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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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本是个风流性子,见那只手又白又嫩,她容貌生的又美,立时将旁的俱抛去九霄云外,不禁伸出手来轻轻握住,难免做揉捏之举。
只见那手徒然一抖,众人尚不曾见动作,便已捏住贾琏的喉咙。贾琏只觉喉咙一疼、呼吸一滞,忙去掰她的手,却是半分掰不动。
冯紫英立时从炕上跳下来,顾不上穿靴子,袜子踩地的往这头窜:“误会误会!三姑,琏二哥不曾做过这等生意,不知道规矩。”
秦三姑冷笑两声,不动弹。贾琏这会子四肢都软了,眼前发黑,胸口极闷,脑子中渐渐空白,恐惧如蝗虫般盖了过来。
贾琮一时也吓傻了,半晌才明白秦三姑这是要掐死他哥哥,飞跑过来,脑中忽然想起前世在微博上看到某个胖条子的科普长微博,攀着贾琏坐的竹椅扶手飞起腿来,拿膝盖去撞秦三姑的小臂。他又不曾习过武,压根儿连秦三姑袖子都没碰到,自己反是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秦三姑蓦然松手,贾琏跌坐在竹椅上。那竹椅本来轻,让他一撞,连人带椅子向后头翻倒下去。贾琏滚到地下,大口大口喘气。
第十三章()
上回说到,贾琏好悬让秦三姑掐死,跌在了地上。冯紫英赶忙将他扶起来,只一只脚勾了勾,便将倒下的竹椅勾正了。乃将贾琏放在椅子上,与他揉揉胸口顺气。这会子贾琮早已自己爬了起来。
冯紫英又向秦三姑陪笑道:“当真是误会、一场误会。全是小弟的不是,小弟不曾与琏二哥说清楚规矩。”
秦三姑嗤道:“你就这么巴巴儿领着人来了?冯紫英,莫当我这里是窑子。”
冯紫英一叠声儿道歉。
贾琮也帮着伸出两只没力气的小爪子替贾琏顺气,又仰面问:“冯大哥,我哥哥可好?”
冯紫英道:“不妨事,只吓了一跳罢了。”
半晌,贾琏方好了。只是这生意自然是做不成了。贾琏也没脸皮再呆着,整整衣衫,强忍项间疼痛、双足微颤着站起来告辞,偏仍忍不住悄悄多看那秦三姑几眼。又喊贾琮。
贾琮口里应了一声,恋恋不舍的瞧着黑子,磨蹭半日方走了过去,乖巧的同三姑道别。黑子也知道他要走了,追到他脚边蹭着不让走。贾琮又不禁蹲下。身来,抱着它不撒手。
秦三姑环着臂膀道:“既是黑子喜欢你,来日再来玩。”
“谢谢三姑姐姐!”贾琮立时仰起小脸来,笑的阳光灿烂。“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流氓。”
“罢了,你见过几个流氓?”三姑哼道,“你方才还说不曾见过黑子这么好看的狗。”眼角倒是不自禁笑开了。
“三姑姐姐,”贾琮又问:“养流氓要许多钱么?平日多少月钱可养一个?”
贾琏哑着嗓子喝道:“不准胡言乱语。”
贾琮歪了歪小脑袋,一手抚着黑子的背道:“三姑姐姐,我们家好穷的。”
冯紫英“扑哧”笑出声来。
“若是来你们家请流氓很贵,我们怕是请不起许多回。不若自己养些还好。”
秦三姑含笑道:“贵府自己养流氓?不怕折了名声?”
贾琮嘟起嘴:“名声是什么?可以吃么?”
秦三姑面色骤然沉了下来,屋内登时如黑了天一般,贾琏才要说话,竟吓得不敢说了。半晌,秦三姑才森森的道:“可以吃。”
贾琮立时问:“好吃么?”
肃静了片刻,秦三姑忽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乃回头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小三爷,想学养流氓么?”
贾琮使劲儿点头:“想!”
秦三姑眯起眼来瞧正寻靴子的冯紫英——方才跳过来救贾琏的时候靴子让他自己踢飞了。
冯紫英摇头道:“琮儿莫胡闹,你不是还要考科举给你二叔并老太君瞧么?”
贾琮奇道:“一头考科举一头养流氓不成么?我也不能成日只练字的么,好无聊啊。”
冯紫英啼笑皆非:“待你长大了自然知道。”一面自个儿穿好靴子,整整衣衫,还把贾琮拉过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方与秦三姑告辞。
几个人便就此别过。
到外头上了马,贾琏回头望望秦三姑的小屋子,长叹一声,定定的瞧着冯紫英道:“往日也曾听人说,我不如你。我素来不服气。今儿,当真服了。我委实不如你。”遂抱了贾琮,驱马而去。才走了几步,不得不拉了拉缰绳,扭头问:“这路该怎么走?”
冯紫英哈哈大笑。
待回到荣国府门口,贾琮忙问门房:“可有人来给二哥哥与我送礼么?”
贾琏一路在思忖着今日这许多事,闻言不禁敲了他一下:“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哪里就有那么穷了。”
贾琮嘟囔道:“人家本来就穷么。”
门房笑道:“有!贤王府里才来了几个人,给二爷并三爷送了许多礼来,如今早送到两位爷屋子里去了。”
贾琮欢呼了一声:“贤王哥哥果然说话算数!”扭头看贾琏:“二哥哥我先回去看礼物去!”
贾琏摇摇头,才要骂他几句,想起方才冯紫英都不敢与那秦三姑动手、他倒是敢踢那女人一脚——虽没踢着;又感慨起来。半日才挥了挥手放他走了。
贾琮又欢呼一声一溜烟儿跑了,还在后头响亮的丢下一句“贤王哥哥是天下最好的好人”。
回到屋里,果然见炕上堆着半炕的东西。红。袖123言情几个正围着唧唧呱呱的说话儿,见他回来了忙迎上来,都奉承道:“三爷赚钱回来了。”
贾琮昂首挺胸走了进来,红。袖一样样指给他瞧。“这是四匹上好的宮缎,有‘蟾宫折桂’花样、有‘岁寒四友’花样、有‘五福临门’花样,这个是‘独占鳌头’花样。这是两部新书、这是一套景德镇出的书具。他们府里的大姐姐说了,有笔筒、笔架、笔洗、裁纸刀、墨盒子并镇纸。这是两匣子上用的宝墨。这是一个金项圈儿并一个银项圈。爷可不许拿去花了。”说的众人都笑。因笑指着一个盒子道,“这里头竟是一百两银子。爷这回可赚大发了。”又道,“还赏了我们每人两个‘笔锭如意’金锭子的荷包,每人五百钱。王爷真真是个有钱人。”
蓝翔急了:“我今日出去了,可有我的份么?”
红。袖白了他一眼:“如何少的了你的?你与紫光的都在我那儿呢,回头自己来取。”
蓝翔紫光忙一叠声儿的谢她。
贾琮笑道:“竟送来这么多衣料子,我也穿不了这许多,你们都拿去做衣裳,也穿的光鲜点子,莫让府里的人小瞧了去。”
众人忙不跌的称谢、各自分赃不提。
另一头,贤王司徒磐从冯家出来,一径入宫,先见了老圣人并太后,方往大明宫而去。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闻报忙迎了出来,引着他进去面圣。
司徒磐进来行了礼,瞥见案头堆积成山的折子,转了个身懒懒的卧在贵妃榻上,含笑问:“三哥猜我今儿遇到什么了?”
圣人烦他,口里说:“少同朕捣鬼,朕没功夫猜。”
司徒磐含笑道:“前儿听冯紫英说的贾家那个近乎妖的小孩儿,我见着了。”
圣人头也不抬看折子,答了一声“哦”。
司徒磐从榻上爬起来,凑到圣人跟前笑道:“真真有趣,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折腾给冯紫英瞧的。兴许还有我。”
圣人轻叹一声,撂下折子:“罢了,不听你说完你大约是不会走的。”
司徒磐颔首:“很是。三哥,你且歇会子,只当听个笑话便是。”
。
圣人示意戴权上茶来,司徒磐便将今日冯家所见细细说了一遭。
圣人皱起眉头,半晌才道:“依着你看,贾琏是不知道的?”
司徒磐点头道:“不知道。一会子功夫脸上换了十来种颜色,绝非作伪。贾琏才多大,依着冯紫英的话,整日不过算计着在采买上捞点油水、或是睡个漂亮的粉头,旁的他还不敢。只是他们兄弟两个仿佛都不知道,使人拿片子打点官司一事,贾赦是默许的。那个老混球偏还有这么点子聪明,自己不曾亲自沾手,好处倒是拿的最多。只这一条,比那王氏强些。”过了会子,又说,“那个贾琮委实不像个三岁的孩子,在外人跟前大刺巴喇挑拨贾琏与他们家二房不虞。”
圣人笑道:“你当年也是个小妖孽。他还不如你呢,你挑拨我与老大不虞可是背着人的。”
司徒磐做了个鬼脸儿,得意洋洋道:“亲哥哥当皇帝与那女人的儿子当皇帝,哪个强?”
圣人含笑瞪了他一眼,又思忖了会子,道:“若是荣国府大房与二房斗起来,他们家倒是有热闹瞧的。依你看,这两兄弟如何?”
司徒磐肯定道:“皆可用。”
圣人一怔:“可用?”
司徒磐因伸出一个手指头,“贾琏惧法。以荣国府嫡长孙之身惧法,单单这一条便可用。如今那史老太婆偏心致他们两房不合,便极为可用了。至于贾琮,”他嘿嘿笑了两声,“这个小东西胆大心细、肆意妄为,偏绝顶聪慧。惧法者必为法所束。有些事儿,唯有不惧法的才能办好。”
圣人敲了敲桌案,问:“只是如何约束于他?”
司徒磐笑道:“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孩子虽小,倒是有两个弱点已然显露,极易约束。其一,不肯亏欠于人。如那个被史老婆子撵出去的小丫头,他虽不认识,却是不肯让旁人因他受过。另有,听闻他与贾琏之妻日常并无往来。只因深信她腹中有小侄子,便出言相护。非是护着那小王氏,乃是护着九成压根儿就没个影儿的侄子。还有贾赦,他成日听壁角,我是不信他听不到下人议论贾赦的。偏他心里非认定他老子是个好的,凡说他老子不好的俱没听进心里头去。故此,此子第二个弱点便是……”他伸出两个手指头来晃了晃,慢慢说道,“重、情。”
圣人立时舒开眉来,含笑道:“重情就好办,朕有一万种法子让他替朕卖命。”
司徒磐补了一句:“只是年岁尚小,若要用他,还有的等了。”
圣人点点头,道:“既这么着,让他入宫为皇子伴读可好?也好施恩于贾家。”
司徒磐连连摆手:“万万不可。可待皇子们半大的时候与他交个朋友便罢了,那孩子决计当不得皇子伴读。俗话又说,学坏容易学好难。三哥,你只别不信。若将这个小兔崽子领进宫来,管保你有几个儿子、让他带坏几个。”
圣人瞧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罢了,不过是个孩子。”还是四王八公家的孩子。
司徒磐方欲问他那个贾家二房的女儿如今在宫里如何,忽然觉得没什么可问的,便闭嘴了。
第十四章()
打冯紫英家回来,贾琏自己慢慢踱回了院子。
偏凤姐并平儿俱不在家,有个小丫头上来与他换衣裳,觑见他衣上有许多尘土,也不敢过问,又倒了茶,贾琏便让她退了出去。遂一个人躺在炕上细细思量。足有大半个时辰,方听外面有人声传来,她两个一道回来了。
凤姐先瞧见他,上来悄声问道:“爷可是睡着了?”
贾琏便睁开了眼。
凤姐忙陪笑道:“可扰了二爷?都是奴的不是。只是这会子也将近晚饭了,二爷不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贾琏念及她胡作非为、本来怒发冲冠,偏她这会子温柔缱绻的,又不忍责难于她。
凤姐儿笑道:“听说今儿二爷得了贤王赏识,老太太极欢喜,我脸上也极有光彩。往日我也听我父亲说,贤王乃是最得当今圣人器重的。老太太说了,让二爷晚饭后过去一趟,也与她说说情形,她也好高兴高兴。”又喊平儿拿贤王送的礼过来。
贾琏在炕上摆手道:“不必了,我又不是琮儿那没见过东西的。”乃叹了口气,坐起来,瞧了她半晌。
凤姐让他瞧糊涂了,问:“二爷,我有何处不妥当么?”
贾琏冷笑一声:“二奶奶处处俱妥当,何曾有不妥当的?”见屋里没有旁人,命平儿将房门关上、再使几个人远远的守在外头,不许放人进来。
平儿一怔,方去关门。
待她回来侍立在侧,贾琏瞧着王熙凤森然问:“你说老实话,可曾放了印子钱?”
凤姐大惊失色:“二爷何出此言?我哪里放过印子钱了?”
贾琏只盯着她,不言语。足足盯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凤姐忽然回身抬手给了平儿两个耳刮子,口中骂道:“必是你这个小蹄子烂嚼舌头根子!你只当治死了我便能与二爷一心一头过么?黑了心肝的小娼妇,做你的春秋大梦……”一头不容分说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