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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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失去她!
他也不能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那就是他当时脑袋瓜里唯一想到的事,没有其他了。
所以他心知肚明得很,她在他心中的分量不轻,只是他还不想去厘清自己何时变了心。
“你害怕失去我?”
“这一点你不必怀疑。”
“为什么?”
“别问这种傻话好吗?”伸手将她拉进怀中,鼻尖嗅到她的发香,脸贴近她的脸,他突然渴望极了与她的亲昵。
他是爱她的,只是不知道有多爱。
但这不重要呀,重要的是他一定要娶她,为保住她的命,也为保住他的爱情,保住他想珍藏在怀里呵护的女人。
人在危急的时候才会突然明白自己最在乎的是什么吧?
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他对她的在乎比自己所以为的不知多上多少倍,在乎得已经松不开手了。
有点慢,可是不算迟吧,只要他想要,他就可以把她保护得好好的,谁都伤不了她。
“我偏要问。”她仰著脸,他的舌像小狗一样轻轻地舔上她的鼻尖,她咯咯笑了,突然忘了自己的心有多沉重。
“我偏不说。”
“我是要问你,为什么你觉得会失去我?”她没忘记早餐时,他在餐厅里紧紧握住她的手时紧张得冒了汗。
也没忘了,他的双眼一瞬也不瞬的望著洛雷夫,彷佛生伯洛雷夫在眨眼之间杀了她似的。
不会是她的错觉的,因为她是个被训练来当卧底的特务,就算枪法没有练得一流,直觉却是一流,因为那是天生的。
“第六感啊。”他看著她,没说实话。“总觉得不赶快把你娶进门,你就会突然离开我的生命似的,我不想要这样。”
凌彩红了眼眶,张开了小嘴想说什么,他的指尖却轻轻的覆上她的唇。
“听我说完我的愿望,不许插嘴,好吗?”
她点点头,一颗泪却不小心的从眼角滑下。
幸好房里很暗,他应该看不见她的泪。
事实上他看见了,心一动,捧住她雪白的脸,指尖轻柔的抚著,像是在赏玩易碎的艺术品。
“小彩儿,我希望你可以留在我身边,我希望我可以每天看苦你开开心心的吃下我为你做的每一餐,我希望可以每天晚上抱著你一起睡觉,一起到山里头数星星,一大早起来可以摘花送给你,我还希望可以随时像现在这样抱著你,说心事给你听,也听你说心事……”
“别说了,霍曼。”她不能说心事给他听,也没资格得到他给她的幸福与温柔,没资格呵。
如果他知道她来到梦幻古堡的目的,是为了找到那个可以使画里的世界成真的人,如果他知道她其实是中国派来卧底的特务,如果他知道她即将杀了他曾经深深爱过的女人……
他又怎么可能会爱她?怎么可能会像现在一样深情不已的捧著她的脸,温柔的呵疼著她?甚至,还要娶她?
他害怕失去她……
她更怕更怕啊,怕眼前的一切就此消失,她的世界又恢复到那看似富丽堂皇,实际上却不堪的面貌。
“答应我好吗?小彩儿,放下一切,让我照顾你一辈子,爱你一辈子,呵疼你一辈子,答应我,嗯?”
好好好,一千、一百个答应,可是她却无法笑著对他点头。
因为她根本做不到,就算她想放弃,上头也不可能放过她和他。
他的命和她的幸福,她都想要,所以势必得牺牲另一个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她只能乞求他原谅她,原谅她必须这么做,原谅她自私的为了她的幸福而不得不去做的事。
“霍曼,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嗯,你说,”
“我和爱妮丝,你究竟见爱谁多一些?我要听实话。”
她又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望著他,等著他的答案,而他,则是神情复杂的垂下眼,好半天不说话。
她要的是实话,他又不会甜言蜜语,所以他根本答不上来。
但,如果她必须要他的答案才答应嫁给他,那么他就绝无回避的理由。
“当然是你,傻瓜。”蓦地,他俯下脸吻住她的唇,不让她有机会开口质疑他的说法。
然而,真实的答案是——都爱啊,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爱谁多一些,但他肯定他要娶的人只有她,也只能是她。
第九章
这是一场简单隆重又浪漫的古堡婚礼,里里外外花团锦簇、花香四溢,映著近午的阳光,远山近影,整个古堡美得不可思议,尤其今日一早便起了浓雾,蒙胧之中让这场古堡婚礼更显浪漫与神秘。
时间,就要将近十二点了,那是新娘与新郎相偕白首,共赴红毯另一端的美好时刻。
凌彩手上抱著由新郎亲自为她摘下并设计好的捧花,淡淡的百合花香和细碎迷人的满天星再装点著几朵小红花,让人感觉到满满的幸福。
只是,她的手有些颤抖著,心也紧紧的揪在一起,一股极为窒闷的压迫感几乎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在紧张,而且害怕,甚至恐惧。
因为幸福太近,近得让她觉得虚幻缥缈,近得让她觉得好像一个不小心它就会从她的掌心溜走。
凌彩静静的坐在一旁看著古堡中为她布置的一切,美丽温馨又浪漫的会场,精致可口的餐点,为了这场婚礼,莫儿忙了一个多礼拜,霍曼也累了一个多礼拜,从会场布置、礼服挑选、婚纱拍摄、餐点的张罗,无一不用尽心思。
而她呢?只要坐在一旁看著他为她忙,适时的给他一个微笑和拥抱,最多就是一个吻,任他拉著自己的手走遍布拉格的大街小巷,买东西回来亲手布置他们的新房。
“我要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这是这一个多礼拜来,他每天晚上拥著她入眠时必唱的晚安曲。
满满的幸福在她的心里头开了花,结了果,根深蒂固。
她真的怀疑,有一天自己可以放得下这份幸福而远去……
不,她做不到?因为做不到,所以她必须拿某部分的东西去做赌注来换取未来可能的幸福。
就算这个赌注很大很大,大得她可能根本承受不起结果,她还是必须有所抉择,因为她已无路可退,无路可走。
“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好,哪里不舒服吗?”在她的面前蹲下来,霍曼温柔的执起她的双手,关心的询问著。
他眼里的深情,像海洋,让她眼眶一红,再也忍不住的突然张手紧紧环住他,将脸贴上他的额头。
“我好爱你,霍曼,真的好爱。”
“嘿,你是第一次说爱我喔,让我看看你现在有没有脸红?”霍曼笑了,想捧住她的脸好好看她,她却不允,一张小脸直往他挨过来。
“你讨厌,才不要。”
“婚礼就要开始了,老婆,你打算这样一直抱著我吗?还是干脆我抱著你举行婚礼好了,让上帝都知道我们两个有多如胶似漆,嗯?”边说笑,霍曼的眉心却淡淡的凝起。
这个小妮子的举止有点反常,怎么离情依依似的?
突然,他有著不太好的预感……
“你疯啦、要疯自己疯去,别拖我下水。”她闷著声在他的耳旁嘀咕著,一汪水眸却望住那突然从楼上奔下来的慌急身影。
是莫儿,她发现了吗?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霍曼感觉到凌彩的身子倏地僵直,正纳闷著,莫儿焦急的嗓音却传进了他的耳膜——
“不好了,爱妮丝她……她……”莫儿欲言又止,想到等一会便要举行的婚礼,嘴边的话就是吐不出口。
“她怎么了?”洛雷夫俊美优雅的身影缓缓栘步到莫儿面前,嗓音不大不小,却可以让大厅里的每一个人听得见。
“她……”莫儿的泪流了下来,小小的肩头因为压抑著心里头的震惊与难过而不住颤抖著。
“快说,莫儿。”
“爱妮丝她……流了好多血……她躺在她房里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她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莫儿崩溃的哭出声,投入洛雷夫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霍曼不敢相信的听著,有刹那问,他的脑袋只剩一片空白。
凌彩幽幽地在一旁看著他,一句话也没说,但紧紧抓著捧花的手却紧得泛白,紧张的屏息以待。
他会怎么做呢?
“别哭了,我去看看。”洛雷夫镇定的拍拍莫儿后转向霍曼,“霍曼,你可以先举行婚礼再过来……”
“不!我跟你一起去。”听到洛雷夫的声音霍曼才回了神,慌忙的提起脚步冲上楼。
“霍曼!我们今天的婚礼不举行了吗?”凌彩扬声唤住了他的脚步,等他回眸。
霍曼的脚步顿了一下,“对不起,今天可能没办法举行婚礼了,我必须去看看爱妮丝。”
“你要把你的新娘子一个人丢下?她已经受伤了,你去与不去都不会改变什么,洛雷夫他可以解决所有的事,但今天却是我跟你的婚礼,你忘了吗?”她幽幽地、几乎要哭出来的望住他。
多么希望他可以爱她爱到失去理智,不顾爱妮丝死活的决定留下来继续完成两个人的婚礼——这场她渴望了好久的婚礼。
“我没有忘,但……”
“你说过你比较爱我,不是吗?你真要为了她而舍弃我?”
“小彩儿,你懂事一点好吗?人命关天,你有天大的小姐脾气都不该在这个时候跟我闹。”话落,霍曼再次提步而行,决定事后再好好与她说理。
只是——
“人是我杀的,她活不了了。”凌彩冷冷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古堡大厅,她傲然绝美的容颜有著绝然的狠冽。
“你说什么?”霍曼愣住了,缓缓地回头看她。
“你不是说过你比较爱我吗?那么,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就算她真的是我杀的,你也会爱我的,对不?”
凌彩边说边看著缓缓从楼梯上朝她走来的霍曼,怕是永远都忘不了此刻他眼中的冷漠与疏离吧?他看著她的眼神像是想要马上把她杀了。
他恨她吗?还是讨厌她?
这么绝美的面孔配上这么冷冽的神情,此刻,他像是要来取她性命的撒旦。
“咱——”
清脆的巴掌声霍地响起,凌彩白皙的脸上已烙印下霍曼鲜明的掌印。
一掌打碎了她好不容易构筑的幸福城堡,一掌打碎了她对他过高的期待。
“我这样用心的对你、护你,费尽心思的想要把你从另外一个世界拉到我的怀里,那是我以为你的本性是善良而高贵的,你的所作所为是身不由己的,不是你愿意的。
“没想到你竟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为了证明我比较爱你,就为了这样你便伤
了爱妮丝,是吗?你以为只要爱妮丝死了,我就会比较爱你,是吗?是不是?错了,你大错特错了!她死了,我只会恨你一辈子,永远永远不可能爱你,你要怎么样的人生我都管不著,你走!给我走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字字句句,全都是针对她而来。
他说什么?不再爱她了吗?是啊,如果他不再爱她了,她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手里的捧花从她的手中滑落,凌彩凄然的笑著,一身曳地的白纱礼服从大厅一直往外拖到了古堡大门。
不远处,十二点的教堂钟声悠扬响起,讽刺的为这场来不及举行的婚礼画下了句点。
“她哪里都不能去。”
身后,传来洛雷夫冰雪般的声音。
一朵笑花浮上凌彩的嘴角,她释然了,肩头一垮,整个人缓缓地倒下。
只要可以留下来,她就有机会再看到霍曼。
多么好的事,再怎么样,都比再也见不到他好。
昏迷前还挂记著他的身影,凌彩残存在脑海中的意念却来不及接驳,眸子一闭,失去了知觉。
“找到爱妮丝了吗?”
“没有,古堡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什么都没有。”只有残留在她房里的一摊血。
触目惊心地让人不忍目睹,要不是如此,他真的不敢相信莫儿所说。
一个受重伤的人可以在短短的十来分钟内消失在古堡?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霍曼烦躁的爬著头发,心口闷得痛,也闷得让他快抓狂。
见鬼的!他的世界为什么突然这样翻天覆地了?几年前他遭受美国警方强力追缉几乎快要走投无路时,他也不曾这般无助而狼狈过。
“也许她有内应。”
霍曼陡地扬起头,瞪视著洛雷夫。
“你一直都知道她的身分却从不揭穿,我也由著你;当她发现你是梦天使的那一夜,你为了保她一命而勾引她上床,我也由著你,就连事后你说要娶她,我依然由了你,现在,你怎么说?难不成爱妮丝的事还不能让你觉醒?你当真以为她骨子里是善良的,只要她归属于你,她就不会对我们任何一人造成伤害吗?”
霍曼挑眉,恍然,“这么说来,你也一直都知道她的身分了?”
洛雷夫看著他,沉默不语。
“是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可是你让她进来的,她的底细你不应该不清楚才对,那你又何必要我查?该死的!你耍我不成?”
“错了,我并不知道她的身分,我之所以知道当然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