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8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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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哪房能赢嘛。当然,纵没有她,白家两房早晚也要内杠。马氏犹如一剂催化剂,让白家内斗来的更早更猛烈。白家散架了。先义忠亲王留下的一切,悉数落入了负责替主子报仇的那路人马之手。其首领便是我师父詹峤。”
刘戍稍惊了一瞬,眯眼道:“你这便宜捡的……当年你就知道他是白家的人吧。”
“是。”贾琮撇脱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何那么凑巧出现在鲁国?就去帮他二人逃跑的,好让他们祸害白家。”刘戍翻了个白眼。
贾琮又不动声色的递了封信给他。刘戍才看了几行字便拍案而起,面冷如霜。
贾琮忙说:“别激动!你们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柳骞是赵涂的同窗好友么?”
刘戍捏紧拳头,许久,看着贾琮冷冷的道:“朱桐呢?”
“朱桐和赵涂一样,都是祖传的义忠亲王嫡系。因为赵涂在鲁国势力渐大,白令仪便派柳骞过去帮忙。后赵涂出了那事,没奈何,只得打发朱桐补他的缺。”贾琮摊手,“很遗憾,他们都是细作。”
刘戍重砸茶几,牙齿咬得咯吱响。“我父子二人对他们推心置腹、言听计从!”他呵呵两声,“心肝子都喂了狗!”
“此事你真不好怪他们。各为其主。”贾琮将手里余下的卷宗递给他,“这些都是从香港白家找出来的。你看完就会明白,你家输得不冤,纵然没有白家也必落入别家之手。你老子委实并非人主材料。”
刘戍慢慢坐回椅子上,拿起卷宗又放下,终摇头道:“我得缓缓。”
贾琮点头:“我去给你安排住处。”乃站起身来。
刘戍忽然问道:“朱桐人呢?”
“回老家去了。”
刘戍嘴角冷笑:“我记得他是长安人?”
“对。”
贾琮走了。刘戍坐着细看那叠卷宗。原来十几个诸侯国都打过鲁国的主意,皆让赵涂朱桐等人察觉出了蛛丝马迹。白家另打发人去查,后一个个的清理掉了。旁的不说,单单刘侗后院的美人就不少细作,更遑论刘府中的下人仆妇。朝中文武亦多有别家派来的。相较之下香港白家的人并不多。燕王先后派来了三十多个举人,只是不敌朱桐之才、没一个被重用罢了。何况朱桐还娶了刘侗的女儿,且恩爱异常。看罢,刘戍掩卷呆坐。天下分封这些年,鲁国一直是诸王的猎物。
一时贾琮替他安排好了客房,回到绮霰斋。刘戍已缓过许多,疲然问道:“给我看这个作甚。”
贾琮道:“希望你能理解朱桐。毕竟你们现在是革命同志了。”
刘戍哼了一声:“我先说好,不与他到一处做事。”
“额……好吧。”贾琮撇嘴,“原本还想让你二人合作把秦国弄到手。”
刘戍又哼一声:“我就知道朱桐回了原籍,必是你要打秦国的主意。”
贾琮道:“秦国的武班,长安高家已渗透得差不多了。只是秦王那个小朋友近日不知怎么起了再另立一伙武将势力与高家唱对台戏的心思。孩子大了不好管啊!算算也差不多到叛逆期了。”
刘戍不置可否。安静了半晌,他喃喃道:“我父亲的幕僚竟没一个忠心的,全都是细作。”
贾琮道:“很简单。天下分做了那么多块,作为人才,可择之主太多了。不论从哪个角度,刘侗将军都不是个好选择。毕竟王爷们姓司徒,谁想拿鲁国开刀都用不着找借口。”
刘戍一想委实如此,颓然撑起额头。过了会子,他问道:“外头那匾额上,霰字是什么意思?”
“额……我只记得是一种和雨雪类似的天气现象,具体也不清楚啊。”贾琮摸摸后脑勺,“你查查说文解字呗。”
刘戍瞧着他:“你自己家的匾额居然不知道意思?”
“不是我作的好吧。我又不在意什么匾额啊对联的。”
刘戍忽然坐正了:“合着你念书也不过尔尔。”
贾琮摊手:“我念书本来就平平。这不,连秀才都没考上。当年若非林姑父管的狠,我的字到现在都是歪歪扭扭的。”
“那为何当年燕王挑武将撺掇造反,要挑儿子都不念书的?”
贾琮想了想道:“我不过是没用心专研四书五经罢了,该念的都念过,少认得个把偏僻字并不要紧。且我读书极泛,什么都看。书籍乃前人留下的经验,读书多者不好骗。比如你们会相信赵涂爱上了你们的女细作,我就不会信。”
“你为何不信。”
“赵涂此人才学不俗,这个咱们得承认。长得也不错。当年在平安州,他是节度使高历身边最信任的那位心腹幕僚的侄子。年轻一辈中,高历最看重的就是赵涂。妥妥的青年才俊、前途无量。你们那位细作,容貌虽有几分动人之处,却远远够不上绝色二字,性子也没瞧出有什么吸引人的特点。赵涂爱上马氏我信,马氏的模样放在全天下都是极出挑的,何况她还聪慧过人;若说他因为痴迷上你们那个女细作而肯抛弃平安州的一切——女细作并没有那个资本。”贾琮微笑道,“这就是经验。”
刘戍想了半日,哂笑道:“依着朱桐之才,来鲁国也犹如赵涂爱上那个女细作吧。”
贾琮想了想:“他若出身不好、在别处谋不到出路,是说得过去的。或是他先爱上你妹子——他是真的爱你妹子。那女婿帮老丈人也没问题。然而他在长安有一个当太守的叔父,却跑去鲁国为官,就不大对了。他凭什么呀?鲁国能给的秦国都能给,还在老家诸事便宜,他叔父与陈大人那阵子朝斗斗得天昏地暗。若把你自己代入朱桐,做这个决定是不是有点奇怪?”
刘戍抿嘴:“委实有点奇怪。”
“燕王是个四角俱全的。他既细心择了你父亲与曹大通出来,必是有把握这两位不会对他造成威胁。只不过他没想到,蜀王还预备了一个剑南节度使方雄。阿戍你想想,若是天下落入燕王之手而非分裂成诸侯国,你父亲会是个什么结果。”
刘戍思忖道:“运气好弃甲投诚、再难掌兵;运气不好十面埋伏、满门战死。”
贾琮瞥了他一眼:“想多了。令尊大人身边的幕僚便是燕王派去的,还用得着十面埋伏?皇帝怎么被曹大通伏击的,你老子也一样。”
刘戍拍拍额头:“我把那位忘了。”他扭头看了贾琮会子,“你师父为何会挑中你?”
贾琮道:“我天生反骨。他要替主公报仇,自然得挑我这样的。”
刘戍打量了贾琮会子:“你怎么就反骨了?”
“不肯巴巴儿受欺负啊!”贾琮道,“皇帝要我姑父以身犯险,我把他绑架了,不在乎会坏皇帝的事;太妃要送我姐姐出家,我直接打上门抢人,还把太妃脑门子上打起一个包。我不反骨谁反骨。要不是我五叔暗中护着,刘登喜那老太监早想宰了我。”
刘戍点头,忽然浑身一凛:“我爹若落在燕王手上,怕是活不了。”
“对啊!”贾琮一想,造过反的将军哪个皇帝肯收?“你爹就跟宋江似的,招安可以,命不能留。”
刘戍看着他道:“你呢?”
“啊?我什么?”
“你若做了皇帝,岂非也和他们家一样?”
贾琮笑了:“所以说,要你来京城培训嘛。走吧,我领你去见石秋生。”
“石秋生是谁。”
“日后会是工党的党魁。”贾琮道,“与商党唱对台戏。”
刘戍糊涂了:“两个都是你的人么?”
“对啊。”贾琮道,“一党独大自然是不成的。”
“那两党不得打起来啊?”
“咦?鲁国不是在试行二元议会制么?大家一起商议啊!实在意见不合就投票表决。多数人专。政终究比少数人专。政好些。行了行了,几句话解释不清楚。过些日子你自然就明白了。培训完了咱们再商量给你安排什么职位。”
“横竖我不与朱桐到一处。”
“哦。”
第889章()
是夜疏星淡月; 薄云轻风。长安太守朱巍早已下衙回府,坐在书房看公文。忽有门子进来回道:“老爷,门外来了个客人; 风尘仆仆的,说是要见桐大爷。”
朱巍一愣:“要见桐儿?”
“是。”门子道; “老爷曾说,莫随意放人见桐大爷。他又不曾给名帖。故此奴才们不敢胡乱带进来。”
朱巍思忖道:“问他姓什么; 哪里人氏。”门子答应着走了。朱巍又喊,“且慢。”门子赶忙回来。朱巍又想了会子,皱眉道; “都是那个刘丰出的馊主意,不关城门……他倒是甩袖子跑了。今儿太晚了,打发那人走吧。”
“是。”
过了会子,那门子又来了。“老爷; 外头那个人说,这都快三更天了; 找客栈不容易; 找太守老爷家容易。他累了,要桐大爷给他安置客房; 见不见没关系。”
朱巍拍案:“混账!”
门子道:“那人说他是桐大爷的债主; 桐大爷欠了他不少账。”
朱巍皱眉:“他说他姓什么了没?”
门子一缩脖子:“额……老爷方才说打发他走,奴才就没问。”朱巍瞪了他一眼。门子忙说,“奴才这就问去。”言罢撒腿就跑。
门子才跨过门槛,朱巍喊道:“站住!”
“老爷!”
朱巍想了想:“不用问了。你直上桐儿院子里去; 告诉他。”
“是!”门子一溜烟儿跑了。
朱桐的小女儿原本就是狗也嫌的岁数,前阵子在京城又让那帮孩子带野了,大晚上领着两个哥哥爬上屋顶数星星。朱桐是个书生,只立在院中喝他们下来。孩子们不肯动弹。倒是他媳妇刘净乃将门之女,学过些功夫。见丈夫喊他三人不动,干脆挽起袖子自己爬上去逮人。正闹腾呢,门子来了。
朱桐闻报一愣:“我欠他的账?我何时欠人家账了?”
刘净在屋顶上问道:“多大岁数?什么模样?”
门子仰头喊道:“回桐大奶奶话,三十五六岁,生得虎背熊腰好不威风,比桐大爷约莫能高个半头。穿着绛紫色的箭袖,背了个包袱,瞧那意思当是赶了不少路。他骑的马极威风,像是军马。”
刘净思忖片刻:“他姓什么?”
门子又缩脖子:“这个……奴才还没来得及问呐……”
朱桐与媳妇互视了片刻:“这能是谁?”
便听他们家女儿在屋顶喊:“大舅舅喜欢穿绛紫色的衣裳,他有好几件呢!”
朱桐一愣:“他不是不乐意同我搭档么?”
刘净思忖道:“不论是不是,你先见见。”朱桐点头,命门子领那人进来,又喊儿女快些进屋去。
不多时,门子提着灯笼推开院门。客人进门头一句话是:“竟不大习惯灯笼了。”
朱桐挑眉:“使惯了清油玻璃灯?”
“是。”客人扫了他这院子一眼,“真落后。紫禁城都开始铺设电缆了。”朱桐啼笑皆非。
二人进堂屋落座,朱桐亲自倒了茶捧上前:“大舅哥一路风尘辛苦。”来者便是刘戍,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举起茶盏一饮而尽。朱桐遂回了自己的座位,喊丫头倒茶。刘戍抬起下巴翘着二郎腿瞧他。朱桐道,“不用看我。那事儿我不道歉,各为其主。”
刘戍噎了噎,拍案道:“你们做得也太绝了!糟蹋我们爷俩一片赤诚。柳骞让我爹以外戚执国,你又来娶我妹子……”
朱桐忙说:“娶你妹子是真心的。若只是为了得个信任娶张家姑娘,岳父那么多女儿我何苦只要阿净?”
“还不是因为我妹子替你生了个儿子!”
“对啊!”朱桐理所当然道,“我那么大岁数光棍一根,不该娶个媳妇生个儿子么?”
“你……胡搅蛮缠!”刘戍赌气又仰脖子吃干净茶水。
朱桐乃笑道:“你不是说不来长安的?”
刘戍没好气道:“贾琮拿不出别的人手,非逼着我来。你当我愿意?瞧见你便不痛快。”
“那就没法子了。服从命令是革命的基本素养。”又吃了两口茶,朱桐遂说起秦国朝廷现状。
饶是小秦王聪慧明理,秦国依然落入了外戚乱朝的俗套。这太后姓庾,祖父本是刑部侍郎,京城大乱那阵子死在方雄之手。其父为翰林院修撰,当时正在与同僚一道修书。先秦王分封西行,庾翰林舍不得走,留在京中。只是后来燕王也不曾重用于他,依然编撰些不打紧的书籍。庾太后的两个哥哥每科考试每科不中,至今仍是两个秀才。小秦王登位后,庾太后便写信回京,劝说父兄来长安。庾翰林见儿子难以在京中谋到出路,也只得来秦国投奔女儿。
要说小秦王也算个明白孩子。年纪虽小,颇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