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你,还能爱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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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家打过电话?”他马上追问。
“嗯。”她觉得他神色不很正常,一下害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了?”
“没事,”他很快给她一个安抚的笑意,“我就是怕我妈妈说了什么,让你难受。”
“那倒是……也没有。”好歹是有身份的人,不会把话说太难听,但是也没多好听。
“小青,我们圣诞节去阿尔卑斯山滑雪好不好?”他停下来问她这句话的时候,刚好停在她宿舍门口。
“咦,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她甚是惊奇,也忘了回答他的问题,“对了,你又怎么知道我打工的地方?”
“想知道就能知道啊!”他拍拍她不再留着刘海的头发,“不请我去你宿舍坐坐?”
这一坐就坐到了天黑许久,Merry回来的时候看到两个人,大呼:“不是吧,难道让我出去睡吗?”
“不,我借宿在这边朋友家里,一会儿就走。”凌宇尘用标准的法语回答她。
他懂法语!米小青顿时有一种掐死Merry再自杀的冲动。
凌宇尘在巴黎有朋友可以提供借宿,很是正常,家里做珠宝生意,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时尚之都没有朋友才不正常。米小青的工作是周结算工资,她又干了三天凑满这一周,就跟着他去了瑞士滑雪。这是她第一次滑雪,又是从来都身体协调性很差,在最缓的坡上滑下去仍然能摔倒,搞得教练都在一边高呼没办法。而凌宇尘显然是滑过,动作熟练又潇洒,回身的时候扬起漂亮的雪絮,她撑着两根手杆望着他,刚刚教练是怎么说的就又忘了。
他们住在当地的旅游旅馆里,房间不大但是很舒适,她滑了一天身体里好像只剩下一丝力气,好不容易洗了澡爬进被子,而这一丝力气却又被她迷恋着的这个大男孩榨干了。她清晰地记得那一年她躺在旅馆温暖干燥的房间里,承接他温柔的撕磨和冲撞,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放心。他从美国跑来跟她过圣诞节,他带她来滑雪,他在这里,用如此温柔的方式和她交融,他的爱,满满的,她感受到了。
梦境
后来米小青才知道,对凌宇尘这样一个人放心,实在是人生一个无比大的失误,她那个时候是真的太小太单纯,以为他那样对她就是全部的爱了,着实是以己之心度人之腹,要不得。所以现在他也在她对面,也温柔地对她笑对她好,她唯一的念头就是珍惜分分秒秒,其实并不伤心,她只是已经习惯了不对他抱奢望,他的好,全部接收就行了,不管有多少。
“这次来这边是什么工作?”她试探着问。
他戏谑挑挑眉,说:“商业机密,不能外泄!”
“那,我拿我今天画的图纸给你看,交换好不好?”她早已经习惯了他这种半真半假的玩笑。
“那你亏大了,公司的一个广告交给这边的一个广告公司,我来这边谈一下。”他似乎是笑话她当真了,又一脸教训她的模样,“就是因为画图,中午都没吃饭?”
她可不想继续午饭那个话题,赶紧问:“这边的广告公司?哪个?扬名?”
“嗯,就是他们。”
“呵呵,我跟他们的艺术总监是好朋友,你今天看到她了吗?”
“嗯?那个叫Daisy的?你怎么认识她?”他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光。
“她跟咱们是同乡啊,而且她高中的时候和静黎是同学,后来我们就认识了。林静黎你记得吧?那个有点胖总和我在一起的小姑娘。”还因为我们同病相怜爱上了人渣男,这个就不能跟你说了……
“这样。”凌宇尘貌似没有兴趣继续这个话题,她就没说下去,事实上也没什么好说了,只是在心里盘算,广告的事情啊,那应该来一次就可以了,果然是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何年何月……
吃好了东西又坐了一会儿,凌宇尘提议到附近的商场逛逛,她也就点头,两个人当是饭后散步一般逛了个街。不过也不是毫无斩获,给她买了两条裙子,他在玉器店里看了一对颜色很好的玻璃种镯子,说是他妈妈快过生日了,拿回去送。
“家里就做这个生意,你妈妈还喜欢这种东西?”她随口问。
“就是因为喜欢这种东西,才会做这种生意啊!”他似笑非笑看看她,“这么好的质地也确实难得,我妈会喜欢的。”
他正在那边结账,这边她手机就响了,是阮茉香打来的,她赶紧走出店去接。
“喂,我今天看到你那个人渣男了,你知道他来这边了吗?”
“嗯,他现在和我在一起。”她看了那边一眼,确定他听不见。
“你们……你们不会已经……”那边声音大起来。
“嗯。”
“米小青,你这女人是不是猪脑啊!”阮茉香已经大喊了起来。
“好了,我们在外面,过两天给你电话啊,我请你喝茶。”她说完赶紧挂断。
凌宇尘这时候已经向她走来,貌似不经意地问:“谁啊?”
“Daisy。”她马上就说了实话,坦诚得好像在说谎。
“哦,她……说起我?”
这个潜台词是,她跟阮茉香说起过他,所以阮茉香在见到他之后会给她打电话,她检讨了一下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随便跟别人说起他,最后还是说:“Daisy是我非常好的朋友,所以我们就说起你了。”
他又拉着她转了几家店,给她挑了双鞋子。试鞋的时候那个店员很多嘴,一个劲儿跟她说:“小姐,你真是好福气,男朋友这么帅对你还这么耐心,帮你挑的鞋子都是又'炫'舒'书'服'网'又好看的,不像我男朋友,从来都不肯陪我逛街!我见了人家情侣一起来买东西的,就特别羡慕!”
她听着内心一点虚荣感都没激发出来,只是想着,鞋子是穿在自己脚上的,舒不'炫'舒'书'服'网'你怎么知道?如果你从13岁起就喜欢一个男人,跟他纠缠了这么多年连个爱字都没听过,你就不会为逛个街高兴了!她有点赌气,挑了一双最好看但是穿着一点都不'炫'舒'书'服'网'的高跟鞋,还穿上就不脱了,让多嘴的店员把她的旧鞋包起来。踩着这双鞋走了没有300米就开始磨脚,她第无数次对自己说,米小青,你真是自罪孽不可活!
返程路上凌宇尘一直没多说话,表面上看不出是个什么态度,不过她直觉上觉得他好像是比刚才更高兴了一些,为什么呢?难道为了买到上等老坑玻璃种,可以孝敬他妈妈?
这晚的胶缠,有着他一贯的温柔风格,耐心把她每一丝感官都调动起来,极有技巧地让她毫无抵抗地化作一汪春水。对于这里面的道理,她的领悟一向是不透,实在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不动的那一个,为什么次日腰酸背疼起不来床的还是自己,不过她把这简单归结为太快乐要付出的代价。她觉得这件事情最让她有满足感的不是自己的顶峰,而是快结束时他急速地冲撞之后那一瞬间失神的表情,虽然那个时候她大多也是正在云端上,可他闷哼出来的声音总是更让她颤抖,而他松开那口气之后没头没脸的亲吻,也颇合她心意。
其实算起来他们之间这件事没发生过太多次,不过她对他的身体是非常熟悉了,见不到他的时候靠回忆过日子,每个细节都仔细地想,反复咀嚼回味。就像一首诗,可能只听过一两遍,记住之后反反复复吟诵,最后也印在脑子里忘不掉了,以至于它的表现手法艺术特色,也都领悟到了。
激情之后,一室旖旎,他从后面抱着她,两个人的身躯拢合成同样的曲折,她脑子本来已经非常混沌,却在他发出声音的一刻清晰无比,他说:“小青,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声音浑厚而轻微,化入黑暗中没有回声,她喉咙忽然酸涩,说不出话来索性装作已经睡着了。他见她没有动静,又叹了口气,把她拥得更紧了一些。
次日她理所应当地比他晚醒,其实这根本是个教训,可她还是没能吸取。但今天他没起来给她做饭,只是撑着一条手臂侧躺在她身边看着她,见她醒过来了就俯身啄啄她的小鼻子,说:“今天打算带我去哪儿春游?大设计师。”
她让脑袋苏醒了一下,调动出孩子气来,答:“我反悔了,我不要带你去春游,我要把你关在屋里当宅男,逼你吃我做的菜!”
“我听明白了,你是没吃饱!”他立刻覆上来,逞着早晨的朝气,再好好折腾她一回。
他餍足了休息好,穿了衣服到厨房做早餐的时候,她还躺在被子里面缓不过神来,想到前一天的少女幻想现在就有实现的条件,可已经被折腾得手指都懒得动一下,真是……等到她鼓足力气站起来,他还在厨房忙碌,而她站在门口忽然又不想去抱他的腰板了,就这样在一边看着他,已经很'炫'舒'书'服'网'。
吃过了早饭他们去了一家大一点的超市采购食材,也不着急,后来又逛到家居用品那边去买了其它东西,快中午了才出来,拎着大包小包回去做饭。从昨天傍晚重逢开始,她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准确来讲不是预感,而是经验主义的推测,而当他把一道香喷喷的清蒸鱼摆上小饭桌的时候,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确认这不是梦境,可是谁又能肯定,梦境里面就真的不知道疼呢?
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伤感,不用等到他再一次去而不返再让她怀疑这是幻觉,她现在就觉得自己可能是精神出了问题,想一个人想得太厉害,进入了幻境。
“怎么这个眼神啊?”他放下菜拍拍她的脸。
你是不是要结婚啊?她差一点就脱口而出,险险封在舌尖上,拉过来一个笑容,摇了摇头抓起筷子大吃起来。
吃过了饭距离他的航班还有好长时间,不用急着去机场,他提议出去看场电影,时间刚好合适,她就说出去还要费时间,她U盘里面还有没看的电影,不如就看那些。于是两个人开了电视插上U盘,其实她U盘里的电影大多是杨思汉给她下的文艺片,美名其曰提高艺术修养,她也搞不清楚有什么,看着《黑暗中的舞者》这个名字有些眼熟就放了这个。哎,真是失败,她看着那个目盲的一点都不漂亮的女主角幻想着生活是一出出歌舞剧,心里就悲催起来,用手指轻轻戳两下凌宇尘的胸口,见没反应,再戳两下,生怕他下一瞬会不见。他倒是看得认真,拉下她的手裹在自己手里,把她抱得紧一点,眼睛都没离开屏幕。
尽管她看得不是很认真,可看完的时候还是哭了,一扭头眼泪都蹭在他衣服上,喃喃着:“真点背,怎么碰上个这么悲的东西?我本来想高兴点呢!”
凌宇尘有些啼笑皆非,把她抱在腿上哄着:“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走啊?你要用眼泪给我送行?再这样我以为你是舍不得我了!”
“呸!”她破涕为笑,轻打了他一下。
“好了,不哭就好了,下次带你去电影院看,事先查好了,大团圆结局才带你去!”他摇着她,好像哄小孩。
下次?下次是几年以后?她是不是要为了这个承诺一直等下去?她忽然觉得,其实自己也是愿意的。
她觉得凌宇尘绝对是故意耍她逗着她玩,她满心悲戚把他送到机场,强迫着自己把他每一个动作表情都牢牢记住,也好来日方长日后反复回味。她一直在心里猜测着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或者是不是很快就要听到他完婚的消息,心情说不出的悲壮。而他是等到了登机广播响起来之后,才对她说:“我以后会经常找机会到这边来的,至少一个月两次,好不好?”
她瞬间抬头瞪着他,先怀疑的是自己幻听。
“这是什么表情啊?好像不希望我来!”他又揉了揉她的头发,提起行李,“好了,我得登机了,下次来之前我给你电话。”
他就这样在她如梦似幻的感觉中,离开了。
转
这感觉如此的如梦似幻,就好像她20岁到22岁在法国的那两年。
自从那个圣诞节之后,凌宇尘每个月会给她两个电话,通话内容由他主导,主要是两个人通报一下自己的状况,然后再讨论一下下一个假期到哪里去。下一个暑假他带她游了好几个地方,爱琴海边的阳光,罗马广场上的鸽子,普罗旺斯的花海,威尼斯的小小船艇,布鲁塞尔火热的弗拉明戈舞,还特意去了梵高的阿尔……
在钱财方面,凌宇尘对她也非常大方,喜欢拉着她逛街,和他在一起,她拥有了自己第一条香奈儿的裙子,第一瓶Gucci的香水。有某些瞬间,她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花他的钱,可是每次自己换上漂亮的衣裙,看到他的笑容,她也就释然了,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她的漂亮优雅,都是拿来给他看的。
那真的是快乐到如同梦境的时光。只是那时候两个人都不喜欢照相,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