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仙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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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从第二次服用开始,效果就微乎其微了,不然的话,价格再翻上几翻也不奇怪,毕竟身体是修道的基础,灵根之外最大的资质。
据张凡所知,九层九的宗门弟子也是与洗髓丹这种丹药无缘的,向来只有天灵根、异灵根这种天之骄子,才值得宗门花费一枚用来打牢基础。若不是看在死去曾祖的面上,以他的资质,别说服用了,闻都闻不上。
感叹了一番自己的好运气,张凡将屋外的禁制全开,盘坐在紫芯草蒲团上,把这枚难得的丹药纳入了口中。
……
十二个时辰后,张凡身着冰蚕道袍,腰佩紫金乾坤袋,神清气爽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走了两步,他忍不住回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解脱了的神情,想起刚刚度过的一天,顿生往事不堪回首之感。
整整拉了一百二十八次啊!药刚入口,喘口气的时间,立刻腹中雷鸣,汹汹欲崩,有了这第一次后就没完了,平均下来,一个时辰十次都打不住。
这也就罢了,更糟糕的是,没完没了的跑茅房的同时,身体上不停地分泌出黑的黄的各种杂质,黏在皮肤上把毛孔都堵住了,于是每隔一会儿就得洗上一次,免得影响了排毒的效果。
这下乐子大了,经常出现“啊”的一声,一个半大少年从浴桶里蹦起,清洁溜溜地窜往茅厕的搞笑场面。
总算是结束了,张凡起步向师父的洞府走去,一边走一边感叹道:
“唉!药是好药,就是忒猛点。”
第六章 唉,师兄弟!
站在韩浩的洞府外,张凡很是无奈。
修士除非闭关,一般情况下,守护山门的阵法禁制是不会开启的,毕竟消耗的灵石也不是小数目,没必要不是。
韩浩洞府的阵法自然也是关闭着,只是在洞府的门口,设了一个小禁制,也就是起到类似门铃的作用而已。
就这,在张凡近前的时候,直接把他弹了个跟斗。
怎么办呢?传音符在乾坤袋里揣着呢,可是还没开始修炼,哪来的法力?修士的洞府就这点不好,窜门不方便呐!
正犹豫着是不是另找个时间,卓豪从洞府内走了出来,笑着看着他狼狈的样子,随手打了一个法诀,仿佛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波纹一闪而过,禁制消失了。
“师弟啊,努力修炼吧,你看,连自己师父的洞府都进不来像话吗?”卓豪笑着说。
是有点丢脸,张凡只好讪讪然道:“是,师兄。”
“好了,进去吧,师父他们都在里面呢!”卓豪也不多说,带着他便进了洞府。
他们?除了师父还有谁?
张凡疑惑地跟着卓豪前行,到了大厅一看,就明白过来了。
偌大的大厅中,师父在上首端坐,下面两男一女,三个人肃立成一排。
看见张凡进来,韩浩脸上露出了笑容,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地道:“内外明澈,净无瑕秽,效果不错。”
什么东西效果不错?韩浩座下的三人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尤其是中间那个女子,目光简直称得上肆无忌惮,把张凡从头打量到脚。
“这是张凡,你等的二师兄,还不上前见过!”
“是,师父。”三人齐声道。
“姜拓”
“许萦”
“申屠弘”
“见过二师兄。”
张凡连忙回礼,心中暗暗摇头苦笑不已,师父他果然没有什么教徒弟的经验呐。
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张凡就瞥见他们腰间佩戴的乾坤袋,是宗门配发的那种土黄色,补丁一样货色,相信他们也发现了这点,要不,见礼的时候许萦这丫头为什么死命地遮掩着,一副生怕露了怯的模样。
再加上见面第一句话韩浩就露了口风,张凡本身又没有修为在身压不住场面,怎能不让他们浮想联翩?
“好了,你们下去吧!记得为师的话,好生修炼,不要懈怠。”韩浩对他们师兄弟之间兄友弟恭的气氛十分满意,抚须微笑道。
“是,师父,弟子告退了。”
张凡可没有韩浩那么感觉良好,特别是他们三人离开的时候,不用回头,也能感应到一道道如有实质的目光正“刺”在他的背上。
“凡儿,昨天不怎么好过吧?”韩浩微笑地问道,语气之温和,与在许萦他们面前的威严大相径庭。
张凡尴尬地点了点头,现在一想起洗髓丹三字,腹中就习惯性地绞痛,可想而知那罪受得实在不算小。
“这是为师为你挑选的功法,回去后好好修炼,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说着韩浩掏出一块玉简递给了他。
“是,师父,徒儿一定努力,争取早日超过……”张凡顿了顿,才接着道:“超过师弟妹们。”
虽然还没有开始修炼,他的眼力却着实不差,那三个师弟妹实在不是省油的灯,每一个都有不弱的修为,来头应该小不了。
张凡脸上那个燥,没想到踏入修仙界的第一目标居然是超过自己的师弟妹……人生,真是唏嘘啊!
“好,有志气就好。”韩浩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大喜道。
紧接着,又皱着眉头道:“凡儿,你三师弟姜拓、四师弟申屠弘出身修仙世家,许萦则是我们法相宗水脉许师弟的直系后人,只是传承了火属法相这才拜到为师的门下。你要超过他们的心是好的,却也不要急功近利,仙路漫漫,太过求成反而会伤了根本,凡儿你要切记。”
“徒儿谨记师父的教诲。”张凡紧紧抓着记载着功法的玉简,心不在焉地道。
“好了,你回去吧!”看着他心痒难耐的样子,韩浩哑然失笑道。
……
张凡离开后,卓豪眉头一挑,略带忧虑地对韩浩道:“师父,三师弟他们……不会出事吧?”
姜拓他们仨离开后并没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等在洞府的门口,以师父的神识,不可能察觉不到。令他奇怪的是,以师父对二师弟的疼爱,居然既没有干涉,也没有提醒,就这么任其自流,实在是不像他老人家的作风。
韩浩沉默了半晌,叹道:“师兄弟间的小龌龊,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凡儿是大师兄的后人,以后要面对的事情,比这要严重的多,让他适应一下也是好的。”
卓豪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大师伯的事迹他也是听说过的,摊上这么一个曾祖,真不知道是二师弟的幸还是不幸了?
……
韩浩的洞府外,姜拓他们三人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三人中申屠弘的耐性最差,团团转了几圈,抱怨道:“三师兄,师妹,我们这是要等的什么时候?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话说。”
“等着就是,着什么急。”姜拓慢条斯理地说道,“没准我们这位‘二师兄’还是师父俗世的后人也说不定,当然比我们有话说。”
“也不一定是师父的后人。”许萦在一旁插口道:“也许这位张师兄天赋过人,所以才让师父他老人另眼相看。”
“哼!我非要……”申屠弘不屑地冷哼一声,话到了口边,又忽然顿住了,狐疑地看着姜拓与许萦俩人道:“三师兄,小师妹,我可没得罪你们,怎么听你们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要把我申屠弘当枪使啊?”
“师弟言重了。”“就是,申屠师兄,小妹可没那意思。”
这个申屠弘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傻,两只小狐狸暗暗想道,不约而同地把这个貌似粗人的家伙高看了一眼,眼看着楚汉争霸就要变成三国演义了,张凡适时地从洞府里走了出来。
“二师兄!”三人齐声问候道。即便是心中不屑,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你们好,这么巧啊!”张凡好似对他们三人的出现毫不惊讶,脸上挂着堪比和煦阳光的温暖笑容回应道。
看到张凡能用如此和蔼的口气,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巧”三个字的时候,三只小狐狸也不由得暗叹了一声,心想这也不是一个简单角色。
沉默良久,眼看着这位二师兄笑容不改,最终还是申屠弘打破了僵局,只见他抬手放出了一把火红色的巨型飞剑,居高临下地问道:“二师兄,天色已晚,你看,要不要师弟我送你一程?”
张凡好似对盯在他脸上的灼灼目光毫无所觉,大刺刺地踏上了飞剑,拍着申屠弘的肩膀说:“那就有劳师弟了,为兄生受了。”
听到这声“为兄”,他的三个同门的脸上不由得一僵,三人中最小的许萦都有十六岁了,申屠弘更是过了二十,被一个十三岁的小家伙拍着肩膀口称为兄,真真是情何以堪呐。
罢了,三个小狐狸对视了一眼,终于收起了进一步刺探的心思,抱着留待日后的想法,各回各家了。
申屠弘最是无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好悻悻然地给张凡当了一回车夫。
第七章 破土
送走了一脸晦气的申屠弘,张凡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卓豪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招呼了两句,卓豪忽然正色道:“师弟,跟我走,师兄带你看些东西。”
还能说什么?张凡只好放下立刻修炼的心思,踏上师兄的火灵锥,不知所措地飞逝而去。
一路上,卓豪沉默不语,无形中,气氛也显得压抑非常,让进入宗门以来一直顺风顺水的张凡很不适应。
……
护山大阵上开辟出的通道,这一天多以来一直人来人往,满怀希望而来,失魂落魄而去的,比比皆是。
道旁,一个皮肤黝黑,衣着破烂,一看就是农家出身的少年,正一动不动地跪着。
来往的人群,不屑者有之,嘲笑者有之,劝告者有之……他都不为所动,就这么挺着腰板,跪得笔直。
“他叫韩偓,已经这么跪了一天一夜了。”半空中,卓豪的声音悠悠传来。
张凡沉默地看着,心中若有所悟。
“原本路边跪了四十几人,现在只剩下他一个。只要能坚持三天,宗门便会收下他,从外门弟子做起。”
说完卓豪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脚下轻轻一踏,火灵锥再次冲天而起。
……
卓豪依旧不言不语,也不道明去向,张凡心中的不耐却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片刻之后,他们停在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炊烟袅袅,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肉香,简直不似仙家福地,倒更像是世俗书院、作坊里特有的饭堂。
没错,这正是一个饭堂,张凡已经看着不少捧着食物的同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师弟,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卓豪神色平淡地问。
张凡摇了摇头,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看到不少身着青衣的外门弟子,蓝衣的普通弟子,白衣的内门弟子,甚至还有一个跟他一样身穿冰蚕道袍的核心弟子在这里出入,实在判断不出来。
卓豪盯着张凡的眼睛道:“他们都是跟师弟你一样,入了山门,本身却没有修道基础的宗门弟子。”
每日三餐,要用大块肥腻的肉类食物,苦涩的药汤补养根基;一天至少有七个时辰用来劳作,砍柴、挑水、凿石……,以锻炼体魄,坚毅精神;晚上还要在滚烫的药浴中蒸煮,排解毒素,化除伤瘀。
这样的日子,要持续一整年。
经过卓豪的讲解,张凡这才明白,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跳过某些重要步骤,而这一切,不是因为他天资卓绝、意志坚定,不过是先人遗泽罢了。
言谈间,一个瘦如竹竿的青年微笑着从饭堂走了出来,一边走着,一边还满面春风地碰见的同门打着招呼。
在大多数踏入时面露惧色,走出时痛苦佝偻的同门中间,他是如此醒目,以至于张凡不觉地把目光紧跟着他的身影。
“他叫林森,木属杂灵根,曾救过一位筑基期师兄一命,因此被带上山门,在这已经五年了。”卓豪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此人,徐徐说道。
五年?以此人的态度,怎么可能这么久都过不了关?张凡还没问出口,便亲眼看见了答案。
走出不远,林森的脸色突然发白,急行了几步躲在路边的大树后,甚至来不及弯腰,就大声呕了出来。待剧烈的喘息平复下来,他拭了拭嘴,又毅然回头走向了饭堂。
依然是让人如沐春风地微笑着,若不是苍白的脸色,沾到污渍的下摆,简直看不出与刚才有什么不一样,就像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卓豪看着林森的背影面露赞色,道:“他身体特异,来这的第一年,看见肉类就想吐;第二年,闻到了才会吐;第三年,入口即吐,到现在,吃两三次才吐一回。”
“听说已经有不少筑基期的师兄弟们看好他,等他过了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