一时好奇便中了他的奸计,在那小山上一连悟了三天,直到你出现后我才醒悟过来!”
说到此处,傅云天已是咬牙切齿,道:“现在想来,他定然早知道那三才剑法是空想的无用剑术,故意用其诓骗于我,以求摆脱我的追击,避免与我一战。”
应乾闷然听着,慢悠悠的吃了半只兔儿,觉得腹中饱胀,将剩下的兔肉扔入火堆,道:“那你今日追到他,是要与他一战?”
“这是自然,此番决计不能让他跑了。”
傅云天阴声道:“虽然碍于穆武书院,我杀不得他,但出手教训一下他却十分必要,总之,我得堵住江湖上那些乱嚼舌根的烂嘴,不能让他们笑我比不上一个年轻小辈!”说着话,傅云天扫了眼火堆里烧黑的半截兔肉,看向应乾,起身道:“吃饱了就随我赶路,今日定要寻到他。”一番话说完,已然朝破庙外去了。
应乾紧跟着站起身,随着傅云天一同出了破庙。
庙外,寒风凛冽,未化的残雪压着枯梢,大地上分铺着片片雪白。
“对了,你这些天参研《玄音剑谱》,可有什么进展?”
两人站在庙外,傅云天头也没回,突然背对着应乾问了这么一句。
应乾一时语塞,良久方道:“没什么进展。”
“还没进展?看来你这小子的悟性也是稀松平常!”傅云天冷声道:“当初看你识破三才剑法,我还以为你悟性奇高,本想着收你为徒,将一生剑术尽传你手,却料不到你悟性如此之差,对着一本剑谱参研十来天,竟没一丝长进。”
傅云天带着嘲讽的口吻,将话说的严厉。
应乾薄唇轻抿,沉然不语。
之后,傅云天没再多说,他转过身挟起应乾,如疾风般向着西北方疾驰,身形快的难以分辨。
傅云天自幼修炼,内功超然,这般运功赶路,内力周而往复源源不绝,他带着应乾朝西北方一连行了三个时辰,丝毫不见疲态,直到落日西斜,天色渐渐昏暗,傅云天行到一座山包上,才将应乾给放了下来。
这山包上光秃秃的没有什么树木,两人站在山包上眺望远处,却见百丈开外有着一座乡堡,那乡堡不大,围乡的方形堡墙却修建的固厚坚实,且在这乡堡的东面还有座小山,远远看去,能见到那小山上建着三座宅院,也不知是何人家。
傅云天看着远处乡堡,右手握着腰间剑柄,闭着眼像是在感应什么,半晌后他睁开眼来,断然道:“那姓方的小子就在这附近,可能在那乡堡里。”
应乾倒是奇了,疑道:“你感应不到他的准确位置?”
“阡陌剑只能感应到那小子兵器仁音剑的大概方位,是在这方圆一里之内,至于他的准确位置……”傅云天低头看向应乾,微微一笑:“待会便能知道了。”说罢,没再动用身法,漫步朝乡堡北门行了过去。
应乾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快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不急不缓的行到乡堡的北门,却见门上刻着“燕家堡”三个字,堡门紧闭,四下无人,料想冬日天黑的早,日落在即,这乡堡地处偏远,大概是提前宵禁了。
傅云天站在堡门外,仰头看向门顶上高达三丈的堡墙,他俯身提起身旁的应乾,纵身灵巧一跃,脚尖在墙上轻点了两下,飞身跃至堡墙。
堡墙上风势劲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