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争锋-第1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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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了一处面朝越南的山丘,把阿忠和阿钉的头颅掩埋,并给他们竖了一座墓碑。真是可惜,不能带着他们回到越南,更不知他们的家人身在何处……也不知他们的家人被救出来没有,或许凶多吉少吧。
数年来,我们经历过数次生离死别,这一次最让人扼腕叹息。
两颗头颅下葬之后,才发现箱子底下还压着一张字条,不过上面写的是越南话,我们并看不懂。我们找来老李头让他看看,老李头却是一脸欣喜,说呀,这是沙豹留的。
“沙豹你们知道吧?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沙虎的兄弟呀!”
“嗯,上面写了什么?”
“上面写着:兄弟,有空到越南做客,我一定盛情款待。哎呦,我还以为你们会白跑一趟,原来你们和沙豹这么熟悉,那我就敢放心地带你们去啦!”不知真相的老李头喜滋滋地看着我们,完全没注意到我和郑午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倘若他能扒开我们的心脏看看,一定能看到里面燃烧着的熊熊怒火。
第二天早上,老李头按时按点的来接我们,还赶了一辆马车,马车上堆着乱七八糟的动物皮草,腥臭难闻。老李头让我们钻到皮草下面,说是过关的时候好过。
我和郑午没有说话,默默地钻到了里面。
老李头赶着车,顺顺常常地来到关口。老李头是熟客,守关的武警自然没有难他,盘问了几下便将他放行了。
走在两国相交的大道上,两边都是茫茫的原始丛林,老李头甚至高声地唱起了歌。
然而刚走了没多久,两边竟然窜出二三十个全副武装的汉子来,叽里呱啦地冲老李头说着什么。
老李头也叽里呱啦地和他们对答,老李头经常在这条道上走,面对这种场景也没在怵的。
这些汉子并没为难老李头,却操起手中的长枪、微冲等物,朝着马车上的皮毛便是一顿扫射。
哒哒哒的枪声响起,吓得老李头都钻到马车下面去了。一阵枪声过后,皮毛上下翻飞,这些汉子又把马车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骂骂咧咧了一番便离开了。
老李头欲哭无泪,这一车的好货,现在连三成的价都卖不上了,只好悻悻地往回走。走了两里多路,来到一处悬崖边上,老李头突然跳下车来,将马车给卸了,狠狠抽了马一皮鞭。
马儿吃痛,立刻便跑远了。
而老李头将一车货全部踢下悬崖,然后转身钻进了茫茫丛林之中
在某处提前约定好的巨石下方,我和郑午已经等了许久,老李头终于赶了过来。老李头满头大汗,呼哧呼哧地喘气,说你们得加钱,必须得加钱,老汉的命都差点丢了
我们既已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当然不会还傻乎乎地跟着老李头从正关口处进入。
所以,我们只是做了个样子,便找了个机会,悄悄地跳下车来,从其他地方过了关卡。
而老李头则在我们的提示之下继续往前走一直到现在和我们汇合。
能让这老头豁出命来配合我们可不简单,因为我们把价码提高到了五万。
“我实在是不明白。”老李头呼哧呼哧地喘气:“你们是沙豹的朋友,为什么他们的人还敢为难你们?”
“是不是朋友,要见了面才知道。”
我微微笑着,站起身来,说老李头,咱们全速前进的话,多长时间能赶到七溪市?
“要翻过这一座大山可不容易,至少要在明天早上。”
“好,那我们就出发吧。”
有老李头这位经验丰富的向导,这一路虽然漫长,但到底还算顺利,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到了越南七溪市,传说中沙虎、沙豹的大本营。
沙豹,我要你的命!
站在七溪市的标志性建筑钟楼下方,阿忠和阿钉的人头在我脑中闪现,我和郑午暗暗握紧了拳头。
1545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七溪,在越不算是个大市,格局差不多像是山西东城那样。
而沙虎、沙豹之所以将这里当作大本营,乃是因为这边能和华夏的云南接壤,方便走货。整个本溪的地下势力,之前都是由沙虎掌控的。不过自从沙虎死掉之后,现在的扛把子自然成了沙豹。
对沙豹来说。自然是因祸得福了。
沙虎死了之后,本溪街头的气氛显然肃杀许多,时不时地便有面目凶狠的小混混成群结队的走过。就连老李头都觉得奇怪,说本溪平时不这样啊,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大事?
本溪防守这么严格,想找到沙豹似乎就更困难了,这就是斩草不除根带来的后患。
那天晚上的恶战过后,我干掉了扎图,郑午干掉了沙虎,云南四怪则和沙豹一起失踪,方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在我心中,有一个怀疑。但是在未见到云南四怪之前,也不能随意揣测。役帅欢亡。
赶到本溪的时候正是早上,老李头带我们吃了顿饭,好在这边经常有云南人在跑,所以也有些适合华夏人的早点。吃了一顿之后,老李头就说困得顶不住了,必须要睡一觉。
我们也没办法,只好将他带到一家旅馆。
我们人生地不熟,又语言不通,不像猴子那样会十八个国家的语言。没有老李头,我们什么都干不了,只好也陪着他一起睡。一直睡到傍晚。老李头才醒了,一起来就嚷着肚子饿,于是我们又带他去吃饭。
吃过饭后,老李头摸摸肚子:“说吧,有什么事情让我去办的?”
“我们想让你帮忙打听一下沙豹的下落。”
“行啊,等着吧,我去打听打听。”老李头摸着肚子就出去了。
面对这个狡黠的老头,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守在旅馆等他,而且还得防着他和沙豹的人串通一气,再带过人来把我们给逮了……不是我们不相信他,实在是我们上当次数太多。被骗出经验来了。
这人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没过多久,老李头就回来了,蔫吧着脸说:“没打听到啊,沙豹那种级别的角儿,岂是我这种人能随随便便打听到的?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沙虎竟然死了!”
我故作惊讶。说怎么死的?
老李头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外头大街小巷都在传,说是被人给打死的,沙豹正准备带人报仇呢。
说完这个,老李头便冲我们作了一揖,说两位小哥,我能帮的只有这么多了,再接下去也不是老头子我能办到的了。所以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哎呀!
话没说完,他便被郑午揪住了耳朵,说老头,别跟我在这耍花样,你去打听了吗,我怎么净看见你在楼底下瞎转悠了?
郑午这话说的没错,我们刚才一直守着窗户边往下张望,发现老李头根本就没走远,在楼底下转悠了一会儿,还逗了会儿某大爷遛的鸟儿,便掏着鼻孔上来了。
……沙虎死了的消息,还不知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偶尔听了一嘴。
老李头“哎呦哎呦”地叫着,说两位小爷啊,你们把也太高估我了,竟然叫我去打听沙豹,那是我能打听出来的人吗哎呦哎呦,你先松了手嘿,疼死我啦,疼疼疼!
我上前把郑午拉扯开了,又把老李头扶到床边坐下。
老李头揉着发红的耳朵,狠狠瞪了郑午一眼,又对着我说:“还是你讲究啊,知道尊老爱幼!”
其实我尊重他,除了他年纪大以外,还因为他没把我俩卖了换钱,没把沙豹的人带到这来。老李头这么精明的个人,再傻也知道我们跟沙豹根本不是朋友了。
我说李老哥,我们是真的找沙豹有急事,你看你有什么办法?
老李头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说道:“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可就是难度不小啊。”
我说难不难的,事在人为嘛,你就跟我说说是什么办法?
十分钟后,我和郑午便下了楼,穿过马路,又转了两条街,来到一家饭店的门口。街上车水马龙,有越南人也有云南人,在本溪这个地方,云南人至少占五分之一,所以我和郑午也并不显得扎眼。
我们进了饭店,立刻有人上来招待,或许是看出我们是汉人,所以侍应生直接说的是汉语,虽然有些生涩,但是可以交流。我们随便点了几个菜,然后便坐下了。
饭店里也挺热闹,两国的人都有,所以我们的进入也未引起谁的注意。我和郑午坐下之后,便抬头看向坐在窗边的几个越南汉子,他们有五六个人,正在吃菜喝酒,说话声音很大,不过一句都听不懂,
其中一个剔着半光的头……所谓半光,就是一半光,一半没光,反正挺个姓的。这人挺有气场,只要他说话的时候,其他人便默不作声静静聆听。
这人叫做板子,沙虎手下的大将之一,之前在郊外营地的时候,他并没有跟着,而是留守本溪。板子在沙虎集团中的地位很高,相当于老五、老六之类的级别。
这样的人,自然知道沙豹的下落。
之前老李头在楼下溜达的时候,就看到板子在这边吃饭了,不过他可没那本事上来问问人家板子沙豹在哪。在老李头眼里看来,板子这种人是他一辈子都遥不可及的。
不过对我们来说不是。
等待的时间并没多长,不过一会儿,板子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由两个小弟搀扶着去上厕所了。
我和郑午也立刻起身,跟着板子进了厕所。
一分钟后,板子的兄弟倒在了地上,而我们则提溜着昏过去的板子,从厕所窗户翻出去了。回到旅馆房间,前后还不到半个小时,一直在房中等待的老李头彻底惊呆了。
“你们”
“现在看你的了,李老哥。”
打断老李头的话,我把板子扔在地上,然后郑午端了盆凉水,泼到了板子的脸上。板子一下就醒了,看到我和郑午之后,立刻一跃而起,还想再和我俩拼命。
但是郑午一拳过后,板子便躺在地上弓成了一只面色痛苦的虾米。
老李头立刻蹲下身去,用越南话问了板子一句什么,板子叽里呱啦地回了一句。
老李头抬起头来,说他不肯说,还骂咱们。
我早料到会有此意,板子好歹是沙虎手下一员悍将,哪有那么容易招供?不过没有关系,我们对付这种硬角色也很擅长,我摸出一柄早就准备好的裁纸刀来,对准板子的手指,说道:“现在,我一根一根切你的手指,你什么时候决定说了,我就什么时候停下动作。”
我一边说,老李头一边翻译。
我说完之后,板子露出一脸惶恐的模样,立刻回了句嘴。老李头说道:“他说,他不会让你们活着出去本溪。”
“哦,是吗。”
我把裁纸刀按了下去。
不等板子发出叫声,郑午便用一团抹布塞住了他的嘴巴。裁纸刀是很锋利,但是用来割手指却有点费劲,毕竟中间还有骨头呢。我吃力地去切,好半天才切下来一根,鲜血淌得到处都是。
当然,我也是故意的,这样才能增加痛苦的强度嘛。
板子都快疼疯了,要不是郑午死死按着他的身体,估计他早就翻来覆去地打滚了。切完一根之后,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又长呼了一大口气,说好啦,咱们开始切第二根。
老李头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发抖,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帮我翻译。板子立刻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句话,老李头立刻说道:“他招了招了,沙豹在星辰温泉会所!”
我说哎,早说了不就没这事了吗。
但我仍旧把裁纸刀对准了板子的第二根手指,说李老哥,你在帮我问问他,有没有见过四个云南人,身手挺不错的,号称云南四怪,分别使刀、使剑、使锤、使棍。
板子很快有了回复,说见过这四个人,就和沙豹在一起。
得到了心里那个一直在猜测,却始终不敢确认的答案,我长长地呼了口气,也不知是叹气,还是如释重负。
郑午一拳打出去,板子又昏了过去,我则站起来,去洗过手后,给猴子打了个电话。
我说云南四怪有消息了,不过好像又跟了沙豹。
猴子问我,你想怎么办?
我说那是你朋友,你决定吧。
猴子沉默一番,说云南四怪是张白纸,不光可以任意涂抹,还能随便被风吹走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谁也阻拦不了。就这么着吧,好歹也帮过咱们,就此别过罢了。
我说那行,我们杀了沙豹之后就回华夏,云南四怪就不管了。
猴子说好。
搁了电话,郑午也处理干净了,把板子的尸体藏到了床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