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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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默连说:“没有没有!”又看了看贾维斯,试探道,“贾将军方才歇息得可好?”
“颇好。”贾维斯道,“酒已醒了,还略有几分头疼。末将不曾饮过这么多酒,日后可再不敢了。”
谭默笑道:“将军还年轻。酒量么,多练练自然就大了。”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谭默亲送他们出了府门,立在门口瞧了半日。
回到营中,贾维斯忙寻着黛玉将此事一五一十老老实实交代了,道:“那女子既是装睡,只怕谭默还会使别的招数。”
黛玉似笑非笑瞧了他一眼:“那姑娘漂亮么?”
“漂亮。”贾维斯老实道。
黛玉道:“贾将军艳福不浅。”
贾维斯道:“只是太傻。她若去碰瓷旁人保不齐有用。”
黛玉哼了一声:“倘若谭默来寻你、让你收下那女子呢?”
贾维斯道:“我不认识她,岂能平白无故的收下什么人?”
黛玉道:“你既心中有计,还告诉我作什么?”
贾维斯道:“谭默恐怕不会平白便罢了。总比他在外头胡言乱语、让你听了疑心的好。”
黛玉垂头默然片刻:“我知道了。还有事么?”
“还有。”他遂从头说起今日宴席上种种,“我瞧那个姓何的刑房吏不像是与他们一路的,神态清明。”二人又商议了些旁的事物。
果然,谭默次日便寻上门来,说有私事与贾维斯商议。贾维斯等人正在中军帐议事,闻言也不避讳,便让他直进来了。
谭默张望了几眼,蓦然看见上首坐了位白衣书生,大约就是前些日子郑潮儿信中所言那位姓林的军师。他本风月场中的高手,一眼便瞧出了这是个女子,且容貌美若天人!只不知贾维斯可知道她身为女子?不论知否,只怕帐中的这几位,美人计多半是用不上的——时常看着这张脸,寻常颜色入不了眼。迟疑片刻,乃道:“下官欲与贾将军商议私事,可否单独谈谈。”
贾维斯请他坐下,道:“末将与谭大人昨日初见,有何私事?”
谭默见他一味的扮傻,乃一摸脸,红了眼圈子:“昨夜小女悬梁自尽……”
贾维斯心中暗笑世间套路何其少,面上只不显,轻叹一声:“大人节哀。”
谭默道:“亏得让丫鬟发现,救了下来。”
“倒是万幸。”贾维斯莫名道,“此事告诉末将作甚。”
谭默见他装糊涂到底,只得说:“小女久仰将军大名,钦慕将军多年。昨日听闻将军要来府里,便想着暗中窥看一二。偏我们家中管教颇严,她不曾出去后院,错过了将军。将军走后,越想越难受,一时糊涂……”
贾维斯皱眉道:“谭大人,末将乃军人,这等后院女子之事还是莫要告诉末将为好。”
谭默咬牙道:“下官不才,敢问将军可曾婚配?”
贾维斯站起来抱拳道:“末将早已定了婚姻,谭大人好意末将心领。”
谭默忙说:“小女极仰慕将军,愿意做二房的。”
贾维斯摇头道:“末将心有所属,担不得谭大人厚爱。”
谭默忙看向左右,见众人个个兴致盎然瞧热闹,没一个说话的。那美貌军师嘴角噙了一缕轻笑,一壁饮茶一壁瞧着他二人,亦无插手之意。无奈,只得哀求道:“贾将军怎的如此铁石心肠?她心里既有了你,来日也无法再嫁旁人,只有一条死路了。”
贾维斯道:“还望谭大人好生开导令爱,末将与她井水不犯河水。”
谭默登时垂下泪来,才要说话,那美貌军师忽然开口道:“谭大人,世上傻子大都老实,然而老实人未必都傻。倘若一哭二闹三上吊得用,贾将军后院少说已有二十几房太太了。”众人“哄”的大笑起来,贾维斯涨红了脸。
谭默愕然!旋即跌足。各处得来的消息都说贾维斯是个极老实的,谋得了这个女婿便是攀附上了荣国府!原来不止自己有眼光,旁人也是有眼光的。怪不得他泰然自若,只怕这等事他已经历许多回了。又瞧了一眼那美貌军师,她正含笑饮茶,看不出嗔喜。心中暗叹一声:这一场怕是白忙了。只得讪然辞去。才一出大帐,便听身后如炸了锅似的一阵轰然大笑。
回到府中,谭默招来一位姓李的幕僚摇头道:“昨儿那事是你失算了。”乃大略说了说方才经过,“你只说你认得贾维斯、知道他的性子。如今你瞧瞧!”
那李先生皱眉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一节。”
谭默斥道:“你只说万无一失!这便是万无一失?”
李先生思忖道:“维斯的性子晚生不曾算错,只是……算错了人心。”摇头叹道,“当年三贾之名初起,贾环贾琮年幼,贾维斯却大了好些且传为三贾之首,京里头各家王爷都盘算着以婚姻拉拢他。那会子因不知贾赦深浅,他自己也未到谈婚论嫁之龄,八王爷——便是如今的晋王,试探了贾维斯之长兄,不想竟惹出了贾琮一番颇有远见之谈。后诸王约定,都不去沾惹贾维斯之婚姻。”乃面色一冷,“寻常人家哪里算计得了他?他既遭了二十几次算计,只怕诸位王爷都有份,倒是唯有晋王是个傻子。”
谭默道:“横竖如今本官丢了个偌大的面子,皆是你之过。”
李先生微笑道:“他既不曾当面撕罗开,还将五姑娘藏去柜中,维斯仍是心善、不肯伤她名声。五姑娘容貌却非寻常女子可比。他既已肌肤相触,未必能忘情。”
谭默摆手道:“罢了,他们那个姓林的军师是个女的!比我那几个丫头美貌一百倍。且不论他二人可有私情,贾维斯平素看惯了她,怕是瞧不上五丫头的。”
李先生一惊:“女的?”
“女的。”谭默道,“本官早年在多处当过官,京官也任过,阅女无数,还没见过哪个及得上她的。”
李先生忙问:“那女子什么样?”
谭默道:“容貌只得用仙子临凡作比,只是通身的气度比寻常女子不同。她好端端的坐着吃茶,竟有一股杀气袭面。”
李先生道:“既做得贾维斯的军师,杀伐决断必非寻常女子可比。”乃想了半日,断然道,“那林氏必是林海大人之女。”
谭默吓了一跳:“什么!户部尚书林海么?”
李先生点头道:“那年慧妃看上了林海之女,想替二皇子定为正妃。谁知林家并不愿意,她遂逃去了台湾府投靠贾赦。当日京中皆以为是林小姐一时想岔了,后天下大乱,才知道只怕林海早猜到京中不太平,不愿意女儿嫁给二皇子。”
谭默道:“林大人那般大儒,岂能让女儿做军师?”
李先生苦笑道:“早些年他身在京城、鞭长莫及,林小姐在南边乃是荣国府贾赦教养的。贾赦肯许他们家四姑娘揣着晒盐的方子周游列国,足见是个目无世俗又溺爱晚辈的,她们想做什么就让她们做什么,肯许林小姐入军营也不奇怪。贾维斯是林海的弟子,为人忠实可靠,先生之女未必敢觊觎。”
谭默想了想道:“此事不用再挂念了。不论那林军师是不是林海之女,五丫头容貌比不得人家。纵然挤进贾家的门去也派不上多大用场。”
李先生迟疑了片刻:“也罢了,幸而没外人知道。”乃深施一礼,“晚生误算了。”
谭默哼道:“这回便罢,来日仔细些。”
“晚生明白。”
另一头,林黛玉等人商议罢了如何在漳州城内帮老百姓修房子打水、如何教寻常人家的子弟认字、如何去书院显摆显摆文才等正经事后,忽然道:“谭默既是个远近闻名的贪官、又草菅过许多人命,不如早些超度他也罢了。”
兄弟们一愣:“军师不是说咱们不动他、待回岛之后打着神盾局的旗号来下手?”
林黛玉淡淡的扫视了他们一眼:“本军师这会子不高兴、想为民除害,不行么?”
“行行行!”众人一叠声道,“军师心怀百姓、嫉恶如仇,乃我等楷模!”
黛玉饮了口茶,捧了茶盏子在手心:“谁去?”
旁人皆不吱声,拿眼睛瞧着贾维斯。贾维斯站起来抱拳道:“末将愿往。”
“也好。”林黛玉款款放下茶盏子,“贾将军仔细些,早去早回。”
“谨遵将令!”
第346章()
贾维斯领兵进驻漳州后第三日起,兵士轮批放假。逛逛街市、看看热闹,帮市井百姓做些活计、与文人墨客说些风雅。遇见打探台湾府如何的,只管告诉人家:荒地多了去了,独缺人口。若有百姓说自己不会种地的,兵士便告诉人家,还有许多作坊缺人干活。再说,不会种地可以学,有人教的。谭默虽知道他们是诚心想诱自己治下人口渡海,一则拿他们没法子,二则也有心奉承,便没管。
这天晚上,谭默同几个幕僚清客一道吃酒,兴头上来,对着满天星斗还唱了首小曲儿,众人齐声喝彩。过一时他内急,喊了个歌姬扶着他去如厕。屋中有人听见歌姬喊叫、又听见扑通一声便没别的响动了,还以为她惹了谭默不痛快、让主子踢了。谭默踢打歌姬舞女寻常事,踢晕打死亦不奇怪,遂没人在意。
过了许久,厨房添下酒菜的提着食盒子送过来,看见地上有条人影便道:“可是哪位先生吃醉了酒?”乃提了灯笼一照,吓得魂儿都飞了,大喊,“来人啦——老爷遇刺啦——”惊得屋里人全都涌了出来。
最先跑过来的便是李先生,夺过灯笼瞧了瞧,道:“老爷已归西了。”一众歌姬清客立时嚎啕大哭,真假不知。李先生乃干脆将灯笼里头的蜡烛取出来细照了会子,道,“一招封喉,极利落,是个练家子。”又问方才那个歌姬呢。
众人这才想起她来,四面一寻便寻见了。几个人上前七手八脚抬歌姬进屋子摇醒,她老半日才回过神来。又问她话。原来她扶着谭默出屋子才绕个弯儿,忽见树上仿佛有个黑影,便抬头瞧了一瞧。那黑影猛然跃下,一脚将她踢飞。她只喊了一声便晕过去了,后头如何全然不知。
有个清客喊道:“快些阖府搜查!”
李先生摆手道:“这么久的功夫,那刺客必早走了。”乃命快去请刑房老吏董明来。
一时董明请到,秉烛夜查。旋即在谭默衣袖下头寻到一个纸片子,上头画了个古怪的图形。他没瞧出那什么,便袖了起来。又四周寻看,乃道:“刺客使的是剑,且剑极锋,必然是宝剑。树杈上勾了一缕黑丝,大约穿的是夜行衣。那丝乃是蚕丝,足见刺客富裕。”又四处走了一遭,指隔了三四株的树下头一个脚印子道,“刺客身高少说八尺。”再命人取梯子来,他要上屋顶瞧瞧。
屋顶上足印子有好几串,乃是同一双鞋留下的。董明下了屋顶向众人道:“刺客少说来踩过三回点了。”又命牵他的狗来。那狗沿着树下的足印一路汪汪的跑,直跑到谭府西墙根下头。董明道:“刺客走的是最快的路,不曾绕半点圈子。可知他知道今日老爷在何处设了酒宴。”
又引着狗出墙再找。不多时狗便寻着了味道,撒腿跑开了。跑了半日,终对着一户院子狂吠。跟着来的几个谭家的下人便变了脸,有两个“扑通”跌坐在地上,喃喃道:“莫非是鬼?”
这户人家已没有人了。他们家老太婆裁缝手艺好,旧年给谭默的一个姨娘做衣裳。因老头儿生了病,便让闺女来谭府送货,可巧撞上谭默。那女孩儿不过十四岁,生的也算不上好,不知怎的让谭默瞧上了,便留下了人家闺女不给走。小户人家的女孩儿娇生惯养,哪里禁得住谭默那虎狼一般的人?不过半个来月便病了。老两口听说女儿让他扣下、硬逼着做姨娘,不肯答应,日日来府上闹。谭默不过一时新鲜罢了,哪里把那女孩儿放在眼里?偏有一回听见老两口哭的烦心,便让将那女孩儿掐死还尸体给他们。老两口安葬了闺女后双双悬梁自尽,还是街坊帮着入土的。
董明也知道这户人家,身为下官无可奈何。乃命人砸开门。那门又没锁,一推便开——众人便是一惊!屋中竟有烛光。老两口死后,街面上有人传话,说打更的半夜经过这屋子门口见过老太婆开门出来。这里遂成鬼屋,数户街坊搬家了。跟着来的便有人吓得要跑。董明是不惧鬼神的,拉着狗走在前头。却见那堂屋里头干干净净,显见是有人打扫过了。案头立着一对白蜡烛,地下的灰盆中堆了许多灰,尚是温的。董明随手取了根蜡烛,对着灰盆细查了半日,道:“有些是纸钱,有些却是丝绸的灰,都烧得极干净。寻常烧纸烧衣裳难得这么干净的。”再探鼻子吸了吸,“原来是倒了香油。”又带着狗围着院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