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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部分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56部分

小说: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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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他们几个都过来门口相迎,贾敘老大不客气的直走到上首椅子——便是黛玉方才的位置坐下:“各家王爷都想做火器。光想顶什么用?”

    黛玉道:“他们找了许多曾做过西洋火器的海商、并费了这许多功夫谋人家的铁矿,难道没有图纸就白忙么?”

    贾敘摆手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只查到一鳞半爪便以为什么都猜着了。晋王派了个最得力的晚辈来,只为偷偷摸摸谋人家的铁矿?”

    黛玉与贾维斯互视几眼,问道:“五舅舅看是为了什么?”

    贾敘咳嗽两声:“口渴。”黛玉瞧了一眼贾维斯,贾维斯赶紧给他倒茶。贾敘吃了两口茶方说,“铁矿他们也想要。若单单只为了铁矿,何须派李崎之过来?另派旁人也能做成。工部虞衡司有位老匠人,名叫何老墩。他胆儿小,前些年大乱那阵子逃出京城了,如今各家王爷都在找他。一壁找他、一壁防着别家找到他。”

    黛玉问道:“他擅做火器么?”

    贾敘道:“他脑中记着工部各色火器的图纸。”林黛玉贾维斯俱抽了口冷气。“晋王不知从何处查到了他这会子就在龙岩。”乃又喝了口茶,“他老家在江西,年轻时却是离家出走的。他姐姐嫁给一位路过的龙岩行商。那商人家中没别人,遂将岳家悉数接了过来供养。何老墩老大岁数厚着脸皮找到姐夫家,只说在外头闲混了三十多年,半个字没提自己是工部的老匠人。显见他已无心名利,晋王纵派人去请、八成请不到的。”

    贾维斯道:“故此李崎之想去龙岩讨他的好、勾他出山替晋王做事。”

    “不错。”贾敘点头道,“谭家在龙岩乃是头号大户。李崎之若以谭家女婿的身份到龙岩,只需做些好事、惩治些矿上的恶霸,便可得何老墩之好感。他去泉州见那些海商并非为着来日卖火器铺路,乃是为了高价买些西洋各国的火器来,日后好给何老墩研究的。”

    “原来如此。”黛玉又问,“您老不是去俄罗斯杀他们女帝去了?”

    贾敘微笑道:“彼女帝已死,我自然回来。”众人哄然鼓掌大笑。贾敘乃扫了他们几个一眼,“路过福建,听说你们在这儿盘桓,过来瞧瞧。盘桓了许多日子,连人家想要什么都没查清楚,只管瞎猜。”

    年轻人都有几分讪讪的。黛玉撅了撅嘴,赶忙转移话题:“那五舅舅怎么又救了谭家阖府的男丁?”

    贾敘微微一笑:“算他们运气好,你舅舅也想不声不响拐走何老墩。”

    原来,当日谭家两位爷们从贾军兵营回到府中,先将六姑娘的丫鬟喊去问了一回,又套了七姑娘半日的话,便知林军师所言不虚,恨得牙根子痒痒。谭大爷性子直些,遂告诉了她李崎之勾搭害死了六姑娘、欲嫁祸给她。那谭七姑娘这会子早让情迷了眼,哪里肯信?她自己出不得门,竟写了封信偷偷送给李崎之。

    李崎之何许人也。谭七姑娘的信虽写得不清不楚,他看完便知道自己已露馅了。遂亲去向谭大爷说,想求娶七姑娘。谭家几个爷们一奇,又恐怕弄错了什么,不肯轻举妄动。李崎之打发了媒人去谭府正经提亲,欢喜得七姑娘跟做梦似的。他又说想请各位大小舅子并连襟吃酒。

    谭家在漳州称霸多年没有约束,从没想过有人敢朝他们下手,大大咧咧的去了。酒过三巡,腹中疼痛,忙喊小二却没人搭理。有个姑爷离门近,挣扎着欲亲自去喊人,不想门已锁着了。谭大爷谭二爷齐齐看着李崎之。

    李崎之微笑道:“我与诸位一样,也饮了毒酒,待会儿也会被毒倒在地。”众人哗然。

    谭二爷咬牙道:“你总不会陪着我们死。”

    李崎之道:“不过是诸位都没救过来;我因平素不爱饮酒、吃的少,故此救过来了。”

    “你……”一屋子谭家男丁想扑过去掐死他,奈何一个个疼得浑身无力。

    李崎之叹道:“可怜偌大一个谭家,男丁都让冤鬼害死了,唯有一个才刚定下的、尚未完婚的姑爷幸免。”

    话音刚落,只听“咣当”一声,仿佛门外的锁落了地。有人推门而入,便是一惊:“怎么回事?”

    谭大爷喊道:“快请大夫!我们中毒了!”那人赶忙飞一般跑了出去。李崎之面色如土。

    后大夫来了,诸位爷们催吐解毒忙了半日,终于想起方才救了他们之人,便问他是谁。那人道:“小卒乃贾维斯将军身边的亲兵。贾将军因挖走了漳州府的董大人,总觉得欠了漳州人情,想设法偿了。林军师遂说,她看这个姓李的不怀好意,几位谭爷仿佛又颇轻视他,恐怕诸位大意失荆州;故命小卒暗暗盯着此人。倘若他有什么恶举,也好早些察觉。方才小卒在外头见不知何处冒出来几个人,出手极快将外头守着的诸位带的下人都打晕了,还锁了门,便知道里头有不妥。那几个人锁门之后刮风似的走了,小卒遂砍断了锁,来瞧瞧里头出了何事。”

    诸位谭家的爷们姑爷齐声念佛,倒是没几个向这小卒道谢的。此人自然就是贾敘了。眼见谭家已来了人接他们,乃抱拳告辞,说是回去复命,跳上马一径来了营中。

    贾维斯不禁惋惜:“李崎之早年还是个好端端的儒生,何尝想到会变得如此阴狠。”

    黛玉哼道:“便宜了谭家那群祸害,不见棺材不掉泪。”

    贾敘含笑道:“谭家那几个不在意老子、不在意妹子,都在意自己。李崎之怕是难有性命在了。他若死了,晋王肯放过谭家、李家也不肯的。”

    黛玉一想也是,又道:“只是那个何老墩,晋王既是此计行不通,会不会干脆使人劫了他走?舅舅预备如何拐他?”

    “不知道。”贾敘得意道,“这事归你舅妈管。她赌输了。”

第352章() 
却说吕三姑输了与贾敘的赌,单人匹马到了龙岩,不费吹灰之力寻着了何老墩的姐夫毛德旺家。

    何老墩原名何二柱,“老墩”本是他早年在作坊学徒时旁人给他取的外号,日久天长变成了名字。便是因了这个,诸位王爷的探子在他江西老家打听不着一个叫何老墩的人。这会子他自称在外头学了点子画匠手艺,毛德旺替他张罗去一个画匠铺子干活。画了几十年的图样子,何老墩底子极深,画铺老板喜欢的紧。虽说工钱比不得当日工部的一个零头,日子倒也清闲。

    吕三姑先在毛家与画匠铺子左近踩了几日的点,并偷听些他们说话,心里有了些底。这一日,她扮作男装、画了脸、点了两颗痣,在离画匠铺子不远处一家小饭馆吃饭。这饭馆的老板娘舌头极长,且有一大群长舌与她不相上下的好闺蜜。点菜之时,她做出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来,便惹得老板娘有了几分好奇,时常偷窥她。待吃完了饭结账,她乃向老板娘道:“杂家问你,你可听说过一个叫何老墩的人没有?”

    那老板娘虽打小不曾出过远门,却见过许多过往客商,知道“杂家”二字乃是宫中太监之自称。再看这客人,虽穿着男装,说话不阴不阳,又有喉结,登时断定此人为太监,眼睛都亮了。她活了三十多岁还没见过活的公公呢!乃细想了半日,道:“我们这儿姓何的不多,倒是没听过叫这个名字的。”

    吕三姑比了比道:“约莫这么高,年岁么,今年当有四十七八了,乃是前几年从京城来龙岩投亲的。”

    老板娘又细细想了想,道:“委实不曾听过此人,这十里八乡的人我多半知道。龙岩地方不小,保不齐在山里头?”

    吕三姑面色失望,站了起来道:“此人必就在龙岩。若有他的消息,王爷重重有赏!”

    老板娘惊得好悬跳起来:“王爷!”

    “不错。”吕三姑道,“老板娘可再细想想。”

    老板娘又绞尽脑汁想了半日,终究摇头:“委实没有。倒是也有一个差不多年岁、从外地来投亲的人姓何,却不是这个名儿,也不是京城来的。”

    吕三姑道:“杂家先往别处找去,过些日子再来。若有何师傅消息,到时候告诉杂家。”乃轻叹一声,“惟愿别被老八的人先弄走了才好。”

    老板娘眼睛一闪:“老八?”

    吕三姑哼道:“但凡得了消息,别人来打探时候你只说不知道,杂家给的赏钱必是更多的。”老板娘忙不跌答应。“漳州谭家若来问信,也不可说与他们。”老板娘怔了怔。吕三姑冷森森盯了她一眼,吓得她赶紧点头。吕三姑遂撂下五两银子走了。

    这老板娘立在门口看她骑马走远了,哪里闲得住嘴?连饭馆都顾不上,踹好银子解下围裙便往外跑。几步跑到一个买斗笠的大嫂身边,吧啦吧啦边说边比划,并拿银子出来给她瞧,炫耀道:“五两呢!我竟从没见过这么好成色的银子!那位公公吃的点子饭不过二十来个铜钱。”

    斗笠大嫂羡慕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怎么不来买斗笠?”

    老板娘得意道:“财运来了,谁也挡不得!只不知道是哪个王爷、要找谁?”二人闲扯了一番,老板娘又去别处了。

    绕着县城走了一圈儿,老板娘也越说越利索、越吹越离谱。待她走到一家布店说给老板娘听,可巧有位农妇在买布,登时也凑过来说:“我知道这个公公!”

    饭店老板娘一瞧她通身的打扮并那黑乎乎的脸,显见是山里人下来换盐米、扯二尺布的,嘴巴一拧鼻子一歪,嗤道:“你上哪儿知道去。”

    那黑脸农妇道:“那公公可是脸上有两颗极大的黑痣?”

    饭店老板娘不禁凑上前:“正是!”

    黑脸农妇眉飞色舞道:“他前几日来过我们村,就在我们家借住了两日,还有个男人与他在一处。”乃低声道,“我还听见那男的说,谭家定下的四姑爷是老八的人,旧年冬天到的漳州给谭默做幕僚,就是光禄寺少卿李大人的三公子,翰林院周大人的学生,成亲后会来龙岩主持矿上之事。只怕他知道何老墩藏在哪里;不然,依着他的身份,娶个郡主何妨?哪里瞧得上区区知府家的女儿!还是个姨娘养的。那个公公就问,这谭家四姑娘可有什么古怪么?那男的说,她老子哥哥都是矿上的头目,来龙岩名正言顺、不会惹得旁人并何老墩生疑。”说完她不说了。

    两个老板娘都问:“还有呢?”

    黑脸农妇讪讪的道:“后来我男人喊我烧水……”

    “哎~~”两个老板娘都极失落。

    饭店老板娘遂又不辞辛劳将这黑脸农妇的话再传了一遍,半分没瞧出来这农妇与那公公长得有点像。到了黄昏时分,全县城都知道了。何老墩自然也知道了,心知肚明自己的行踪让不止一家王爷察觉到,愁得一夜未眠、不知如何是好。

    次日,他到铺子里上工,有个大嫂一大早欢欢喜喜来买画儿。老板顺口问了一声:“大嫂仿佛有喜事?”

    那大嫂正有一腔的话想说与人听,忙笑道:“委实是喜事!大大的喜事!”乃叹了口气,“我小时候,家里穷,养活不得这许多孩子,没奈何将我五弟送了人。谁知那户人家好狠的心肠,竟把我弟弟卖与了人牙子!”说着眼泪掉下来了,哽咽道,“可怜那孩子才七岁,日日替主人家担水、劈柴,手上全都是泡。”又哭了会子,说,“旧年听说他趁跟着管事去泉州办事的功夫,逃上了艘渡海的船,死活不知。”乃又眉开眼笑,“昨儿已得了他的信,他在台湾府大佳腊开了四亩荒地,如今已正经拿到了良民户籍,过几年有了积蓄便回家来探亲。可不是天大的喜事么?”

    老板忙说:“委实是喜事!亲人久离散,忽有了音讯,胜过他乡遇故知!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弟弟必有大大的出息,来日做个大财主!”

    那大嫂笑得合不拢嘴,向老板行了个万福:“谢您吉言!”乃一气儿买了二十几张好画走了。

    何老墩虽一直在旁不曾搭话,心中却动了动。天下大乱,哪里都不安生。老八不必说是晋王了。晋王不是个好相与的。他既遣了人大费周章的来龙岩,想必诸事皆已查明。躲怕是躲不过的。偏如今少说还有一路王爷追查到此。万一他们两家动起手来,少不得连累老父母并姐姐姐夫一家。不如也去台湾府避避。听说那头有许多作坊,依着自己的手艺,可得衣食无妨。

    遂打定了主意,回去告诉父母姐姐,他要上台湾府求事业去。他父母急的了不得。老头子拄着拐杖骂了半日、老婆子摸着眼泪哭了半日,不许他走;偏他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走不可、且走得急。他姐姐没法子,只得替他赶了两套新衣裳、收拾了些干粮上路。

    何老墩如逃命般急忙忙赶了一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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