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争锋-第1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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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我的所料,窗后的巷子里都是人,满登登的人。几乎人手一把微冲。
只要我一冲出来,这些微冲便会齐刷刷地突突我,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不净大师的计划很完美,如果在前院狙击不了我,后窗的小巷之中一定可以收拾得了我。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冲出来之后,这些人一个人也没开枪。
因为这些人全都死了。
小巷子里确实都是人,不过他们都躺在地上,有的尸首分离,有的一劈两半,残肢断臂更是到处都是,现场血流成河,跟拍恐怖片一样,堪称真正的阿修罗地狱。
别说不净大师想不到,就连我都想不到。
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回事,我都知道是有人在帮我,猴子给我看过面相,说我天生就是运气好,走到哪里都有贵人相助。既然有人帮我,那我肯定毫不客气,立刻使出缠龙手来,顺着巷子的墙壁攀爬而上。
小巷之中虽然畅通无阻,可我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伏兵,而且我爬得越高。能甩开的敌人就越多。
前院已经传来不净大师的怒吼:“后墙怎么回事,快点过去看看!”
这个时候,我已经爬到了一半,就听到身后传来哗啦啦的脚步声,原先就站在冲言道长家屋顶的那些家伙已经率先冲了过来,我的身形也正好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下。
他们纷纷持枪又打。噼里啪啦的枪声响起,巷子上的墙壁被打出一个个小孔,而我一边躲避,一边卖力地往上攀爬,眼瞅着就要爬到墙顶,就听飕的一声,一个杀气四溢的物体朝着我的后背袭击而来。
砰!
我躲得开子弹,却躲不开不净大师的佛珠,因为我们都是高手,知道怎样才能击中对方,他击来的角度和力度都恰到好处,就像我在会所之中开枪打不净大师一样。
我的后背遭到重创。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下跌去,不过我最后还是扒住了墙顶,然后使劲一勾,身子便落到了对面的房顶之上。
直到此时,我才“哇”地吐出一口血来,然后拼了命地往前冲去。
之前不净大师打在我胸口的那一击还没彻底痊愈,如今背后再受一击,确实十分难受,整个上半身几乎像是木了一样。其实这个时候,我应该把真气调到上半身来疗养,但是因为后面的追兵无数,所以我只能把真气贯于双腿,强行把速度提高到最高点。
逃,逃,逃!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而且小巷子里的那些尸体,表明有人在暗中帮助着我,我肯定不会死的!
身后响起无数的脚步声,显然是不净大师带人追上来了。我发狂地往前跑着,不断地从这个屋顶跳到那个屋顶,在洛阳这片老城区里像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
身后的人紧追不舍,两边巷子下面也有追兵,而且不时有零星的枪声响起。因为前胸和后背的重伤,我的力气被源源不断地抽走。就连意识都逐渐模糊起来。
可是四周的人并未减少,听声音反而越来越多。
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啊,调来多少人都不是问题吧
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拼着仅有的一点力气前行,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才发现自己已经行至一个房顶的边缘,而前方空无一物,有的只是繁密的草垛和土地。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奔到了这片老城区的尽头。
我望望前方即将沉下去的夕阳,然后义无反顾地跃了下去。与此同时,身后再次传来飕的一声,不净大师的佛珠击中我的小腿。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
砰!
我摔在草垛之中,因为小腿受伤,我已经无法站立,只能四肢并用地爬着向前。
真像一条丧家之犬。
可就是这条丧家之犬,哪怕是已经濒临绝望,却也没有放弃一丝一毫前行的机会和努力。
身后传来不净大师的大笑声,而且是越来越近,转眼之间,杀气便覆盖我的全身,我知道他已经到了我的身后。我猛地转过身去,不净大师的佛珠已经砸下。
我伸出缠龙手,可是缠龙手软绵无力,反而被不净大师打在胳膊上,骨头都折了。
“哈哈哈,死吧!”
不净大师露出狰狞的笑脸,巨大的佛珠朝我的脑袋轰下。
锵!
就在此时,一道蓝光忽地闪过,一柄弯弯曲曲、形状怪异,刀柄呈龙头状的刀突然出现,架住了不净大师的佛珠。
1792 又见,玄慈大师()
回龙刀!
我和黄杰在一起六年多,当然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回龙刀。我回头一望,果然是黄杰那张冷峻的脸,我突然就明白了巷子里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黄杰和郑午一样,都是偷偷跑回来帮我的!
黄杰的脸很冷漠,仿佛根本不认识我,也不问我伤得怎么样了。
锵锵锵锵锵!
一瞬间里,黄杰便和不净大师交手数个回合,回龙刀和佛珠撞在一起,摩擦出无数的火花来。“走!”黄杰吼了一声,言简意赅。狠狠一刀劈出,不净大师抵挡不住,连连倒退。
我立马翻身继续爬行,我知道以我现在的状态,留下来就是黄杰的累赘,只有远远地离开才算帮他。我身上的伤很多,但严重的只有前胸、后背和小腿三处,但就是这三处,已足够拖垮我的身子。
我吃力地往前爬行,一下头都没有回,一直爬出去好远,才回头看了一下。不净大师的人已经追了上来,将黄杰团团围住,具体也看不清什么情况。我一咬牙,继续往前爬去。
我还有任务在身,我不能把命丢在这里。
天已经完全黑了,清冷的风不断吹过我的身躯,我爬在山间,爬在田垄,爬过草丛,爬过小河,浑身湿答答、脏乎乎的,沾满了草屑和土灰。像一条狼狈的丧家之犬。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爬出去多远,但是头顶有明月、耳畔有虫鸣,显然已经爬进山间很远很远。
随着我体内的真气不断流转,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但长久的体力透支还是使得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昏倒在一株古槐之下。这一觉。我睡了很久很久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这床是硬板床,咯的我一些不舒服。再看四周,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奇怪的房间之中,具体哪里奇怪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和平常的房间不太一样。
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哪里奇怪,这房间的设施十分简陋,半点现代器具都看不到,只有一床、一桌、一台,就连那门都很老旧古式,但是屋内却很干净,堪称一尘不染。
当时我还有点懵,寻思自己不会是穿越了吧。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竟然走进来一个身穿素衣的小和尚,手里还端着一个汤碗。看我起来了,他还挺高兴,说施主,你醒了!
我刚和不净大师交锋数次,还险些死在这个和尚手上,本能地对和尚有些排斥,当即猛地坐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看着这个小和尚。小和尚却没事人似的把汤碗放在桌上,说施主,喝了这碗药吧,对你身体有好处的。
我看了一眼,那药黑乎乎的,一闻就苦得很。谁知是不是毒药,当然一动不动。
小和尚却奔到门外喊了起来,说住持、住持、那位施主醒啦!
住持?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一位瘦骨嶙峋、白发苍茫、身穿红色袈裟的和尚已经走了进来,一见我便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接着道:“左飞施主,你好些了么?”
我愣了一下,随即认出这个和尚,正是张火火的师伯、清凉寺的住持,玄慈大师!玄慈大师是位高人,当初帮助我们剿灭安阳的安婆婆,还对医药颇有研究,治好了猴子他们所中的大慈悲掌。
我这一双毒龙手也是拜他所赐。
我立刻跳了起来,向玄慈大师问了声好。玄慈大师拉我坐下,让我服下桌上的药,然后我们两人攀谈起来。我才知道,我正好倒在他们寺前。是几个小和尚出门砍柴,将我带回来的。
玄慈大师问我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
我本来想告诉他的,结果想到这涉及国家机密,还是闭上了嘴,只说自己出来游玩,不小心遭到一群歹徒的袭击,才体力不支、重伤倒地。
玄慈大师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以施主的实力,在中原这地界,能伤到你的屈指可数啊。”
玄慈大师当然看得出来我在撒谎,但是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不说,好在玄慈大师也没有继续追问。我问玄慈大师现在几点了,他说已经子时了,让我好好休息。
我在心里想了半天,子时是几点
玄慈大师离开之后,我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确定自己再休整一夜,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明天一大早就能下山,继续去处理不净大师的事。
可是躺在床上,却迟迟都睡不着,一会儿担心黄杰的情况,一会儿又想红袖现在怎么样了。一会儿又盘算着应该怎么对付不净大师。辗转到后半夜,才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了床,本来还担心玄慈大师在睡着,不方便向他道别,后来发现我多虑了,这寺里每一个和尚都比我起得早。
有的在挑水,有的在练功,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古刹。
国内有很多清凉寺,河南本地也有不少,有一些完全没有名气,藏在深山老林里面。玄慈大师做住持的这间清凉寺就是完全没名气的那种。也只有这样的寺庙才能完全远离尘世、静心修炼,像少林寺那样的知名大寺,能清静得了才算有鬼。
想当初,我在清凉寺也是住过一段时间的,所以完全不觉得生疏,很快就找到了玄慈大师所住的厢房。说我有事需要下山,向他告别。玄慈大师却让我不要着急,吃过早饭再走。
我一想也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滴米未进,所以又乖乖地去吃了早饭,然后才来向玄慈大师告别。结果一看。玄慈大师已经不在房中,前后院都找了一通,又问其他小和尚,都不知玄慈大师哪里去了。
怪了。
没有办法,我只好率先下山。
到了山下,又一路辗转,才返回洛阳市内。市内的主路上依旧是成群结队的地痞流氓,几乎整个城市的地下世界都出动了,不过想寻着我,也没那么容易。
我抓了一个看着像是头儿的,向他询问昨天的事。他一开始还不愿意说,被我两巴掌扇掉几颗牙齿,才老实了,说不净大师已经下了召集令,让华中各省市的人手都集中到洛阳来,也不知到底想干什么。
我一听就知道坏了,不净大师打了和宋秋雨一样的主意,要来一票大的,控制政府大楼什么的,然后和中央叫板,算是正式决裂。好在他调人也不会那么的快,至少也得要两三天时间,必须要在他行动之前杀掉他!
我又问这头儿,说昨天晚上天快黑那会儿。不净大师带人围攻一个使怪刀的,那人怎么样了,你知不知道?
这人点头,说知道那人,实在太厉害了,杀掉他们几乎上百个人,不过最后他也没讨了便宜,被不净大师打了个重伤逃走了。
得知黄杰重伤,我心里一揪,又想到他安全逃走,才稍稍松了口气。我想知道的东西已经都知道了,按理来说我该把手里这人给放了,毕竟人家也挺配合的,不过我一想到他有可能回头就向不净大师汇报我的行踪,那我接下来的行动就更困难,便将他绑到了一个破房子里,还将他嘴也堵住,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了。
解决掉这人之后。我又寻了个偏僻处,才给红袖打了个电话。
昨天阿强一死,我最担心的就是红袖和冲言道长的家人,生怕他们也被不净大师给祸害了。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激动得差点都哭出来,红袖也很激动,而且已经哭了出来。
“你在哪儿?”红袖哽咽着问我。
我说我没事,这会儿在洛阳市内,然后又问她怎么样了。她告诉我,她将冲言道长的家人引到了一个朋友家,在城中村的筒子楼里,绝对可靠,让我赶紧过去。
我立刻打了个车,按着红袖给的地址而去。街上跑的都是地痞,就那么大摇大摆地拿着砍刀乱走,出租车司机都抱怨,说公安局都是吃干饭的,怎么也不管管?
我告诉他,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上面已经在布局了,会将这些家伙一网打尽。
出租车司机奇怪地看着我,估计以为我吹牛逼。
到了某城中村,红袖给的那个地址实在难找,绕了好几圈。差点没把我给整懵了。我又不敢问人,怕暴露自己的行踪。我只好给红袖打了个电话,让她下来接我,同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