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是女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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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个大个子一来不讲理,直接要我坐的位置让给他。这年头只听过有让座的,丫的就没听过有邀坐的!你还记的他那狂妄样子不?是这样的。”
我说着把一只脚拿起来哐当一下踩在桌上,学着当年的那大木棍说:“你小子给我走开!我要坐这里!他当时指着我的头,那个时侯我还比较乖戾,没敢反抗乖到想走开,结果你个大西瓜直接过去一拳就把姚明他弟弟打趴下了,还说,以后别用手指着我的朋友!那个时候,我觉得你这人什么?讲义气!我什么也没有,有你这样的朋友,很幸福!”
头发又打了个嗝,洋气的说:“小CASE!大西瓜,我也很开心,可以做你的朋友。”
我看着头发脸上在光线里那微微可以看的见的疤痕,心里途生愧疚,我说:“头发,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的,来,应该罚你乱说!干了它!”
我接过啤酒,一口气又喝下去。再接再喝,喝完再接
一直到小酒店要打烊的时候,我跟头发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里面晃晃悠悠的恍出来。天色依旧的是泼墨般的黑。头发跟我差不多,已经基本上站着会恍,看着会歪了——地面已经像地震一样了。
公车应该没有开了,公路上车辆三三两两。
头发突然说想吐,结果话刚说完,就朝着我吐了一口,我马上闻到浓烈的酒精酸酸的味道。这样的感觉真好,心都麻了,什么也不用去想,就算想了也不心痛。我跟头发走在路上,我突然很想唱歌,于是我唱起了白天那首在天桥听到的歌:
写这高贵情书
用自言自语作我的天书
自己都不爱怎么相爱
怎么可给爱人好处
这千斤重情书
在夜阑尽处如门前大树
没有他倚靠
归家也不必撇雨
头发有些晕眩的问我:“这是什么歌?挺悲伤的”
我刚想回答,路边猛的钻出几个人儿出来,撞了我一下,我跟头发两个人原本站稳就困难直接摔倒在地。
头发疼的叫咧着嘴骂出一声:“奶奶的没长眼睛啊??”
我也疼的直咧嘴,抬头看了一下来人,该死!这次竟然是死老鼠碰见瞎猫——死无全尸了!
是刘一旦。
我以为是喝太多了没看清,使劲的看过去,眼睛的焦距渐渐调好,清晰就是刘一旦,还有小川,旁边站着十来个人,都拿着家伙——今儿个要招了这小子的道不成。
我摇了摇头发说:“头发,醒醒!”
头发睁着惺忪眼睛看过去,低声说:“这次完了。”
街上的人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样,连个鬼影也没见。
刘一旦挨过来,半蹲下身子:“两位,别来无恙啊?还记得俺吗?”
我支起身子,佯装镇定的说:“你你想干嘛?”
“俺想干吗?”刘一旦狂笑一下:“俺想干吗?魏头发你让俺躺了好几天医院现在你们问我想干嘛?真可笑!”
头发撑着已经没力气的身体怒从心生:“你这种小人,就只会来这种阴的吗?要打改天挑我奉陪!”
刘一旦哼了一声说:“我偏要今天来,怎样?现在我也是黄龙会的人了,可惜你反而不是。这样的话,我也就不必在考虑什么谁的脸面了。罗哥也说了,他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他!所以,今天我想怎么对付你们都可以!”
我勉强站了起来,酒已经醒了一半,我说:“怎么样你才能罢手?”
“罢手?除非他给老子跪下来叫声爸爸!怎么样?”说完刘一旦往头发一指。
头发往他脸上呸了一口说:“我才是你爸爸!你别拿你的手指指着你老子的头!”
小川站在一旁早已彻底愤怒了:“罗哥现在已经不罩着你们了还这么嚣张,妈的,你们还等什么?给俺打!”
说完将近十条铁棍直接向我打过来。我突然间双脚发软,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大家伙向我攻击过来
夜这个时候真的很深很深。
第四部分 第五十章 血泪
七八条铁棍明晃晃的打过来,我叫了一声上帝,看来势打下来我不死也要残废。这可不是在拍功夫片,偏生我现在已经是酒缸里的半个死人,连躲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的脚像灌了铅,无路可逃。我干脆闭上眼睛等死,结果我听到哐当一声。当我睁开眼睛时,两个拿家伙的人已经轰然倒在地上,我拍手对头发说:“行啊,头发你打得好!”
我本以为头发是回光返照,但当我看着头发时,头发鼻血马上流出来——头发也挨了一拳。现在头发知道不是哭疼的时候,直接拽住我见路就跑。
后面一群人苍蝇见着蜜糖一样,马上追上来。
我说:“头发,往人多的地方跑!”
说完我才猛的意识到——此时的大街清冷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头发直接骂了一句:“大西瓜,人他妈的都死光了吗!”
后面黄龙会的人越追越紧——看来一直在大街上直线跑不是事儿。头发拽着我一拐,就往黑暗处的一巷子跑进去。我听到头发很沉重的喘息声,换做是平时,我一定会来个儿童不宜的笑话,但现在我头脑里什么蒙蒙的——难道是酒还未全醒?赶紧醒过来,要死人了!
但愿这条巷子不会是条死巷
我喘着气边跑边说:“头发,你还能跑吗?”
头发气一直没提上来,就在这时我一不留神,脚下一拌,不知道勾到什么东西,身体往前一溜直接扑到地上,疼随之而来。我知道,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头发跑回来又把我拽起来说:“快,快起来!他们追过来了!”
我回过头,黑暗处一团像鬼影一样的东西一直的靠过来,脚步声回荡在深深巷子中
我不知大哪来的力气,硬生生的爬起来逃命。这真的是在逃命,稍有一点差池,就可能遭到毒打。我可以听得出来后面乱棍敲击的声音,时不时还夹杂着:“打死他们快追”
头发边跑边说:“阿忌,看见前面的丁字路没有?”
不知道头发打什么注意,我往前瞧去,在前面约摸200米处有左右两条左右分叉的巷口,我说:“你想到办法逃脱啦?”
“对!”头发气喘吁吁的说:“等会儿我在路口前截住他们你往右边跑,使劲跑。然后我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如果实在不行,我把他们引往左边去”
“不行!”我听出来了,头发想牺牲自己来救我,“绝对不行,要走要留咱俩也要一起!”
“你听我说要是你不这样,我们谁也逃不出去!你懂不懂!我这样不是要牺牲自己,他妈妈的,我没这么伟大,你还有任务,趁还有时间赶紧报警,说不定我还有救,不然谁也逃不掉!”
“可是”我怕死,但是说什么也不能丢下头发。
“别可是了!你还要活命不?不然他妈妈的,我就跟你绝交!注意,是右边的巷子!快点走”然后我看见头发突然停住脚,并顺势往前向我推了一把,在我身后喊:“别回头!”
我眼睛一闭,拼命的拐进右边的巷子,发足边跑。身后马上传来敲击和拍打声,还有声嘶力竭的叫喊我不敢回头,但心里一直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头发平安,一定的
身后的追赶声已经几乎听不见了,我前面是看不见事物的黑暗,我不敢停下来,使劲的跑。
对,我想头发的话——报警,我着手去摸手机。
手机呢?
我的心一紧马上停下脚步,把整个兜里都翻找一遍,手机不见了!糟糕,一定是在刚才摔倒的时候给抖出来了!
身边是无助的黑暗,眼前一片汪洋,像是黑色的海洋。我的左右两遍全部都是高高的墙壁,没有一点声音。我心里一急,使劲的站在巷子里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喊声在巷子里响起了回音,像是给了我回答。夜已经深至如此,人们大概都在梦中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几乎哭出来使劲的喊着:“有没有人啊!!!??”
但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世界好孤独
我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开始害怕,不知道怎么办,头一次感到这么的无助。头发现在不知道怎么样?我应该怎么办?那些人是不是还在找我?
想到这,我突然浑身哆嗦了一下,我突然想到了死
还有,头发。
我开始后悔刚才的贪生怕死,我不应该丢下头发一个的,可是我如果不跑的话
乌鸦停在巷子路口的歪脖子树上,呀呀呀呀的叫起来,声音像一曲很哀伤的歌谣——一曲哀伤而且有点恐怖的歌谣。
地上冰冷冰冷的,我坐在上面开始发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一直坐着,我实在没力气跑了,我的整个身体几乎要虚脱掉了,我的腿开始麻痹。
夜静的好可怕
我站起来,往回走——我要去找头发。
不管了,再次遇到刘一旦的话,只能眼睛一闭,什么也不管了。
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头发,我怕,怕的脑子里还是空白一片。什么也不敢想,在心底我一直告诉自己,头发现在说不定已经逃脱了也许
我循着原来的路走回去,并小心的聆听。我怕刘一旦还没走,在等我自己回去,而他们只是守株待兔。黑暗的巷子里一片狼藉,丁字路口依旧一片安宁,仿佛刚才的残杀只是一场青烟飘过,不存在什么血和泪
就在我暗暗的欺骗自己说,头发已经平安的时候。在左边巷子不远处,我看见头发躺在那里,我眼泪再次涌出来,我顾不上犹豫直接跑过去把头发抱起来,我叫头发,但头发却睡着了,理都不理我。
头发整个脸都是血,黑暗中竟有一抹月光洒进巷子里,照在头发清白的脸上。依稀可以看见,血流沿着砖地蔓延到墙角
“头发,醒醒,你不能有事听到没有!有没有人,救命啊!”声音像鬼哭一样,划破长空。
头发的眼睛缓缓的睁开。
“头发!你不能死知道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头发突然伸出都是血的手抓着我的袖子:“你回来干什么!快走啊!”
“不!我不能走!”
“阿忌,我想”头发还想说话,血马上从他嘴里涌出来,拽着我袖子的手一个痉挛,我看的出来头发很痛苦。
“头发!你振作一点!先别说话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就在我跪在地上,想把头发背起来时,头发的手缓缓的放开我的袖子
第四部分 第五十一章 烟花
天色渐渐明了,光线一点一点的汇聚,最后照亮了巷子里每一个角落。验证了许久以前说过的话——这个世界,貌似除了血以外,原来,红色的东西都好看
手术门前的灯依旧亮着,走廊前一片阴冷,宛如昨晚的巷子。人常说,这是因为手术房里有灵魂飞走,阴气加重,所以才会变冷。
杨三玥气喘吁吁的跑来:“怎么样了?头发怎样?”
我蹲在地上不敢看她:“还在手术中不知道”
杨三玥把墨镜往地上一摔,瞬间碎成好几块残缺玻璃,咬牙说:“他妈的,刘一旦他妈的,今儿个头发要是有个万一,我一定要整死他全家!”
我蹲在地上,泪又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头发的妈妈哭着也来到了医院,我赶紧拭了拭泪,站起来。
“发儿怎么样了?”魏妈妈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我扶着魏妈妈说:“放心,阿姨,头发一定不会有事的!”
魏妈妈泣不成声,拿着纸巾捂着嘴哭了半天,瘫坐在椅子上问我:“怎么会弄成这样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啊?呜呜,如果发儿有个万一,叫我可怎么活啊”
我此刻真想直接拿把刀捅死我自己。
我刚想尽量安慰魏妈妈,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一出来,杨三玥直接拥上去问:“怎么样,医生?”
穿着白色手术服的一声摘下口罩:“你们谁是家属?”
魏妈妈顾不得哭拥上前去,拉着医生的手说:“大夫,我是我是!我儿子怎样了?”
医生很憎恶的推开魏妈妈的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抱歉,送来的时间晚了半小时,而且受伤前饮过太多酒,所以我们尽力了,你们节哀一点。”
魏妈妈听完后,直接晕倒过去。杨三玥哭着上前一把扶着她,而我站在杨三玥身后,整个头像带了孙悟空的金箍,一点一点的缩紧。从外面慢慢的疼进去,然后我突然觉得整个脑袋就要裂开一样,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头发,你真的那么狠心吗?
我的嘴里喃喃对着空气说:别走!我命令头发你别走
我看见走廊的尽头飘过一阵清风,头发微笑着说:“阿忌,你好狠啊,真的丢下我不管不顾,现在我还给你,我也丢下你一个,这样很公平!”然后他背过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一阵风再次吹拂而过,不知道,是不是头发走的声音?
我的心里已经麻了,从里面到外层就是一汪没有情感的死水,水流不通,并且已经开始发臭。然后我看着天空,一片的潮湿。我望着白茫茫的天——何不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呢?老天对我说:成全你。
我一路唱着那首天桥里的歌谣,漫步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