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7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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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们忙道:“王爷请便,小人们都没什么要紧事。”鱼贯而出。
贾兰待他们都走了,忙问:“琮三叔,可有事么?”
贾琮径直到他跟前坐下,斜睨了会子,忽然问道:“徐家老太婆跑到九香斋去抓奸,是谁的主意?”
贾兰微愕:“琮三叔怎么知道!”贾琮不语。贾兰老实道,“我去托了罗婶娘一个手下出的主意。”
贾琮皱眉:“罗泰娘的手下?”
“琮三叔还记得莺歌娘子么?”
贾琮想了想:“早先在南安王府当过姬妾的吧。后来让霍晟他母亲放出府,罗泰娘便拐了来。”
贾兰点头:“内院之事我不通,也不擅处置。她是在王府呆过的,内行些。”
“她做什么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贾兰道,“姚氏去年生了儿子,无故不会离开徐家。徐老三那个通房也生了儿子,如今已升做姨娘了。莺歌娘子买通了徐家的人,设计让徐家大奶奶对她生妒,并与那个姨娘联手。又给她们送了些假消息假证据。姚氏有个朋友今儿点心铺子开张,她会去捧场。那两位误以为姚氏在外头有相好,铺子便是是相好开的,打发人出首到徐老太太跟前。”他顿了顿道,“本来我也不知有用没有,莺歌娘子说必然有用。”
“为什么。”
“徐家知道姚氏认得秦氏可可茶的东家。虽没明着让她帮着府里弄货源开铺子,心里个个都盼着她如此。”贾兰悠悠的道,“从旧年憋起,憋了一年多,不论徐老太太还是她那两个妯娌都憋得五神烦躁。偏她们家的男人个个清高,根本不屑商贾之事,女人愈发憋得厉害。这会子忽然得了人证物证,证明姚氏帮着奸夫弄到了可可茶开铺子。再拿话语一激,纵是心气平和的徐老太太也忍不得了。”
贾琮皱眉:“然后呢?徐家大闹姚氏朋友的点心铺子,又如何?”
贾兰叹道:“她根本不搭理我。若不让她离了那府里,我一点法子都没有。出了这等事,秦可卿秦馆长岂能袖手旁观?”
贾琮又瞧了他半日,道:“你用莺歌娘子之计,就是为了让她在家中受委屈、然后由秦可卿出手撺掇她和离?”
贾兰忙道:“何尝受委屈了!徐家老婆子和她那妯娌得的都是假消息,跑去闹人家的点心铺子也不过让人笑话一场。那点心铺子东家是个寡妇。此事一出,徐家老婆子自然知道谁是胡言乱语的,回去少不得给那两个长舌妇点子颜色瞧瞧。只是这事儿秦馆长不会善罢甘休,少不得劝她离了那府里。而徐老婆子虽恨长舌妇,因她自己弄错了、丢了脸面,少不得迁怒给姚氏。”
贾琮缓缓点头:“原来如此。既这么着,你另外娶个媳妇吧。”贾兰一愣。贾琮道,“别人我不知道,秦可卿护犊子我是知道的。纵然姚氏脱了身,秦馆长不会答应她嫁你的。”
贾兰脱口而出:“为什么!”
贾琮道:“在婆母跟前,媳妇的抵抗力为零。你既能看着她婆母迁怒她,可知你心里她也没那么要紧。”
贾兰急道:“她养下了儿子,我不使点子法子她根本不会出来!”
“我知道。法子千千万,哪怕你照抄当年穆家郡主离开镇国府那法子呢?”贾兰一愣。贾琮有些头疼,“你都这么大了,思路还这么窄。谁说后院的事一定要用后院的法子解决?扮作土匪强抢了都使得。咱们家一不缺兵马、二不缺高手。”
贾兰如醍醐灌顶一般,拍案道:“对啊!我竟没想到!”
贾琮懒懒的道:“晚了。”
贾兰凑上前笑道:“如何会晚?好叔叔,你帮帮侄儿。”
贾琮摇头道:“那姚氏不过是你多年前的执念罢了。你都舍得她吃亏了,显见并不心疼。兰儿,但凡你起了‘事后弥补’这个念头,就说明你没那么喜欢她。何苦来打着喜欢的招牌将人家弄进门?你知道她为何不理你?”
贾兰本已打叠起了一大套词儿反驳,听了最后一句忙问:“为何?”
“此事柳二嫂子应当对你说明白了才是。”贾琮叹了口气,“因为姚氏已身为人母了。你的身份,满京城的姑娘大都愿意嫁给你,她却不能。你母亲可是寡母啊!别看她口里说随便你娶个什么女人都行,那不过是说说而已。在她心里,没有谁配得上你。姚氏嫁过人、带了个儿子、还有个在天牢里不知哪年才放出来的祖父,你母亲能喜欢她么?虽说依着她的教养不会折磨儿媳妇,自觉不自觉给儿媳妇点子委屈受,她自己压根儿就觉察不到你信么?姚氏若当真和离,必是宁可学她朋友立女户,也不愿意嫁给你的。”
贾兰想了想,道:“我母亲不会。”
贾琮摇头:“你母亲也是人。青春守寡守了你这么大,日夜难熬。你就她的一切。这个时候忽然跳出一个女人来抢她儿子,她怎么可能愿意。何况这个女人还嫁过人。”贾兰还待说什么,贾琮摆手道,“你不必说了。横竖你不许强抢民女。”
贾兰委屈道:“我若使强的,犯得着等到这会子么。”
贾琮站了起来:“姚女士若愿意在徐家耗着,那是她的自由,毕竟徐三爷乃是她孩子的亲爹。若想和离,你有本事就去追,没本事便作罢。依我看她是个有脑子的,不会肯嫁你。”说话间他已走了好几步,近了门口,并不回头道,“到那时候,你就死心吧。不是所有初恋都能走到最后的。”才要迈步而出,他又回来了,“对了,日后再找人出主意,别找什么莺歌娘子。她说不定连最基本的信息都得不到。”
贾兰立时道:“可是今儿出什么岔子了么?”
“也算不得岔子。”贾琮道,“今儿徐老太婆来闹事时可巧遇上我了。”
“啊?!”
“那个点心铺子的东家是你三婶娘的亲妹子。那个女人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出什么主意!”贾琮转身就走,这回当真走了。
贾兰立在后头寻思了片刻,忽然明白过来:他日后当真不能乱来了。姚氏身后除了立着秦可卿,还有摄政王妃的亲妹子。乃怔了半日,无端生出一种大事难成之预感来,扶着案头缓缓坐下。
另一头,徐家也闹翻了天。徐太太命人彻查那事,扯出了一大串人:除了徐大奶奶,还有刚替老三生了庶长子的段姨娘。自己身边撺掇得厉害的那大丫鬟原来是得了段姨娘许诺。搬倒姚氏后,段姨娘会劝说徐三爷跟太太要了她去做通房。另一个最信任的掌事婆子,乃是得了徐大奶奶的许诺、让徐大爷收她外孙女。其余掺合了的婆子丫鬟们有好处,或是升迁、或是得钱。
徐太太含泪举拐杖指着下头跪满一地的人道:“我们徐家乃是诗书翰林之家,你们竟个个打着这般歪肠子!”下头一片喊“冤枉。”良久,老妇一叹,道,“老大媳妇,你先闭门思过,等我跟你男人商议了再做定夺。”
徐大奶奶眼前一花,瘫倒在地:“太太饶命……”
“家里的账目你就不用管了,给老三媳妇。”
姚氏也在下头陪着跪,闻言忙说:“太太,媳妇儿不擅管家理事,只怕会辜负了太太的一片心。不如交给二嫂子。”
徐太太哼道:“人人都想管账,你竟不想管。我今儿非交给你不可。”
姚氏苦笑道:“太太,媳妇儿是真的不懂。”
“谁不是从不懂到懂的?”徐太太摆手道,“就这么定了。今晚你就接了账册子,打明儿起,府里上上下下都去你跟前回话。”姚氏急的直拧帕子,偏徐太太只做看不见。
当晚,几个管事的媳妇子便捧了账册子到姚氏院中。姚氏儿子才几个月大,最是离不得娘的时候。虽有丫鬟乳母帮衬,她手头还有些秦可卿给的翻译活计要做,真真忙的厉害。看见账册子头皮都麻了。媳妇子们堆叠了满脸的笑上前行礼奉承。
一个道:“三奶奶,听说太太与大爷商议,要休了大奶奶呢。”
另一个道:“这阖府上下谁不知道大奶奶日夜给三奶奶下绊子,我们都抱打不平好些年了。”
再一个道:“大奶奶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哪里比得上三奶奶……”
姚氏道:“罢、罢,好奶奶们。我知道墙倒众人推,也莫要推得太离了谱。大奶奶她老子的官衔大我祖父两级呢。”媳妇子们哑然。姚氏看着那些账册子,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才
说,“你们先走吧,晚上得空我慢慢瞧瞧。”媳妇子们灰溜溜的走了。
她们刚走,姚氏的丫鬟立时凑近前道:“奶奶!太太要你管账未必安了好心思。”
“胡说。”姚氏瞧了她一眼,“不过是想安抚我一下子罢了。”
丫鬟摆手:“不是!我听说,自打那个女丞相上台,咱们府里卖了好些田地,入不敷出有日子了。大奶奶夜夜愁得睡不着觉呢。”
第795章()
话说徐太太不由分说命三儿媳姚氏接管家中账务。姚氏家境平平; 陪嫁里头只有一座小庄子算是产业,这一两年替秦可卿翻译梵文资料赚了几个钱。她说不会管账是真心的。只是账册子堆在案头跟座小山似的,不看也不成。强打着精神看了片刻; 厢房里孩子忽然哭了起来。姚氏如同得了大赦一般,丢下账册子撒欢儿跑去隔壁。两个丫鬟哑然失笑。当晚,姚氏仗着孩子的粘人; 再没看账册子一眼。
次日一早,媳妇子们纷纷来姚氏院中回话,徐太太还打发了两个得用的管事婆子帮衬她。姚氏听得云里雾里; 末了干脆将诸事推给那两个管事婆子。才说了不足一炷香的功夫,乳母抱着孩子进来说“小爷要找母亲”; 姚氏登时撇下旁人。喜笑颜开抱着孩子走了。管事婆子在后头喊了数声,她只做没听见。两个婆子无奈; 只得帮她处置了事物。姚氏当真厚着脸皮一直没回堂中。
婆子回去回徐太太道:“三奶奶半分不愿管账,寻个借口就跑了。”
徐太太闭目捻了半日念珠; 道:“管家理事素来辛苦; 她不愿意劳顿也不奇怪。这才头一日,过两个月便好了。”婆子互视一眼; 应“是”而退。
那头姚氏好容易等到那些人走了,松了口气。丫鬟笑了会子; 道:“奶奶,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可不么。”姚氏愁道,“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遂回到屋中,提笔给闺蜜“聂姑娘”写封信求助。她已帮故宫博物馆做了一年多的梵文翻译; 与研究员聂春多有书信往来,甚是熟络。纸笔之间,感觉此人颇为稳重大度,年岁也当比自己大些。聂春曾提到他家中唯有一老父,可知还未嫁人。姚氏想着,这聂姑娘大概是沉迷学问耽搁了亲事。今遇上管账这等既烦心又难甩掉之事,姚氏登时想到了聂姑娘。
打发人把信送出门,姚氏便心安理得等人家帮她出主意,自己哄着儿子玩儿。约莫一个半时辰之后,平素帮她送资料的小姑娘贺小南又送资料来了。姚氏翻了翻,里头夹了一张笺子,便是聂春回信。
聂春之意颇为简单。大家族之内管账,一怕胡乱花钱,二怕不知根究之人胡乱传口舌。既有入不敷出之传闻,大约少不得要蠲些名目。只是若胡乱蠲除一气,恐人猜疑。不若就公开账目。每月进项是多少银子、眼下花销是多少,数目比着一目了然。要蠲哪项要留哪项,皆与徐太太及妯娌小姑子商议。既是姚氏自己不愿管账,说不得能在小姑子里头挑出个感兴趣有天赋的呢?趁势丢给她便完了。
这主意实在不靠谱,姚氏拿着笺子发愣:依着聂春平素的书信,不像是如此胡行乱闹的主儿。贺小南问道:“姚女士做什么发呆?”
姚氏道:“没什么。”又想了想,道,“小南,你觉得,平日里行事惯来稳妥之人忽然离谱起来,会是个什么缘故?”
贺小南随口道:“不想做那件事了呗。”
姚氏双目一亮:“原来是因为这个!”不觉笑道,“我说么。”遂收拾起资料来,又与贺小南说了些闲话,送她走了。
姚氏便命丫鬟去弄块大木板来。丫鬟道:“奶奶难为我呢?白眉赤眼的又不打家具,上哪儿弄木板去?”
姚氏道:“若是府里没有便打去。寻个木匠铺子,让他拿最便宜的杉木打块木板,下头给我打个架子。”
“架子也用杉木的?”
“嗯。若有更便宜的木料也成,横竖最便宜。”丫鬟笑嘻嘻走了。姚氏便寻出算盘、翻动账册子算起数目来。
一时丫鬟回来,道:“回奶奶,那木匠师傅说了,委实是杉木最便宜。若是奶奶还要更便宜的,他拿边角料给你做。我便答应了。”
“做的好。”姚氏查着账册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