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7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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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瑞锦笑道:“也拿两块我尝尝。瞧她吃得这么香甜。”
陈瑞绮答应一声,亲去选了两碟子点心端过来。陈瑞锦正四面打量着,道:“你这铺子摆设倒像是大佳腊那边的样式。”
陈瑞绮道:“从别家店铺学来的时新样式。”
陈瑞锦也尝了块兔子状点心,赞道:“当真做的好。”
“多谢姐姐夸赞。”
姐妹俩虽才头一回见面,无端亲近了许多。遂说了会子闲话。陈瑞锦本以为妹子会抱怨夫家娘家,不想她一字未题、先说起姚氏之事来。末了她道:“分明就是被那家人家软禁了!姐姐,你可有法子帮她一帮?”
陈瑞锦思忖片刻道:“救她出来容易。你笃定她想和离?”
陈瑞绮点头:“只是舍不得儿子,愁的很。”
陈瑞锦拿起一块点心:“好。我们吃完就走。”言罢吃了起来,也不管女儿像只小老虎似的一气儿吃下去三四块。
小半个时辰之后,徐翰林家门口来了一伙人。领头的是两个美貌女子,皆骑着马,当中一个马前还坐了个小女孩。偏她们身后跟着了十来位穿军服的兵士。徐府的门子惊慌迎上前打千儿。抱孩子的女子跳下马来,迎着门子正色道:“我叫陈瑞锦,是燕国摄政王贾琮之妻。我来找贵府三奶奶姚佳箴女士,请通报一声。”
门子怔了怔:“我们三奶奶卧病在床,且其病症会传染给旁人。”
陈瑞锦道:“这种连孩子都哄不着的谎话就莫在我跟前扯了。”
门子道:“三奶奶当真……啊?你才说你是谁?”他这会子才反应过来陈瑞锦之身份。
陈瑞绮在后头道:“不是说得明白?燕国摄政王贾琮之妻。摄政王妃!”
陈瑞锦稍稍偏头道:“想看我的大印?”
门子连连摇头:“不敢不敢!”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叩头,“叩见王妃!”
陈瑞锦并不喊他起来,只淡然道:“我素来不爱先礼后兵,而是直接用兵。你若带我进去找到姚佳箴,我赏你五十两银子,给你全家脱去奴籍。”
门子惊愕片刻抬起头来:“娘娘此话当真?”
陈瑞锦微笑道:“这点子事比弹弹手指头还容易。”
门子迟疑片刻:“奴才不能进内院,不过奴才的媳妇知道。”
“喊她来。”
门子答应一声,边爬起来边跑好悬跌倒,跟只抢食的兔子似的。徐家并非大户,门口只这一个门子。陈家姐妹等了半日,门子气喘吁吁领来个媳妇子,推着她道:“这是摄政王妃,给王妃磕头!”那媳妇子赶忙跪下。
陈瑞锦问道:“你认得三奶奶姚氏的院子?”
媳妇子道:“奴才认得!奴才去送过东西。”
“好。你带我们过去。”
媳妇子看了看她男人。门子挤眉弄眼:“听王妃的!”又伸手在空中抓了抓,比划了个“五”。媳妇子咬牙:“奴才明白!”
她遂在前头领路,陈家姐妹领了兵士跟着走。不多时便遇上两个下人从后头转出来,惊问:“这是做什么的?”
门子趾高气昂:“这是摄政王妃!还不跪下磕头!”二人吓得登时跪下来。门子两口子便停了步子。
陈瑞锦皱眉:“不必理会这些,直去你们三奶奶院子。”媳妇子答应一声接着走。
待一行人走过了,地上两个面面相觑。一个道:“摄政王妃要见三奶奶?”
另一个道:“三奶奶不是得了传染病么?哎呀把王妃染上了还了得?”
二人又互视了会子,爬起来便跑。跑了会子,一个忽然道:“老爷不是还没下衙么?”
另一个想了想:“既是去后院,找爷们不顶事,告诉太太去!”
二人又撒腿跑往徐太太院子跑去,在门口告诉了一个守着的婆子。婆子惊得红脸膛登时白了,喊了声“可了不得了!”刮风似的蹿进院中——“太太!太太!不好了!”
徐太太正在看账册子,皱眉道:“放肆!还有没有规矩?”
婆子连下跪都忘了,喊道:“外头有人来报信,摄政王妃领了一大群兵士往三奶奶院子去了!”
徐太太拍案而起:“你再说一遍!”婆子再说了一遍。徐太太怔立半晌,握着拐杖咬牙道,“这儿是徐家、翰林之家,她一个海商之女敢如何!”乃狠狠拿拐杖砸了两下青砖,“走!过去评理!”
崔妈妈赶忙劝道:“太太!那是摄政王妃!”
“摄政王妃又如何!”徐太太冷哼道,“天知道她那男人还能坐几日大堂。”这妇人拔直了腰杆大步而行。崔妈妈不敢再劝,紧紧在后头跟着。
赶到姚氏院子,只见姚氏的人个个背着包袱一副要跑步的模样。有个丫鬟喊道:“太太来了!”
徐太太朝屋里走去,便听里头有个女子脆生生道:“来了就来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崔妈妈掀开门帘子,又听另一个女子道:“都收拾好了么?收拾好了就走吧。”
徐太太断喝:“谁敢走!还有没王法了!”
话音未落,两名穿军服的兵士已如闪电般走到她身边,两杆乌黑的火。枪抵住了徐太太的两个太阳穴。徐太太吓得不敢动弹。
姚氏抬头看了婆母一眼,才要说话;陈瑞锦摆摆手,悠悠的道:“道理只同讲道理的讲,顽石跟前不必白费口舌。走吧。”
兵士抓着徐太太往旁边一闪,陈瑞锦弯腰抱起女儿,挑头往外走。陈瑞绮挽着姚氏的胳膊拉她:“走啦走啦!”姚氏看看徐太太,脚下不觉跟着陈瑞绮而行。徐太太虽不敢言,双目冒火盯着她。
乳母抱着姚氏之子跟在后头。徐太太见了急喊:“站z……”一只枪口从太阳穴迅速移到了嗓子眼,后头那个字没喊出来。徐太太眼睁睁看着姚氏、孙子和下人背着包袱鱼贯而出,还有几个兵士帮着背大包袱。
第802章()
陈瑞锦领着兵士从徐家救出三奶奶姚氏。跨出徐府门槛走了几步; 姚氏立着深吸了口气。陈瑞锦望着她:“从今往后你再不是徐门姚氏。姚佳箴女士,恭喜你。”
陈瑞绮也跟着说:“恭喜!”
姚佳箴转回身望了望徐府匾额,心中千头万绪。正感慨呢; 贾定邦小朋友又破坏气氛,指着姚佳箴的儿子喊:“小宝宝在吃手!”
陈瑞绮扑哧一笑。陈瑞锦道:“你小时候也吃手,你娘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给你拧过来。”乃向姚佳箴随口道; “孩子吃手不好,容易吃细菌下去。你可给他个玩具玩转移注意力。”
姚佳箴点头:“谢王妃指教。”说着也笑了:这摄政王妃和方才那位简直不是一个人。
姚佳箴暂去陈瑞绮家住着。那领路的门子两口子还有两对父母和一个女儿。方才姚佳箴等人收拾行李时,陈瑞锦让他们回去粗略捡了几样要紧的物什; 携着老幼等在门口。遂跟着一道走了。如今四处招工、不论男女,夫妻俩年轻力壮; 当日便找到了活计。
徐家却是开了锅。宅子本是徐翰林分家时先老太爷命给的,极大。偏徐家下人逃跑了不少; 宅子空的很。姚佳箴等人都已走没了影子,三爷徐慈方得报信; 急急的赶过去。只见徐太太放声大哭; 一屋子婆子媳妇子皆吓得面如土色,忙问究竟。那崔妈妈抹着泪说了经过。
徐慈听糊涂了:“妈妈说; 今儿来的是摄政王妃和她妹子、她妹子便是那回……你们去……闲逛的点心铺子东家?”
“可不是!”崔妈妈道,“当日摄政王何等有礼!还安慰了太太几句。因恐妨碍旁人买东西; 立时走了。摄政王方是大户人家子弟呢,那个商贾之女竟打着王爷的旗号肆意强入民宅、强抢民女!三爷,这等女人说不得日后牝鸡司晨,你可要向摄政王上份折子申冤呐——”
徐慈皱眉:怎么跟姚氏说的不一样?“那点心铺子东家可是姓陈么?”
“是啊!”
“她究竟认得几个姓陈的寡妇、开点心铺子?”
崔妈妈想了想:“哎呀; 那日她委实戴了孝。想来是新寡?连男人孝期都没过她还有心思开铺子……”
徐慈打断道:“妈妈可记清楚了?这个姓陈的女人当真是当日你们遇上摄政王的点心铺子东家?”
崔妈妈一愣:“是!我们只遇过一回摄政王。”
徐慈奇道:“这就怪了。姚氏同我说,那铺子的东家乃是齐国府守寡的六姑奶奶,摄政王不过偶然路过,怎么又变成王妃的妹子了?莫非不是亲生的、是认的干姐妹?”
崔妈妈立时道:“旁人也许不是亲的,她二人必是亲的。长得一模一样!”
徐太太不知何时止了哭,在旁道:“齐国府也姓陈。”
几个人互视了半日,徐慈道:“今儿须得先弄明白那两个女人究竟什么来历。母亲稍安勿躁,我这就往齐国府打探去。”扭头张望一眼狼藉屋子,皱眉而去。
徐太太还指望他安慰安慰呢,他竟不与人商议、径直走了!乃坐着怔了会子,忽然睁大了眼:“若依着那意思,岂非这个摄政王妃是齐国府的姑奶奶?”
崔妈妈跟了她一辈子,深知其心,忙宽慰道:“未必是真,许是三奶奶胡言乱语哄三爷呢?”
徐太太直愣愣的道:“摄政王出自荣国府,少年时便有才名,娶个商贾之女为妻委实说不过去……”话音未落,人已瘫软,方才那点子理直气壮生生的散了。
那一头,徐慈赶到齐国府递帖子。齐国府已败落多年,见有年轻举子送来名帖,还是翰林之子,欢欣不已。遂命请到外书房,喊人赶着换衣裳。想了想,打发人去喊侄儿陈瑞华过来作陪。此子今年八月便要考乡试,让他与举子会会总是好事。
不多时徐慈进来。陈大老爷见他缓带轻裘、风流蕴藉,十分喜欢。徐慈上前长揖,口称“晚生”。二人少不得互相恭维了半日,直至外头有人进来回说“华大爷来了”。陈大老爷笑道:“我这侄儿略幼徐先生几岁,今科秋闱。”乃引荐他二人认得。陈瑞华不大爱说话,只不失礼便罢了,默然坐在一旁。
徐慈先扯了些旁的,方绕到正题上来。“拙荆与贵府六姑奶奶乃是手帕交,听她说,摄政王妃也贵府的姑奶奶?”
陈大老爷面色一僵:“额……”乃长叹一声红了眼圈儿,“摄政王妃委实是老夫亲女。”
“怎么外头一直都传说她是南边大海商之女?”
陈大老爷再叹,摇头道:“家丑不便外扬,还请徐先生恕罪。”
徐慈连连拱手:“不敢不敢。只是……”他迟疑了半晌,“摄政王妃方才……闯入晚生家中,强行掳走了拙荆。”
陈大老爷大惊:“什么?!”
徐慈站起来作揖道:“求世翁相助,救回拙荆。”
“这……”陈大老爷一时怔住了。
陈瑞华在旁悠悠的道:“敢问徐先生,我堂姐是因何缘故掳走尊夫人的?”
徐慈目中闪了闪:“晚生自打前科中举,皆在别院潜心读书,并不知情。”
陈瑞华淡然道:“徐先生推脱得如此干净,显见是知道的。我若再问,你大约要断章取义的说几句使人分辨不出究竟的话来。徐先生,恕我直言,此事断乎是你无理。”
陈大老爷喝到:“胡闹!”
陈瑞华道:“大老爷别恼。侄儿打听过四姐姐行事,从不肆意妄为。”
陈大老爷拍案:“不认父母、国公府的嫡小姐自称是商贾之女,她还想如何肆意妄为?”
陈瑞华唇角略露出个极浅的哂笑:“摄政王和荣国府都不在意,旁人在意何用。”乃抬目望着徐慈,“徐先生若不说实话、只一味藏头露尾的遮掩,只怕会闹出更大事端。我那族姐与族姐夫皆是万事不俱、不要颜面也不给人颜面的性子。”
徐慈哑然。良久,支吾道:“我们家后院前阵子出了点子小事,委实有些对拙荆不住。”
陈瑞华动了动眉头:“点子小事。”
陈大老爷喝到:“你闭嘴。”陈瑞华当真闭了嘴,后再不言语。陈大老爷乃向徐慈和蔼道,“先生放心,老夫定然帮你打探出尊夫人情形,也好助你们早日团聚。”陈瑞华侧过头去望着房梁翻了个大白眼。
陈大老爷压根不想知道究竟是何等“点子小事”。后院无大事,再委屈能委屈到哪儿去?也不能强夺民妇不是?遂与徐慈商议了起来。陈瑞华在旁安然而坐,时而面带悲悯,宛如一尊泥雕的菩萨。
那两位足足商议了一个多时辰,陈大老爷殷勤留徐慈用饭,陈瑞华寻个借口跑了。
回到自己院中,陈瑞华无事人般用了午饭,坐着温了会子书。歇过午觉后,他换了身素净的儒衫,只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