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 作者:南风暖(晋江vip2014-06-02正文完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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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持玉笑道:“林大人,这是燕情园,看来您真是想让本小姐把你轰出去了!到时候可别怪本小姐不给你这当朝三品大员脸面!”
林琅面容气得扭曲了一阵,最终放下脾气稍微软化,可还是冷哼:“你若好好说话,老夫不至于如此!”
“那您便求我好好说话吧!”林玉兰笑眯眯说罢,便越过他往后院走去了。
林琅这回真是又气又后悔了,急得直跺脚!他真没想到林玉兰如此硬气,真是一点都不像她软弱的娘,还当真半点都不给他这个老爹面子!以前的李盈绣,他若是硬一点她便妥协了,哪里像这个不孝女,真是,真是!气煞他也!
李持玉回翠竹居处理账务,许久之后管家通报:“小姐,林大人还坐在正堂中不肯走。”
珠儿撇嘴不屑。李持玉未理会。
又过了两个时辰,李持玉已是处理所有账务,到了夕时进餐时间,管家又来通报:“小姐,林大人还是不肯走啊,如何是好!”
珠儿这回终于鄙视嘲笑了:“林大人不是有脑子么,怎么还这般求着小姐!管家命人把他轰出去便是,给脸不要脸,何必给他脸?”
“这……”管家冷汗涔涔,李持玉身边的丫鬟虽然嚣张,但主要还得看小姐的意见,他望着李持玉,等李持玉发话。
李持玉扫视回园子之后,厨子第一天送来的菜式,觉得不错,点点头。终于发话了:“随我出去见见嘴硬脸皮厚的林大人吧!”
李持玉领着几个奴仆外出大堂时,许是林琅和林琅的人等了半天等得饿了,听闻李持玉到来,那侍卫低声对林琅道:“大人,您是她的父亲,谅她也不敢无礼于你,这不就来了嘛,如今正是用膳时间,说不定还得留你共进夕食!”
果然是饿疯了的人的思维!珠儿鄙视。
林琅嘴角还犹自带笑呢,好像真的赢了一般,起身负手而立,非常高傲地等候林玉兰来请。
谁知林玉兰进入正堂后只说了一句:“本月望日武鸣寺上香,林大人自个儿留意江氏的动静吧,是真是假,你既然这般有脑子就自己想办法判断!也别怪我这下堂妇之女没提醒你了!”说罢,又再一次对管家吩咐,“送客!”
林琅的脸色顿僵了,那侍卫呵斥:“我们大人等了一天,到进餐时间,为人子女不该留大人用食之后再送走么?”
李持玉回身,看着那侍卫,呵呵一笑,转身潇洒地走入后院。
珠儿骂了一句:“不要脸!管家,咱们送客吧,他们再赖着不走就轰出去,哼!”
林琅只能甩袖,气冲冲地出门。他来等了大半天,却只得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到底江氏是否背叛他的他还没弄清楚呢,不孝女可真是不识礼教,目无尊长太过放肆!
…… ……
五月蝉鸣得最响的时候,明月公主被押入大理寺待审了,大绥皇帝果真雷风厉行,行动比李持玉想象中的快。据说明月公主被押走当日,一把大火烧光了家中所有宝贝,并且哈哈大笑:“本公主宁可全都烧了也不让这些宝贝落入皇家金库中,户部将来抄家是吧,本公主让你们一个子都见不到,哈哈哈哈哈……”
明月公主纵横京中十几年,又不受管教,敛财无数,据说明月公主府乃是王公中最富贵之邸,甚至连东宫也望其项背,可如今一把大火烧光了,连许多传世孤本、画作也全消失了。许多人纷纷痛心惋惜。暗道明月公主果然嚣张放肆、爱恨浓烈不同寻常人。
明月公主此去,恐怕再也回不来了,李持玉设计此局之时也没想过让她回来,而明月公主也意识到的,才提前毁了所有东西。
林敏筝看着明月公主倒台沉默许久,那日她入狱中看望明月公主,明月公主即便狼狈落魄也十分骄傲,指使林敏筝道:“务必替本公主杀了林玉兰那贱人,本宫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当真是浓烈的诅咒,然而林敏筝却未回应,送了明月公主喜欢吃的糕点便走了,此后再也未出现在天牢。
因为明月公主此话,京中很快传言明月公主倒台与林玉兰有关,众人纷纷惊奇,真是传奇的人物,居然弄垮了最难对付的明月公主!
李持玉安定如常,照常办公,照常处理她的生意。直到五月十五,望日之期,武鸣寺方丈大师出山,她知道,又一个虐渣的机会来了!
如今局势不稳,明月公主倒台后,加重三皇子一党的不安,人人皆看出来陛下是狠下心处理这缠绕几十年的权利掣肘结症了。大绥建国至今一百三十年,当年的草莽英雄皆封官加爵,百年后自成大户,不论靠家族荫庇还是与皇族联姻,都使其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成林成峰后各家族必然开始为了权力相互倾轧掣肘,虽然朝廷分党派可为皇帝所用,但时日一久也会造成臣子尾大不掉的不良后果,大燕便是因为各地藩王尾大不掉而灭亡的,皇帝这般聪明不可能不清楚,既然老天给了他机会,他便要好好整顿这些人了!
崔玄寅倒了,明月公主倒了,剩下的有谁呢,三皇子及沈之轶不可能不清楚。他们不安定,又有李持玉联合皇后、李显庆等人煽风点火,难免自乱阵脚,这一乱便易出错误的决定。正如这一次,李持玉不知沈之轶为何急匆匆联络江氏,将给江氏什么样的任务,但看这十万火急的姿态,她便知道机会来了,收拾林琅江氏的机会来了,来个一网打尽,虐得剔肉噬骨,让林琅江氏自食其果!
李持玉出门上香,特地带上了张姥姥。张姥姥对李盈绣最忠诚,李盈绣死后她仍是整日为李盈绣抄经诵佛,祝李盈绣早日转生。张姥姥最常念叨的一句话是:“夫人等了一辈子,仍是没有等来一个公道,老天还有没有眼呢?”如今李持玉便让张姥姥看到这个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想骂一句:林渣真的好不要脸哦!我在想女主要给林渣一个什么样的下场才比较痛快~谢谢肉肉童鞋又给我投雷了,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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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鸣寺在大燕时期便存在,原先不叫武鸣寺;而是慈恩寺;燕朝灭亡时曾一度遭叛军所毁,后大绥建立;□□命修建之。重修后的寺庙已与前身不同,规模亦扩大两倍,建成后请天竺大师开光;并更名武鸣寺。
曾经只是前燕小小寺庙的武鸣寺如今竟成了大绥京都最负盛名的庙宇,从修建至今每日香火只增不减;以至于住持大师应付不便众多香客而改为两月一出殿堂了。
五月暑气炎炎,亦抵挡不住京城百姓对武鸣寺香火的追求,甚至因为住持大师出山而变得人潮涌动,香客从曙光泛白起便络绎不绝上山;待李持玉至山中时,武鸣寺已是人满为患,几乎无处下脚了。可见大绥子民对寺庙的追求有多疯狂。
这是一个崇尚信仰的国度,或许缺什么追随什么,大绥子民如此迷恋寺庙,不可不说百姓生活安逸钱米富足之余还有别的向往。也许窥视香客所许之愿可找到对付大绥子民软肋之处也说不定。
果真是什么人看什么事,李持玉大概宸公主当久得了,看这香火也能想起这些,遂无奈摇摇头。
所幸李盈绣生前是认识住持大师的,发家后还给武鸣寺捐了不少香油钱,因此听闻李持玉到来,大师在百忙中还亲自出迎,并送李持玉入后院禅房休息。
大师道:“小姐今日为何事而来?”
“为母亲求一卷经书。”
这由寺庙的和尚诵经念佛过的经书可与自个儿在家誊抄诵经的经书不同,李持玉不过寻了个借口。
大师了然:“令堂生前慈善宽厚,一心向佛,佛祖必佑之,此经书便由老衲亲自代写吧!”
“有劳方丈了!”
方丈请她入后院禅房时又道:“今晨江夫人也领着几位公子小姐来了,不久,林大人也光临庙中,如今林大人正在客房休息,不知林小姐可与他们打照面?”
也许方丈觉得奇怪,今日林府上的人怎么都来这寺庙了,而且是分几批陆陆续续赶来的。李持玉只笑着随意寻了个借口,正好方丈也忙,便不多问,告辞离去。
看来林琅比她想象中的心急多了。李持玉住禅房时小僧问她林大人在不远处,是否需要领路相见,李持玉道:“不必了!”
她才不着急呢,是林琅比较急罢了,而且她今天可不是带着林琅来看戏而已,更多的想要对付江掬月,因此可还有正事要等。
许是小僧把同样的话告知林琅,没一会儿便有林琅的随从过来传叫李持玉。
李持玉饮着茶,对珠儿抬了一下手,珠儿便对那人骄傲吩咐:“小姐是方丈请入禅房的贵客,不想往客房走动,林大人若有急事,便自个儿过来吧。”
这话的意思是,让老爹来面见这个女儿了,天下哪有如此道理!那随从虽然气愤,但仍是回去一五一十地告知林琅。没一会儿,也许是真的着急了,也许是知晓李持玉的脾气,林琅便气冲冲地来了。
看林琅气得要晕掉的表情,珠儿就十分好笑。
林琅来了以后也不敢奢求李持玉让出正首位了,她连指使亲爹跑来面见女儿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别指望她还能在座椅上尊重他几分。
林琅兀自找了个不太低微的位置坐下,看着喝茶的李持玉,就很大力地哼一声,算打招呼了。
李持玉终于把茶杯放下,那动作仍是优雅而闲情气定的,笑道:“林大人几时上山的,可是等出了什么了吗?”
林琅对燕情园上未得的情报仍是耿耿于怀,冷声命令:“把那天未说完的话说一遍!”
“怎么,开始相信民女说的话了?”李持玉笑意揶揄。
林琅哼一声,“老夫今日是来查证的,若非老夫亲眼所见绝不相信,而且一旦发现你所说的有半句假话决不轻饶!”
珠儿撇嘴。这老匹夫还真当自己是根葱,小姐能跟你说已是给你面子,你还要秋后算账,那谁爱跟你说!
李持玉没珠儿这么生气,仍是笑意盈盈道:“万一全是对的呢?林大人怎么办,当初您可是不信我母亲的话令江氏的仆人恶打我母亲呐,这如何补偿?”
林琅瞪了一下眼。
果然林渣就是林渣,只许他讨别人要说法,却不许别人讨他要回来!李持玉却不是那么随和的,偏要问他:“万一我与母亲说的都是真的呢,林大人,我母亲可是被江氏和您气死了!”
林琅忽然拍案道:“你当真放肆……”本欲骂李持玉和李盈绣,但是想着那天在燕情园得罪李持玉后她便不告诉他了,因此又忍下来,即便心里恨得牙痒痒可仍是尽量平和道,“你怎么知道掬月的事情?都还知道了哪些事?”
“林大人若是不信,何必问?”
“老夫当然不信……”顿了一下,他气势稍微颓了一下,伤心道,“掬月温柔善良,这些年侍奉我及抚育孩儿尽心尽力,府中之人皆夸赞她的好,我亦看到她为我付出了许多,怎么会背叛我呢?然而……那天证实季铭却非老夫之子……岂能,岂能如此!”林琅咬牙切齿地甩袖。
“恐怕江氏令大人伤心的还有许多地方。”李持玉看到林琅这般却是笑出来。
林琅抬头盯着她。李持玉也不吊他胃口了,“当年江氏投奔林家时,已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对男女之情已有感知,你在国子监上学,她时常扮作书童陪你出入学府,结识了沈之轶等一众公子名流。你道她是心思善良的小姑娘,却不知她偷偷绣荷包给那些公子,后被你母亲发现了,你母亲骂她不知检点,也是由此对江氏起了厌恶情绪。及至成年,你与江氏两情相悦,但那时候你发现江氏身边总是多了几位公子,挥之不去,甚至还有一两位上门提亲的。你措手不及,但也许当时的江氏同你表明了心意,你便安心稳定下来,对她十分信任。后来你请求你的父母赐婚,然而林老夫人强烈反对,并一不做二不休把江氏胡乱远嫁给了禹州城致仕员外郎的孙子王公子。你在父母的打压下不得不心死,娶了我母亲。也许你不清楚,在当时江氏便恨你了,恨你的软弱无能不能保护她,甚至极有可能她当时心思也不在你身上,而因着你的母亲胡乱做主她的婚事令她与爱郎不得相守,连带着十分痛恨你。”
“你怎么知道这些,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你还未出生呢!”林琅冷笑。
“是呢,我怎么知道这些,这是王家提供来的当年江氏的书信。江氏远嫁时正是单纯懵懂的年纪,丈夫病弱,婆婆不喜,众妯娌轻视,她内心苦闷无处发泄,便偷偷写些书信控诉自己的情感,谁知书信竟被有心之人偷窃外流,最终被婆婆看到,从此对江氏便只有痛恨和虐待了。这信中可是强烈控诉着对林老夫人和林大人您的不满呢,信中还时常提起一个人,名叫阿朗,江氏对他思念至极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