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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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道:“没有。除非你敢不收你母亲送的姨娘。不过我劝你还是收下吧,早晚要收的。”
史湘云摇晃着站起来往外走去。宝玉一把拉住她:“做什么去!”
“去侍奉婆母。”
“使不得!你身子弱……”
“使不得也使得。”
贾琮贾环两个滋溜一声滑出门外,把门阖住了,向麝月道:“莫要打扰。”麝月抿嘴一笑。
出了院门,贾琮仰天长叹一声:“做到这一步,实在是对得起史大将军了,后头如何就看她自己,咱们也帮不上了。”
贾环笑道:“我却不是为了她老子,只是不想二太太得逞罢了。凡能给她添堵,我都乐意。”
哥俩勾肩搭背乐呵呵溜达回梨香院。起。点见了笑道:“有什么可乐的事儿?说来大伙儿也乐乐。”
贾环指着贾琮道:“他方才又踩了贾宝玉一回,把他踩懵了。”
贾琮咧着嘴道:“环哥哥告诉了他老祖宗害死祖父庶子之事,他吓着了。我趁势毁了他的常识。”遂往椅子上倒坐下翘起二郎腿,得意洋洋又说了一回。“宝玉哥哥整个人都听傻了哈哈哈……”
整个院子唯有起。点一人是女子,旁人皆笑,唯有她不笑。半晌才说:“三爷这话虽是诚心踩他,实在也有几分道理。”
贾琮道:“岂止几分!全部是事实好么?只有一个女人的男子,大略分五种。头一种,天生地长的痴情种,极少极少,少得跟大浪淘金似的。现成的范例就是薛蟠——额,不对,是刘登喜!”
众人想笑又笑不起来。起。点摇头叹道:“一个是断袖,一个是太监。”
贾琮耸耸肩,接着说:“第二种,胸中皆是事业,对女人兴趣平平,娶个老婆生了儿子继承香火便拉倒。第三种,如我、环哥哥、霍晟这般在内院纷争中长大,知道女子的厉害,为子嗣计不肯替孩子添危险。并非不多情,是孩子比女人要紧。第四种,女子手握钱财,或是女子家中势大,迫得男子不敢纳小。这种就多了。然而最多的是第五种,世间不偷腥的男人几乎全是这种。”
起。点问:“是怎样的?”
贾琮笑眯眯伸出一根手指头:“既穷、娶不起第二个女人;”他又伸出第二根,“模样又长得寻常、没有女人肯不要钱跟他好。上中下各种窑子,便是替后头三种男人预备的。实在连下等窑子都逛不起的,还有春宫图呢。”
起。点默然。
贾维斯在旁道:“头一种也是有的。”
贾琮贾环指着他齐声笑道:“你!”满院子兄弟轰然大笑。臊得贾维斯面红耳赤,扭头外书房去了;他们还在后头笑。
一时贾琮道:“二叔那儿你去说?”
贾环捻起一块绿豆糕来:“既然宝玉哥哥知道了,让他说去。老祖宗那儿让我爹说去。”乃将点心搁在嘴里。“咱俩快点出门,让他们自己玩会子。我去接我小舅子逛街,你不许跟着!”
贾琮横了他一眼,扭头朝书房大声喊:“我去看林姑父。幺儿哥哥你去不去!”
“去!”
他们猜的不错。贾宝玉胆子小,深恐贾母遭人报复,当日便战战兢兢的回给贾政了。贾政吓瘫在椅子上半日爬不起来。立命人去喊贾环,过了会子那人回来说环三爷访庐王去了、琮三爷看林大人去了。贾政跌足道:“用的着他们的时候个个不在家。”思忖再三,亲跑去贾母院中告诉了她。
贾母吓得白了脸,一叠声的喊人守着大门守着院子,又让寻几条大看家犬来,不到半个时辰便吓病了。一时又是请医延药、又是求神拜佛,阖府乱成一锅粥。
宝玉看在眼里,通透明白。他在贾母院中呆愣愣的瞧里这些仆妇们进进出出许久,转身回到自己院中,却见史湘云独坐在廊下惶然垂泪,心中凄然。乃缓步上前握了她的手道,恳切道:“弱水三千,独取一瓢。”
第245章()
听宝玉说贾敘没死且被东平王府收养,贾母登时吓病了。贾琮贾环诚心在外头耗过了晚饭才回府,直让人从府门口拉去贾母院子。这哥俩半真半假的掰扯,说贾敘武艺通天、踏墙头树梢如履平地,吓得贾母愈发下不来炕,一声接一声命守着房梁屋顶。众人只口里应着,实在不知道房梁屋顶当如何守。
贾政急道:“不如去东平王府谢罪去!”
贾琮思忖片刻道:“人家既没明言,便是有心给咱们府里留一个面子。明儿我二人去探探口风,谢罪就免了,承认此事对阖府名声不好。各位姐姐都还不曾出嫁呢。”
贾政连说“很是很是”。
次日他两个当真跑去了东平王府。自然不是谢罪的,是邀功的,告诉穆老头贾母被吓得如何如何了。穆老头叹道:“正经这般才是报复呢,你们五叔过些日子自然能想通的。”他们都说“老爷子英明”,遂陪他玩了一整日,回去只说穆家言语模糊,拿不准是何意。
贾母心中那一丝侥幸也没了,日夜胆战心惊,凡有一丝响动皆觉得有刺客进了屋子。后竟是史湘云出了个主意,在房梁上栓许多铃铛,但有人从上头穿过必然碰响铃铛。贾母立时命人将梁上像挂蜘蛛网似的挂满了铃铛。铃铛不响,贾母便安神些。但凡不留神进了点子风丝儿,铃铛一响,她立时惊坐而起、寝食难安,区区三五日的功夫已老了十岁,依着后世的话便是神经衰弱。贾琮听了鸳鸯之报,长叹一声:“这才是活受罪呢。要我说倒不如早死了事,偏她老人家身子骨儿素来好,这罪还不定受到什么时候。”
贾母一病,王夫人精神头儿立时好了,连说话都顺畅许多。这一日宝玉前来请安,王夫人趁势说:“你媳妇身子弱,也不便服侍你。我这里有两个好丫头,让她们跟了你去,早晚也好照看你些子,我也放心。”四周的几个年轻的丫头齐刷刷吸了一口冷气,暗暗互相张望。彩云垂着头如木头人一般。
宝玉道:“老祖宗才刚病着,孙儿身边添人算怎么回事?我屋里的人足够使了,太太不必挂念。倒是太太病着,最当有人好生伺候着才是。”
王夫人笑道:“我这一屋子的丫头媳妇子还不够使么?宝玉,她两个皆是老实的,你须得好生待她们。”这便是硬塞了。
宝玉想了想道:“若是给我,便算是我的人么?我说了算么?”
王夫人笑得慈眉善目,道:“既给了你自然是你的人,你想怎样你说了就算。”
宝玉点点头:“既这么着,儿子多谢太太赏赐。”
王夫人喜不自禁的喊:“春兰,秋兰!”两个十五六岁、模样白净水灵的丫头惊喜满面,急忙上前跪下叩头。“你们就跟着二爷去吧。今后他就是你们主子,我只把他交给你们,好生照看着。”
两个丫头齐声称是,喜得眼泪都出来了。
宝玉面色无波,向王夫人深施一礼:“谢太太赏赐!还望太太好生保养。”
王夫人笑道:“快回去吧,我这里有的是人伺候,不用你了。”
宝玉再行一礼,当真领着两个丫头便走,只是不曾细看她们一眼。
那两个丫头心中狂喜,又有几分惴惴的,紧紧跟着宝玉。谁知才走了不一会子,便觉得道路不对。她两个互视了好几眼,秋兰胆子大些,上前道:“二爷,可是走错路了?”
宝玉低眉道:“没错。”
秋兰小心翼翼道:“奴才瞧着……这个仿佛不是回咱们院子的路?”
宝玉瞥了她一眼:“咱们院子?”
秋兰见他面色清冷,吃了一惊,道:“不……不像是回二爷院子的路。”
宝玉“嗯”了一声:“这是去珠大嫂子院中。”
她二人又互视几眼,猛然一喜!是了,太太只随口将她们给了二爷,还不曾告诉旁人呢。珠大奶奶如今管家,月钱份例皆须得她过手才是。遂愈发欢喜。
一时到了李纨院子,李纨亲从里屋迎了出来,笑道:“怎么宝兄弟今儿得空来我们家逛来了?”
宝玉向她一躬到地,正色道:“大嫂子,这两位姑娘是太太刚才赏给我的。因我那院子小,住不下这么多人,又不忍心拒了太太一片慈心。特来求大嫂子,放她们两位出去嫁人便是。”
两个丫鬟大惊,齐声喊:“二爷!”
宝玉目不斜视再行一礼,不待李纨与两个丫头有举动,连屋子都不曾进去,竟拿起脚来走了!余下一院子丫头婆子目瞪口呆。
李纨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见那两个丫头要追,急忙命人拦住她们。眼见宝玉没了影子,两个丫头惊惶不已,放声大哭。
李纨瞧了她们几眼,道:“哭什么?出去嫁人不比留在府里当丫头好么?你们模样都好,还怕不得丈夫喜欢?”又叹了一声,“你们且瞧瞧,彩云都二十了,还没放出去呢。”
秋兰哽咽委屈道:“太太允了我二人姨娘的。”
李纨冷笑一声:“白姨娘还没死呢。”
两个丫鬟齐齐打了个冷颤。半晌,春兰喏喏的说:“有太太呢……”
李纨瞧着她道:“太太活的久还是宝二奶奶活的久?太太还下不来床呢,谁知道来日能不能替谁做主。你们可知道老祖宗是因为什么缘故病的?宝玉是为了你们好。不然,他犯得着管你们死活么?”
荣国府的闲话从来传得快。老太太早年害死老姨奶奶并先前国公爷庶子之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许久,扑通跪倒在地,不再多言了。
那头宝玉一径回了自己院子,只做无事,不曾跟湘云提起半句。
又过了两日,起。点传信来,贾敘已经查出了当年的案底。那杀朱桐之父并义忠亲王小世子的竟是个和尚,法号归明,平素便在京城西门外的天齐庙住着。那庙乃前朝所修,近年已渐渐残破荒凉。贾琮倒是知道这个庙的,原著中有个专做虚假广告的道士“王一贴”便在那儿混。只是他们庙里招牌挂着“庙”,实在和尚道士都有,颇为混杂。
贾维斯平素不爱说话,闻信先叹了一声:“竟是出家人。”
贾琮道:“保不齐人家是先当的杀手后出的家。”
贾维斯摇头道:“既是佛家子弟,岂能杀生。”
贾环道:“他到当真应了那句话。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主。”
遂喊来众人聚齐在柳氏木材行,将此事说了。
朱桐惊愕了半日:“出家人?!”他咬牙道,“枉我有时还想着终究各为其主。若不杀了此人对不住佛祖。”
“哈?”贾琮诧道,“你还想过各为其主?哎呀朱桐你真是好人!从前我以为你和龚鲲差不多都是无赖,是我错了。”
近些日子龚鲲一直住在龚三亦那里照看老头的伤势,今儿商议要事特将他喊了过来,闻言苦笑道:“朱先生,龚某原本也是谦谦君子,因臣肖其主,渐成如今这般性子。”
贾环也说:“从前我也是石秋生那般性子。”
贾琮横了他一眼:“从前你的性子与幺儿哥哥相近,只不过你年幼些没他沉稳罢了。这么多年,你早就跟我差不多皮了,怎么他还如当日一般?”
贾环张嘴才要反驳,秦可卿咳嗽一声,贾环不敢说了。柳湘莲在旁呵呵直笑。
贾琮道:“我五叔那头得来的消息,此僧功夫极高,不是寻常人能对付的,朱桐这样的书生想都不用想。且天齐庙是个混杂所在,保不齐还有什么旁的人物儿。”
龚鲲问道:“罗泰娘那儿可查过?”
贾琮道:“查过,旁的都寻常,唯有一条古怪。此僧安于贫困却好茶。茶之一物本是烧钱的。这个归明虽佛法平平,却总有施主送他好茶。”众人皆轻轻一笑。他接着说,“天齐寺本身倒查不出什么来。越平凡的地方越安全,人家是朝廷的要紧杀手,大而化之便好。”
龚鲲问:“依着五老爷所言,那个归明功夫究竟如何?可有个比喻?”
贾琮道:“横竖十个我们也不是对手。”乃看着朱桐,“你是非要亲手复仇还是宰了他就算?”
朱桐道:“杀父之仇,我必亲自下手。”
贾琮拍掌道:“那就是你和龚鲲的事了。此人厉害,除非等龚老头痊愈,不然咱们余下这群大虾米小虾米皆不是对手。”柳湘莲咳嗽两声,贾琮只做没听见。
龚鲲道:“他的仇人,自然他去想主意。想不出来我再想。”
朱桐淡然道:“既知道是谁便不难。”
龚鲲含笑道:“坐等先生高谋。”
贾琮贾环柳湘莲三只手同时伸向最后一块核桃酥。
数日后,天齐庙来了一位香客童秀才,说是来还愿的。这庙虽破,仍是每日预备停妥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