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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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威道:“或是这家大王心思细呢?”
“那也不该高一摞低一摞。”钟珩掀开些他叔父划开的帐篷口子,多漏些月光进来,道,“且每摞的箱子怎么皆是一般样式?难道土匪劫了财物还依着来处的人家分么?”
钟威道:“你在匪道多年,皆是在劫掠客商,少与旁人往来。也有一种匪人是数个小伙结成大伙作案,分赃时依着哪一家是哪一伙为主分的。”
乃悄然靠近帐篷门,门口有两个守着的山匪在扯闲话。钟珩压根没瞧见他叔父怎么出的手,那两个人已倒下了,心下暗地里咂舌,又有几分欢喜。二人出了帐篷,钟威道:“将这二人带去后头审审。”
钟珩点点头,垂目一瞧,愣了:“丁老四!”再看旁边另一位,“王柱子!怎么是他们?”
钟威皱眉:“你认得?”
钟珩道:“是我从前手下的人。”因思忖片刻,轻身往另一处帐篷走了几步,一眼又认出来了。转头回来告诉钟威,“都是我的人。”
钟威思忖片刻,笑道:“我大略知道方才那帐篷为何像库房了。”
遂回身摇醒了那两个山匪。他二人浑浑噩噩睁开眼一瞧,大喜:“钟头领!你竟来了!”
钟珩瞧着他们问道:“怎么回事?”
他二人不答,大喊道:“钟头领来了——钟头领来了——”霎时惊动了一大片,无数山匪纷纷从帐中钻了出来,嚷嚷着,“钟头领在哪里——”
不多时有个矮胖子匆匆跑了过来,向钟珩抱拳道:“正想着这几日就去寻头领的,您老倒是先来了!”
钟珩心下隐约有了些念头,没好气的问:“快说!怎么回事?”
那矮胖子笑着与众山匪一道请他到前头大帐去,还给他们叔侄俩倒了两碗热水,方从头说来。
这些人原先并非水溶的下属,乃是平安州的寻常山匪。当年赵头领欲打劫荣国府、平安州送往长安高家给贾太君的寿礼,特施计命钟珩收服了他们,又命钟珩领着他们先围困住寿礼车队,自己再领着人来救援,好让押运寿礼的高英疏于防范、再趁夜出手打劫。不想钟珩另有心思,荣国府的一群小少年也不简单。后这些山匪都跟着钟珩投了水溶。因水溶原先的兵马皆是正经的朝廷兵卒,多少有些不大瞧得上这帮正经的土匪,平素也不与水溶的人在一个山头呆着。虽都是钟珩领着,两边人马不甚往来。
约莫月余前,盘龙山寨主葛樵忽然去了他们寨中,早早告诉了诸位兄弟,钟珩因家里的缘故怕是不能再做山匪了。众人大惊,立时忧心新换的头领会瞧不上他们、辎重财物皆偏心那些人。
葛樵便说:“我只这么一说,你们只这么一听。庐州之主庐王年幼,兵马皆在安抚使杜得渠手中。杜得渠贪婪成性,不大听庐王的话。兄弟们都知道,钟头领本事高超。俗话说,怀才如怀孕,只要有了,早晚被人看出来。钟头领到了庐王治下,早晚被人家当作大贤请去当武官。只是,他一有本事,二没有官职,三没有功劳,四没有手下,必被那个杜得渠欺负。”众兄弟面面相觑。他遂笑道,“各位如若惦记钟头领,不如搬家去庐州,打劫些富户,再联络钟头领,让他单人独骑上山招安数百山匪,在庐王和庐州百姓跟前大大的露一把脸。如此一来,他功劳有了、手下也有了,还愁没有官职、没有前程?你们跟着他正经做了朝廷官兵,闲暇时分偷偷换身衣裳重操旧业,岂不好?”
众人一听,都说这个主意好。只是他们明面上还是水溶的人。故此那会子钟威问谁有意与他一道来庐州,没人吭声;实在暗暗都拿定了主意,只待钟威一走,他们跟着拔营起寨、一路到了庐州,依计行事。
当年荣国府请钟珩去见他叔父便是盘龙山柳湘莲搭的线。旁人不知道,钟珩自然知道盘龙山与荣国府有瓜葛,此事显见是贾家那哥俩的主意。不禁哑然失笑:“竟是又欠了他一个人情!”乃看了看大伙儿,“你们当真愿意跟着我?”
众兄弟个个欢喜异常,齐声高喊:“愿意!跟着钟头领!”
“好。”钟珩道,“既是大伙儿肯跟着姓钟的,我必不会辜负你们!”
“跟着钟头领——跟着钟头领——”欢呼声一浪浪的,惊得山上宿鸟扑棱棱飞起一片。钟威在旁暗暗点头,心中得意无比。
次日一大早,钟家叔侄二人领着一大群山匪,压着许多山匪在庐州打劫来的财物浩浩荡荡回到庐州城。满城如炸开了滚油一般!大街上人人都在议论:教授庐王千岁习武的那位钟大侠并悦志茶楼的那位钟老板,皆是当世难得的英雄!两人双骑,夜闯匪窝,与七百多山匪交手。山匪先是车轮战,后来一拥而上,悉数让他们打趴下了!这群山匪被他们收服了!如今庐王已下了招安令,将这些山匪收编做庐王亲卫营,就命钟珩大侠为忠显校尉统领此营。并又命遭了贼的富户悉数来庐王府领取被劫走的财物,一件不少原物送还。那些遭了难的富户个个欢喜得涕泪横流,齐声称颂两位钟大侠乃是神仙下界救苦救难的。
如此英雄,全都没有媳妇!!尤其是小钟校尉,年岁轻轻、武艺高强、模样儿又俊、统领了庐王的亲卫营、还是庐王的武师父!前途简直不用算、是个人都知道。满城的大姑娘谁不想嫁给他?区区三天的功夫,悦志茶楼的门槛踏断了两条!都是媒婆干的。
钟威乐得嘴都合不上。茶楼的生意也不管了,每日只见各色媒公媒婆、看各种画像、精挑细选选侄儿媳妇。只是里头两家有些怪。一家从前乃是京中翰林院的翰林,因朝中大变、心中郁郁,近日来领着全家来的庐州;另一家是从扬州过来的大富商,十分有钱。倒不是说这两家的女孩儿不好,钟威只觉得他们犯不着求着与钟珩结亲。钟珩再如何英雄也不过是个武夫,有些高攀不上。
他遂往京城放了只鸽子,让施黎查查这两户人家。不想施黎做事极快,没过多久便有鸽子传信过来:那翰林是北静郡王水溶的人,水王爷曾救过他全家性命,他入翰林院也是水溶的门路。那富商乃是庐王舅父曾椟之姐夫。钟威瞧见了不言不语,只将这信拿给钟珩看。
钟珩大惊:“北静王爷!他谋我的亲事做什么?”
“我侄儿是个将才,他从前不查;偏他已允了你离寨之后方明白,心中极是惋惜,又想拉拢于你。”钟威乃冷笑道,“琮三爷临走之前还叮嘱我,曾家有五女,皆是用来拉拢人家的。他们若要将女儿与你结亲,让我最好莫要答应。咱们爷俩都是老实人,算计他们家不过。谁知人家压根儿舍不得拿自家的女孩儿给咱们家。”
钟珩默然片刻,缓缓摇头,叹了口气。
第327章()
话说水溶派了手下的一户人家想与钟珩结亲,让人家叔父查出来了。钟威是个老探子,想事比钟珩远了去了,回头与刘登喜营中一道出来的老兄弟商议道:“你们瞧着水溶这是做什么?”
那个大夫先笑道:“兄长果然是个老实人,显见北静王爷在谋算庐州。他不是没有地盘么?有兵马也只能充作海盗山匪,憋屈的紧。庐州虽小,地处江南要地,商贸繁盛。钟珩自有本事,又是庐王的武师父,早晚执掌庐州兵权。”
钟威皱眉道:“纵然如此,难不成我家珩儿会献庐州给他?珩儿是那般无义之人么?”
另一个道:“未必要献庐州,架空庐王也成。除去亲事,只怕他回庐州带来的那些也是水溶安排好了的,为的是来日好挑唆珩儿。”乃笑道,“他也不查查咱们钟大哥是什么人!怕是把你当作凡夫俗子了。”
钟威哼道:“他纵想查也没处查去。”想了想又说,“纵有他安排好了的,也不会都是他的人,至多两三个。”遂命留神钟珩最初带来的那十几位,并雇了些街面上的小乞丐帮着盯梢。
这头水溶的探子还没找出来呢,燕王的探子又找上门来了。前些日子钟威只哄燕王的人说是走亲戚,走着走着就不回鄂州了,总得给人家一个说法,好歹人情还欠着没还呢。钟威便给送碳的老张头去了封信,说是仇人已死、呆在鄂州也无用,兼那知府有心害他、愈发留不得了。听闻庐州除了盐课,便来瞧瞧。谁知一不留神钟珩竟做了庐王的武师父!遂想着就在庐州接着开茶楼,名字依然叫悦志茶楼。
过了一阵子,燕国便派了探子与他联络。这探子乃是一位绸缎商人,姓蔡,本就是庐州人氏,门路也熟悉,钟威盘铺子时他还帮了忙。他探听的消息乃是从曾家得来的,便是杜得渠与钟珩偶遇的那一套。燕国那头便让这个蔡老板告诉钟威,让他侄儿好生教导庐王,来日必有大用。谁知没过多久钟家叔侄来了个两骑降山匪、轰动一时。燕王府自然也惊动了,特命他送了份贺礼来。
钟威笑呵呵拱手相谢。那蔡老板又问他侄儿媳妇可选定了没,钟威喜滋滋道:“还没呢。看不过来!”蔡老板又问他想挑什么样的,他道,“本分人家就好,咱们也沾不得大富大贵。”蔡老板连连点头。
后传信京中,司徒磐看了含笑道:“他既无意搭上庐州权贵便是没有野心。甚好。”
另一头杜得渠却是气恼得很。当日钟家在鄂州遭官府欺负初来庐州,是他儿子大大方方让出庐王武师父之位安顿他们。如今分明知道庐王不给自家兵饷,他们竟跑去出风头替庐王收拾山匪不说、还闹得满城皆知!并将那些山匪直招安做了庐王的亲卫!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忙跑去寻曾椟告密,说钟家害死了鄂王,鄂州已贴了告示。曾椟正色道:“此事乃是鄂州知府为了夺他们家茶楼揽客的法子、栽赃予他们家的。我早已查明。”杜得渠无奈,又使人去鄂州知府衙门报信,说钟家已到了庐州。鄂州知府巴不得他们再不回鄂州了,只让下头的衙役虚应付了几声便罢。
心知这些当官的一个也靠不住,杜得渠遂特往钟珩跟前凑,给他脸子瞧。钟珩少年时遭了那般大难,哪里在意这些小挑衅?杜得渠冷嘲热讽他只置若罔闻,些许义气小事他便让着。
杜得渠撩拨了数回见他皆忍让,愈发得了意,这一日到了悦志茶楼,横眉立目的往门口一坐,命上茶来。吓得旁的茶客都往外跑,眨眼人都跑没了。
钟威遂上前道:“这位客官的架势,显见不是来喝茶的,是来找茬的。不如去外头消消气再进来如何?”
杜得渠冷笑道:“钟老板,你侄儿那份俸钱是怎么来的,你心中清楚。”
钟威道:“清楚的紧,是我花了一千六百两银子买来的。前头一千,后头还谢了将军六百。平素向朝廷捐个寻常点子的知县也越不过三千两。咱们当日不是钱货两讫了?”
杜得渠一噎,半晌才说:“当日你们一家子如何狗一般拜托我谢我,如今竟翻脸不认人了?”
钟威奇道:“我家侄儿对将军有失礼之处么?”
杜得渠又噎了,总不能说“你们去收服山匪是拆我的台”吧!他是个横的,干脆一拍桌子:“没错,他就是对本将军无礼!”
钟威笑道:“既是我侄儿已经无礼过了,我这个当叔叔的再无礼一回无妨。”遂左手捏起杜得渠背后的衣领子将他拎了起来。他出手太快,杜得渠浑然不觉,待明白过来,早被他一只右手扭住了两只手。钟威便当众拎着他大步走了出去,就在茶楼门口一撒手,“扑通”的一声将杜得渠撂在地上。看热闹的都哗啦啦起哄。
杜得渠恼羞成怒,爬起来挥拳向钟威砸去。钟威后脑勺稍偏了偏,鬓角恰好擦着杜得渠的拳头划开。杜得渠第二拳又到了。眼看拳头要砸到钟威的后背,看热闹的已惊呼了起来,钟威身子忽然往前一蹿,拳头碰巧挨到衣裳。杜得渠紧跟着一脚踢过去,钟威向旁闪了闪,脚尖又是将将晃过他的裤腿。若有行家在早看出来钟威本事高出去杜得渠一大截了;偏杜得渠正在火头上,只顾往前撞。钟威因已让了他三招,便不再闪躲,如后头长了眼一般反手叼住他的手腕子,轻飘飘一脚,脚尖踢在他膝上,杜得渠立时摔倒在地。钟威只做无事人一般走回茶楼,从头至尾没回过头。“好——”四周闲人纷纷鼓掌叫好,此起彼伏。杜得渠臊的老脸又黑又红,爬起来跳上马走了。
因实在丢人,杜得渠次日便装起病来,也不来闹兵饷了。钟珩乐的清静,每日只安心教导庐王、操练人马,并同他叔父学些兵法。
曾椟闻听大赞,向他父亲道:“钟珩此人好生沉稳!”
曾老爷子道:“只是他叔父不想与你姐夫结亲。再看些日子,若此人当真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