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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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忘机忙道:“贾先生只管说来。”
贾琮笑得眯起眼来:“敢问丁先生心里,觉得自己是姓丁还是姓郭。”
丁忘机一愣:“贾先生此言何意?”
贾琮慢条斯理道:“丁家的祖坟和郭家的祖坟,我都知道在哪里。只是还没想好挖哪一处。故此晚生特来问问丁先生自己的意思。你是觉得自己是姓丁还是姓郭?晚生若要挖你家祖坟,该挖哪一处?”
第402章()
贾琮张口就要挖丁忘机的祖坟,丁忘机一怔:“贾先生说什么?”
贾琮道:“当着真人,不说假话。郭先生把我的女人藏去了哪里,还望这就还回来吧。若是伤着了一根头发,郭家的祖坟和丁家的祖坟可就都保不住了。”
丁忘机面色一沉:“贾先生究竟何意。”
贾琮道:“还有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郭枢留下的这两条根晚生都给他拔掉!对了,郭三水没告诉你郭枢还另外藏了别的女人吧。令堂大人想必也不知道?”
丁忘机蓦然动容,盯着他问道:“刘全知道什么?”
贾琮道:“丁先生知道令尊是怎么死的吗?”遂看了看丁忘机,道,“丁先生方才的瞬间表情说明,你知道。”乃啧啧两声,“你就是个俄瑞斯忒斯啊。”
丁忘机眉头动了动。
贾琮道:“西洋古时候有个传说。某统帅领兵打仗时触怒了神仙,不得已杀死自己的女儿祭祀。元帅夫人深爱此女,立誓复仇。偏她身为女子,手无缚鸡之力,遂勾引旁的男人帮着她杀死丈夫。少帅含恨离家,十年后领兵杀回去,手刃生母。那个少帅就叫俄瑞斯忒斯。这里头的是非自古以来就没人能辨明白。”
丁忘机道:“那统帅无能,触怒神仙竟以女儿献祭。”
贾琮道:“触怒神仙不过是个隐喻,无非是想成大事须得有代价罢了。说起来令尊也没做错什么,各为其主尔。”乃顿了顿道,“你们家这事要说谁错了,首先是义忠亲王错了,其次是丁家错了。想以女人来困住男人,除了那个女人要足够有魅力,还得那个男人耳根子足够软。难过美人关的可以是书生、武将、统帅、帝王;干谋士那一行玩的就是情,跟郭枢使美人计可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么?此计大谬。丁家的女儿已经在皇帝家吃了亏、好端端的一个大小姐弄得高不成低不就;太子也被废成义忠亲王。那情形下还肯拿自家女儿去帮着义忠亲王下套!心疼不心疼女儿两说,丁小姐也不止值那么点子钱吧。养一个好女孩儿出来不容易,这本亏大发了。”
丁忘机冷冷的道:“贾先生倒是闲,还有功夫评论别家之事。”
贾琮道:“不是闲,是有底气。晚生知道丁先生的底。丁先生觉得,晚生将郭家的事悉数倒给在茶楼酒馆说评话的并写戏本子的,再去市井评论一番,就如方才所言;那些闲汉们会不会赞同我?有赞同的就有反对的。十个赞同十个反对还罢了,一万个赞同一万个反对,这故事眨眼便能传遍蜀国。丁先生还能在蜀国混么?纵然能混,也不过是一辈子的幕僚罢了,官帽子就不用戴了吧。别指望蜀王的儿子,不论谁上位都不敢给你官当。他们家大哥便是死在了令尊手上,丁先生还长了一张令尊的脸。”
丁忘机轻轻一笑:“不在蜀国混便是。”
“哦,原来你主子不是蜀王的哪个儿子。”贾琮眉头动了动,“那就是方家啦?我能救下方家妇孺,也能让他们全部死绝你信不信?”
丁忘机哈哈一笑:“贾先生名不虚传,果真是个重情的。”
贾琮淡然道:“别跟我比狠。没惹我诸事好说;惹了我,东瀛几千万人都是让我弄死的。”
丁忘机端起茶盏子来:“贾先生别忘了你的女人在我手上。”
“丁先生也别忘了你家祖坟在我手上。你自己不知道在哪里吧。我的女人和你的祖坟哪个要紧?”
二人遂互视而笑,笑了半日脸都僵了。丁忘机道:“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贾先生,不如换个女人?”
贾琮道:“不换,我就喜欢这个。”
丁忘机摇头道:“贾先生不智。你若扮作不大喜欢这女人的模样,她便没这么要紧了。保不齐过些日子你拿什么来换、还能换给你。”
贾琮嗤道:“喜欢就喜欢,装个头啊!你们若以为她不要紧,给她吃苦头怎么办?”
丁忘机道:“不过暂苦几日罢了。”
贾琮道:“暂苦片刻都不能,何况几日?算了,你这样没谈过恋爱的人不会懂。”丁忘机扭头看了看窗户。
忽有下人进来回道:“门外来了位汉子找贾先生。”
“嗯?”贾琮问道,“他叫什么?”
“说是贾先生家中的镖师贾五。”
贾琮忙说:“快请!”
一时贾敘进来,笑道:“三爷,丁先生的两位公子已安置妥当了。”
丁忘机“刷”的站了起来:“什么?”
贾敘又说一遍:“丁先生的两位公子已安置妥当,勿忧。”
贾琮淡淡的说:“说了别跟我比狠,我是师父是绿林出身。”
丁忘机脸色黑了。呆立了半晌,忽然问:“贾先生可有心自立么?”
“啧啧,居然不担心你儿子?你不觉得我这样的人当了皇帝会烽火戏诸侯么?”
丁忘机道:“贾先生这般不吃亏的性子与狠厉手段,不怕辅佐天子登位后兔死狗烹?”
贾琮道:“丁先生知道春秋时有个人叫范蠡么?好了别扯淡了,交换人质吧。”
丁忘机苦笑道:“那位女镖师昨晚已连夜送出了成都。”
贾琮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人是活的。面上只随口道:“哦,那你把她送回来吧。”
“不是我抓的。我哪里有那个本事。”
“那个我管不着,横竖你是出的主意。”
“委实是方家余党所为。”丁忘机道,“这会子大约已到了青城山。”
“不对吧。这些日子我出门便是艳遇,总不是方家余党所为。”
丁忘机道:“那些是我母亲试探贾先生的。你那女镖师本事高强,寻常人拿不住。”
贾琮耸肩道:“好吧,那是你的事。横竖拿我的女人来换你的儿子。我的女人没事,你的儿子也没事。我女人吃了什么亏,你儿子也一样。”
丁忘机恳切道:“我实在做不得主。”
“我管不着。”
贾家叔侄二人转身就走,可巧遇上丁家的人跑进来报信,耳听身后有人喊:“老爷!不好了!两位小爷被贼人抢了!”丁忘机方才还想着那个刘全会不会是诈他的,这会子方知他二人所言是真,急得跺脚,喊“不许告诉太太”,立命拉马去昭觉寺。
贾琮乃去见裘良,托他帮着找人。裘良闻听大惊:“有人绑架了贾先生那个女镖师?”
贾琮道:“不知前些日子给我们射响箭的是谁?”
裘良面色难看了几分,叹道:“贾先生,此事……我竟不知怎么说好。”
“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裘良讪讪的道:“那箭我早已查出来了。”贾琮眼睛蓦然睁大了。裘良抬头望天,“也悄悄回给了王爷,王爷说罢了。”
贾琮眼神一闪:“王爷的哪个儿子看我不顺眼?”
裘良赶忙摆手:“不是。是……额,是……王爷的一位相好,想将弟子许给先生,使的计策。”
贾琮想了想:“我们院子隔壁的那位姑娘?”
裘良苦笑道:“贾先生想是没瞧上她?”
“她做得太明显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贾琮道,“什么弹琴啊、摔马啊、挂风筝啊,那些招数我们怡红院都用烂了!有没有点新鲜的?”
裘良不禁失笑:“原来是因为这个!”
贾琮哼道:“太瞧不起人了!好歹我也是花楼的少东家。”乃瞥了裘良一眼,“故此,抓走我那相好的是王爷的相好?可否请王爷帮着求个情、放我相好回来?”
裘良道:“她哪里有本事抓人?不过是个姑子罢了。”
贾琮咧了咧嘴:“王爷好重的口味。”
裘良啼笑皆非道:“里头有许多过往,不便明言。罢了,我陪你去见她一回。”
贾琮皱眉道:“她只为了她徒弟便给我射箭吓唬我?有点离谱吧。”
裘良思忖片刻道:“事到如今也就不瞒着贾先生了。她平素皆帮着王爷的四子,那女子也是四殿下母家的亲眷。”
贾琮闻言摇头:“就知道哪儿都少不了夺嫡。这位老四倒是有本事,连老子的姘头都惹。王爷不管?”
裘良道:“这位的生母本是个寻常美人,难产而亡;养母亦为姬妾。想也翻不出什么浪来,王爷只作小孩子戏耍了,懒得管。”他遂丢下手边事物陪着贾琮走了。
二人赶到昭觉寺丁氏的院子,丁忘机亦在此处,几个人撞了个正着。丁氏歪在美人榻上冷眼打量了贾琮半日,道:“你就是贾琮?”
贾琮也冷眼瞧着她:“我的女人呢?”
丁氏道:“贫尼没动你的女人。”乃慢慢的从榻上坐直了,道,“贫尼有几句话想对贾先生说,请裘大人暂避一时。”裘良合十而退。
不待丁氏开口,贾琮先向丁忘机道:“令堂大人竟在帮着老四?好生奇怪。丁师父,你究竟是怎么瞧上他的?该不会他是你和蜀王生的吧。”
丁氏断喝:“大胆!”
贾琮道:“丁先生这身份留在蜀王营中何等别扭,永无出头之日!你竟不趁天下分封领着他去投别处?哎呀丁先生真可怜。”他扭头看着丁忘机,“人家老子娘都帮着儿子,你老子娘都利用你。”
丁氏喊道:“胡言乱语!”
贾琮问道:“那个老四长得像谁?要不要去见见丁滁?听说丁滁长得像他老子。丁家只剩下这一个了吧。”
丁氏大惊:“滁儿还活着?!”
“活着啊!”贾琮道,“就是女人缘不大好。第一个老婆他嫌弃人家够不漂亮,把人家丢了连休书都没给,如今死活不知;第二个老婆实在太漂亮了,勾引了好多有钱的男人,最后被人家抢走了。”
丁氏忙问:“他在何处?”
“多新鲜呐!我凭什么告诉你?”贾琮冷冷的道,“我的女人丢了,你纵不是主谋也必是从犯。”
丁氏看了看他,端坐了道:“此事与贫尼并不相干。”
“丁姑娘,我是个实在人。人质换人质!”
丁氏听见他喊“丁姑娘”三字先皱了皱眉,旋即大怒,抬手砸了案头的茶盅子:“放肆!”
贾琮奇道:“放肆是说我么?我放肆因为我有才,王爷用得着我。丁姑娘你有什么?你侄孙连老婆都保不住,两个儿子大的不得志小的不得势……”
丁氏断喝:“闭嘴!信口雌黄!”又砸了一个茶壶。
贾琮耸耸肩向丁忘机道:“你是男人,你说吧。”
丁忘机却直愣愣的立着,如泥雕木塑似的。贾琮这才回想起来,方才从自己信口雌黄蜀王家老四是丁氏与蜀王私生子之时开始他便呆了,到这会子还没缓过来,只怕疑心病是种下了。乃拍了拍他的肩膀:“喂喂,醒醒!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那么多人是孤儿呢,不也得过么?你纵当真是个弃儿不也得活么?”
丁氏急了,上前拉住丁忘机:“莫听这小贼胡言乱语!王爷这些儿子里头唯有四殿下来日会重用你,他生母便是死在王妃手上,最恨王妃的!打小王妃也恶待他。”
贾琮在旁道:“王妃只恶待他、没有顺带恶待旁人?王妃怎么偏偏恶待他一个呢?他与其余姬妾生的男丁有何不同?哦,对了,听说老四的手下不怎么敬重丁姑娘。想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丁氏挥手向贾琮脸上打去。贾琮知道她有打人的习惯,早防着她了!“蹭”的往后头一蹿:“被说中真相就打人是不对的!”
丁氏又追着他打了几下,皆没打着,愈发急了,回头去扯丁忘机。丁忘机脸上似哭似笑,半晌才说:“这些事我不管了。你把儿子还给我,我带你去找那位女镖师。”
贾琮忙问:“你们把她如何了?”
丁氏喊道:“他胡言乱语!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没人理她。
“抓她的乃是方雄的把兄弟,青城山中一位道士,性子古怪。”丁忘机道,“方雄死后他便一直想报仇,只是不便下手。是我给了他递了信儿,说贾先生钟爱身边一位女镖师。他本不信,我们遂派出许多美人试探了贾先生几回。”他忽然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来,“贾先生当真喜欢那女镖师么?”
“是啊。”贾琮随口道,“我从没见过她这样好单纯好不做作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