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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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笑,此事算是定下了。曾椟又问他们可请到了将军。
贾琮笑道:“算是请来了,也不算。”曾椟忙问他何意,他道,“庐王不是新换了个武先生?”
庐王点点头,咧开小嘴笑得极可爱:“这个先生好!性子又好长得又不凶,我喜欢!”
贾琮道:“实在有本事的是他叔父。”
曾椟一惊:“那位在鄂州开茶楼的钟老板?”
贾琮道:“早年他曾在京中为将,因不会说好话讨上司欢心,一直升不上去,遂心灰意冷、设法脱了军籍。环哥哥想替庐王请位将军,想到了他头上,快马传书喊我来帮着劝说。”他笑道,“实不相瞒,那个茶娘的主意是我出的。鄂州知府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平素没少干欺压百姓之事。但凡钟将军茶楼的生意好,那知府自然会设法盘剥于他。老钟那性子,耐得住穷耐不住憋屈,不久便会想离开鄂州的。可巧竟赶上鄂王不知怎的就在那个当口死了!这下知府大人连借口都不用寻了。我又以庐州取消盐课、商贸繁盛为由劝他来此。人虽来了,他还愿不愿意领兵就得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曾椟这才恍然:“原来是琮先生之计。”
贾琮道:“不过顺水推舟罢了。鄂州那地界,他们想安生做生意也是难的,从前安生不过是生意寡淡、不值得知府和鄂王下手。此人有实才。曾大人自然知道,朝廷那地方不是有实才就能爬上去的。”曾椟连连点头,又问鄂王是怎么死的。贾琮只做不知。
乃又提起“义务教育”之事。小庐王自然赞成;曾椟乃科举出身,这等可替庐州争取文名之事亦愿意的很。办事的自然又是范诚。只是如此一来,就愈发没有钱让杜得渠吃空饷了。
一时曾椟回去见他老子,将贾氏兄弟的话细述了一回,道:“让父亲说中了,贾环果然是瞧中了建安聪明,与点心无干。”
曾老爷子皱眉道:“若只是聪明还罢了,二丫头三丫头都聪明。这里头最要紧的却是贾四姑娘当年一番批语。当真不好办。”不禁负手而立。
曾椟道:“事已至此,横竖二丫头不用发愁没处给,建安也是咱们家的人。”
曾老爷子叹道:“二丫头委实不愁。上哪儿给四小子弄个知根知底的好媳妇?事情到了这一步不就是老大媳妇闹出来的?若去京中或别国求个好女子,又恐怕她心念娘家、不安生。实在建安最是合适。”
曾椟苦笑道:“只是如今已答应了荣国府,来日指望他们之处极多。”
曾老爷子想了想,道:“你亲去告诉二丫头,阴差阳错,事已至此,家里已是没法子了。”曾椟闻言犹豫了许久,终应下了。
过了两日,庐王府又有人给贾环送点心,还是当日那四样。贾环欢欢喜喜赏了那媳妇子十两银子打发她去了。打开盒盖一尝,立时喊:“不是她做的!”
贾琮道:“哪有公主天天给人做点心的!就是个意思。”
贾环品了品道:“味道倒是不错。罢了。”
陈瑞锦瞧了瞧那点心,忽然说:“我出去走走。”起身便走了。贾家哥俩没管她,也管不着——她功夫高。
过了许久,陈瑞锦回来道:“我跟着方才送点心的那媳妇子的车走了一路,点心是曾家二姑娘做的。实在好模样,难得的紧。”乃瞥着贾环。
“哈?!”贾环正往嘴里塞点心呢,愣了。
贾琮哈哈的笑起来,拍了拍贾环的肩取笑道:“艳福不浅啊兄弟!”
贾环撇嘴道:“我只知道是他们府里送来的、不是我媳妇儿做的。其余一概不知。”
“也行。白吃四盒点心。”贾琮伸了个懒腰。
陈瑞锦道:“只是此事明儿环三爷须得向曾大人点一点。”
“这个自然。”
次日他们几个去庐王府与庐王等人商议开学堂之事,贾环一进屋子便笑道:“你们府里的点心师傅委实不错,昨晚上送来的也挺好吃,多谢多谢。是你这么惦记我么?”
庐王一愣:“我不曾使人给先生送点心啊?”他眼神一亮,“莫不是……”
“不是!”贾环道,“这个点心师傅比上回那个稍稍差一点,不过也不错。”说着挤了挤眼。
庐王笑道:“上回那个可不轻易给人做点心的。”
贾环苦着脸道:“我知道啊!没听我说她的点心做得比点心师傅还好么?实话告诉你,昨晚上这位师傅的手艺更好些。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万一惹那谁恼了呢?”庐王嘿嘿直笑。
贾琮在旁拍了他一下:“商议正经事呢,你俩有悄悄话回头慢慢说。”遂张罗着说起正事。曾椟面上不显,心里暗叹贾环果然是个吃货,一模一样的方子竟能吃得出不是一个人做的。
一时他们散了,庐王赶去他姐姐的院子问她可知道谁送的点心。建安公主听罢含笑:“凭他是谁,横竖不与我相干。”
庐王道:“也不是你,也不是我,总不能是母妃吧。”
建安公主道:“不过几盒子点心罢了,并不要紧。”乃问他旁的事。庐王让她一引,便将点心忘了。
庐王走后,有侍女立时上前说:“指定是曾家的那几位姑娘!”
建安公主这会子才笑上眉头:“她们爱送让她们送去!没听见么?虽是她做的更好些,那位也不敢说。”
又一个侍女笑道:“哎呦呦,驸马爷倒是有几分惧内。”众人纷纷说笑起来。建安公主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些。
另一头,曾椟将今日之事回给了曾老爷子。曾老爷子想了半日,叹道:“二丫头此计出得不智。罢了,先莫要指望她。五丫头多大了?”
曾椟哪里知道?赶忙打发人去里头问。不多时曾二奶奶使人来回说,五姑娘今年十一岁。曾老爷子皱眉道:“太大了些,又是庶出,来日未必守得住庐王。你再娶个庐州正经人家的女儿做姨娘,须得再生个女儿出来。”曾椟立时答应。
不想当日晚上贾环又收到了四盒点心,还是那个媳妇子送来的。这回里头夹了一张纸片子。他拿起来一瞧,不禁赞道:“好文字!”
贾琮闻听探了个脑袋过去:“我瞧瞧!”
原来那纸上写了篇长诗,说是一女子旧年便得了家中父母的话、要将她许给一位才子。打自那一日起,她便日夜惦记才子,缠绵住一段相思。忽有一日听说这才子要娶旁人,顿觉生而无味,几乎寻死。只是她终又想明白,无缘罢了。她既爱慕那才子,才子得了佳人便好,她也死心了。
贾琮赞道:“诗实在写的好。人也不笨,昨晚上那几盒点心其实是做问路的石子投的。瞧得出来,这单相思也是发自肺腑。喂,环三爷,被感动了没?要不要讨她做小老婆?还是干脆就换她做大老婆?”
贾环瞧了那诗半日,苦笑道:“说真的,单看这诗,是个男人皆极易动心。偏生咱们家有个宝玉哥哥!”
贾琮爆笑!倒在椅子上半日起不来。好容易止了笑,道:“你怎么回?友情提示,装什么都没发生最不好。墨菲定律,一件事你不去处置,只会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贾环皱眉道:“当真不好办。”
贾琮又拿起那诗来瞧了瞧:“实在写的好,我也信她是真心的。”又啧啧道,“居然这样的单相思也行!人都没见过。她怎么想的。”
陈瑞锦叹道:“二位三爷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这天下也就你们家几位姑娘命好罢了。”
“说的也是。”贾琮道,“曾家的女孩儿大约都是当猪养的,养到出栏就买出去。本以为得了位好买主,暗暗欢喜了上年居然黄了,难受是可以理解的。”
陈瑞锦觑着他道:“琮三爷该不会又想拐走?”
贾琮道:“虽文才可惜,我台湾府不缺文人,再说有个贾宝玉在文坛撑门面已够了。她若有范诚的本事我定然拐走。”乃看着贾环道,“我替你出个主意。明儿她的人再来,让那媳妇子给她捎回去一个字,万万不可再多了。你若忍不住想多加句话,我劝你暂且把建安公主那亲事搁下。”
“什么字?”
“‘哦’。”
贾环挑了挑眉:“哦。”
第324章()
话说贾家哥俩商议好了应对曾二姑娘的点心,谁知后头她竟再也没送来了。贾琮自然无所谓,贾环心里多少有几分惦记,如同西洋故事中等屋顶的第二只靴子一般。陈瑞锦却明白这女子必有算盘,向贾琮道:“咱们走的哪一日,她若悄悄跟着,怎么办?”
贾琮一愣:“哈?谁?”
“曾二姑娘。”陈瑞锦道,“她八盒点心一首诗撩拨了环三爷便不露面了,若说她只为了一偿年来相思,你信么?”
“不信。”贾琮撇脱道,“她显见是为了日后不随便嫁给阿猫阿狗。你是说,她想跟我们走?”
陈瑞锦道:“未必。我若是她,少说能想出十二种法子来黏上环三爷,唯有这种暂且想不出如何不撕破脸。”
贾琮耸肩道:“那就撕破脸呗。”遂撂开不理。
另一头,钟珩与庐王处了些日子,颇为顺心。曾椟等人都知道他是个钩子,真正要紧的是他叔父,遂个个待他极好、又并不甚讨好。并有钟威再三命他休再去做什么山贼,说多了钟珩也渐渐听进去了些。只是依旧觉得有几分对不住水溶。
贾琮遂对他说:“你实在觉得不好意思走,就当是欠水溶一个人情,来日得机会还他。再说,水溶手中不止你一个人,少了你他的事业照样做。多年来也没见他给你升职。如今天下大乱、机会众多,你得了更好的去处换地方也说得过去。这个叫做双向选择。”钟珩默然。贾琮想了想,又道,“他若说,小钟啊,其实我旧年想调你去某处的,因着什么缘故不成;前年也想,又因故不成……你瞧这都是不凑巧不是?我还想着下个月就调你去某处呢!我还想把女儿嫁给你呢!如此这般,你最好都别信。”
钟珩苦笑道:“我知道。”
他又想了几日,终向庐王告了个假,要去别处办事一趟。庐王唠唠叨叨的“师父早些回来”,又扯着他万般不舍,唯恐他一走原先那位杜师父回来。倒是曾椟满眼都是欢喜、面上还扮作无事。原来贾琮为免他啰嗦,告诉他钟珩是自己设法弄走的,让庐王得空去粘钟威请教几回武艺。钟珩遂单人独骑的走了。钟威不曾去送,只叮嘱“早去早回,勿拖泥带水”便罢,一头暗暗盘算替他娶媳妇。倒是小庐王亲送出了城外,委屈着小脸远远看着他没了影子才罢。
贾琮等人这头帮着范诚四处寻房屋、请先生、依着户籍安排学生入学。许多人家大些的孩子已是劳力,不愿意让他们去念书;范诚还去劝说。贾琮笑道:“你是大人,该摆威风的时候不摆威风。”遂命下头办事的人说,谁家有适龄该当念书的孩子不许念也行,多增一笔“自教税”,这税还收得颇高。
范诚忙说:“万万不可!岂能随意增税?有损我主名声。”
贾琮道:“无忧,仅仅多收一笔税还扯不上名声,各家王爷增收的税多了去了。再有,俗话说,天高皇帝远。庐州这么小,谁会留神你们收点子小税?纵有留神的也掀不动什么波浪。”范诚拿他没法子。
又有人来报,某富户宁可多出税钱,不肯让儿子念书。原来那儿子是前头那位媳妇留下的,那媳妇与人有私已被休了,富户疑心不是自己的种。贾琮遂说算了。范诚想帮那孩子一把,贾琮摆手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范大人,你没那么多闲工夫。最多问问孩子可愿意去养生堂过日子。他若不愿意便罢。”
范诚果然使人去问,那孩子当真愿意去养生堂!原来平素那富户待他极不好,时常打得浑身是伤,自从他母亲偷人被拿他便没吃过饱饭。贾琮让下头的小子向那富户说:“你既舍得如此待他,可见你已查明白了此子不是你的。既不是你的,养他作甚?”
乃命人替那孩子立了户籍,送去养生堂。贾琮特告诉他:“除非好生念书、考取中学堂高学堂一路科举过去,不然你这一辈子都被你那后妈生的弟弟踩在脚下。”
孩子含恨道:“我母亲是冤枉的!”
贾琮道:“世间冤枉的人多了去了,千古只出一个包青天,早已死了数百年。你白白哭死恨死皆无用;有本事就考取功名当上大官,查明旧案亲自替母亲申冤。”孩子咬牙应了。范诚本想宽慰宽慰他,听了贾琮所言,低叹一声,转身出去。
诸事渐了,荣国府的人也该北上的北上、南下的南下了。贾琮借着这些日子忙学堂之事早与范诚勾搭上了,贾环已被他挤去一边。他还嫌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