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阳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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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咪冷冷一哼,毫不在意。
“有什么好担心的,她也是针对那个死狐狸精的。”
孙孜赢在陈唯涛那儿吃了晚餐,食不知味,一晚上心不在焉。陈唯涛自然是看出来,直到送她回家的时候才询问。
“那么不开心,是小婉的事情?”
孙孜赢点点头,停住脚步。陈唯涛也停下,任她把脸藏在自己怀里,搂着她纤细的腰身。
“你瘦了,最近都没好好吃饭睡觉吧?”
“我没事。我下午和小婉的家人联系过了,三天后火化。我会去参加追悼会,你能陪我吗?”
“好。”
感觉得出来,孙孜赢还有很重的心事,但陈唯涛不想勉强她说。现在他应该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帮助她,照顾她,给她依靠。
但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直觉应该尽快和她聊聊尹恬的事情,就好像错过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机会打破彼此之间那层薄薄的膜。
“孜赢,我想和你聊聊我们的事情。”
离开陈唯涛的怀抱,孙孜赢无力地看着他好看的脸。这张脸曾经让她好奇,让她震撼,而此刻,让她依赖。但是现在她没有心思谈自己的事情。伸出手指游走在他美好的脸部线条上,当手指滑过他的嘴角,孙孜赢扬起头,凑上自己的。
这个吻轻轻柔柔的,没有任何力道。嘴唇厮磨,孙孜赢轻声说:“等小婉的事情过了,我们再谈好吗?答应我,无论何时都不要让我一个人。”
陈唯涛觉得很揪心,满腔爱意只能在他眼神中传达。伸出一手托住孙孜赢的后脑,手指穿插在她飘逸的长发中,深深吻了下去。这不似之前的温柔缠绵,而是急于给予她一个答案。吮吸着直到她微微张开樱唇,舌尖便毫不犹豫地滑进了她口中,与她的纠缠成一气。陈唯涛很用力,仿佛孙孜赢将要消失了一般。
半晌,两人喘着气分开,额头相抵。陈唯涛从喉中逸出低沉的声音。
“你不准给我消失,绝对不可以!”
气氛顿时充满了哀伤。
第二天在医院上班,工作只要一有闲暇,孙孜赢就去翻查和小婉手术相关的资料,从手术方式到开发历史,都作了详细的查阅。随后还仔细读了一下院内资料库的病例以及相关的手术经验,怎么看都觉得不应该发生类似的问题。而最让人无法忽视的,就是小婉那几近完美的手术纪录,几乎没有破绽或者失误。如此成熟的技术,以及那么老练的医疗班底,怎么会发生现在的情况?
不好的预感让她在脑中飞快翻阅近期发生过的事情。
院长开新闻发布会介绍新手术。
小婉手术提前。
范宇请假消失,所以由院长代理。
手术出问题。
巧合,真的太巧合了!难道这些事情都是有关联的吗?所有的事情都不过是揣测,孙孜赢没有证据,也没看到有什么漏洞。这让她很焦虑,明明感觉真相如同拼图般一片不少地摆在眼前,却没有将它们连接起来的关键。
范宇现在都避开和自己说话,特别是谈论到小婉的事情。下午抽空,孙孜赢主动找去了他的办公室,正巧他在。
“范宇,小婉的追悼会你去吗?”
范宇不敢正眼看孙孜赢,只能低头看着手中的病例来掩饰慌张。他哪里还有脸去送小婉最后一程?他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空,什么时候?”
“后天,下午三点。”
“哦,那可能不行了,那天我有手术。而且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毕竟刚休假回来。抱歉,请你代我送送她,和她家里人打个招呼。”
孙孜赢点点头,眼神则犀利地盯着范宇的脸部变化。如果真如自己所推测,那范宇肯定是知情的。顿时觉得身边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不可信。每个人都用谎言来装饰自己,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美好。
离开范宇的办公室,收到一个贺嘉轩发来的消息,才想起之前闵佳惠提到肖苒和安琪的事情。据内部消息,这次安琪多半能如愿当上护士长了,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也能解释清楚。可是现在孙孜赢和范宇已经很少接触了,在医院也显然越来越没有话题性,为何肖苒还如此穷追猛打,甚至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和形象来伤害别人?
虽然新闻事件会在时间的洪流里变得不值一提,但会不会真如陈唯涛所担心的那样,没有那么轻易就善罢甘休呢?
真的觉得好心烦。
贺嘉轩的消息是通知她已经安排人注意肖苒和安琪在医院外的接触动向了,其它的就要靠她们两个想法办寻找证据。
但有了证据又如何?证明了幕后黑手就是肖苒,最多也只能防备她,如果真的攻击她,只会让自己在医院的日子不好过。
挨过了最后几个小时,孙孜赢没有按时下班,反而是看准了医护人员换班的空当,悄悄跑去档案室找寻小婉的手写病例。估计这也是唯一能找出破绽的地方了。
“咦,孙药师你怎么来了?还没下班?”
一个小护士热情打招呼,孙孜赢微笑应着。
“没什么,之前借用了几个病例察看病人用药是不是有冲突,毕竟电脑资料库有些旧病史不是很清楚嘛,过来放好,顺便再拿几个别人的。”
小护士当然不晓得情况,也就随意让孙孜赢自己去找。孙孜赢趁她不注意,悄悄拿出小婉的病例,夹在其他文件夹的中间,在走回自己办公室的途中放进了背包中。把其他病例放在办公桌上后,就准备离开。
“孜赢,你还没走?”
孙孜赢抬头一看,是范宇。难得他现在会来主动找自己。
“准备走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后天的手术因为病人的情况所以必须延期。我想我应该去参加小婉的追悼会。要一起去吗?”
想到陈唯涛会和自己同行,加上上次这两个男人的野蛮行为,孙孜赢并不期望再把他们放在一起。
“再说吧,我还没确定那天是不是来上班。也有可能我和小惠一起去。”
“好吧,那到时候我们再联系。”
范宇转身离开,眉头紧锁,眼底尽是无法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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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孙孜赢迫不及待拿出病例仔细翻阅。就如同资料库中的电子文件,每一笔一划都是尽善尽美的治疗方案。唯一不协调的就是术后的病情是极少可能发生的,但这样并不能证明任何事情。即使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手术都是有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状况。可是直觉告诉她,小婉的手术失败不是意外,是人为的。
无论怎么翻看手上这叠厚厚的文件,孙孜赢完全无法看出什么问题。但完美本身就是一个明显的错误和漏洞,就看要如何推翻了。
之后的一天,孙孜赢把全部心思都花在了这件事上,仍旧一无所获。
参加小婉追悼会的早上,她向医院请了假,干脆在家休息,中午和陈唯涛吃过饭后一起去。两人碰面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因为工地有事陈唯涛没能立刻离开。
“你会在那里做到什么时候?”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中了,这次来上海还不到两个月,却感觉似乎过了大半年一样。人生经历太过丰富多彩,让孙孜赢来不及适应。
“我和工头说了,做到这个月底。新工作还在找,应该没什么问题。”
“想必那个工头女儿会很舍不得你。”
自从上次在工地被张晓咪推了一下后,陈唯涛就不准孙孜赢再去工地,他不喜欢别人欺负她。孙孜赢也没有提张晓咪来医院找自己的事情,不想制造更多事端。现在陈唯涛住得那么近,平时都能一起吃晚饭,有事找他也方便。
“提她做什么,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的小女生太不天真烂漫了。”
孙孜赢只是笑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三点不到,他们就已经抵达火葬场。小婉灵堂的门口稀稀落落只有没多少人,他们家本来就没有多少亲戚。爷爷和奶奶在门口接受别人送来的花圈,依然老泪纵横。
感觉到陈唯涛握紧了自己的手,仿佛在给她支持与安慰。孙孜赢走上前去和两个老人打招呼,从背包里拿出已经准备好的白色信封,里面厚厚一叠百元大钞。
“孙医生,你能来就已经很好了,这就不需要了。”
“不行的阿婆,你一定要收下。小婉那么乖那么可爱,就当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奶奶推辞不了,很不好意思地收下,连声道谢。
“孜赢!阿婆!”
是范宇的声音,大家一起转身看向声音的主人。
“是范医生啊!真没想到你也能来,真是太谢谢你了。”
“应该的。还有这个——”说着也递给奶奶一个信封,看起来也相当可观,“这个给你。”
“你们真是都太客气了。我们小婉她走了都还受你们这么多照顾,我老太婆真是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这么关心小婉。”
说着,奶奶又开始流泪,孙孜赢想安慰,却没能忍住泪水。转身把头靠在陈唯涛肩头,让他轻拍着自己的背安慰。
范宇这才注意到孙孜赢不是独自前来,也不是和闵佳惠一起。虽然眼前的场面让他冒火,也心痛,却因为场合关系只能压抑在自己心里。
整个送别会就没有多少人参加,除了小婉爷爷和奶奶之外,几乎听不到太大的哭声。在场的大多都低泣,让气氛显得更加悲凉。
小婉还是那么漂亮可爱,紧闭着双眼躺在玻璃灵柩里,身侧满是美丽的鲜花。孙孜赢多么希望小婉能像白雪公主,又或者是朱丽叶那样神奇地起死回生,笑着告诉大家这只是她的一个调皮玩笑。
看着工作人员把灵柩推去火化,两个老人蹒跚着追了进去,孙孜赢再也控制不了情绪,整个人扑进陈唯涛怀里放声痛哭。这么多天的积郁也终于发泄了出来,心中暗暗立下誓言,一定会找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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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尽在意料中
无巧不成书。
从追悼会回来后,陈唯涛送孙孜赢回家顺便一起吃了晚餐。因为要准备第二天的面试,只能关照孙孜赢早些休息。
孙孜赢洗完澡,想靠在床上用一会儿电脑,却不小心在拿电脑的时候,把放在桌上的小婉病例扫到了地上,掉了一地。她连忙蹲下身收拾,照着原来的排放方式整理。
就在她比对前后顺序的时候,一个奇怪的现象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小婉是由两个医生诊治的,病例上有超过一个人的笔迹并不稀奇。而奇怪的就是在前一页没有写完的一个句子,在后一页居然是另一个人的笔迹结束。这让她心生疑惑。
孙孜赢虽然工作时间不长,但几乎每天都是面对院长和范宇两个人的字迹,所以分辨起来驾轻就熟。
把纸张摊开在地上仔细阅读,类似不符合常理的情况出现了好几次,而且都是关键处。这份病例有可能是后来被人篡改过的。那原来的呢?
文件夹最后面有几张没有用过的空白纸张,孙孜赢抱着侥幸的心理拿起来就着灯光看上面留下来的痕迹。很多医生除了写字求快而龙飞凤舞,另一个特点就是下笔很重。如果碰巧是在一叠纸上写字,那后面的页数上可能会留下印迹。
孙孜赢隐约能看到一些凹痕,但不能确定是不是有用。抽出了那几张不会引人注意的空白纸张收了起来,其余的打算第二天去外面影印。
拿起手机给夏苡芩拨了通电话。
“Yvonne,你们周末加班吗?”
“是啊,下星期又是出刊日,我们这里跟打仗一样。怎么了?”
“我拿点东西过去给你们总编大人,顺便去看看你啊。很久不见了。”
“好啊好啊,不过我可能没有太多时间陪你。而且我还有个大秘密跟你分享!你什么时候来?”
“中午好吗?一起吃个饭。”
“没问题,为了你我压缩时间,挤一个小时!周末见!我去忙啦!”
第二天孙孜赢起得特别早,跑去影印了小婉的病例,还请了半天假找去了小婉家。
“哎呀,孙医生,你怎么来了!”
老奶奶看到孙孜赢,悲喜交加,现在的社会哪儿来的医护人员会那么在意病人的死活。
“我来给小婉上个香。顺便看看你们。”
“你真是太客气了。老头子去买菜了,你随便坐。”
走进这个老旧的平房阁楼,老式家具上的暗红漆色已经剥落的所剩无几,露出已经被磨得变色的木头。本来就不大的房间里有两张床,想必其中一张是小婉的。被时间斑驳了的橱柜上摆了很多照片,有小婉从小的,也有她爸爸和两位老人的,唯独缺少了妈妈。另一边的墙边有一张桌子,做成了简陋的灵台供着小婉的相片和牌位,放在一起的,还有另一个。
在这样一个家里,不知道他们曾经有过怎样的回忆。
孙孜赢拿起一边的香,燃了三根,恭敬地鞠躬后插在了相片前的香炉上。老太太走进来,端了一杯茶。早就被悲伤折磨得精疲力竭的脸上,还勉强自己笑脸迎客。现在的两位老人可能就是靠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