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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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道:“跟明末一样,是天家自己作的。说明白点,是先帝作的。把江山交给谁不好,竟给了太上皇。他的兄弟比他强的好几个,身份并不低于他,凭什么服气?”
柳老爷子叹道:“先帝指望他二人兄弟相得,贤王可助他。”
贾琮哂笑道:“他信得过贤王么?太上皇但凡坐稳了江山,头一个要杀的就是贤王,其余诸王一个也活不了。他看上的二皇子又是个守成之主,水溶霍晟都不是省油的灯,还有西洋人虎视眈眈,那才真的要改朝换代呢。我说老爷子,您老歇歇吧。功过消弭、自在养老多好。何苦来不肯放过自己、还不肯放过孩子。中兴之主还不知道从哪家出来,也未必肯要你们这样的护卫。火。枪比刀剑好使。”
柳老爷子思忖片刻,忽然问道:“贾先生何以不去燕王府上做事?”
贾琮道:“我无官无职更便宜些。”
“如此燕王岂非不给你俸禄?”
贾琮嘿嘿笑了两声,扭头看贾环。贾环正吃西瓜呢,取帕子抹了抹嘴道:“还要什么俸禄!俸禄才几个钱?俸禄不也是从税钱里来的?王爷许我们家的铺子公然走私、销赃都多少年了。”
柳老爷子摇了摇头,问道:“你真不知道他二人在哪儿?”
贾琮道:“我不知道,且他二人彼此不知道。柳四哥可能离京甚至离燕了。对了,陈姐姐喜欢你们家那个小曾孙女,就是柳四哥的女儿,想收她为弟子,来日我们回南边一道带去,您老不会反对吧。横竖柳四哥也是将女儿托付了她的。”
柳老爷子道:“那个不与我们家相干。我们家不养女孩儿。”
贾琮点头:“那就是您老不反对了。多谢,我们会照看好那孩子的。”
贾环在旁已擦干净了手,道:“你们俩说完没?”
贾琮道:“我说完了。你有事儿么?”
贾环道:“你们既说完了,柳老爷子,合伙保镖的事儿您考虑得怎么样了?今儿四叔过来府里同我商议,说有一单生意,祥瑞银楼的少东家娶媳妇,少奶奶是苏州富户、还是那城里远近知名的美人儿,嫁妆甚为丰厚,问我能不能接呢。苏州虽算不得太远,这一路上山贼水匪可不少。你们家若肯合伙,我们就接下来。不然还是太冒险了,我们镖师的命也是命啊。”
不待老爷子答话,贾琮先思忖道:“要不跟王爷借些暂时不用兵马充作镖师?”
话音未落,柳老爷子喝到:“胡闹!岂有此理。”
贾环眼前一亮道:“若遇上了山贼水匪不正好可以练兵么?赚来的镖资赏些给兵士,让他们也得几个辛苦钱。”
贾琮连连摆手:“万万不可!唯有王爷可给兵士发赏钱,咱们将镖资上缴给国库就是了。”
柳老爷子再喝:“一派胡言!朝廷军队岂能拿来做保镖?”
贾琮道:“可寻常百姓家,比如祥瑞银楼,他们手里并没有兵卒,打不赢山贼水匪。我们镖局已经是京城最好的了。王爷若肯借兵,我们镖局得名声、镖资多半上缴国库、兵士练了兵、百姓家的媳妇和嫁妆都齐全,岂非四角俱全?我们又不会带兵,还不是烦劳将军带兵么。”
贾环接口道:“不然您老出个主意,这等事怎么办?”
柳老爷子一时语塞。想了半日,叹道:“罢了。既这么着,我们家同贵镖局合伙也是个法子。”
贾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贾琮:“你们家的人……真的很厉害吧。”
柳老爷子淡然了瞧贾琮一眼,贾琮忙道:“真的很厉害!陈姐姐的功夫是他们家祖传的。”
“哦——”贾环扯了扯嘴角,“那我明儿就去见四叔,跟他说接下来?你们家是不是也派个人过去?”
柳老爷子道:“护着人不难。嫁妆可想点法子遮掩一二。”
贾环道:“这个我们镖局都会藏入什么米袋子草料捆子之类的,只是恐怕有贼人识破。明儿同四叔商议便好,他是行家。”
柳老爷子点点头,站了起来:“罢了,就这样吧。明日辰时,我打发人过去。”
贾环也站了起来,拱手道:“不见不散!”
柳老爷子忽然道:“今儿我们家老七从你们家怡红院出去特扮作了粉头的模样。”
“哈?”贾琮想想柳小七的脸不禁大笑起来,“那他不是得穿女人的衣服哈哈哈哈……”
他一壁笑着,柳老爷子一壁说:“先是去了太常寺卿宋大人家的后门,打发窑子里的小粉头说宋二爷点了他的牌子,让人家打出来了;又一路往翰林院大学士苏铮苏老大人府上的后门而去。乃求见了苏家大小姐,那小姐使了个俏生生的大丫鬟请他进去不知说了什么,横竖没见人出来,最后是苏家大小姐的丫鬟赏了马车夫五百钱打发他走的。”
惊得贾琮“腾”的站了起来,与贾环同时失声喊道:“什么?!”
柳老爷子冷冷一笑,纵身上墙走了!
贾家兄弟互视一眼,贾琮大喊:“柳小七!我圈儿你个叉的给爷滚出来!”
贾环忙问道:“他在咱们家?”
“不在。”贾琮道,“我先喊来泻火。”又命小厮快些备马,“我猜得到那厮在哪儿,这就找他去!”
第478章()
话说贾家哥俩一唱一和哄得柳家老爷子答应同太平镖局合伙走镖,不想老头临走丢下一颗炮仗——柳小七私会苏澄!贾琮虽是后世来人,承天府那头也有许多女子与男人平常交往,仍是大不乐意他二人有瓜葛的:柳小七已经让施黎那厮拐带了将近两个月,整个京城的花楼都逛了一圈儿。做兄弟自然没问题,若是师侄女的男朋友却不高兴了。
只是他也多了个心眼儿:这些话皆为柳老爷子一面之词,真假不好说。故此他没去小花枝巷,去了那两位常逛的那个暗窑子。果然,柳小七还没心大到才从家中逃出来就逛窑子,二人皆不在。贾琮想了想,告诉老鸨子:“柳七爷来了让他到我那儿去一趟,我有要紧事问他。”
老鸨子赶忙答应。因知道他是怡红院的少东家,顺带告诉他今儿怡红院来了两个人,坐下吃了盏茶便走了。贾琮忙问什么人。老鸨子道:“一个只得十二三岁,瞧那伶俐劲儿当是怡红院的。那一个规规矩矩、不擅风情,倒像是正经人家的丫鬟。”贾琮登时信了柳老爷子一大半,坐着想了想,拍马赶去怡红院了。
待他从怡红院问了半日的话回到梨香院,进门便吓了一跳。院子里不知几个人混战成一个圈儿;贾环陈瑞锦在旁站着,瞧姿势手里都捏了火。枪。柳老爷子端坐于楠木交椅上,身后站着两个白胡子老头。并有上回他们救的那个粉头蔓蔓的儿子金根,惊慌失措跌坐于地也不知傻了多久。
贾琮大喊一声:“住手!”没人搭理他。他遂掏出怀内的转轮手。枪朝天鸣示,“砰”的一响。
柳老爷子这才慢条斯理的说:“住手。”
混战的众人登时住了手。贾琮一看,柳小七与施黎被七八个黑衣人围在当中,全都挂了彩。自打头一回认得施黎还没见他如此狼狈过。衣衫已经破成褴褛不说,身上也伤了数处,头发还被削掉了两块,瞧着甚是喜感。柳小七平素也是高冷的少侠模样,这回伤得显见比施黎重,黑衣人一散便坐在地上了。见他坐下,施黎也坐下,喘着气道:“麻瓜你个猪头!上了人家的当也不知道!”
贾琮顿时猜了个大概。小金根知道他二人的住处,听了贾琮方才的话,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连夜跑去告诉了柳小七。他二人也不知荣国府出了何事,赶紧过来。不想柳老爷子方才跟踪了自己,听见自己吩咐那暗窑子的老鸨子让柳小七来一趟,遂在梨香院左近设下埋伏,将柳小七与施黎兜了个正着。
贾琮背着胳膊溜达过去瞧了瞧他二人,啧啧道:“巫师又怎么样?还不是让人捅这么多窟窿、等这麻瓜我来帮忙。喂,要喊大夫么?”
“废话!”施黎哼道,“快让狗腿子去砸医馆的门!”
陈瑞锦道:“我先瞧瞧,我学了些医。”
施黎道:“小七伤的重些。”
“知道。”陈瑞锦便上前来替他二人瞧伤,围着的黑衣人也不动弹。
贾琮先命人上左近的医馆去砸门请大夫,又打发了另一个小厮骑马去请太医,方回头向贾环道:“谈判得势力相当才行。咱们这边本没几个人,这两货还伤着。护着你媳妇的人还没走吧,借钟老爷子来仗个势行不?”
贾环想了想:“大概没什么问题,我去跟建安打个商量。”乃起身走了。黑衣人也不拦着他。
陈瑞锦命几个小厮:“去里头抬藤条春凳出来。”众人一阵忙活,可算抬了两个伤员进屋,陈瑞锦先治着,金根那孩子一言不发紧紧跟着。
贾琮这才转身走到柳老爷子身边拱手道:“您老人家有两下子。往年都是我给人家挖坑的,今儿可算让您老坑了一回。不说废话了。小七离家出走您老觉得没面子,想修理他一顿出气,可以理解。现在人也伤了、气也出了,还有什么要求干脆提吧。”
柳老爷子慢慢的道:“老夫何尝有什么要求?多谢陈姑娘帮着小七治伤。其实不用劳顿她,待会儿我们带回家便是。”
贾琮道:“别的好谈,小七我是不会让你带走的。”
柳老爷子冷笑道:“我非要带走呢?”
贾琮摊手道:“我能挑唆燕王杀了小圣人和太皇太后,这两条够用来做威胁吗?”
柳老爷子拍案:“大胆!”
贾琮耸肩道:“我打小胆子就很大。老爷子,人生在世,许多人是可以对不起的,但朋友不行。今儿是我把小七坑了,我得亲自护着他这一回。”
柳老爷子冷笑道:“依着你的本事,想拦住老夫?”
贾琮抬了抬下巴:“喏,环哥哥请救兵去了,建安公主的人马上就到。要不等钟老将军来了咱们二人再谈判?你们家的人见识过他的本事。”
柳老爷子哈哈大笑:“也罢,就等他来。”
“我去里头看看他二人伤势如何,老钟来了喊我。”贾琮一骨碌进去。
柳家的人并不介意。贾家只有一个陈瑞锦有些本事,她还在忙着给那二位治伤;建安公主身边的人左不过是庐王派来送嫁的,庐王手里能有几个高手?故此柳老爷子稳坐钓鱼台,半分不急。不多时,外头脚步声起。柳老爷子听了听,虽齐整,都是些寻常的兵卒,没有高手。
院门大开,外头鱼贯而入数十名武士,领头的便是前些日子在戚氏家护着建安公主的钟老将军。柳老爷子登时知道上当了!这些武士个个顶盔掼甲,脸上带了面罩,手持乌油油的西洋火。枪,身后还背着另外一把,哗啦啦围了个圈子将柳家一群手无寸铁的大内护卫困在当中。
贾琮得意洋洋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方才我们一直在提醒老爷子,钟老将军是个‘将军’!你见过手下没兵的将军么?”他笑呵呵负手走了出来,“现在咱们可以开始谈判了吧。”
柳老爷子瞧了瞧他:“你还敢杀老夫不成?”
贾琮微笑道:“我是荣国公贾赦的儿子,老爷子你是平民百姓,为什么不敢?钟老将军也是正经的庐国将军,领军饷的。哦,一个多时辰之前您老就在这院子里亲口告诉我,你们家祖上犯了大罪,当年就该满门抄斩。那就更没什么不敢的了,还省了帮你们家去向小圣人求旨赦罪的力气。”
柳老爷子道:“多谢贾先生,不必了。他也不过是个寻常皇子、让逆贼扶上位的罢了。”
贾琮耸肩道:“那老爷子觉得谁是名正言顺的?陈王?当年周大梅跟陈王走了,您老怎么没一道跟着?”
柳老爷子道:“如今天下无主,此事不必再议。”
“好,不说这个。那咱们接着聊一个多时辰以前的话题。”贾琮大声道,“自古以来,发配充军的刑徒少有牵连后代的;纵有,也只牵连当时已经出生的那些,不会算上发配后在边疆出生的那些。遇上朝廷大赦,统统都可以回乡。这是事实吧。若是柳可信老前辈犯了大罪——虽不知是什么,左不过行刺圣人罢了。他自身已死,罪过按理说也就消了。纵然没有,老爷子现在觉得,你们家这几代人的救驾之功,可能抵消了祖辈之罪么?”他一气儿说了这么一大串,柳老爷子数次想打断,他皆置之不理。
柳老爷子道:“小七的事于此无干。”
“岂能无干?”贾琮道,“小七才十七岁,离家出走无非是为了将来能有个媳妇、生个儿子,偏生你们家的家规是不许娶妻、女人由皇宫配给。现在你们已经离宫了,没人白送你们家女人了,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