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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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道:“你看我满天下的转悠,怂恿各国王爷开义务教育学堂是做什么的?民粹要不得,世上终究愚人多。再有,义务教务也只能让百姓略认得几个字,离‘有独立判断能力’还远得很。故此,必须要扩张、殖民。”
柳小七皱眉:“听不懂。”
贾琮道:“例如你。你柳小七天资不赖,长到十七岁略经历了些事儿,然后跟着施黎这二赖子转遍了京城市井,再花些时间念书,便再不会是个愚人了。而你能有这机会,首先得有书给你念,其次还得你不愁吃穿、有闲工夫。寻常百姓日夜忙于生计,一日下来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哪里还有精神念书?若天下人都念书去了,谁种田、谁做工?大家吃什么穿什么?”他冷森森的道,“不扩张殖民,单靠咱们区区一国之民,哪里能开得了那些荒、种得了那些地、采得了那些矿?虏外族蛮夷为奴,我朝子民为主,占外洋广袤之地,以彼劳作供我诗书文章。先将我天。朝子弟悉数供出来再说。百年后,工业化基本完成、不需要那么多体力劳动者了,再慢慢解放奴隶、给他们投票权不迟。”
贾环奇道:“你不是反对奴隶制的吗?”
“我是反对奴隶制啊!”贾琮道,“眼下生产力这么落后,振兴民族才的第一要务,解放全世界这种事留给后人去做极妥当。民主从来都和专政是一体的。”
柳小七道:“为何单单以西洋人为敌呢?”
贾琮道:“西洋人也在四处虏外族蛮夷为奴,比如非洲、天竺之人皆让他们虏为奴隶了。于他们而言,咱们也是外族蛮夷。他们靠的就是火器。当今之世,除了咱们,唯独他们有火器。我不过是抢了他们的路走罢了。”
柳小七瞧着他道:“你仿佛知道后来事似的?莫非当真上知前五百年、下知后五百年?”
“没有那么多。”贾琮道,“三百年而已。”乃看着陈瑞锦挤挤眼。陈瑞锦浅浅勾起嘴角。
柳小七面色惊异,扭头去看施黎。施黎摊手道:“这厮时常冒出什么‘一百年后’、‘三百年后’,倒是不曾说过‘四百年后’。大约是真的吧。”
柳小七立时问:“那三百年后我朝什么样子?”
贾琮道:“就算咱们这一辈人再勤快,也不可能在有生之年到达三百年后那个信息化时代,你问来干嘛?没的羡慕。”
陈瑞锦笑道:“相机不是弄出来了?再改进些,说不得能拍个电影出来让他解解馋。”
“没有电脑技术也拍不出来啊。”贾琮道,“如今电气化最大的问题是没办法量产低阻电线。实验室那些手工电线只够做试验,还那么粗,弱电科研根本无从下手,别提计算机了。早得很呢,慢慢来吧。”
柳小七又看施黎,施黎道:“我也听不懂。”
贾环道:“我也听不懂。看来得抽空去承天府一趟,星舰学院是不是已经变成外星球了。”
贾琮想了想道:“粗略能领先时代五十年。也只有这么多了。”
施黎道:“我也想去。”
贾琮翻了个白眼:“你们一道去好了。我在京城顶班,行么?”
施黎叹道:“环哥儿还罢了,我这些事儿有点多,且你还要去翰林院。”
贾琮忽然想起一事来:“对了,冯大哥怎么不去神盾局打探玉山子的下落?”
施黎白了他一眼:“怎么没有?冯紫英是神盾局的大主顾,别国事物时常寻我们打探。玉山子他也问过了,我们不知道,故此没赚这笔钱。”
柳小七大惊:“神盾局?你平素说的神盾局,竟是你自己……”
施黎懒洋洋指着鼻子道:“我就是神盾局的二当家,代号鹰眼。”
柳小七面色古怪,半日才说:“亏你还把神盾局说得那么玄乎。我早疑心你跟这个有干息了。不然,你竟知道那么多?”
施黎贼兮兮捅了他一下:“哎,要不要加入?”
柳小七横了他一眼:“不要。”施黎假意伤心拭泪。柳小七迟疑片刻道,“鹰……本是我的名字。要不你把代号让给我。”
贾琮、贾环、施黎齐声道:“还有个猎鹰呢!”陈瑞锦忍俊不禁,掩口而笑。
施黎道:“说真的,小七你入伙了,可以帮我一个大忙。我们神盾局最大的烦恼就是生意越做越大,但太过隐蔽。”
贾琮奇道:“这种生意难道不是偷着做的?”
施黎道:“委实得偷着做。我们现在是影子般做生意。在街面上养着许多耳目,谁想寻我们买消息便去茶楼酒馆打探,我们派人与他们联络。虽稳妥安全,生意多了也累的紧。最好是像城北芝麻巷做走私火器生意的老板娘王江氏那般,开个小面馆、再弄套暗语,方便与各方客户往来。主持此事的必须得有两下子才行。我手边不是没有高手,偏不是有别的事做、就是有不便见人的身份。”
柳小七想了半日:“不如在城西开个书局,专门卖绿林评话,也可照料下四哥的女人孩子,顺带整顿那边的地痞流氓。横竖并不同李升抢生意。”
贾琮便直直的向他伸出右手来:“柳鹰同志,欢迎入伙,让我们一起为革命事业而奋斗!”
柳小七道:“我还没答应呢。”
施黎道:“拉倒吧,你连开什么店都想到了。”
柳小七瞧了瞧贾琮的手,嘿嘿一笑,握了上去。
第482章()
这一日中秋佳节,燕王在府中花园宴请手下文武赏月饮酒,贾氏兄弟自然都去了。席上众文臣幕僚纷纷吟诗填词,他二人也跑不脱。贾环因得了建安公主提醒,早早写好了一首应付交差;贾琮把郁达夫先生的一首名作改了改,“病酒”换作“浅酒”、“废圃”换作“旧圃”等等。原作最后一句“赋到沧桑句便工”本是引了清代诗人赵翼名句,贾琮隐约记得赵先生是乾隆中晚期的大臣,纵然这会子已出生、想来也还年轻、没到写出此句的年岁,便大着胆子写了。果然引得众人一片叫好,司徒磐也颇有面子。
建安公主在也女眷那边赴宴。从燕王妃到席上的太太们都明里暗里打探贾琮的婚事,偏生她心里清楚口里不能说,偷偷憋着笑。席上凑巧有她妹子临安公主,因并不曾赶上夫家有大丧,嫁人比她还早些,寻她打探为何他们成亲贾家唯有贾琮一个人回来了。建安公主遂低声道说:“贾琏大人在任上离开不得,荣国公上了年岁身子骨儿经不得折腾。”
临安公主问道:“那神瑛侍者贾宝玉呢?”
建安公主道:“游学之人,唯有他托信回来的份儿,家里没处给他送信去。”
临安公主咬着唇点点头,又低声密语:“他可是不喜欢那个史氏?”
建安公主顿时皱起眉头:“哪里来的谣言?妹妹,你我的身份岂能传这般闲言碎语?天家颜面可还要不要了?”
临安公主委屈道:“天家还有什么颜面!姐姐好歹有个正经兄弟撑腰,妹妹孤身嫁在这破落户儿,逢年过节还得上藩王府上捧场……”
“闭嘴!”建安公主低喝。顿了顿,四顾无人留意自己姐俩,扯了她低声道,“妹妹既知道自己连正经兄弟都没有,还敢大放厥词?竟是不想好生过日子了么?”
临安公主顿时满眼溢泪,喃喃道:“不过好容易见着姐姐,不留神说了句心里话罢了。”
建安公主摇头道:“这般心思如何过得了日子!你们那府里也是侯府,纵不若当年气派,这几年宫中难道又有好日子过了?”
临安公主拭泪苦笑道:“宫里头委实还不如我们府上。”
建安公主道:“莫忘了,当年宫里的一应供给都是这位‘藩王’给的。襄阳候府肯娶你,少不得还是瞧这位‘藩王’的颜面。再者,那府上好歹不似宫中,半步出不得墙。你总能出去赴个宴赏个花儿,或是斋僧敬道、怜贫恤老。妹妹,你比不得我有兄弟,你终身所靠唯有夫家了。莫要想些有的没的。”言罢,抬目狠狠盯了她一眼。
临安公主不禁通身冰凉、打了个冷颤,再不敢胡言乱语了。偏她今儿来,夫家襄阳候府本叮嘱了她多与建安公主说说话儿,有心攀附上荣国府这条线。她亦听说庐国富庶,想搭上庐王。因日子过得不如意,她寄托心思予诗词歌赋,迷恋上贾宝玉的诗文;今儿没忍住,上来顾不得旁的先问了他。不曾想建安公主非但半点消息不给,一句“你比不得我有兄弟”将路堵得死死的,仿佛庐王与她竟不是一个老子生的一般,心里头暗暗生怨。
贾家三人散席回去已不早了。贾琮因多吃了几杯酒,险些脸都不想洗倒头便睡,让陈瑞锦死活拎着胡乱洗漱了两下。贾环两口子才踏入院门,不想贾兰已候了许久,迎着他二人便叩头:“公主,三叔!”
贾环笑命他起来:“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睡觉去。”
贾兰垂头道:“二太太打发人责问我母亲,罚她跪经……”
“开玩笑么?”贾环皱眉,连缘故也不问便说,“她算哪根葱?让你母亲立时起来。梨香院的大夫和太医都没回去过节,快些请去看看。”贾兰也不废话,答应一声拔腿就跑。建安公主瞧着有些奇怪。
贾环又皱了会子眉头,吩咐门外的小子们道:“去两个人打探出了何事,怎么好端端的又出来作怪。陈姐姐没管么?”
建安公主道:“陈姑娘还什么身份都没有呢,怎么好管?”
贾环道:“她纵没身份,一则有本事,二则她清楚府里是个什么状况、我们是个什么意思,按理说会管的。”乃想了想,“说不得她已经管了。兰小子方才那模样,仿佛是来补名头的。”
公主身边有个丫鬟唤作琳儿,上前行礼道:“奴婢知道。”
建安公主道:“说吧。”
“今儿下午,珠大奶奶忽然使人拿了一个婆子捆在柴房,唤作秦显家的,本是在南角门上夜的。只是不曾说出捆她的缘故来。晚上散了席,二太太忽然打发人训斥了珠大奶奶一顿,说什么‘这般人月两圆的好日子,环三爷才刚尚了公主,阖府都欢喜和气。可也不知区区一个守夜的婆子犯了什么罪?平素宝二奶奶领着一众太太奶奶们舍钱舍米,珠大奶奶何苦来好生生过节的拿下人撒气?纵不看旁人的脸面,也得看二姑奶奶的脸才是。’”
贾环奇道:“又与二姐姐什么相干?”
琳儿道:“那个婆子本是二姑奶奶陪房潘又安家的之婶娘。”
贾环道:“胡扯。府里本来人多,谁跟谁拉不上瓜葛?二姐姐都嫁了那么久了,主子连处置她陪房的亲戚都要顾忌,这府里得乱成什么了?”乃顿了顿,“只因为这个?”
琳儿抿嘴儿一笑:“什么二姑奶奶,不过是二太太寻个由头罢了。那婆子的女儿便是二老爷屋里的琉璃小姨娘。”
“什么?”贾环满面不解,扭头去看他媳妇。
建安公主道:“如今也不知内里。我瞧珠大嫂子不是个苛待下人的,她捆了那婆子总有缘故。二太太顾着小姨奶奶也不奇怪,说不得那小姨奶奶本是她的人呢?”
贾环道:“她还能有什么人?没权没势没钱,纵那个琉璃原先是她的丫头,进了二叔房里也能立时把她蹬了。”
偏这会子来了个丫头,乃是赵姨娘打发来的,说是有事儿让贾环去一趟。建安公主忙站起来道:“我同驸马一道去。”
那丫头朝贾环使了个眼色,贾环道:“想是我母亲有什么话叮嘱,大晚上的你别去了,我瞧瞧便好。”建安公主也看见了,点点头。
等了半日,贾环笑嘻嘻回来,只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二人遂洗漱歇着。贾环因吃了酒,头沾枕头便睡着了;建安公主满腹狐疑。
既过了节,贾环的婚假怎么算都过完了,次日遂往镖局马行等各处产业巡视去。建安公主心绪不宁,坐在案前翻书。乳母朱氏上前道:“公主,听闻那赵姨奶奶身边有个大丫头,是厨房管事柳家的女儿,唤作五儿,模样儿极风流标致……”
建安公主皱了皱眉头,阖上书坐了会子道:“我去梨香院走走。”
朱氏忙说:“上回陈姑娘仿佛有与公主联手之意……”
“罢了。”建安公主道,“陈姑娘不是内宅之人。”乃甩袖子出去了。
到了梨香院,陈瑞锦才刚练完拳脚坐着歇会子,见她进来忙迎上去。又看她面色不大好,奇道:“怎么了?”建安公主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立着发愣。陈瑞锦想了想,问道,“是昨儿那婆子的事儿么?搭理她作甚?昨儿过节珠大奶奶不便立时让她走,今儿一大早就打发出去了。”
建安公主怔了怔:“那婆子与我什么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