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爱一米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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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咱们四个?”
“嗯。说那里的饭菜很地道。主要是要感谢婚纱照的事情。”
“不去了吧?好么,老大?”
“好。听你的。”
话音刚落,肖未言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未言,周末和我们去红枫叶吧!古颂已经给左夫打电话了。你点头就行了。来吧,你在我身边我真的非常安心。”
又是这样的话。安心。安心是什么意思?沙周确实没有在学校里独立了。那时她什么都不用商量,竞争英语社团的部长,得到部长职位后又辞职,拒绝了学校推荐她入党的名额……没有一件事情她是犹豫不决的。可是,现在她和肖未言的风格换了过来,什么事情都恨不得肖未言在身边陪着。
“好。”肖未言答应了。回头望望一脸无奈的左夫,肖未言露出假笑:“还是去吧,老大。明天就用你的车子好么?散散心也很好,最近我们天天开会,连会议室里的桌子都胃疼了!”
左夫笑着点头,感慨此刻肖未言还能有这样的心情。
晚上,她倚*在床头,抱着抱枕,抱枕上放着那个水晶照片。照片里的人似乎都闪闪发光,光线闪得她眼睛发涩。她终于得到了和他的合影。终于得到,也终于失眠得厉害。
她把电话打给左夫,小心地问:“老大,你睡了吗?”
他哪里睡得着。他此刻正坐在写字台前,摊开自己本,手里就握着一只钢笔,可是却如何也写不下去。他有写日记的习惯,从十九岁开始,已经坚持了十多年了。
怎么写呢?就写自己把那天偷偷为他的达令拍的和那个男生的照片交给她,弥补了她从来没有和他合影的遗憾?写她拿着照片含泪问他是否爱过一个人?写她说她为了那个男生去数了学校的围墙?他不知道。他只写到2007年8月19日星期日,就再也写不下去。索性就手推了笔和本。点了烟吸起来,一首《爱大了受伤了》的歌曲正在房间里飘荡。一首歌词很简单的歌曲此刻却恰巧与他的心境产生共鸣。
就在这时候她的电话打过来。他“嗯”了一声。她却很抱歉,说:“哦!对不起,打扰了,那你睡吧。老大,晚安。”说完就急急地挂掉。
倒让他一愣,忙拨回去,肯定地说:“我还没睡呢!”
她声音还是很小,握着电话,说:“哦!”然后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快11点了。
他的声音柔和轻透,从电话里传过来更加迷人,他慢慢说:“怎么了,睡不着了?”
她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问:“老大,你在干什么呢?”
他老实回答:“我刚才要写日记了,但是写不下去。”
她却来了精神:“日记?老大你还有写日记的习惯呢?”
“怎么了?犯法吗?”他知道她此刻心情不好,唯有这样的玩笑才能让她开心,让她至少听上去是鲜活的。
她也配合:“不犯法,但是你写日记是不是有点浪费纸啊!”
他切一声,说:“我有让你报销么?挑衅!”
她这边嘿嘿笑了,问:“老大,你写日记的习惯坚持几年了?”
“10年,从19岁开始的。”
“哦!都写些什么啊?”
“写写每天发生的事,郁闷的,开心的。想到什么写什么。”他还想说自从认识了她,他的日记里都是关于她,但是他没有说。
她语气乖巧可爱:“嘿嘿,老大,哪天给我看看你的日记呗?”
他在电话这边神情愉快,身子向后仰,*在椅背上,脚也抬起来放到写字台上。左手指腹开始抚摸自己的下嘴唇,这个女孩子在半夜给他打电话,他刚才烦躁的心情终于得到舒缓。
“你咋啥都想看呢?看坏了呢!你是不是这几天胖了?”
未言没有明白过来,说:“没有啊!我一直都这体重,胖不起来的。”
他哈哈大笑,说:“笨!你没胖脸怎么这么大了呢?”
她才明白过来,赌气:“小气鬼!我决定了,以后见你一次,墨迹你一次。就我这毅力我就不信这辈子不能把你的日记弄到手,你等着!”
他还是大笑,说:“好!我等着!你说的这辈子,千万别放弃啊!我等着你来墨迹我!”
这辈子,要是真的能这样子一辈子那该多好。左夫心里慨叹。
未言呵呵笑了,说:“老大,不打扰你写日记了。写完了早点睡吧。我要挂电话了。”
他说:“好。”又急急地叫一声:“达令?”
她就嗯了一声。
他加了一句:“实在睡不着冲杯蜂蜜水喝吧,晚安。你挂吧。”
她说“好”,然后就挂了电话。
周六,晴朗的天气。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两边是黄色和红色交织而成的绵延群山,偶尔还会有绿色的松树点缀起来。景色格外让人心动。
车子上放着一首英文歌《shakira》,节奏很好,歌词却让肖未言很反感。
她撇嘴:“老大,你啥层次啊,怎么听这样的歌啊!”
他瞪她一眼:“一个免费听歌的,还这么挑剔!这旋律多好啊!就适合开车的时候听!是吧,沙周?”沙周和古颂并排坐在后面,听了他们的话,就笑着说:“是的,很适合开车的时候听。”
肖未言就回过头来,耍娇地叫一声:“二姐!”
沙周马上调转了话题,说:“嗯,仔细听听未言说的对,歌词实在差强人意!”
左夫摇头,古颂就笑:“左夫你看到了吧?她们姐俩总是这样。我们家沙周平时说话一句一个未言,一句一个未言,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取向有问题。”
肖未言就笑,说:“二姐,看到了吧?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你取向有问题了!以后少给我打电话啊,你们家古颂都吃醋了!”
于是大家就欢闹着,车子渐渐行进到一条幽静的小路上。远处就可以看到满山的枫叶中若隐若现的粉色小楼。待车子走进才发现,小楼有五层,依山而建,格外惹眼。小楼前有凉亭,有鱼池,有鸡舍,有小河……
四个人下了车贪婪地呼吸山间独有的清新气息。
他们是山庄里第一批客人,老板娘非常热情地介绍山庄的特色菜,然后指引他们到钓鱼池、棋牌屋、凉亭等地点。四个人就延着五楼与山的连接地,爬到不算太高的山顶。喝水,聊天,太阳高起来的时候,古颂和左夫就先下山,要去玩围棋。只留下肖未言和沙周两个人。
“想不到城市之外可以这么惬意!未言要不要赋诗一首?”
“呵呵,二姐,你以为我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啊!写不出来了,那时候多年轻啊,满脑子都是诗情画意。”
沙周突然想起肖未言在学校里就在写的小说,她没看过,只知道是关于爱情,但是这对肖未言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她问:“你的小说出版联系的怎么样了?”
肖未言自问自答:“呵呵,别提了。一塌糊涂。你猜出版社怎么说?说我的小说太纯洁了!你知道什么叫纯洁吧?就是没有卖点!你知道卖点是什么意思吧?切!他们倒是希望我开篇2000字就写床戏!我就算穷到需要去卖冰淇淋为生,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原则呀,是吧?何况是一个破小说了!”
沙周点头:“嗯,还是老样子,你一点都没变!”
她大声笑了,好脾气地承认:“不如直接说我矫情!我知道我挺矫情的!”
下午2点多才开始吃饭。
铁锅炖鱼,蘑菇炒鸡,烀土豆,几个农村特色的菜肴摆满了一桌子。肖未言开始美美地吃起来。
古颂看着肖未言不无感慨地说:“左夫我真是羡慕你,光看未言吃饭都够香甜的了!”
其他三个人却都停了筷子愣愣的看他,他有点紧张。“是啊,你们看未言胃口多好,不像我们家沙周吃东西特别少。”
他的解释还是没有让两个女孩释怀。左夫说:“可不是么?我就喜欢看她吃东西,像只饿郎似的!”
肖未言就拿筷子敲他的手,桌子上的人才开心地笑了。
空气很好,吃饭的地方是室外的小亭子,干净凉快。不远处甚至就是鸟鸣和风声。大家高谈阔论,谈的最多的是学校里的见闻,那个总是喜欢比自己高一头的女生的“土豆”的故事,那个总是把自己的头发抹了两层油的电子科老师,甚至还谈到了女生宿舍总丢裙子的事情,聊到最后竟然是女生宿舍的管理员监守自盗。肖未言还连连感慨:“哎呀,我还一直很尊敬她呢!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啊!”
大家喝的酒很多,肖未言也逞强喝了一杯啤酒。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到了傍晚的时候竟然就下了小雨,如针一样的小雨敲打着亭子,敲打着树叶,敲打着庄稼。很快,空气中就充满了泥土的味道。
沙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泥土的味道真的让我想起了我的家乡,那么个宁静的小村子。”
古颂就说:“你既然这么喜欢这里,索性我们就住一晚好了,反正也下雨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板娘竟然也来到他们身边,笑着脸说:“我看大家就留下来吧。下雨天留客么!何况从这里走到公路上的路也不好走,别脏了你们的车。”
肖未言想起妈妈曾经教过她的“下雨天留客”的典故,那时候她8岁,她的作业总是忘记标点符号。她的妈妈就给她讲了这个故事,说是一个人在别人家做客,很久也没有去意。主人只好拿了一句话请他来断句。句子是“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客人就断成“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而主人的意思却恰恰是:“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那时候她才知道标点符号是这样重要。也正是那年,她永远失去了她的妈妈。
没想到老板娘这样会做生意,竟然拿天气做了幌子挽留客人留下。
老板娘的提议得到了其他三人的首肯,肖未言只是不说话。天暗下来的时候,肖未言已经开始有些倦意,而且总觉得心脏好像要不舒服了。
她习惯性地拉起沙周的手:“二姐,我困了,我们走吧。”沙周没有多想就站了起来,但是她的另一只手却一下子被古颂拉住了。古颂已经醉了,还在和左夫划着拳,但是一看沙周要走,却马上拉住了她。
左夫见到这样的情况,站起来拉住肖未言,小声说:“懂点事,别闹了!”然后几乎是拖着肖未言离开了凉亭。回头还说:“我们先休息了啊!”
在老板娘的指引下,左夫找到了他们的房间。老板娘很容易地给他们安排了两个房间。
一张双人床,一组简单的沙发,兰色的窗帘,屋子里还算干净。
肖未言站在门口嘟囔着:“难道就没有别的房间了吗?”说完就要开门出去。
左夫一把拉住她:“你懂点事,给我点面子!你放心,一个真正的男人是不会强迫女人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的!你住床上,我住沙发。”
“不用,我住沙发好了!床太硬了。”她是觉得床给她的感觉太不安全。
她从床上拿了枕头,因为只有一个被子,所以她没有拿,但是他还是把被子抱给她。
她累了,她刚才喝了一点酒也不舒服,心脏好像也在房颤,所以只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自己的妈妈。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妈妈了。
她梦到一片昏暗之中,狂风大作,树叶飞旋着打在脸上很疼。妈妈就从远处飘过来,捂着心脏的位置,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看着满脸泪水的她说:“未言……未言……给妈妈拿药!”而她站在那里不动,一动都不动,一遍一遍地哭着问:“妈妈,你原谅我了吗?”妈妈还是痛苦的表情,说着:“未言……未言……给妈妈拿药!”见到她不动,就又飘走。“妈妈!妈妈!”她追跑上去,却追不上,然后摔倒,趴在地上哭喊着妈妈。妈妈又飘过来,伸出双臂抱起她。她问:“妈妈,你原谅我了吗?”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凉凉的,让她睁开了眼睛。
她的身体已经在床上,只是头还在左夫的臂弯里。想来是左夫要把她放到床上去,并没有完成呢。
见肖未言睁开了眼睛,他只好说:“刚才看你在沙发上好像都在发抖就想把你抱到床上能睡的舒服些。”然后他把手从她的头下抽出来,把枕头给她垫起来,她却坐了起来。看着左夫问:
“老大,我可以拥抱你一下吗?”
左夫没有迟疑,说:“好。”然后他主动张开双臂。
肖未言就下了床,跻了鞋子,环抱着左夫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怀里。他的腰有些紧蹦,大概是有些紧张。他的身上散发着薄荷的香味,胸膛暖暖的。他待她站好,才放下手臂,手指穿过她的秀发轻拍她的肩膀。她就开始啜泣。
妈妈,这么久妈妈才走进她的梦乡里一次,却不和她说一句话,只是说着药。那个放在厨房里的圆圆的瓶子里面装着的白色的药片。妈妈一定还在怪她!也许从来没有原谅过她!她永远永远没有机会求得妈妈的谅解了!
她哭得他心里难受,他不能为她做什么。只是轻轻拍着她